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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鲁克亲王的女儿啰,又怎么了?”提到西尔莎的父亲,雷蒙语气里仍是毫无尊敬之意。
大概是第一次碰上这么胆大包天的平民,西尔莎几乎被气得抓狂。但想到要靠这个人为自己报仇,她唯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时,马车的窗帘拉开,露出西尔莎的脸来。就像那天,她坐在马车里居高临下的看着雷蒙一样。
“不仅仅是因为我个人,而是为了我家族的尊严。如果今天我受辱的事传出去,你知道会有多大的影响吗?所以那些强盗必须要死!”马车中可爱的少女,此刻眼中却分明闪烁着像兽人一样凶狠的光芒。
可惜,无论是贵族的威严,或是贵族的尊严,都丝毫打动不了雷蒙,他扬了扬手道:“不好意思,我救你都只是顺手帮个忙,可没打算替你当杀手。”
说着,他看也不看面如土色的西尔莎一眼,转身就走。走了两步,雷蒙又回过头:“对了,如果这能让你好过点的话,强盗头子已经被干掉了,撕碎你衣服的那家伙也已经死了。”
“我认为这种程度的受辱,这已经是相当彻底的报仇了。”
嘭!
回答他的,是马车中重物被狠狠摔落在地的声音。
雷蒙面对西尔莎时,那不可思议的表现,让里基特大为震惊。就和所有习惯了迪拿尔森严的等级制度的人一样,他无法想象雷蒙在面对西尔莎这样身份高贵的贵族时,为何能够保持那么无礼,或者说平和的态度。
但震惊之后,渐渐的,里基特开始感到一些不同的东西。尤其当最后,西尔莎几乎被雷蒙气得发狂时,他看雷蒙的眼中甚至有了钦佩。
这时,雷蒙走了回去。哈洛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妞儿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那么生气?”
雷蒙耸耸肩:“她叫我把你们全部干掉。”
“你说啥!?”
哈洛特惊呼一声,跟着一步跃后,拔剑在手悲愤的道:“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放我们走,弟…弟兄们,我们跟他拼啦!”
“我没答应。”
“啊,雷蒙大人,您真是我见过最仁慈的人。”哈洛特立刻丢掉剑,抱着雷蒙的腿大声赞美。
“你…你的脸皮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雷蒙实在有些怕了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所以,在守备队赶来以前,你们赶快跑吧。”
哈洛特感动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了:“雷蒙大人,我永远不会忘了您的。”
打发走哈洛特以后,雷蒙对里基特道:“弗雷迪就交给你了,我们也要走了。”
“你们也要走?”里基特吃了一惊。
雷蒙点点头:“我只是因为好奇才跑过来,根本就不想卷入你们的事,这时候当然该走了。”
里基特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点点头:“那么,一路顺风,希望以后还能再见。”
“好了,鲁兹,芭丝特,我们也走了。”雷蒙招招手:“反正守备队来了以后,也没我们的事了。”
然而,就在经过弗雷迪身旁的一瞬间,雷蒙突然停步。
不对劲,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雷蒙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因为就在他提到警备队时,眼角无意中瞥到,已成阶下囚的弗雷迪不禁没有丝毫不安,脸上反而闪过一丝讥嘲之色。
就好像,由始至终,他们才是失败的那一方。
无论从哪一点来看,这都不正常。
于是,从这个疑问生成的那一刻起,突然之间,雷蒙心中豁然醒悟。
普拉扎的守备队来得太快了,就好像早就在等着这个时候。而且,既然西尔莎会走这条路是严格保密的,普通的守备队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另外,就算察觉情况有异,一次出动这么多人也太过异常了。所有这一切都极不合理,但之前竟没有人意识到。
于是,雷蒙一下停步:“等等,不对劲。”
而听到这句话,弗雷迪的脸色也变了。
“喵啊,少主,又怎么了?”看得出,猫女倒是很想快点离开。
“你看到那些人的时候,他们大概还有多久才会到这里。”雷蒙问道。
芭丝特想了想:“我是在高处观察的,隔得比较远。加上对方人数众多,这里的路又很难走,所以算上行军时间的话,大概还有一刻钟左右。”
平时总犯迷糊的猫女,只有在这时,才显得特别清醒和精明。
“怎么回事?”这时,里基特也走了过来。
雷蒙将心里的疑问对他说了,里基特吃了一惊:“怎么会?”
“应该不会错了,那些所谓的守备队,恐怕也是弗雷迪的后手。”雷蒙肯定的道。
“呵呵,非常聪明,你能发现这点实在让我吃惊。”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弗雷迪,突然拍了拍手:“不过,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说着,弗雷斯的目光望向他之前曾呆过的那个山坡。只见山坡顶上突然出现两个人,向这里观望片刻后,随又隐去。
“是他们的斥候,我们已经被盯上了。”里基特勃然色变。
对方先期的斥候已经抵达,也就是说众人已经没办法在被发现前,逃走或躲起来了。
“可恶,少主,让我先杀了他!”芭丝特气得拔出弯刀。
“不,把他留下,因为现在我越来越想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鬼了。”雷蒙阻止她道。
见雷蒙在这种状况下,仍然毫不急躁,保持着冷静的思考,弗雷迪眼中惊异之色更甚。
这小子究竟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我怎么偏偏把他给扯了进来…
“现在还来得及,里基特,你去把西尔莎叫出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雷蒙对里基特道。
点点头,里基特匆匆跑向马车,而雷蒙则向那群盗贼走去。
“你们主要活动在这一带对吧。那么这附近有没有地形险要,易于坚守的地方?”雷蒙走过去,抓着哈洛特就问。
这时哈洛特正打算和手下离开,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雷蒙这么一问,不禁大感愕然:“你说什么?”
“没时间废话了,快告诉我。”雷蒙抓着他的衣领向上一提。
见雷蒙的表情不像开玩笑,哈洛特急忙道:“不远处有一个隐秘的山谷,是我们强盗团在这附近的秘密藏身点,应该符合你说的条件。”
说完,他又小心翼翼的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显然,他的潜台词就是:您又想玩什么花样,痛快说了吧…
雷蒙嘿的一笑,搂着他的肩膀道:“我说,不想死的话,最好赶快带我们到那儿去。”
这时,忽听马车那边传来西尔莎的大叫声:“普拉扎城主是父亲的亲信,他的守备队怎么可能背叛。”
里基特焦急的劝道:“郡主,这支部队很不对劲,为了安全起见,请立刻跟我们走。”
“又是那家伙说的吗?我绝不会听从那种无礼之人的话。”西尔莎固执的道。
见西尔莎执意不肯走,里基特咬了咬牙,突然道:“那么,请恕我无礼了。”
“咦,你想干什么…啊,快放开我!”西尔莎惊呼一声,却是被里基特强行扛到肩膀上。
对看一眼,所有人不约而同向他竖起大拇指。
第十二章被困
在哈洛特的带领下,众人逃向那个隐秘的山谷,那支守备队果然紧追上来。几乎在他们进去的同时,对方也追到了谷口。
那个山谷被两座高耸的大山夹在中间,唯一能进入山谷的是一条狭窄的峡谷,易守难攻。由于是强盗团的临时营地,里面还有几栋简陋的木屋。
不知是忌惮弗雷迪在他们手里,还是因为情况不明,不敢贸然进入,那支警备队追到谷口便停了下来,开始建立营帐做围困的架势。
在几个强盗被不情不愿的安排到峡谷口担任警戒后,众人总算安顿下来。
被里基特放下以后,西尔莎怒道:“无礼的家伙,难道你也被他传染了吗?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后果?”
“对不起,情况紧急,我也是为了您着想。”里基特低下头。
“我都说过了,城主绝对不会背叛我的父亲,一切都是那家伙在搞鬼!如果要躲在这种鬼地方,你们自己躲吧,我要出去了。”西尔莎说着,径自向外走去。
“郡主,你冷静一点…”里基特连忙阻止。
这时,忽听雷蒙懒洋洋的道:“大小姐,难道到这时候你还不明白吗?那些家伙就是来杀你的,我们才是被牵连的可怜人。”
“如果你真的不信的话,大可以走出去试试。”说着,雷蒙侧过身,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看着雷蒙那让人恼恨的笑容,西尔莎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里基特这才松了口气,他感激的对雷蒙道:“多谢你,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雷蒙摇摇头:“我也只是侥幸才想到。现在想想,那些人出现的时机非常巧妙,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这时,哈洛特凑了过来:“我说,我已经把你们带到这儿了。现在你能告诉我,连守备队都来了,你们干嘛还要逃命?”
雷蒙道:“如果真是援军就好了,只可惜,那帮家伙很可能连我们也不放过。”
哈洛特不能置信的道:“为什么?我们也就算了,你们可是救了那妞儿的啊。”
雷蒙把手一摊:“因为,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来救人的。”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哈洛特愕然道:“他们不是来救人,难道是来杀人的吗?”
这时,里基特道:“在来山谷的路上,我把前前后后的事想了一遍,大致有了一个猜测。”
“其实说穿了,这件事非常简单,就是两个计策的连续运用。这次袭击的策划人委托强盗团,是借他们的手袭击车队,而事后再派出警备队来收尾,则是为了杀人灭口。至于无论是你们还是我们,其实都没差别,因为对方根本没打算让任何人活着。”
“所以,莫名其妙被卷进来的我们,才是最倒霉的。”雷蒙无奈的道。
其实经里基特一说穿,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连环计,分别是“借刀杀人”以及“杀人灭口”。只不过对方为了灭口竟然出动了守备队,这一招具有相当的欺骗姓,加上众人身在局中,直到逃到山谷里才有时间细细回想,因此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不得不说,简单的计策往往非常有效,可惜碰上雷蒙,两次被搅局,杀人的没杀成,灭口的也没灭掉,真是无比郁闷。否则的话,也许里基特和哈洛特,现在早已不明不白的成死人了。
“我有个问题。”哈洛特非常“好学”的举起手:“如果是怕我们走漏消息,才杀人灭口的话,那干嘛不一开始就自己干,那样不是更省事吗?”
里基特道:“我想,大概是为了达到某种效果,比如被盗贼抢劫而身亡这样的‘意外’。因为这种状况虽然可以事后伪造,但又怎么比得上让一个盗贼团真的去袭击呢?这样只需要事后把你们灭口,可以说就毫无破绽了。”
“你…你的意思是说…”哈洛特颤声道。
里基特点点头:“很遗憾,由始至终,你们的作用恐怕就是替罪羔羊,和意外现场,做为证据的尸体。”
说着,他向一直留心着三人说话的弗雷迪道:“我说得对吗,弗雷迪先生?”
弗雷迪冷笑一声:“本以为这次行动非常简单,哪知道却意外频发,看来我真是太大意了。尤其是你。”
说着,他向雷蒙一指:“我原本以为你们是随便就能用钱收买的冒险者,到时候连你们一起杀死在现场,那两个兽人将更能够混淆视线,确保我的计划万无一失。哪知道…小子,这次你真是让我栽得非常彻底啊。”
雷蒙耸耸肩:“好说好说,其实要不是你订金给得那么慷慨,我本来不会有啥兴趣的。”
“呜哇哇哇,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突然,越想越郁闷的哈洛特,拔剑就向弗雷迪砍去。
里基特连忙拉住他:“等一等,还有件真正重要的事没有搞清楚。”
“还有什么事?要我说直接劈了他最省事。”哈洛特恨恨的道。
里基特道:“西尔莎郡主身份非同一般,绝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想要杀死她。弗雷迪精心设下的这个局,恐怕背后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目的。”
“只不过,能够参考的讯息实在太少,我暂时还没办法猜出来。”说着,里基特对弗雷迪道:“不知道弗雷迪先生是否有提示呢?”
在这样的状况下,弗雷迪竟然还犹有余暇的拍了拍手:“里基特先生的分析真是精彩,以你的才华,很难想象只是个小小的城主助理。”
沉默了一下,里基特突然道:“我不是贵族。”
“哦,原来如此。”弗雷迪恍然,跟着他自嘲的一笑:“有意思,我也不是。”
跟着,他看向雷蒙和哈洛特:“没错的话,你们两位也只是平民吧。”
“那又如何?”哈洛特不甘示弱的一挺胸膛。
雷蒙不置可否,他虽有王子的身份,但在离开北部荒原时,就等于已经放弃了,因此这么说也无可厚非。
弗雷迪摇摇头:“不,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那么,你究竟为哪个贵族工作?”里基特又问。
弗雷迪啧啧的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没有明白,在迪拿尔这个国家,有些事永远不是平民可以左右的。所以,我为谁做事,目的为何,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有时候稀里糊涂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