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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心头一凛,暗道小姐下手果然够狠、够黑,轻轻笑道:“这倒是的”
过了一日,引章果然带着鱼儿和红叶、凌霄四尊大神一起到阳春路李宅拜访李清白。
彼此见了面,李清白心中有病有些不太好意思,见到阿青、阿碧将手里捧着的礼物放下时,更是连连摇手推辞,笑道:“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有道是无功不受禄,你突然送这样重的礼,我怎么受得起”
引章呵呵笑道:“你当然受得起了巧手告诉我,这些日子你经常往我们绣坊去给她们讲解图画,她们很感激你,我也很感激你,所以,这不,叨扰你来了这些薄礼你不要推辞,不然,人家会说我们绣坊闲话的”
“闲话”两个字钻入耳内,令本就不安的李清白心里猛然一跳。闲话?什么闲话?引章不说,他也不好意思问。李清白一呆,面上不自觉有些发红,讪讪笑着,拱手道:“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就是了嘛”引章若无其事笑着,又道:“其实,我今天上门,除了想要好好谢谢你,还有件事想求你帮忙呢”
“呵呵,大小姐你太客气了咱们也算得上是患难之交,有什么事小姐你尽管开口就是了,还说什么求不求的”李清白大笑道。
旁边,红叶、凌霄、阿青、阿碧四人你悄悄望我一眼,我悄悄瞟你一下,心中均想:患难之交?又一个患难之交?这大小姐,到底有多少患难之交呢原来九爷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不过还好,大小姐管他叫“李先生”而不是“李大哥”
引章扭头向鱼儿使个眼色,鱼儿将手中方形小锦盒轻轻打开,呈在引章面前,引章从里面捏起那张合拢着的枣红泥金印花聘书,站起身子,双手奉给李清白,笑道:“李先生,这是我们玲珑绣坊给您下的聘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接收聘书,做我们的画师吧”
“画师?聘书?”李清白愕然,忙亦起身道:“大小姐请坐下说话这,这我倒糊涂了”
“是这么回事”引章依言坐下,将聘书轻轻放在他面前的茶几,笑道:“我想,反正李先生也常常到绣坊去帮忙,不如索性接了这份聘书,省得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当然了,”引章不等他开口忙又笑道:“我也知道你很忙,要温习功课进京赶考,所以你也不必天天过去,只要闲了去一去就行”
“不、不”李清白心里一沉,却忙摇着手,苦笑道:“小姐你也知道,我哪里有这样多闲空呢误了小姐的事倒不好实不相瞒,等过了年,开春二三月,我便打算提早进京备考,今后恐怕都没时间过去了小姐,小姐还是另请他人吧”李清白心里莫名有些失落,胸口闷得发酸。他不是个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心里难受,脸上表现的一清二楚。
引章见了有些不忍,忍不住咬着牙暗骂“活该”,谁叫你非要考科举当官的?她就知道李清白不会接下聘书,她太了解,他不是一个爱占人便宜的人既然他做不到天天按时过去点卯,他就一定不会答应引章忍不住暗暗摇头,他这种性子去做官,嘿嘿,未必做得来呢
引章不肯死心,故意再三央求,态度十分诚恳,诚恳得叫人简直无法拒绝,鱼儿在一旁看着都着急了她怕李清白却不过情面一口答应下来,那岂非弄巧成拙?
当然,鱼儿多虑了,李清白是坚持不为所动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好半响,引章才无不遗憾轻轻叹了口气,望着李清白道:“如此,今后你是再也不去我们绣坊了、要在家里安心备考了?”
李清白脸色不可察觉变了变,手上一紧,终于决然点点头,道:“不错,往后,不能去了”
“唉,那就可惜了巧手她们还等着人教赏画观画呢”引章心头一叹,依然淡淡笑着,娓娓道:“不知李先生可认识什么人知画懂画会画的?给我推荐推荐如何?”
李清白身子一抖,脸色变得异样的又青又白,放在膝盖上的手也忍不住紧紧握成了拳。
“大小姐,”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涩涩,陪笑道:“梅花书院的吴先生,虽然上了年纪,却是画得一手好画,尤其工于山水花鸟翎毛,对书画鉴赏也颇有功夫。小姐若是愿意,我,我可以替小姐亲自去请”
“真的吗那太好了”引章欢然笑道:“李先生,真是谢谢你了”
“呵呵,大小姐客气了”李清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笑得有气无力。
引章见目的达到,二则实在不忍看他失落痛苦的样子,略坐了坐,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告辞了。李清白也没多留,只说一定会尽快去请吴先生。
回去的马车上,引章和鱼儿都沉默不语,二人心头都有些沉重和不安,仿佛做了亏心事一样。鱼儿几次三番抬头望望引章,终又垂下眼眸,什么也没说
鱼儿不说,引章岂能不知?就连她的决心,也忍不住有些动摇起来,忍不住暗暗的问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倒是巧手知道了此事,只是淡淡一笑,依旧那么温婉恬淡,若无其事轻声笑道:“原该这样的对李先生,求取功名,那才是正事倒是我们往常不懂事,耽搁他太多时间了”
引章很快与王效珍、鱼儿商量定了,预备买下玲珑绣坊旁边与后边几所房子,打通扩建,再订购一批上等的刺绣器具,买下二十名十二岁上下的伶俐小姑娘,雇佣三十名熟练绣娘,扩大规模。扩建时,二十名小姑娘暂时住在湖春路骆宅后院,由蓝楹带着五名熟练绣娘对她们进行培训,那三十名熟练工则留在绣坊,一边跟巧手等学习,一边帮着做活计。
玲珑绣坊的生意越来越大,又加上染线坊也已经开始正常染线,没个牵头的人也不好,便同引章商量,将玲珑布庄姓闵的大伙计派倒绣坊去当掌事,给他派了两名副手,管理日常营运琐碎事务。
待得绣娘买好雇好,房宇谈妥,开始扩建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十一月中旬的杭州,天气颇显几分清冷,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冬的衣裳。眼看就要到十二月了,每年十二月开始,是骆家商号算总账的时候,都要忙得晕头转向。这些日子闲着没事,引章便打算回骆家庄小住些日子,虽然给安寄翠去了平安信,送了礼物,她也确实大半年没回家了
不想,她还没回清水镇去,胤禟这家伙不知怎的却跑到杭州来了
就在准备回家的头天下午,红叶却恭恭敬敬呈上了胤禟的信。引章顿时就有点烦,不情不愿接过来拆开,废话连篇,她也没怎么仔细看,只有两句话看清了,一句是向她索要以那幅泛舟湖面图为底本的绣品,二是说,近期有差事下杭州。
引章这才想起那幅画还被她压在不知道哪个箱笼底下呢,还说什么绣品?那东西若是被巧手、巧嘴等看到了,那还了得?她骆引章往后还有何脸面见人?至于他有差事下杭州,关她什么事?
红叶在一旁悄悄瞟了引章一眼,见她脸上阴晴不定,不得不硬着头皮陪笑道:“大小姐,九爷派来的人还在门房等着回信呢小姐您看——”
“哦,让他再等等,我这就去写回信”引章将信一折,转身去了书房。提起笔,蘸了墨,终又将笔搁下。跟他,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将一张空白信笺折好随手装入信封,写了“九爷亲启”四个大字,拿出去交还红叶。第二天的行程,依然照旧
谁知,次日一早,还没上马车,随着一阵得得的马蹄声,胤禟带着两名小奴,飘然而至,怒气冲冲翻身下马,沉着脸瞪着她。
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引章生怕他在下人们面前说出什么话来面子上不好看,忙堆起满脸的笑容,故意讶然笑道:“这不是九爷吗?怎么这么巧鱼儿,咱们暂时不回去了,叫人把行李搬回屋去九爷快请,进来说话”
“哼”胤禟轻轻冷笑,一撩袍子,沉着脸随她进去。
一进屋,胤禟秀眉一蹙,咬着牙恼羞成怒道:“好呀你爷一说要来杭州,你就要避开?嗯?这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说”胤禟气呼呼从怀里掏出引章那封空白的回信,拍在桌上。
“九爷何出此言?”引章表示很无辜,笑道:“九爷不是来公干的吗?我为什么要避开?再说了,我这是回家九爷的书信在后,我决定回家在先,哪里又谈得到避开呢哦对了,九爷不是说过几日才到的吗?怎么,呵呵,今儿一早就到了呢至于那信嘛,我肚子里墨水不多,怕写出来九爷笑话,所以只好不写了”
“哼,你还有理了”胤禟白她一眼,道:“怎么?爷早些到你有意见?”
“没有只是,”引章不得不违心道:“仓促之间未作准备,不能进略尽地主之谊,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口是心非胤禟不由“嗤”的一笑,望着她的眼光也温柔了许多,柔声道:“那么,你尽管准备好了,爷不会这么快就走还有,爷的绣品如何了?”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160章 巧合
第160章 巧合
口是心非胤禟不由“嗤”的一笑,望着她的眼光也温柔了许多,柔声道:“那么,你尽管准备好了,爷不会这么快就走还有,爷的绣品如何了?”
引章心头一凉,老大不情愿道:“没问题,九爷想玩什么、吃什么尽管开口,我做东就是了哦,九爷在芙蓉阁消费,我也全包了”
别说红叶等目瞪口呆,便是鱼儿、藿香都睁大了眼一脸的不可思议,大小姐怎么可以说话这么豪放?芙蓉阁的消费她全包了?呃,那是,什么消费……
“别故作不知,爷问你,爷的绣品呢?” 胤禟怎会由着她避重就轻?相比一群丫头,胤禟倒显得更为淡定。这女人说话不石破天惊,他才觉得奇怪呢
“……”引章无话可答,干脆不答,眼巴巴的望着胤禟,做思索状。
“哼,你别指望耍赖”胤禟才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自顾自道:“爷画得出一幅,就能再画一幅,你是想主动绣好了给爷,还是让爷带着画派人去下订单啊?”
引章心里一惊:她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两下相比,权衡利弊,引章立刻笑道:“谁说我要耍赖了?只是,我们绣坊生意太好,人手不够,恐怕还得等些时候才行”
“哦?那——要等多久啊?”胤禟瞪着她。
引章也半敢不敢回瞪过去,她就不明白,这人就非得跟她较劲吗?“那可说不准了,”引章顾左右而言他,耸肩无奈道:“你知道的,我回来之前,巧手她们已经接了好多订单在手里了。你知道的,我们做生意的嘛,最要紧是信誉,这万一到了时间交不出货,那饭碗就砸了,所以——”
“所以,这些够吗?”胤禟听她没完没了,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挑眉道:“这样,可以快些了吗?”
引章借着他手里瞟了瞟,一万两,有些心动,依然不吭声。
胤禟将银票塞到她手中,又摸出一张,在她面前抖开,还是一万两,“加上这些呢?”
引章目中波光涌动,抿着嘴笑着摇了摇头。
胤禟眉头紧了紧,一言不发又摸出一张,拍入她手中,盯着她道:“现在呢?恩?”
“够了够了我让她们——”引章嗅出了空气里的紧张与不协调,忙笑着见好就收。
“年前给爷送进京”胤禟打断她。
“这……可以”引章心中一动,眨巴着眼,笑着点点头。
胤禟忍不住“嗤”的一笑,心中痒痒,忍不住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畔吹着气笑道:“财迷咱们还真是天生地设的一对”
引章忙挣开他,偏着头笑道:“你说你,可别牵扯上我我这是正常交易买卖,哪里财迷了?我又没说不许你还价”
“是,是爷的错”胤禟又好气又好笑,道:“这是周瑜打黄盖,好了吧?”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不觉想起胤禩的话。
胤禩说他着了魔一样,常常一个人发呆、傻笑,眼神都变得跟从前不一样难道,他是真的动心了?他从不肯承认。这个女人精明算计、狡猾善变、唯利是图、横蛮霸道、凶神恶煞,没情趣、没女人味,不温柔、不体贴、不善解人意、不能歌善舞、不会琴棋书画、更不会讨好他,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见到她,喜欢跟她斗嘴,喜欢气她或者被她气,喜欢她的小心眼和小算计。
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两个字:自在
对,自在,就是这种感觉这种在所有人面前,包括在他的妻妾们和亲密无间的兄弟们面前,都没有的感觉。唯独在她面前,才有也许,只是为了这种感觉,他才如此容忍她?没错,一定是这样胤禟在心里坚决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