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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自然不知道这些人指的“他”是谁,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玛格丽特则没有菲利那样的好听力。
两人继续肩并肩地走在熙攘的街上。
“你快看。”玛格丽特拍拍菲利的肩膀,指着天空说。
“什么嘛?”菲利朝玛格丽特指的方向看去。
一条银色并向前延展的直线在夜空若隐若现。
“考考你,你知道那是什么吗?答对有奖。”玛格丽特问。
“什么奖励?”
“你先回答再说。”
“让我想想。”菲利挠挠头发,“嗯,不知道。”
“笨,提示你一下,地理书上写过有一种奇异的鸟……”
“那我知道了!”菲利恍然大悟,“是夜痕鸟。”
“说出学名就算你回答正确。”
“这么难……萨格拉诺?”
“是萨格拉提。银色划痕的意思。”玛格丽特松了口气,好像担心的事终于没发生。
两人不知不觉已走出市集,喧闹声被抛在身后,天空那道银色的线也逐渐变淡消失了。黄色路灯照不到的街角停着一辆黑色马车。
“差不多该走了。”玛格丽特说。
“那就回去吧。”菲利说。
“在那之前,我想再吃一串甜酥禚。”
“你还没吃饱啊。好吧,我记得就在前面那家店有卖。走,我们现在可是财主。”
“可我走不动了,你去买来给我吃吧。”
“太奇怪太奇怪,玛戈居然也会撒娇。你在这里等我吧。”
菲利坏笑着揶揄玛格丽特,转身走了。
“等等。”玛格丽特突然叫住他。
“又怎么啦?”菲利停下脚步转过来。路灯斜照着他的脸。
玛格丽特·科朗快步走到菲利·艾维跟前。她在男孩脸上亲了一下。
“这是奖励?”菲利有些发愣,“你今天怎么……”
男孩的话没说完,真正的吻打断了他的话。
玛格丽特说得对,凡事就怕有第一次,甜蜜的事一开始就很难停止。
“你没答对所以错过了奖励。但这是你给予我的奖励,希望以后你能明白我此时的心意。去买吧。去吧。”她笑着说。
玛格丽特·科朗望着男孩的背影。
再见菲利。
萨格拉提,又叫夜痕鸟,是生在埃尔·卡菲尔南海岛上的一种行为方式古怪的鸟。雄鸟和雌鸟在岛上交配繁殖孵出下一代后就会分开迁徙直到死去。它们白天睡眠,只在夜晚飞行,飞过空中会留下银色痕迹,因此才有了这个名字。
菲利·艾维拿着一袋糕点返回自己住的街区。玛格丽特没在原来的地方等他,所以他四处寻找,渐渐走了回来。一路上他大声喊着玛格丽特的名字,如果她回答那他一定能听到,但没有。他竖起耳朵听,什么杂音都听到了,唯独没有玛格丽特的声音。
她等不及先回家了吧。难道因为是接吻,少女的矜持让她害羞了?玛戈毕竟也是女孩啊。菲利虽如此分析,心里却在担忧。他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今天的玛格丽特很反常。
回到家中,达朗先生似乎也不在。菲利把每个房间甚至后院都找遍了,先生和玛戈的确都不在。
搞什么?菲利·艾维很久没这种经历了,像曾经在修道院藏书室里等玛格丽特时的感觉。
微弱的声音传到菲利的耳中。那是剑与剑的碰击声,人的嘶喊声。对剑的声音菲利很敏感,人的声音也有辨识度,像是达朗先生!
菲利立即警觉起来。他走进先生的卧室,达朗的佩剑月牙侍不在。在被砍断之后,达朗佩佩并没有更换掉自己的爱剑,只是为它重新配了一把剑鞘,使之成为有着独特刺八角度的短剑。他突然想起刚才在市集遇到的几个男子和他们的话,脑海里猛然闪现出五年前在黑暗小巷里追杀自己和玛格丽特那些人的身影。
菲利跑进二楼卧室抓起墙角的点芒星,冲下楼。
他跑出房子,全力听着那些间断传未的有用声音。
方向在东南,距离两百米。那是间加工厂,晚上很少有人去。确定了地点菲利便发足狂奔。他学剑五年还没与人生死拼争过。达朗先生说过练习的剑术与搏杀的剑技是完全两码事,或许他今天就能体会到了。他也不担心达朗先生,就算对手人多他的老师也一样能应付,他担心玛格丽格,他想玛格丽格一定是被这伙人挟持了。
跑了一段路,菲利停下来,这个距离他能清晰听到传来的话语。
“别过来。”这是达朗先生的声音。
“别过来。”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别过来。”菲利明白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让他别去。
“别过来。”声音弱了许多,但还是能听清楚。
“他疯了吧,从一开始就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一个声音说。
“可能在用某种方式通知自己的同伴。由他去,反正就是为了了结他而来。”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
“怎么不用那把剑,亏我精心准备的魔法。”第三个声音。
“五年前你们三个就是被他一人从手里夺走小孩的?也不怎么样嘛,几下就收拾掉了。”第四个声音说。
“闭——嘴。”懒洋洋的声音。
“别过来。”
菲利不敢相信这个奄奄一息的声音是他强大的老师,那个在阿卡扎战无不胜的剑者湿饼干。他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了结他?”
“不必,三处致命伤,让他多喘几口气也没什幺关系。达朗先生,你留给我的创伤我这辈子也无法释怀,但我依然要对你的剑艺表示敬意。你今晚的奋战无愧第一剑者的称号。这样的结局你要怪就怪比利·斯内德中校,是他无意中把你推到了苦艾酒情报组面前。我找了你五年,在这座城市重逢就是你的命数。一切都结束了;晚安。我们走。”
谈话停止。几个人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菲利走过去,拐过几面墙,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菲利走近那个人。达朗佩佩头靠着溅满鲜血的墙,胸口和小腹有两处流血的伤口,嘴角挂着血痕。他的佩剑月牙侍被丢在一边。
达朗佩佩的眼睛微微睁开,看见菲利站在自己面前。
“你果然来了。失望了吧?我输了。”达朗挣扎着想坐起来。
“先生,我是个胆小鬼,我该来帮您。”菲利上前扶住。
“别说傻话……玛戈呢?”
“她……很好,我把她藏起来了。”
“做得好,今后你要承担起责任了,保护好她。咳……”达朗佩佩嘴里涌出血。
菲利哭了出来。
“您别说话了,我去找医生。”
“……伤没救了……剑在老地方,留给你……与我的约定,你……学生替我……约定……超越我……”达朗佩佩吐字已含糊不清。
“告……玛格丽特,我很抱歉……对不起……”这是达朗佩佩的最后一句话。
菲利注视着达朗的尸体。以前他和先生在一起,只看到弛强健的双臂和敏捷的脚步,留意他严厉地指出自己的剑术错误或欣慰地听自己拉琴。菲利从来没注意到达朗已头发斑白,脸上时常露出力不从心的疲态。他是年近五十的长者,而菲利还一直把他当做攻无不克的英雄,在心里依靠着他。
菲利叫来警察,和他们一起把达朗先生的尸体送往医院。
然后他回家,玛格丽特依然没有回来。原来菲利觉得温馨的房子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空荡荡。
玛格丽特的房间和以往一样收拾整齐,菲利看了下,少了几件衣服和玛戈常看的那本书。菲利知道玛格丽特不会自己回来了。
他早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但他却无视了它们。
“你是个蠢货。”菲利对自己说。
菲利坐在玛格丽特的床上。卧室窗户透进月光,照在那只补丁熊身上。菲利记得在修道院时玛戈最喜欢这只熊了,每晚都要抱着睡觉。但来到普鲁特后,它就一直被放在书架上。
盯着看,看着看着菲利忽然明白,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仗着自己听不见而扮演一个处事不知轻重、没有半分责任感的淘气男孩的角色,任何事他都依赖玛格丽特。遇见达朗先生时也一样。记得他挥舞那把剑吗?虽然阴差阳错地获得了强力听觉,但那依然是建立在他无知的错误之上。这五年里他只关心自己的剑、自己的琴和自己的感觉而任由他们容忍自己。
如今这两个人如同商量好了一样,在同一个晚上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五年前玛格丽特带他离开修道院那个夜晚藏在心的深处,过后他一直不愿去想。尽管他知道迪特里普血腥之夜,他知道施坦恩教徒被屠杀,他知道修道院里发生了什么,他知道紊爱的伊诺德修女去了哪里。但他不去想。这一刻他清楚意识到玛格丽特早在五年前就承受过他现在一切的感觉,并主动保护他避开那些恐惧和痛苦。但他选择忽略这些事,让玛戈一人承受。
他有了概念,这个世界有美好的事,但也有些不愿面对却必须面对的事。他不可能永远让应该自己去保护的人来保护自己。
一如今晚,如果一开始他就能在家和达朗先生一起面对来敌,加上那把剑,对上那四人或许他们就能全身而退,达朗先生也不会死去。即便他们一起战死,他也问心无愧。如果他能洞悉玛格丽特的心结了解玛格丽特的内心去和她一起解决问题,玛格丽特也许不会不辞而别。达朗先生和玛戈面临困难时都选择独自面对,谁也不认为他菲利·艾维能提供援手,在他们眼里自己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一夜长大,五年前是玛格丽特·科朗,五年后是菲利·艾维。
终归会有这么一天。
菲利走下楼,走进储物间。那把剑就放在那里。
它被特制的封印带包裹着,只露黑色材质的剑柄。
两域剑迪兰诺尔。
“今后就由我持着你去承担一切。”他对剑说。
几周后一名腰间佩剑的少年左手提着琴箱,身背长佥0和行李独自离开普鲁特,沿海北上迪特利普。
少年曾住过的房子闲置下来。在二楼某个房间里,一封信夹在曲谱中,曲谱放在藩满灰的书架上,书架靠着桌子挨在门边,门虚掩着,很长时间再无人走进去。
4。婚典进行曲
914年,卡伊尔。
天蒙蒙亮。
年长者首先醒来。他起身叫醒同一间房还在熟睡的年轻人。
“时间差不多了。”
年轻人快速简单地洗漱,吃下几块糕点当早饭后,站在立镜前打理衬衫的领结和袖口。老者从塑胶套里拿出熨得直挺的黑色礼服递给他。年轻人接过套上,侧身从镜子里比对了一下。礼服很贴身。
“记住你叫蒙塔齐·华舒。如有意外,你可以随时终止行动。”
被唤作蒙塔齐的男子摆出这句话已听过一百次了的表情点头,然后他提起放在桌上的小提琴盒走到门口,“我走了。”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虽然已是五月末,但清晨还是有些凉意。蒙塔齐走出旅店正门,街上没什么行人。几辆单马双轮的轻便马车停在旅馆对面。他走过去。
“年轻人,去哪儿?”其中一个马夫问。
“斯卡普台广场。”
“十卡尼尔。”
蒙塔齐坐上去,马车动了起来。
“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从迪特利普来。”
“是来观摩陛下的婚典吗?这段时间很多游客都是因此来帝都的。”
“可以这么说。我是个乐手,要参加晚上的婚宴演出。”
“那太好了,难怪穿那么正式。那是什么乐器?”车夫腾出右手,指着座位上的琴箱问。
“小提琴。”
“那玩意儿我昕过,不过我欣赏不来。”
“我也是。”
“年轻人你真逗。”车夫往马身上挥一鞭子,“听说新娘是个大美人,晚上留神看真人哪!像我们这种人,就只能等着下午国王大道的巡礼上能远远望一眼,或者明天报纸的照片了。”
“历朝历代有哪个皇帝的妃子不是美人呢?”
“说得也对,但我听说这一个特别漂亮。你看,前天我有个客人自称是城北爱德华首饰店的伙计,他说上个月见过未来的皇妃,还说那女孩不满二十岁,刚一出现全场的眼睛就都无法移到别处去了——都在她身上打转呢。”
蒙塔齐笑出声来,“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斯卡普台广场位于卡伊尔城正中,与克伦索皇宫只隔一条街。广场中央高八十四米的堪里密战争纪念碑是帝都标志之一。
马夫把车停在安魁街上。“到了,客人。”
蒙塔齐摸出一张面值二十卡尼尔的纸币递给马夫。马夫找了他四个铜币。
蒙塔齐提着小提琴下车,站在人行道上眺望不远处的白色纪念碑,又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差五分到八点。
时间刚好。
斯卡普台广场是庞珀尔皇朝的创立者毕德杰一世所修建。833年,广场中央建成石碑,以纪念推翻前王朝的关键战役。
蒙塔齐朝着堪里密纪念碑方向走去。广场上人很少,这有利于他找到目标。
纪念碑东南角下停着一辆彩色车厢的马车。蒙塔齐慢慢走近。马车中间开了个小窗,窗口搭出一块平板,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窗口里,一个男人正在整理那些花的位置,似乎也是刚开始傲生意。
蒙塔齐走上前问:“有紫色的普罗尔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