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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四爷美意,可是引章真的受不起!再说了,这,这也有些不太合适,若是旁人知道了,不说情况特殊四爷出自一片好心,反倒认为九爷亏待了自己的侧福晋,这样可不太好!”
胤禛目光耸动闪烁,颇有深意瞟了她一眼,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你一路小心。”引章既然把话扯到了避瓜田李下之嫌的方向,他也不好再坚持什么。他觉得奇怪的是,她好像不是在乎这种小节的人吧?
“谢四爷成全!”引章暗暗松了口气,微笑着拱了拱手,趁势起身,福了一福,笑道:“天色不早,引章明儿还要赶路,就此别过!四爷多多保重!”
“好,请吧!你也保重!见了八弟九弟替爷问个好!”胤禛站了起来。
“好!”引章笑着点头答应,与鱼儿规规矩矩、礼数十足退了出去。出到门外,仿佛周身无形的压力顿时化解,两人都感到一阵轻松,不约而同舒了口气,相视一笑。
“主子,四爷也是一片好意,主子为何不接受呢!”回到房中阿青忍不住问。其实看到沁水这种萧条荒凉、行人行色匆匆、眼神躲躲闪闪似不怀好意的状况,阿青心里也有些发憷的。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自然不怕,但身边还有一个引章,不由她不担心。而且她知道,胤禟向来把引章看得很重,为了她的安全,他根本不会介意胤禛的提议。
“带着两个陌生人我不自在!怎么,难道你没有信心?”引章笑了笑。
“怎么会呢!”阿青身子不由傲然一挺。昂然道:“主子放心,有奴婢在,一定保主子周全!”
“那不就得了!”引章笑着往床上一仰。此时窗棂上突然一亮,是一道闪电划过沉沉黑夜,紧跟着一声霹雳震耳欲聋由半空里直劈下来。唬得人心胆欲裂。引章吓得一坐而起,拍抚着前胸。心脏犹自突突跳个不停。
“主子!”阿青也吓了一跳,却忙坐在引章身边,下意识紧紧握着她的胳膊,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引章回以“无妨”一笑,起身来至窗前,打开紧闭的窗户欲向外张望,狂烈的风立刻呼啸而入。直扑胸怀,引章措手不及一声惊呼,脚下一个趋趔下意识偏身扭头慌忙关窗,阿青见了叫了声“主子!”也忙过来帮忙。
“好大的风!”两人手忙脚乱将窗户重新关上,阿青笑了笑。
“只怕要下大雨,咱们早点睡吧!但愿明早雨停了才好!”引章道。虽只向外瞟了一眼,她仍清晰的瞟见了那浓黑如墨汁一般压得低低沉沉暗云搅动的天空以及乱蛇般穿梭其间的闪电。这场雨,恐怕来势不小。
二人收拾睡下,头才刚刚沾上枕头,便听得外边哗哗哗响成一片。暴雨如倾盆之势泼天而来,伴着疾风,摇撼得树干树枝呼呼直响,犹如万马奔腾。天地间响成一片。闪电划过,雪白的窗户纸时不时蓦地一闪随即又沉寂入一片黑暗,仿佛幢幢鬼影,阴森可怖。更有雷声隆隆,由天际滚滚而过,时而“噼啪!”震天一响,直刺耳膜,楼板窗棂为之颤动,使人觉得那力量开天辟地也不为过。
引章和阿青一宿都没睡好,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但两人都不说话,一动也不动。屋子里静悄悄的,却偏连呼吸声也听闻不到。说不怕那是假的,在大自然尽情抒发的力量面前,人类是那么渺小和可怜,就像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饶是阿青艺高人胆大也紧张得心怦怦直跳,更不用说不会武功的引章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两人终于因疲倦而沉沉睡去,雷声似乎渐渐远了,小了,雨声风声仍旧响如万马奔腾,但熟悉了这个节奏便觉这声响其实也没那么可怕,就像伴奏的睡眠曲一样,反而令人有一种沉沉的踏实感,睡得更安稳更温暖一些。
次日,引章首先醒来,半眯着眼一看,屋内昏昏暗暗的,她探手入枕下掏出核桃大的小金怀表,打开一看,指针已指向10,她吓了一跳,猛的一下坐起身,推了推一旁裹着另一条被子睡得正香的阿青,急道:“阿青,阿青,快醒醒,小半天过去了,咱们可迟了!”
“哦……”阿青揉了揉眼睛,一骨碌坐起。她坐起身时眼睛还是半眯的,垂着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坐起身子不到三秒,眼睛蓦然睁开,眼神清明,立刻精神抖擞,没有一丝一毫的倦怠和迷糊。
“主子您稍等,奴才马上给您拿衣裳、打水!”阿青一边说一边以指当梳利索的理了理头发往后拢起,利索的披上衣裳下床。
下了床穿好鞋,阿青却呆了一呆,望了床上的引章一眼苦笑道:“主子您听,外头还在下着大雨呢!恐怕我们今天——”
引章心一紧,披上衣裳三步两步来至窗前,轻轻打开一道缝隙向外张望,这一望心便凉了半截,外边果然仍是瓢泼大雨,地上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沟哪里是路,水茫茫一片汪洋似的。
引章心里发急,蹙蹙眉,道:“先别管!咱们先梳洗了下去瞧瞧是什么状况再说!”说着也不等阿青侍候,自己找了衣裳穿上。
“是!”阿青答应一声,便去打水。
两人穿戴梳洗完毕,一前一后下楼来到客栈大堂。大堂中人满为患,嘈嘈杂杂闹成一片,许多客人在整理着身上被雨水溅湿的外裳或者擦着脸理着头发,谈论的自然是这场从昨晚至今仍在下着的大雨,靠在桌边墙壁的雨伞蓑衣正一滴一滴的滴着水,将整个大堂弄得湿漉漉的到处淌水。
“主子,看样子今儿是走不了了!”看引章和阿青下来,车夫小何近前小声道。
“你打听过了吗?”引章没精打采。
小何苦笑,道:“属下打听到,通往对岸的石桥前些日子发大水时已经被冲垮了,如今要过河只能靠摆渡。马车咱们可以不要,过了河再租再买都无妨,可是这种天气,河宽水急,根本没有船家肯渡船。他们是被前一阵子那场大水吓破胆了!”
引章听了不由跺了跺脚,喃喃道:“这可怎么办呢!在这耗着也不是办法!不过现在看来也只能耗着了!”望着外边下得正欢没完没了的大雨,引章只有苦笑。
“主子别急,没准明儿就好了,这雨下得再大也下不了多久啊!”
阿青见了笑着安慰。
引章虽然知道这是安慰的话,心里也忍不住一松,点点头道:“你说的是!没什么事你自个打发时间吧,别惹事,别走远,打听打听什么时候能走,或者有没有别的道路可行。”引章抬头向小何道。
小何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叫伙计给送点吃的,咱们回房去吧!”引章望了一眼嘈嘈杂杂的大堂。
“等等,不必了!”阿青答应一声正要转身而去,引章突然又叫住了她,因为她看见西边角落里胤禛望着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过去。
“是。”顺着她的目光,阿青也看到了。
胤禛独自坐着一桌,虽然在角落里,但跟别桌人满为患比起来仍显得很扎眼。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坐过去,这固然跟分侍他身后两侧的四名健仆有关,引章却觉得即使没有那四个人也绝对无人敢凑上去,因为四阿哥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压倒一切的气场和威慑力足以让任何人敬而远之。
“四爷!”大庭广众之下,引章不便多礼,只微微拱手笑着打了个招呼。
胤禛点点头:“坐吧!”然后看着他殷勤伶俐的仆人忙拿起茶杯茶壶替引章斟茶,道:“看来你今儿走不了了!”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339章 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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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大水
胤禛点点头:“坐吧”然后看着他殷勤伶俐的仆人忙拿起茶杯茶壶替引章斟茶,道:“看来你今儿走不了了”
引章苦笑:“天要留人,我也没法子”她仍不死心,带着一丝侥幸陪笑道:“四爷在这呆的时间比我长,不知可否知晓有无别的法子可以过河呢?”
“没有。”胤禛瞟了她一眼想也没想,道:“原来有座石桥,已经被水冲垮了。这种天气没有人会摆渡。”
跟小何的话如出一辙,引章轻轻“哦”了一声,眼中的失望展露无遗。
雨下了一整天。下午的时候曾经一度渐下渐小有将停之势,众人一阵骚动欢呼。可惜欢呼声还未曾响绝于耳。那雨声却又渐渐回了势,精神抖擞、铿锵有力的下了起来,像一个人吃饱了饭一样,劲头比变小之前还要足。天空也一直阴沉沉的,像是灌了铅。大家见了失望极了
引章和阿青也一样失望,在房间里相顾无言,闷闷睡下。引章听着窗外的雨声,想着远方黄河岸边的胤禟,心里一阵比一阵烦躁。胤禟那里,说不定也下着雨,说不定比这儿还要大,他呢,还好吗?想着胤禟忽然又想起京城中的儿子,不知道他跟着宫嬷嬷习不习惯,有没有找额娘?
引章翻了个身,咬咬唇暗自决定,再等一天,如果明天雨不停,后天无论如何她都要离开这个地方,无论如何
老天爷并没有给引章面子,第二天,那雨下得还是哗哗的,从早下到了晚一气不拉引章一跺脚,眼巴巴等到天黑,便跑去敲胤禛的门。
“你有什么事?”胤禛见她突然来访十分诧异,眸子明显闪了一闪。
引章咬咬唇,终于轻轻道:“我,我想请四爷帮一个忙。”她见胤禛望着她在等着下文便继续道:“无论如何,我明天要摆渡过河”
“我帮不了你,而且,这太危险”胤禛当即拒绝,道:“我劝你还是回京去吧。”
引章不管他的话,继续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四爷不肯帮忙,我只好自己去找。总之明天我非要过河不可。”
胤禛目不转睛打量着她,半响道:“你应该知道,你这么做很不理智。”
“今儿我和阿青去过河边,其实河面虽然宽,河水除了中间一小截之外并不算急。这地方近河,出色的船夫未必没有。他们之所以不肯摆渡,无非是被前段时间洪水吓坏了罢了,并不是没有掌舵的本事。四爷对这儿比我熟悉,还请四爷帮帮忙如果四爷为难,就当引章没提过”引章又道,说完静静站着,等着胤禛回答。
其实引章早已想好,她既开了口就料定胤禛无法拒绝。试想,胤禛与胤禟是兄弟,而她这个九爷府的侧福晋有事求到了胤禛的头上,胤禛如果置之不理任由她去冒险,就是对兄弟薄情,在她千里寻夫不顾艰险的陪衬下这份薄情将会被放到最大他必将遭到旁人的鄙视和唾弃,别说胤禟,恐怕连胤祥都会因此而对他存有芥蒂。
这种大大玷污名誉的事,胤禛是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的所以,引章等得很坦然,面上的表情格外的坚定不移。
胤禛沉默好半响,瞟了一脸平静的引章,似是轻轻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吧,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明儿爷带你试试”
“谢四爷”引章大喜,向胤禛深深鞠了一躬。
“不必客气”胤禛虚抬了抬手。,有些有气无力。他是何等人物?引章琢磨半天才打定的主意他稍稍一想便通通透透,然而,他有什么办法呢?明知她是在逼他也只好答应
不过,一个人如果用自己生命的安全来逼另一个人做一件事,被逼的这个人心情也不会太坏就是了
引章主仆又是一夜无眠,两人的心情都十分复杂,引章是百味陈杂无限思念挂怀中含着隐隐的欣喜雀跃,而阿青则是深深的担忧。生于北方长于北方的她对水有一种本能的畏惧,她不像引章,对着滔天巨*顿起壮怀激荡之情,她只觉得头晕眼花、心惊肉跳比猛兽还要可怕。可是引章已经决定强行度水,她也无可奈何,唯有在心底暗暗祈求神明保佑而已
次日一早,主仆二人收拾了行囊,用过早点,便去胤禛房中找他。小何已经被打发原路返回,引章觉得既然马车过不了河,小何跟不跟着已经没多大意义了,何必让他也跟着涉险?而且多一个人,船就多一分重量,还不如让他回去。
胤禛也早已准备好了,见她们来点了点头,只说了句“走吧”起身便走。
胤禛主仆侍卫共六人加上引章主仆二人各披着雨披,骑着马,出了客栈打马往北。一路行去都是山路,路面积水不多,两旁淌着哗哗的水流,天空中雨也还在下着,溅起的水雾笼得一片迷蒙,远远近近草木披离。
两名侍卫打头,两名断后,胤禛四人在中间,俱是一言不发,只听到唰唰的雨声和踏水异常响亮的马蹄声。越行越远越偏僻,引章几次想问这是要到哪儿去没敢问出来,只好强忍着默默紧跟。
大约行了一个多时辰,前头的人终于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引章抬眼四顾,此处地势较为平坦,水面虽然极宽但水流明显比别处要缓,而且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