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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完全抛弃了温柔的面具，苏亦航听着君子安宁毫不留情地吐槽，突然想笑，却还是忍着问出了他从刚刚就想问的问题：“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
“为什么陪他们玩？很简单啊，因为我们家妹子们喜欢。”君子安宁笑着，完全是宠溺纵容的语气，“我们家妹子就是喜欢看着我和那些CV们麦麸，他们不会当真，只会觉得好玩，而对我来说，有我感兴趣的剧本，我就去配，有我感兴趣的角色，我就接，至于配戏之外的，其实也不过是在演戏，对我而言，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生气，不如让我们家那些一直支持喜欢我的妹子们开心一点，反正我现在单身，名声这种东西也无所谓。”
“你的粉丝很幸福。”苏亦航笑着，他倒真没有想过，原来君子安宁竟然是这样的想法，“不像我的那群粉丝，其实有时候我也会偷窥一下他们的围脖和帖子，看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天际之间号称网配第一苏，但是网配圈的妹子本身腐女居多，又怎么可能不去YY自己喜欢的CV，只是天际之间向来排斥卖腐，又从不响应相关的话题，自然就让粉丝们胆战心惊地，不敢触及他的雷区。
“不，其实你也和我差不多，你接三人行那部剧，不就是因为你依然看重其他那几个STAFF么，你不愿和嘟嘟起冲突，也不过是因为你不想你的亲友群出问题对吧。”
“差不多吧，而且就像我刚刚打字时和你说的一样，我有时候想想，他们确实帮了我很多。”
“那又如何？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句话！”君子安宁反驳道，“那些剧，是有STAFF的功劳，但是谁告诉你那没有CV的功劳了？如果STAFF能够完成一切，我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薏米还有执剑包括你和我，今天为这场试音会付出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
“我……”明明是再明显不过的东西，但因为这两天钻进了牛角尖就忽视了，直到君子安宁毫不留情地指出才发现，原来自己说郁结的，似乎并没有必要，苏亦航紧了紧喉咙，对着麦真诚地笑，“我知道了，谢谢你，君子安宁。”
“不用这么客气……”见他想开了，君子安宁也只是笑，“你在这个圈子也很多年了吧，真不知道你心思这么多是怎么过来的。”
“那倒也没有……”苏亦航情不自禁地反驳，“平日里我还是很自我的，像我不喜欢的，从来都是不喜欢，只是这一次涉及到亲友，才钻了牛角尖。”
“呵呵，亲友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双向的，他们不把你当做亲友，你也没必要在意了。”君子安宁笑着，“我的话确实很无情，但是无论在网上或者现实里，这话都没有错。”
“恩……”苏亦航并不是一个很容易被人左右的人，可或许是君子安宁的声音太具有引导性，不知不觉中，他还是听了进去。
“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有工作就先去睡，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恩，晚安。”
看着君子安宁的小号退出频道，苏亦航顺手打开了围脖，搜索到名为君子安宁的人。
君子安宁的围脖上基本都是和各色CV互相调笑的内容，有时候还会转发或评论一些粉丝们无节操的话题，和他那个只有配剧相关的严肃围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顺手给对方的围脖加上关注，然后在自己的围脖首页写下。
谢谢你，@君子安宁。
发完围脖，心情好转的人跑进了自己的亲友群，难得掉了一次节操。
天际之间：打滚，我要唱歌，一年没唱了嘤嘤嘤，求歌！
快人一步：卧槽，我瞎了么！老爷你一直没来群里一来就这样真的对么！嘤嘤嘤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啊，赶快扔掉！
慢人一步：跟着JQ过来一起瞎，老爷你被外星人占领了么！
爱酱：老爷老爷我最近有写歌，不过有些掉节操你可要！
天际之间：好啊，来吧，﹃
薏米：扶额，老爷，你疯了么……
鱼肉最美味：疯了＋1
笑着看群里那群妹子们热闹地玩笑，一改这两天群里沉闷的气氛，苏亦航敲开了薏米的对话框。
天际之间：好了，我决定了，以后大家还是恩恩爱爱的好了，不喜欢的人，无视就行了，不值得再不高兴。
薏米：怎么突然就想通了，这是真的被外星人给占领了么？
天际之间：不是，只是想通了，有人说的没错，为了不值得的人，没必要放情绪。
薏米：卧槽！我懂了！我看到你的围脖了好么！老爷你这是被君子安宁攻陷了么！
天际之间：攻陷你妹！
薏米：老爷你傲娇了！
天际之间：傲娇你妹！
薏米：我没有妹妹，不过我有弟弟你要么，是君子安宁哦。
天际之间：够了！
薏米：好了，不开你玩笑了，老爷，我还是很感谢君子安宁的，这两天其实群里好几个妹子都私敲我问我你是不是生气了，毕竟群里大部分的妹子都很爱你的，你如果真的因为那一两个人对我们的亲友群有了阴影，那大家都会很伤心的。
天际之间：恩，我知道，以后不会这样了……
苏亦航想起了之前与君子安宁的对话，神差鬼使地在对话框上打字。
天际之间：薏米，是不是我的粉丝们都比较压抑啊，因为我不喜欢卖腐什么的，又很代办严肃？
薏米：咦，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其实也没有，大家都习惯了吧，不过也有妹子说过，有时候想要YY一下你，但是怕你看到生气，于是就不敢说话了。
天际之间：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以后会稍微照顾一下大家，给大家一点福利的，毕竟无伤大雅。
薏米：卧槽！老爷，我们说了那么多年你都没怎么变过，怎么一个晚上就……其实你被君子安宁绑走做了脑部手术吧！
天际之间：你想太多了……
薏米：好吧，那么，我能去开一个你和君子安宁的楼么，经过今晚我觉得你们有一腿啊！
天际之间：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薏米并没有去开楼，但是天际之间的微博还是被轮了无数遍，苏亦航第二天上线的时候，看着通知里那近千条的@和无数的评论，实在是有些后悔自己前一天晚上的手贱。
君子安宁在转发时正儿八经地只说了一句不客气，看着十分正常，可是偏偏粉丝们一个个都喊着，不调戏人的君子安宁好奇怪，这是心虚了么一类的话，至于天际之间的粉丝，难得看到天际之间与别人之间主动的互动，就算他平时再严肃刻板也不免鸡血了一把。
但一路看下来，说实话其实感觉没有那么坏，随手翻了翻围脖里的各种调侃，苏亦航表示还好，比想象中更容易接受一些。
提早一个月回来并不仅仅是为了配剧，苏亦航的研究生导师有一个课题要做，本来是几个师兄师姐的事情，偏偏他是在大三就跟了这位老板，中间走了一年已经惹得老板不悦，如今见他回来自然在暑假就拉过来做苦力了。
分配给苏亦航的任务是街头调查，于是某人就被师兄师姐们毫不留情地塞了一堆调查问卷扔在了夏天的大马路上。
幸好在大三刚刚跟着这位老师的时候就有经验，而且苏亦航本身也不是那种从不出门的宅男，所以做起来还算得心应手，除了这天气实在有点太热。
又一次引导受访者填完手中的问卷，苏亦航顺手拦住了另一位路人，习惯性地双手递上学生证：“你好，我是XXX大学法学系的学生，正在做一个街头调研，能耽误你几分钟么！”
“恩，没问题。”声音好像有点耳熟，苏亦航眯起眼看着面前男人的脸，心里有些奇怪，怎么看上去也有点眼熟。
“呵呵，不认识了么？”男人提醒着苏亦航，“一年前，我去接我妹妹，与你同路……”
“啊，是你！”苏亦航终于回想了起来，当初他去支教的时候，这个男人和自己一路坐着同一部飞机、大巴甚至是拖拉机和牛车，去接那个自己前任的支教老师，这个人的姓比较少见，所以苏亦航至今还记得他的名字，“栾宁，是吧！”
“恩，没想到又见面了，你这是一年期满回来了？”
“上个月就一年了，回家陪了父母一个月就被老板啦来做苦力了。”
栾宁看着苏亦航扬了扬手中的调查表，伸手拿了一张来看：“怎么暑假就开始做调查了？不是应该还没开学么？”
苏亦航耸耸肩，摊开手无奈地摇头：“没办法，老板压榨我们呗……”
“这么热的天……”栾宁抬头看了看天色，虽然还是上午，但是阳光已经很毒辣，就这样站了一会已经是一身的汗，“要不去我们公司，让我们公司的人帮忙填一下就行了。”
“这样不可以，样本模式太单一，这调查就没意义了啊。”苏亦航摇了摇头，拒绝道，“反正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待会中午天气太热，我就回宿舍呗。”
“不错嘛，认真负责，难怪你们老板看重你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劝你。”从苏亦航的手上接过笔，“为了让你早点收集完，我就贡献一份资料给你吧。”
“如果没有你，就算站在这个城市的最高点一个人也会冷的。”
配完预告中的最后一句台词，苏亦航把音频打包发给了守望的导演，却见对方发来一连串的感叹号。
导演：！！！！！！！！！！！！！！！！！！！！！！
导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际傻妈你果然是劳模，这么快就给我了。
天际之间：恩，最近比较空，如果有反音亲快点哦，一个月后开学就要忙了了。
导演：好的，没问题的！不过诺一小朋友读高中上网时间被控制的比较阉割，所以我们的进度可能没有那么快哦。
天际之间：恩，这个没问题。
网配圈进度向来不快，有时候一部剧出个五六年还没完结的都有，出了一两期后就断了的很多，甚至连预告都坑着的也不少。
苏亦航的电脑里有一个叫做月球表面的文件夹，里面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几时部，像薏米这样最多同事做两部剧，且讲究效率要求严格的策划实在太少，加起来也不超过两只手，但说到底，如果不是紫红策划，手上不掌握着一堆能为他出力的CV和STAFF，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所以导演说要等的时候，苏亦航并不在意，甚至已经无比习惯，顺手把录好的音频放入文件夹，整理起早上做完的调查表。
苏亦航每天都过的非常充实，早上出门做调查，中午配音，整理资料，下午或晚上有空的时候出门打打球，再加上赵清不时地找上门来的时候和他吃吃饭，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天吃完了晚饭，赵清看着吃饱了饭慵懒坐在椅子上的苏亦航：“师兄，今晚对戏哦。”
“恩，待会YY见……”苏亦航点头，晚上是三人行的对戏，他其实已经交了干音，并没有什么要返的地方，但是嘟嘟说意绵绵好几处位置拿捏不当，最好还是能几个人坐下来现场对下戏。
“可是我的麦克风下午的时候坏了，师兄，我能借用一下你的麦克风么？
苏亦航看着赵清的期盼目光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冷笑，这个星期里，他们每次吃饭赵清都会在群里说，妹子们一高兴自然就传了出去，论坛里他们的CP楼都盖了好几幢，由于传消息的不少都是所谓天际之间的内围粉，于是苏亦航的那群粉丝们仿佛饿上了好久的狼盯上了肥肉一般，短短几天，天际之间已经取代了君子安宁成为了意绵绵的官配。
“师兄……”赵清这样喊着他，软绵绵的语气，如果这是个姑娘，或许自己还会有一点动心，可是赵清是个男人，而他不喜欢这样的男人。
“算了，你去我的寝室吧。”答应下来的原因并不是为了赵清，只是突然想起，今天的试音是君子安宁提议的，因为据说对方第二天就要出差半个月，如果不配只怕接下来半个月都没有时间。
与兴高采烈的赵清一起回到寝室，苏亦航打开YY，其他人都已经在房间里，刚刚开启自由麦，就听到赵清对着话筒说话：“我是意绵绵，今天我和师兄一个麦。”
“哎呀，这是登堂入室了么！”苏亦航能听出来，这说话的是小洛，“恭喜你啊，小意。”
“没有啦，我麦坏了，所以师兄才带我会宿舍的。”赵清笑的一脸灿烂，“你们不要乱想……”
“我们才没有乱想呢，是你乱想了吧！”嘟嘟调笑着赵清。
“开始吧……”苏亦航不再理会众人的调侃，“安宁明日还要出门，不如早点开始，让安宁要对的戏先对完，我把耳机给意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