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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个梦。女人哭得凄凄然,梦里的人面貌都很模糊,我看不清,可每次做梦都会觉得心悸,心仿佛被揪成一团。
自来了这里之后,从不做梦的我竟然总会有梦,梦里又都是这相同的情景,每次醒来总会无端觉得心里发冷,仿佛心里被抽去了一部分——好痛。
那个女人是谁?那个孩子是谁?这一切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一切就像一个谜团。我努力想看清楚这一切,却什么也看不清楚。这究竟是怎样的梦,这梦又代表了什么呢?
“筱言?!”小青显然被我惊醒了,也坐了起来,轻声问道,“做噩梦了?”
“嗯。”我看着小青,轻叹了口气。
“梦到的都是反的,不要担心。”小青宽慰我道。
“嗯,我没事,睡吧。”我躺了下来,对小青说道。
“嗯,你也睡吧。”小青又躺了下来,嘴里含糊地嘟囔着,“明儿个木先生不是说要你帮忙么?”
明天?睁开眼睛,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想到明天,不知见到他会是怎样的情形,昨天一天忙乱,希望新的一天会好过些、平静些、温和些。
想这些终究也是无用,再次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做着乱梦,一夜终究也未曾睡得安稳,天蒙蒙亮时却睡熟了。早上起来的时候竟然是小青叫了几回才叫起来的。
“筱言,起来了。”耳畔传来小青的声音,但身子软软的,头也沉沉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筱言,你是不是病了?”小青伸手搭在我额头了下温度。“还好,不曾发热。”
“不碍的,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我一边解释,一边起身穿好衣服。
昨天自赵府回来还未曾见过木子轩,恍然记得昨天他说过要我学账的,想来是要从今天开始了,我不能给他留个言而无信的口实。
“咝——”我抱住手,好疼,没想到昨天的伤还是会痛。
“怎么了?碰到伤处了么?”小青慌忙放下手中的脸盆,快步走到我身旁,“快给我看看。”说着拿起我的手。
“没事,大夫说只要不流血就不碍的。”我笑着抽回手,对小青道。心下暗想,看来今天是得注意些了,古时候没有破伤风的针,我可不想因为这小小伤口就一病不起。
穿好衣服,用小青给我准备的湿毛巾拭了拭脸,再用盐水漱完口,坐在镜子前,小青帮我梳头。幸好昨晚跟小青一起,不然我今日可要蓬头垢面了。
“小青,这几日我就要麻烦你了。”我冲着镜子里面的小青笑着说。
“说什么麻烦,昨天晚上不是都认我这个姐姐了么,妹妹生病我怎么能不照顾呢。”小青一边笑着回道一边给我把头发分开。
第八章·梦魇(2)
看着镜子里面小青给我梳头的样子,我眼前一阵恍惚,透过镜子我看到的不再是小青,而是看到一个美丽的少妇在给我梳头。
“言儿,娘给你梳六股的辫子,好吗?”那妇人柔声问道。
“好,娘真厉害。”镜中的女孩脸庞清丽异常,显然是个美人坯子。
“言儿乖,以后等言儿长大了梳各种好看的头,等言儿嫁人的时候,还要给言儿梳髻,让咱们言儿做最美丽的新娘子。”那少妇说着,眼波中闪着无限温柔。
“娘,言儿不要嫁人,言儿要一辈子陪着娘。”那女孩儿天真地说着,镜子里面是母女俩人的笑脸,温馨,甜美。
这到底是谁?怎么会觉得这么熟悉?在哪里见过呢?我怎么想不起来呢?努力想着,努力看着,却是徒劳——头好痛!我是不能难为自己了,只能放弃去想。
“筱言!”小青的声音把我唤回,“你怎么了?”她惊讶道。
睁眼再看镜子里,不见了那女孩和妇人,只有我和小青。仔细看着镜中的人,我不得不承认,镜子里的莫筱言是个美人坯子,可,这是我么?一张精致的脸庞,明白提醒着我这是古代的莫筱言,可眉眼间的神情却是我的神色,依稀提醒着我还是现代的莫筱言,我不知道我是越发像“她”了,还是“她”越发像我了。
呆呆看着镜子,一时间难以自拔,小青对我说道:“梳好了。”
“嗯。”我点点头,脑子依旧混沌一片。
收拾好一切,小青赶忙先走了,她仍是在邢大妈手下,还是像以往那样从早到晚忙碌着。不过,说起邢大妈,她对我好像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有所提高,还是因为木子轩的面子。
本来,我便是懒得理会这样的人,也懒得跟这样的人交好,只是因为小青还跟从她手下,我见她面也都还客气得很。听小青说,现在邢大妈对她不再像那样苛责了。我才发现原来在木子轩手下也会有这样的连带好处。
转念想起让人头疼的事情——虽然现下是没了邢大妈管束,但谁曾想又来一个大小姐岳芙蓉难缠,几乎每天必去木子轩那儿报到。木子轩自己躲得远远儿的,无奈这位大小姐就知道使唤我,不知道今天迎接我的又是怎样的挑战。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管怎样,日子还要继续过,不是么?
对着镜子里的我,大声喊一声“加油”,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第九章·僵持(1)
总归是要面对的,我还是来账房报到,信心满满地迎接新的一天。远远就听见芙蓉大小姐大呼小叫的声音,“木先生怎么还没来?”
“回大小姐,木先生未曾告诉今天会不会来。”小丫头们唯唯诺诺地回道,生怕惹怒了这怒气冲天的芙蓉。
远远听着芙蓉大小姐的声音,心里不禁慨叹,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她,这样子追木子轩就是追到下辈子也不可能的。谁要是娶这样一个爆竹回去还不每天只能听爆竹声声了么,这又不是天天过年。木子轩每次见她都极力躲避,也不知这大小姐是看不出来呢还是我该说她勇气可嘉,若是我,只有一句话,“你若无心我便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我低着头,进了账房,躬身请安道:“大小姐早。”
“早?莫筱言,都什么时辰了,还早啊?”芙蓉挑眉怒视着我。
我叹了口气,心里不住地摇头,刚说到这是个爆竹,没想到不一会儿这爆竹竟然被我引爆了,只能默默垂首等待她把气都撒出来,我们就都解放了。
“木先生有没有教过你何谓守时,你不要以为自己长了一副小狐狸精的样子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告诉你!这可是在总督府,我是总督府的大小姐,若我看你不顺眼,不消告诉任何人,随时可以把你撵出去。”
狐狸精?我心中苦笑,能称得上这名号不知道是不是说明我这张脸还长得不错呢?若是平常人听了这话,或者早就气得肺都炸了,只是我最厌烦吵架的人,再者昨晚睡得实在不好,这会儿困得眼皮直打架,无奈地靠在门框边,等着她继续训话。
“我说的你到底听没听懂?!”她愤愤地问道。
“奴婢记下了,大小姐。”我懒懒地说。
“你?!”芙蓉见我如此这般,气得顿时说不出话来,我抬眼看着她,她怒目圆睁,走到窗前,伸手抹了抹窗框,道,“这窗子是你擦的吧,一点儿也不干净,重新打扫!”
我心里暗自想着,真是小孩子脾气,没人跟她吵架就只能找碴了。
“是,大小姐。”紧接着忙不迭地要去擦窗户。
“还有这摞书,不能放在这里,给我搬到这儿来。”她见我如此听话,面露得意地指挥道。
“是,大小姐。”放下手中的抹布,又转向书桌旁,没办法,谁让咱是奴婢来着。只能任由她呼来喝去。手中一用力,搬起那摞书,这样高的一摞书,完全遮挡了我的视线,心中暗自叫苦,好沉啊!默默祈祷,但愿手上的伤不要裂开就好。一边挪动脚步,一边在心里默念,“木子轩,你快点来搞定这个爆竹啊。再不来我就累死在这里了。”
“木先生,你来了啊。”耳边听着岳芙蓉忽转甜美的声音,我一个激灵,微微松一口气——上天果然是灵验的。
“玎宁?!你怎么跟木先生在一起?”只这一句话,整个屋子里便充满醋意。
“我早上要找言姐姐借本书,正好碰到木先生,就一起过来了。”玎宁徐徐说道,接着便问,“芙蓉,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心中窃笑着,这芙蓉比起玎宁真是差之千里。
“我啊,我来帮木先生整理房间啊。”芙蓉讪笑道。紧接着冲我喊道,“莫筱言,你能不能快点。”紧接着便顺手推了我一把。
上天可怜,这书抱在怀中就已经是失重状态了,这下我可怎么能站得住,她这手劲也不算小,我只能顾全自己,把书抛弃,无奈去势太强,根本来不及收住脚,“啊!”我惊呼着就要趴在地上。
“筱言!”“言姐姐!”耳边是大家的呼声,担任谁也赶不及过来扶住我了,他们在门口,而我在书架前面,除非会凌波微步。都到这会儿了,我还真有心思开自己玩笑。
下意识地用手撑住地,还好,还好,我没有跟大地来个亲吻。
“咝……”我的手!瞬时间好痛,抬起手来,血早已渗出,看来伤口肯定是裂开了。
“言姐姐。”玎宁奔了过来,惊呼道,“流血了?!言姐姐,你怎么受伤了?怎么办啊?”眼看玎宁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我顾不得自己的伤,拿出手帕给她擦去眼泪,“不碍的,昨天不小心划伤的。过会儿我去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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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僵持(2)
站起身来,抬眼看向门口,木子轩依旧在那里定定地站着,仿佛入定一般。
我心下一顿,对他道:“木先生,向您告个假,今日我能不能休息一天?”
“嗯。”他并未看向我,只抛出了冰冰的一个“嗯”字。
顿时一愣,愕然看着他——原来他的话语也可以没有温度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手不再痛了,仿佛整个人被这个“嗯”字冻结一般。喉咙里仿佛有东西哽住,再说不出一句话。
“言姐姐,血。”我看着手上满是血的包扎,冲着岳芙蓉福了福身,“大小姐,奴婢先行告退了。”
“你下去吧,看你笨手笨脚的,还得让别人收拾这些烂摊子。”芙蓉挥挥手,不耐烦道。
“木先生,昨天赵府管家说他们会在冬至之前准备好的。让我转告您。”我忽地想起昨日的事情尚未跟他告知。
阳光下,木子轩倚门而立,背向阳光,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的嘴仿佛要说些什么,抽动了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我却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空空的。心中蓦地一空,难道我还期待些什么吗?难道我?使劲摇摇头,兀自走开。
若不是由玎宁陪着,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到小青房间里的。本是要小青帮我换药,可这会儿她不在房中,只能让玎宁帮忙从药箱里面拿出昨天在药铺拿的药。张口说话时,却发现口中咸咸的有些血腥,用手抹了一下,竟是一片血红,心中一片惘然,原来刚才我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竟一直咬住自己的嘴唇,一直咬着,便咬破了一个血口子。
“言姐姐,你没事吧?”玎宁帮我包扎着伤口,担忧地问道,“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这样惨白?”
“没事的,二小姐。”我对她勉力笑了笑,又道,“今天谢谢二小姐了,这会儿您就先去忙吧。” 现在的我却是浑身乏力,累得紧,只想要好好睡一觉。
玎宁点点头,道:“言姐姐,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找你吧。”
我看着她,想起早上的事情,便又补了一句,“二小姐以后要找我借什么书的话去问木先生要也是一样的。”
她看着我,笑了笑,说道:“可我有什么事情还是喜欢跟言姐姐说的。”
“嗯,”我点点头,笑了笑,“我会是你最忠实的听众。”
“吱嘎”一声,门关上了,我身子一松,靠在床边,脑海中想着昨日亭子里的一切,想着今日早上那张冰冷的脸庞。曾几何时他只会温暖地对人笑的,可昨日的笑颜为何只能留在昨日呢?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样一个有着温暖笑容的人,难道从此就要变成冰冷的脸孔么?
呆呆看着屋顶发愣,才发现——失去他的温暖笑容,我连笑都不会笑了。心里没来由地一冷——难道我们就此变成两个僵持的冰人么?
不是没有知觉的人,他想说的,我感受得到;那眼神,我知道的。只是,也许,我给不了。
我能做到的唯有管好自己的心,他是聪明人,我们认识并不算太久。过些日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舒了一口气,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虽然这样想着,心下依旧是委屈着,手上的伤也痛着,只顾着忍住眼泪,不许自己再哭泣。想着想着,头渐渐发沉,就这样倚在床边迷糊了过去。
“言儿,不要哭了,娘在这里。”一双温暖的手抚上我的额头,拭去我眼边的泪水。
“妈,我好累。我好累。”我啜泣着,抬起头看着那双温暖的手的主人,好眼熟,却不是妈妈,只不过那温和的眼神只有母亲才会这般看我。
“言儿,娘不能一直照顾你,”她温暖的双手把我的头发抚向两边,“娘只能告诉你有些事情必须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