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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听见车辆驰过,阿斑捂鼻:“马路和汽油的味道真臭啊。你快走吧。”
水见停下来,对他们说:“你们和獾石郎,我小时候见过的。”
灰斑姐妹对望一眼,开口说:“总算有些小时候可爱模样。”
她们展翅飞走,水见不禁笑了。
、第五章
同事们都还在旅馆呆着,纷纷抱怨为他担心,公司专门派人找他都没有收获,一行人逗留呆到十天完成收集,其间水见经常和灰斑姐妹见面,木火郎被虚尾家的蛇们教训的很惨,如今成了拇指大的小煤球似得东西,巴附在乌鸦身上,如果不是那一声声咒骂,水见还不会发现它。
联系上莱子,她言语间有些不高兴。“阿水,你招惹上别的女孩子了吧?花心大萝卜。”
莱子着急的拨打他的电话,终于被接通了一回,听到一个女声“喂”了一声,马上就挂断了。大概是妖怪摆弄他的手机。水见解释了很长时间,莱子又去他住处呆了几天。
满月的宴会很快到来,恰逢双休,水见又赶往虚尾山。在往车站的路上,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
“可恨,我不能死在他们刀下。老子先逃。”
“没什么人能逃过他们的嘴,有人连自己孩子的肉都吃。”
“等有天老子厉害了,倒叫他们尝尝剥皮切腹的滋味!”
“呼,烫啊,烫啊!恨,真恨,他日一定双倍奉还!啊,烫啊,真烫啊,再走一段就好。”
水见顺着声音走过;见一条马路上蜿蜒着一条手臂粗的青皮蛇。声音正是它发出来的,粗声又怨恨,又好像一个壮年男子。当时太阳正大,马路上温度确实很高。
“烫啊,烫啊,可恶,千万别来车!”
“恨人类,老子可不能屈死在他们嘴里,烫啊,烫啊。”
它一边骂一边呻吟着。
水见几步跨过去,一把拎起那条蛇,它身体一硬,头往后扭,张大嘴以迅雷之势咬去。
它是条毒蛇,水见捏紧它嘴。与蛇们打过交道,并不觉得惊慌,青皮蛇嘴开不了,只有红信能出来。但身上的劲力依然很霸道。
咝咝,它威胁着。
“你往那边走,就离人群更近了。”水见说,“我顺路去山上,带你去吧。”他笑,“你也觉得地上烫啊。”
“你这小子是谁?我要上你的当,给炖了怎么办?”
“你跟我说过话,吃你的肉我会觉得很有罪恶感。我和很多蛇认识,你不用害怕。虚尾山你知道吗?”
“什么山?你放开我!等等,你说有很多蛇,是箱子里养的?”
“它们都是在山上生活。”水见松了手,青皮蛇露出獠牙。
“老子为什么要信任你?”
一辆车从它刚呆的地方带着嗡嗡声,飞驰而过。
青皮蛇身体晃动,有些动摇。
“信你一次,不过不许捆老子的嘴,欺骗老子就咬断你的喉咙!”它恶声恶气的说,“还有,老子怕热。人类你报上名来!”
阿三青是人工养殖的毒蛇,刚从饭店逃出来,这时它盘在一罐水旁边,呆在包里,缝隙里的双眼牢牢瞪视水见,恶言相向,十分不信任他。
“你别出声,这有小孩子。”水见好笑的说。
它粗声粗气“我声音很难听吗?”
“很多人怕蛇。”
“怕我?那为什么还要吃我?还想拿老子去泡壮阳酒,他妈的!”
水见一口水喷出去,大笑起来。
“敢笑老子!”阿三青在里面弓起身体,胀起水见的包,“咬断你的喉咙!”
好一阵子阿三青才消火。进了虚尾山,阿三青要求盘在他脖子上,压得水见吃不消,虽然它防备的,看到越来越多的林木,却禁不住好奇的张望。
灰斑姐妹远远停在树上:“水见少爷,它要吃你?”
水见脖子上一松,眼前射出一片青色。
“阿三青!”
灰斑姐妹惊起,大声咒骂,阿三青不见了踪迹。
“可恶至极!它在哪里?”
地下窜出一条敏捷的白色身影。獾石郎下肢站立着,像人一样走出来,嘴上叼着阿三青。
“就你这样拙劣的狩猎技巧,还想在虚尾山现?”白獾说,“别动,我按在你七寸上。”
“老子。。。。。。”
白獾朝水见说:“如果说肉质鲜美,这条人工养殖的蛇并不适宜食用。”
阿三青大怒,叫骂“老子——”
阿灰翅膀一扫,打在它身上。
“想吃我们?瞎眼的东西!”
阿三青忽然化成一片青黑的雾气,一个人形刚形成了,獾石郎又奔上去,身影像软布似地在它身上飞绕几圈。
一声惨叫,雾气散去,露出面无人色的青衣汉子,浓密的络腮胡,肩头搭着一只白獾,利爪抓在他喉咙上。
獾石郎冷冷说。“不过是会一些变化。”
獾石郎问:“水见少爷,你打算如何处置它?”
水见说完经过,阿灰阿斑语气颇为不满,“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刚进虚尾山就敢随便撒野。”
獾石郎跳到地上,变成一个身着白灰短袍的少年,白色眉毛和短短的白色唇须,眼瞳一片黑红的颜色,嘴巴长到靠近耳根,张嘴说话时里面露出尖利又密集的牙齿,一头凌乱向后的头发,上身的衣襟开口露出精装的肌肉。
“既然水见少爷是一片好心,那么由我来教这人工养殖的自大郎了解虚尾山的规矩。”
个头上他没有阿三青长,阿三青却被慑服了,乖乖跟着走。
水见问灰斑:“獾石郎是不是一直跟在我身边?”
两姐妹对望一眼,说道:“因为你是那人的孙子吧。”
说完她们飞走了。
、第六章
天已经近黄昏。水见前方出现两盏青黄的灯笼,虚尾氏的蛇精们已经迎接过来。两个少年身着精致的服装,笑容满面。他们一个叫黑八郎,一个叫花九郎。
“水见少爷,我们家已经恭候多时了。”
“还没到晚上啊。”水见说。
月圆之夜,樱花开放得难以言喻的绚烂和梦幻,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醉的清香,天上仅有一轮明月,却用银灰的光芒照亮了每片地方。
盛宴中,黑老人说道:“我们大家来和诗吧。”
“我最讨厌这个。”里花六月嘟嚷,拉着水见的衣袖:“我们走。”
水见对这风雅的习俗感起兴趣,那俊美优雅的少年也要参加的样子,他名为白四郎。里花六月生起气,抱着球走了。
长大姑笑着说:“那么由我们的上宾,水见少爷先开始。”
水见有些不好意思,解释说:“我并不会和诗,旁观就行。”
“怎么能让水见少爷只是干看着?”
众人不同意,花老人凑上前,开始教授水见和诗的规则和一些语法,老人谆谆讲解,水见觉得十分有趣。慢慢回想起学生时的一点文学基础,水见大概懂得一些,众人便开始和诗。黑老人一本正经的做出一首,大意是良辰美景,想到人已垂暮,不禁感染神伤一类。众人唏嘘一阵,说道:“不过儿女在眼前活蹦乱跳,也是件赏心悦目的满足之事吧!”花老人又作了一首,大意是美人已如樱花花瓣一样飞逝,活着的情人的心枯槁又悲伤。年轻人哄堂大笑:“一把年纪的老前辈了,如今还思念美娇娘吗?”花老人捂着心口,“虽然我年岁已快足,但白花这个好女人的逝世却依然叫我伤感,每每想起夫妻之间的种种,还仿佛在昨天呢。”儿孙辈感叹花老人的忠情,有人怀恋起白花奶奶。到长大姑,她以盛樱歌颂一番宴会的热闹和来者的高尚杰出,希望关系永远修好一类,很多人知道水见对这樱树十分喜爱,之后的诗便纷纷以樱为题。到了白四郎,他说道:“花香似犹在,樱谢知何时。”说完双眼淡淡的看向水见,轮到他了。
白四郎的诗叫水见想起女子情怨的事,说了一句:“枝上樱已没(mo),情恨尤难解。”
“虽说是第一次和诗,听来还不错。”“真是才华出众。”水见松了口气,对白四郎微笑。
白四郎低声喃喃:“枝上樱已没,情恨尤难解。”
白三子姐姐说:“四郎喜欢这句吗?”
四郎摇头说:“只觉得读起来,有些忧伤。”
花七郎做不出诗,被众人按住灌了一大口酒,吆喝声中宴会异常的热闹起来。又有人跳起舞,猜拳声也响起。这场面在城里绝对看不到,水见正四处看看,里花六月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大概不甘寂寞。水见被她牵着,就要出去。
“喂,不要这么急。”他差点踩到一个人,那人花脸黑额,正抱着半只烧熟的野猪啃,脸上露出醉醺醺的笑容,“多方家的小子,不要那么早走嘛,唔。。。。。。”他含糊不清的睡去。
“真是难为情,教您瞧见这幅丑态。”长大姑四处看了一阵,落在白四郎身上,因为水见问起过他。“白四郎!带水见少爷去别处走走。”她对水见道歉说:“不好意思,酒一吃足大家就不成体统。”场面很热闹,水见这样说。长大姑吁了口气:“你这么觉得真是太好了。”
白四郎走过来,朝水见平静的点点头。
他一路并不怎么说话,里花六月搂着水见脖子,叽叽呱呱的问话,他们走出房子,走过一个荷叶漂浮的池塘,没有青蛙,因为这里住着蛇。水见不禁莞尔。白四郎注意到:“你喜欢这里?”
“啊?还不错。”水见下巴点点,“里花六月睡着了。“
小女孩头倚在他肩上,睫毛长又密的翘着。白四郎朝暗处叫了一声,出来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接过里花六月消失了。
身下他们两个,白四郎面容上披着月光,看上去宁静又冷漠。
“月光挺适合你呢。“水见说。
“什么?“白四郎问道。
水见摇摇头,没有解释,这也许是唐突的话。
白四郎继续带他走着,水见喜欢里花六月和白四郎,他们都不称他为水见少爷什么的是原因之一,交谈起来,比较容易亲近。远离了人声,山林里一下显得十分静谧。高山处传来狼的啸声,白四郎望着那个方向,眸子里透出清澈的光芒,其中似乎又有沙液在流转,侧面俊挺又美。
真是个英俊有气质的人,水见心里赞叹着。
“怎么了?“
“没事。“白四郎回答。
他们已经来到一片晃动的色见苇中间,银色的枝干缓慢摇曳,竟然有一人多高,像一面草墙,后面隐约见到粉红色的樱树身影。
“这么高。“水见看色见苇的顶处处就已经在仰头看,小时候没有这么高大,”感觉好像是我也变成了蛇。用蛇的视角在看。“
“什么?“白四郎问。
水见不说,他也没再追问。
“这里的樱花从来不谢的,是吗?“
“会谢的。“白四郎肯定的说,”时间过了,它就会谢。“
“但是我来的时候;它从来都是盛开的。”
白四郎说:“当你不想看它盛开,它就会是它本来的样子。“
“真是神奇。“水见问,”是你们施法让它这样的?“
白四郎没有回答,水见有些尴尬,就说:“不好意思,硬被命令跟我一起,大概觉得很无趣。“
“没有。“他说,”我没有这样觉得。“
水见不去在意了,注视着银墙般的色见苇,它们茎干的边上泛着光,好像透明一般,脚下是散发清香的绿草。水见唇上挂着微笑,说道,“我五岁的时候,爷爷带我来过这,也许见过你。“
白四郎说:“我没有和你见过。“
水见撇撇嘴,白四郎忽然吟着他做的那句诗:“枝上樱已没,情恨尤难解。“
“这诗怎么了?很拙劣吗?“
白四郎眉头微微皱起:“只是听来觉得悲伤。“
这句只是他随口说的。
水见笑了:“喂,白四郎,你有过女人吧?“
白四郎点头。水见说:“有段苦恋吧?“
“没有过。“白四郎,”这诗的内容与我本身并没关系。“
他坐在青草上,仰望色见苇中间的星空和明月。
白四郎也跟着坐下。
“看来你是位感情丰富的人。“水见说:”只有晚上一段时间相识,有些少了。“
“那么就再留一晚。“白四郎目光如水,沉静的说道。
“咦?“
白四郎手执一壶酒,正倒入酒杯,递给他。
水见玩赏酒杯,不解的望着对方。白四郎淡淡的看着酒水,余光瞥向他。
“我觉得你这个人,既风流又有趣。“
他一饮而尽。
水见忽然间怦然心动。
、第七章
白四郎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为他多留一天,也没有什么大碍吧。
水见在虚尾家一呆就是四天,还请了假,一直和白四郎,里花六月在一起,跟他们喝酒赏景,和以前相比,过着十分异样的生活。
白四郎是个十分优美的人,水见发现自己在他身上停留的目光似乎太多了。妖精比人类看来更美,不,是更优秀富有灵性。水见心里赞叹。如果大学中学,不,小学就能认识这么品貌出众的人物,真是件幸事。
想到这里,又触动出很多模模糊糊的记忆,水见时不时笑起来。
嘭。
一个球滚到他脚边,里花六月抱起来,嘴咕嘟着。
“明明我先的,还是水见的救命恩人,可比起我来,水见更喜欢四郎叔叔。”
白四郎正出现在对面,听到这话。
“里花六月,大人们的友情可不一样,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斥责的声音。
“一群穷酸,说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