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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毅刚一分神,便觉得入口一阵钝痛传来,手指已经增加到四个。陆宁的手触感细腻,那是没做过粗活,没用过刀剑常年温养出来的精细。仿若小蛇一般滑进深谷里,灵动而好奇的探索着最重要的宝藏所在。
这是龙毅从未经历过的未知,带着惶恐,带着期待也带着丝丝缕缕的恐惧。这些原本和他完全没有关系的软弱情绪,如今毫无保留的被交付给陆宁,连带着那颗激荡而热烈的心一起,似乎给了就没打算再拿回来一般,毫不珍惜。
龙毅正细细品味着之前一次完全没感觉到的欢愉和失控,身体却没有来的一阵空虚,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宁已经将手指收了回去,短暂的空虚之后迎来的却是更为激烈的律动,两人身体中最隐秘和娇贵的部分密不可分的包容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龙毅听得见陆宁情动的喘息,看得到他眼底的雾气。这一刻似乎连身体里的钝痛也变得甜蜜起来,原来不一定到了床上就得鲜血淋漓,肝肠寸断,也可以这般缠绵悱恻情意绵绵。
不过龙毅隐隐然也有些明白起来,为什么主子偶尔会让自己用这样方法去拷问别人,只是脱了裤子便上和繁复而充满爱意的调情相比起来,巨大的落差无疑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回想起陆宁方才说主子没心没肺无情无义时咬牙切齿的神情,龙毅不由得有点为他担心起来。
如果有一天这个温言细语在耳边问着自己想不想更快乐的人会因为自己而受伤,那么他一定会活不下去的,因为他们的灵魂自从相遇便早已经连在了一起,既然如此,那么无论是欢愉还是痛苦都将感同身受,深入骨髓。
作者有话要说:一根小黄瓜归我了,小盏子……
、暗涌
天光微明的时候,龙毅便醒了过来,到底是习武之人,就算昨晚陆宁花样繁多的折腾确实让他很累,但比起没出师之前的训练来还是不值得一提的。那些激昂的余韵很快便会消退,但是在清晨的第一丝光亮来临的时候,有自己最重视的人陪在身边,这样的图景却是一生都值得珍视的感动。
睡着的陆宁很安静,细软的黑发温柔的散落在枕边,胡乱的和龙毅钢针般的直发纠缠在一起。龙毅随手拿起一束来,放到唇边摩梭一会儿,没由来的想笑,就连头发似乎也依了人的性子一般,一个精致通透,一个是则简单而强势。
龙毅觉察到陆宁棉花糖般雪白柔软的身子任性的从手臂的一边滚到另外一边,口中还隐约传出痴痴的窃笑来:“行天、你知不知道在东临国,若是丈夫要出门远行妻子都会细心的剪下一段头发让丈夫随身带着,所谓结发为盟,即便是失了性命到了阴司地府也能凭着交缠的头发重逢呢。”
陆宁还未说完,龙毅宽厚的唇便压了上来,将他舌尖上的话又生生塞了回去:“一大早的说什么阴司啊,地府啊,死活什么的,实在是不吉利。”
“没想到杀人比杀兔子还快的子辰六也会怕这些无稽之谈啊,莫非你很怕鬼不成?”陆宁眉眼都弯成月牙,微醺的面色映在龙毅的眸子里,温润中显出难得的纯真可爱来。
“若是为你,便是怕了又如何?”
陆宁本存了调笑之意,不过是随口之语,却没曾想能听到这样的回答,这是独属于龙毅的质朴而真诚的关心,陆宁一时无话,险些便要落下泪来,自隐园被破师尊被害,到底有多久没人能真心对自己说出一句关心的话来了?到底有多久面上浅笑,心中微凉,陆宁早已经模糊不清,也不愿再去分辨了。
龙毅等了半响也不见陆宁答话,便呆呆的补上一句:“其实我也一点也不怕鬼,只是想哄你开心罢了。”
陆宁暗想,龙毅一直都这样呆下去也好,便不露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毅,行天是你的表字,以后绝对不能允许别人这样叫你,因为和你亲密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不然我会非常生气的。”
“当然,主子原本就不关心我有没有名字,会这么叫我的,只有你了随云。”
陆宁一听这话,瞬间便察觉到周身的温暖都散了去,却又没办法责怪他,这主子毕竟是自己出现以前龙毅的唯一,好好放在心里数十年又怎会是自己朝夕便能抹去的。当下便沉了脸色默默起床。
龙毅自知失言,又一向不是伶俐的性子,虽有些不情愿也只得穿衣起身。到底心存芥蒂,又想起昨天已和云浩彻底撕破了脸面,陆宁整个上午都阴沉沉的,寒园消息闭塞,完全预料不到越王会又什么心动,不过坐以待毙不是陆宁的个性,只好去了瑾青那里,再不济也能打听点旧事,聊胜于无了。
“陆公子,你来得正好,青儿正想去找你呢,过几日便是云浩生辰,你说我该送什么礼物去好呢?”陆宁还未入园子,瑾青雀跃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莫非昨日之事云浩不仅没生气还到景园和瑾青温存了一番不成?
脑中胡思乱想不断,便起了敷衍的心思,随口应了句:“宁自幼家贫,不曾见过什么豪奢稀罕之物,这等事情青儿该去问段将军才是。”
“问长风有什么用,他哪年不是送的玉器,前年是白虎绿玉镇纸,去年是墨玉五虎玉佩,横竖不离个玉字实在是平凡的紧。”
陆宁虽心情不佳,心思眼光却还是锐利的,瑾青不仅直呼段临表字,说起这些隐秘琐事来语气也是极轻松的,当下便动了打探消息的心思,面上立时便如微风拂面一般眉开眼笑的应到:“瑾青只见其一,却独独对关键部分视而不见,真倒应了那句‘一叶障目’。”
瑾青见陆宁眉眼含笑语气和缓,哪里识得他诸般心思,当下便拿来耍赖的语气来求陆宁:“好哥哥,莫要再欺负青儿了,快对青儿说了吧。”说罢还撒娇一般拿那玲珑的身子在陆宁身边左摇右晃。
陆宁笑着用手朝瑾青脑门上轻轻一弹:“真拿你这孩子没办法,这点心思也没有,怎么能讨喜欢的人欢心呢?”说着又斜眼看了看立在墙边的龙毅,后者只当自己是雕像浑然不觉。
“从段将军这几年送的东西来看,除了都是玉器以外每年都和虎有关,想来是云浩素来爱虎的缘故,你何不投其所好?既是一国君王又有什么古玩珍稀是未曾见过的呢?青儿擅画,宫墙内外素有才名,不如作一副五福临门图送了去,福寿无疆也好图个吉利。”
“到底还是陆公子心思细,瑾青受教了,只是不知这般指点了我,公子自己又打算送什么呢?”
“傻孩子,我一介清客,名不正言不顺得,恐怕是连寿宴的拜帖也收不到的,又何必多此一举自取其辱呢?”
“对不起,青儿失言了。好哥哥进来喝杯茶吧,长风刚刚才差人送了梅干来,青儿泡了梅子茶可是连国柱将军都赞不绝口的哟。”
陆宁本就存了打听消息的心思自然随瑾青入了内堂,不过现下景园无人打理荒败不堪,数月前陆宁前来拜访,仆从婢女穿行其间,个个言笑晏晏仿若幻梦一般,一去不复返了。
不知是习惯了,还是青儿这孩子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缘故,躬着小身子看顾炉火面上笑意不减丝毫。以前在隐园,师尊心情好的时候也常常青梅煮酒,腊雪煎茶做些风雅之事,别的不说,单是这梅子茶,从小到大陆宁就不知喝了多少。
瑾青泡的茶,色泽莹润通透、气味清新雅致而不吼腻,品之淡而有味余韵悠长,显然是此中高手。陆宁却只是赞了句:“好茶。”并未多言,毕竟和师尊的手艺比起来还是有不小差距的,好在瑾青也意不在此,只和陆宁寒暄了几句,自去取了烟墨宣纸出来。
瑾青横了案几正待作画,龙毅极其罕见的插话进来问了句:“敢问瑾公子,此纸可是乌金?”
陆宁眼力远不如龙毅,听他发问才细细端详起来。
寻常纸张多以白黄为主色,这纸整面青黑,纹理细密。陆宁努力在脑中搜索数次,只回想起天机阁书卷中记载的一句:“以东南竹海三年以上空竹为膜,豆油闭孔,熏染烟光打金箔十五方成一纸,功抵万金。”当下愕然,这份寿礼委实分量不轻,
陆宁暗自对此惴惴不安,却又无法开口。要知道,在这深宫之中,最要紧的莫过于中规中矩四个字,瑾青如此张扬绝非幸事,木秀于林,则风必催之。难道瑾青当真是白纸一张连如此浅显的道理也不明白?又或者,他只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陆宁心绪烦乱,脑中杂念雷云一般滚滚而来……
看着在案几上专心落笔染墨的瑾青,陆宁皱了皱眉头,安静的离开了。穿过园中的一地荒芜,似乎处处都透着不祥,隐晦而痴狂。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更新一万字的赌约,桔子今晚可能要累死了——
、残瑾
清朗的夜,繁星满空。只是今晚注定没多少人会注意到就是了。
越王生辰,在御苑设宴,百官朝贺,礼乐齐鸣。流苏宫灯长长挂了一路,从内宫直到宣定门前的永和宫。
没得拜帖的自然是失落万分,纵然是那得了拜帖的官员们,也都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入席作陪,希望能找到合适的时机献上准备的贺礼,若是能博君一笑,自然是平步青云万事大吉;末了即便是讨个面无表情无悲无喜也能把心落进肚子里安稳的吃完饭。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自是不假,可普天之下又有谁不巴望着承点雨露,而对雷霆避之不及呢?
段临于私是云浩至交,同骑白马少年游;于公是军威赫赫的国柱将军,执掌帅印。理所当然首献贺礼,贺词平淡无奇,礼物更是中规中矩,甚至些出些不符身份的寒酸来,不过是一副寒玉石制的茶盏,虽壶嘴杯沿都细心雕了镂空的虎头不失精致,但君王大寿,又是得了开宗立府恩典的当朝第一权臣不过送上薄礼区区,满朝皆惊,稍微年轻些的官员们已经沉不住气的议论纷纷起来。
云浩深深看了低眉顺眼立在下首的段临一眼,却难得不咸不淡的说了个谢字。席间瞬间安静下来,方才开口说话的官员们更想心中惴惴,敢问满朝文武,甚至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得了越王简简单单的一个谢字,两人情谊可见一斑,不容旁人多言。
“青儿,既是寿宴,如此安静的死气沉沉成何体统,你便随意弹奏几首得意的古曲吧。
瑾青低头应了声是,宽衣广袖抱了尾琴起手便弹了一曲《独幽》满座哗然。
琴音清越,瑾青嗓音亦宛若风铃,于少年和青年间的空白中透出遮不住的落寞和空灵来:“空帘凝坐,轻蘸淡墨,几回提笔还休。”
琴音一转,缓了节奏静谧温暖起来,瑾青眉眼含笑合着一身素白,风华绝代堪比一树绽放的梨花:“湖山雾霭里,云迷翠麓带暖风,叹一声前尘皆空,三分追忆七分梦。”
段临心中焦急不堪,只得取了剑绕着瑾青惶急的舞起来,不住给他递眼色。瑾青垂了眉眼仿若未觉,却是琴音再变徒然激昂慷慨,嗓音幽幽好比独落九霄的天上之水:“静拂素笺,赋一曲独幽,不问今夕何兮君知否。”
曲终,瑾青从琴中抽出一副画卷来,金黄的纸面上是五知神形兼备的老虎,居中一只白虎更是威风凛凛睥睨四方。
瑾青半跪在地上,流云水袖散了一地:“青儿献上五福临门一卷,愿吾王福寿宁康,万寿无疆。”
明黄的乌金纸,烟墨衬染间光亮的有些晃眼,瑾青又低了头,云浩面上表情挣扎变幻不休,最终还是狰狞得骂出一声:“混账!”来。
“大胆乐官瑾青,于本王寿辰送上五虎图,是要当着满朝文武提醒本王,伴君如伴虎么?还是因为当日本王在寒园中杖责于你心生怨忿?没想到你伴驾数年,竟还是这般不识大体,区区内官僭越进言,乃大不敬之罪,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杖毙于庭前。”
“澹然!”段临一听杖毙两个字脑中一阵轰鸣,什么也不剩下了。口不择言,云浩的表字脱口而出,一如往昔。只是终究物是人非,云浩只是低头抵在段临耳边阴恻恻的说了句:“长风啊,长风你终究不是欢儿,所以不论是你还是我都救不了他。”
段临真气一滞生生喷出一口鲜血来:“到底还是我的错,原本只是不想在这些末节上破费,白白浪费了银钱,却不曾考虑过青儿又哪里明白什么礼仪规矩,这一卷乌金画轴怕是多少寒玉茶盏也比不上了啊。青儿这大不敬之罪若是不制,澹然,你我颜面何存,国法礼仪又何存?”
“长风,虽然因为欢儿的事你我生了许多嫌隙,可不论怎样我怎样变,在你们面前也还是欢儿口中那个又矮又呆的云浩澹然啊。”
云浩长风虽是撇下群臣在此推心置腹一番,然瑾青在庭外被杖责却是不争的事实。所谓杖毙不同于之前单纯的杖责,用的是柏杨木的实心木板,由八个孔武有力的军士们轮流行刑直至断气,群臣不敢擅离,全都围成一圈在宣定门前观看。
瑾青被毫不留情的除了衣物,只是这次连贴身的小衣和亵裤也一并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