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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紫藤草中提炼的消炎药水,对伤口愈合有好处的。”姬玛在一边介绍说。
女孩接着拿出纱布,在上面撤上青檬膏颗粒后利索地敷在伤口上。这是埃尔·卡菲尔用来缓解伤口疼痛的惯用药材,所以老板娘也没有解释。这女孩的包扎手法和她的人一样漂亮,维姆感觉好多了。
安吉拉绑绷带时,在与维姆的短暂对视中读到了他的满意与感激,于是就后退一步,看着老板娘等她新的吩咐。
老板娘点了点头,女孩如蒙大赦般端起水盆就走。
“请等一下,美丽的少女,请让我来为你的灵巧与善良吟一首诗……”路易斯急忙喊道,想叫住女孩。但安吉拉像没听到一样,头也不回地继续走了。
“不用那么客气,这是安吉拉份内的事。而且你的朗诵再美妙她也听不到,她是个聋子。”
“你是说这么乖巧可人的女孩居然听不见声音?”路易斯大吃一惊。
菲利·艾维望着女孩即将消失在过道的身影。听不见声音?他想起一些旧事。
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打断了菲利的思考,他所在的位子刚好对着窗,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形。一群人在旅店门前下了马,看他们的穿着是军人。
“老板娘,你又来生意了。”菲利望着窗口说。
旅店门被不礼貌地大力推开,一名士官用手挡着门,请他身后的上级进来。
“哎呀,罗斯比大入,您亲临小店真是让我不胜荣幸。”姬玛丢下四个客人,一阵风似的迎上去。
陆陆续续一共进来了十个人,他们众星捧月般围着最先进入店里的那个男人,即姬玛口中的罗斯比大人。这个男人身材高大健壮,就算比起有“巨人”称号的维姆·琼克也只矮了一点儿。他的右边腰带上插着一把剑,左边则是一把袖珍版V3小口径手枪,典型高级军官配置。
罗斯比给手下一个眼色。先前那个为他挡门的士官立即从包里取出几张通缉令,“有没有见过这伙人?”
菲利四人小中一寒,桌下的手暗暗握住了武器,准备随时发难。
姬玛凑上前,先看看通缉令上的画像,接着小声地读着边上的字:“三人犯罪团伙,在隆里附近大量猎杀稀有动物黑眼狐以倒卖狐皮。知情者予以高额奖赏。”
姬玛理了理头发,有意无意地抛了个媚眼给罗斯比,“回大人,小店最近并没有这种长相的人出没。”
丰塞卡悄悄对菲利说:“刚才她说店里住的是狐皮商人。”
“那是骗我们的。”菲利小声回答。
风声峡谷西侧除了是失去身份之人的自由天堂外,也是狐狸的故乡,这里有狐皮商人出没不足为奇。但并不是所有的狐狸都可以自由猎杀。一种名叫黑眼的狐狸因为数量稀少而被列为保护动物,只允许政府每年限量捕杀,但由于用它的毛制成的皮草服饰在时尚之都瓦格诺里大为走俏,在名牌店里仅一条围脖就可以卖到一万卡尼尔,所以尽管私自猎杀黑眼狐会被判以重刑,但金钱回报率实在太诱人,仍使得许多人铤而走险。
两天前,有人在隆里城北郊外发现了二十具被剥皮的黑眼狐尸体,其中有三具还是特别值钱的未成年幼狐。小道消息说这是一个专业猎杀黑眼狐团伙的最新杰作。隆里市长对这事大为恼火,立即指派警卫队队长德德·罗斯比侦查此案。
对这种任务,所有的隆里官员都会自觉地全力完成。其中道理显而另见黑眼狐皮是隆里城本地收入的重要来源,偷猎黑眼狐简直就是在抢他们隆里政府官员的钱。
“可是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有人看见这伙人往这边来了。姬玛,你很清楚猎杀黑眼狐是重罪,而包庇者会被判同样的处罚,搞不好下半生就在死鸟点监狱过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德德·罗斯比冷漠地说,他的语气好像已经确认罪犯就藏在呓语旅店一样。这是他的审问技巧,一般胆小的犯人都扛不过这一招。
“罗斯比大人,您可吓坏我了。不过我真没见过这伙人,叫我怎么说啊?”姬玛一副害怕得马上要哭出来的模样。
罗斯比环视旅店四周,只有靠窗那桌坐着四个人。
“德姆,你去看旅客登记册有没有可疑。”罗斯比这样吩咐着,自己则迈步走向菲利四人。其他属下自动一起跟上。
“你们是干什么的,去哪里?”他将视线慢慢扫过四个人的脸后发问。
“我们是克里森将军属下,去里卡贝多执行秘密任务。”菲利不动声色地回答。
不一样的地点不一样的发问者,要编出不一样的谎话。在这家旅店里面对一个隆里军官的提问,说是同僚最好不过了。他们的服装可以证明这一点,而且菲利很知道一些关节,不会被人发现漏洞。
罗斯比狐疑地盯着菲利看了一阵,找不出什么破绽。“我不认为你说了卖话,给我小心点儿。”说完他离开了这张桌子,走向柜台去看登记册。
“我们怎么办,还要走一天才能到。好不容易有家旅店,又不能住。”路易斯小声说。
“怕什么,又不是抓我们。住下来,有张床能好好睡一觉。”丰塞卡毫不在意地说。
“谁说我怕,你没听出来这个上校很确信犯人就藏在这里吗?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蠢。”路易斯回击道。
啪!丰塞卡一拍桌子,“你再说一遍?”
他这一巴掌引得店里所有人都看过来,发现是一次普通的内部争吵后,又转头继续围着柜台。
罗斯比似乎没有在登记册上查出异样,但也没有要离开的样子。他在旅店正中的大桌子上坐下来,“来点酒菜。这帮该死的狐皮贩子,害得老子饭都吃不好。”
“好的好的,这就给您和您的部下准备饭菜。”姬玛答应道。
只有叫德姆的那个下属和罗斯比坐一张桌子,其余八人分坐在另两张桌子上。上了酒莱后,这些人的话渐渐开始多了起来,不时夹杂着一些粗俗的下流话。
“边境士兵果然无法和大城市的比啊。”路易斯低声说着,神情里带着不屑。
“你管别人?你比他们好不了多少。”丰塞卡摸出烟包。他烟瘾又上来了,给自己点了一根挂在嘴上,将烟包扔在桌上。
“你自己留着抽吧。”菲利没去拿烟。路易斯倒是毫不客气地点燃一根,还把最后一根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还真客气。”丰塞卡看着路易斯把烟收起来后有点后悔地说。
“菲利,我觉得这家店我们住不成。今晚什么打算?”路易斯理也不理丰塞卡。
“恐怕是。反正无论如何明天都能到里卡贝多,就是露宿也是最后一晚了。”菲利回答他,眼睛却盯着旅店走道。
路易斯顺着他的目光也扭头看过去。刚才那个为维姆包扎伤口的女孩端着一碟酒菜从厨房里走出未,小心地放到罗斯比的桌上。路易斯注意到她连看都不敢看罗斯比,手甚至有些颤抖。
果然,女孩转身离开时被端着酒杯的罗斯比一把揽住腰。女孩几乎触电般地跳起来,扭动身子想挣脱罗斯比的手,却反而被罗斯比像抱一本书那样,用手肘牢牢搂在胸口。
“姬玛。”罗斯比喊道,“姬——玛——”
姬玛闻声立即从厨房里快步走出,手里还端着半只烧鹅。她笑吟吟地走过来,把莱放在罗斯比的桌上,看也没看在罗斯比怀里挣扎的女孩。
“大人有何吩咐。”
“给我一个房间,一会我要午睡。她……叫什么来着?”
“回大人,叫安吉拉。”
“对,安吉拉,还他妈是个聋子。叫她来服侍我午睡。”
老板娘姬玛脸上露出止不住的笑容,“服侍大人,是她的荣幸。”
姬玛用手语对安吉拉比划了几下。
安吉拉看到老板娘的手语,身体挣扎得更加剧烈。她对姬玛拼命摇头,眼泪刷刷地流下来。
罗斯比对她的挣扎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又不愿意?又不是第一次服侍我了。”他一口干掉手中酒杯里的酒,右手将怀里的安吉拉一把推到地上,“快点准备房间,我倦了,事情还多着呢。”
姬玛大声招呼柜台的达尔斯:“给罗斯比大人准备一间房午睡。”
“是,老板。”
菲利听到达尔斯嘴上应承下来,却又低声说道:“这个畜生。”
摔倒在地上的支吉拉站起来想逃开,却被身边罗斯比的手下牢牢抱住。她听不见声音,恐惧的时候也只会发出些难听的嘶喊声。
这边的桌上。
路易斯:“挺好一个女孩被糟蹋了。黑暗的旅店,扭曲的时代。”
丰塞卡:“那个死女人刚才还对我们说没多余房间。”他用力吸了口烟。
菲利没有说话,他的右手从刚才起就握着桌面下的剑柄。他在犹豫。
维姆:“嗷——”
坐在维姆·琼克身边的路易斯甚至来不及拉住他,他庞大的身躯就已经站起来走了过去。
维姆捏住抱着安吉拉的那人的手腕,一点一点扳开。那人一开始还有在力量上较量一下的意图,但两秒后就放弃了。维姆把女孩拉过来,推向自己吃饭桌子的那个方向,然后重重一拳擂在对手脸上。
那人撞塌一张桌子又在地上滚了三圈才停下,晕死过去。
整个过程维姆一句话也没说。
呓语旅店安静了片刻,然后菲利耳中响起了各人的话语。
达尔斯:“打得好。”(低声)
姬玛:“多事。别砸了老娘的店。”(低声)
姬玛:“客人们,是不是出了些误会?”
珊娜:“居然还有为聋子打架的男人。”(低声)
路易斯:“看不出来大块头比我还会讨好女人。不过真够愚蠢的。”
丰塞卡:“老子刚点上烟,又要开打?”
安吉拉的抽泣声。
德德·罗斯比,“你们他妈的找死。”
德姆:“守住门!”
一片刀剑出鞘和子弹上膛的声音。
虽然事态不是朝好的方向发展,但至少菲利不再犹豫了。他向来讨厌做困难的决定。
他站起身走到安吉拉的身前,用手语对她说:“别怕,我们保护你。”
“是不是活腻了,敢惹隆里的军人!”罗斯比刷一声拔出腰带上的佩剑,“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吗?在这里消失几个低级军官,没人会知道。”
丰塞卡在一边冷笑,“不过是个少校就这么猖狂。”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罗斯比听到。
“军衔是少校吧?欺负一个没有依靠的女孩有失军人身份呢。我的同伴有些莽撞,我替他说声抱歉。你下属的医药费我们愿意赔付,请少校放过这个女孩。”菲利微笑着对罗斯比说。
罗斯比心里也在盘算。他还不知道这四个人的底细。如果真如他们所说是乔治·克里森的心腹,那还真不好招惹。不过下属被打了,要是自己不出头,这面子里子可都罩不住。对方既然给他台阶下,是不是要趁机走下去呢?罗斯比正准备开口接对方的软话,一眼瞥见对方身上的两把剑。
“看你的佩剑挺考究,想来懂剑?刚巧我对剑术也有些研究,不如我们较量一下。你能赢我,这事就算了。”罗斯比手腕一抖,甩出个利索的剑花。
“大人既然想饭后消化一下,我愿意相陪。”菲利依旧笑嘻嘻地说。有人找他比剑,他高兴得很。
“你怎么不问你输了怎么办?”罗斯比看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问。
“大人说如果我输了怎么办?”
“你们就给我滚出这里,别来充英雄。”
“没问题。”
这番对话一出,两边都开始议论起来。
“居然想和少校比剑,真不知天高地厚。”
“他不知道少校是斯内德准将的得意弟子吗?”
罗斯比的两个手下嘲笑着菲利,并提到了“斯内德”这个名字。用剑之人应该都听过比利·斯内德这个名字。赫赫有名的剑者,据说是庞珀尔现役军官用剑第一人。只是他们不知道,斯内德的剑术老师达朗佩佩正是菲利的义父。
“有意思,这种偏僻旅店还有人找菲利比剑。这小子心里一定爽翻了。”路易斯趁机把呆站着的安吉拉拽到自己身边。他也不管女孩能不能听懂,就说“身为美女就是好,嗜剑如命的人愿意为你比剑。”
“希望对手经得起打。”丰塞卡缓缓吐出个烟圈。在他看来,菲利剑技娴熟,身体正处巅峰期,要论斗剑,这个世上没几个人能赢他。
维姆则回来重新坐下,表情始终如一,仿佛这事不是他引起的。
菲利走近桌子,解开绳带将背上的大剑放在桌上。他看看惶恐的安吉拉,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别害怕。
罗斯比已经站在旅店一角的闲置舞台上,菲利也走了上去。这是个差不多八张饭桌大小的袖珍舞台,与这个旅店的其他地穷不同,台面一尘不染,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
菲利抬脚轻跺了两下舞台的木质台面,很结实。于是他握住腰间的剑柄,“开始吧。”
老板娘姬玛却突然走过来献媚,“大人和这位小哥要比剑助兴我没有意见,但请务必点到为止。恳求两位千万别打坏小店的陈设。小本经营,损失不起。”
菲利笑答:“好说好说。”
罗斯比没有答话。他右脚一个踏步,右手剑直接刺过来。菲利脚跟一拧,侧身避开冲刺。罗斯比的剑术很是进取,立即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