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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坏整人一把罩。有你们好受的!”
他走到督署大堂口。这就不能随便进去了。大堂口是小舅子营代营官王超在亲自带岗。瞧着他也微笑点头。自有一分禁卫军同袍的亲热。王超亲自进去替他通报。然后就急匆匆的跑出来:“大帅传你进去!”接着就把手放在嘴边。压低了声音:“大帅和那个什么机巴江苏藩台正脸对着脸喝茶。两人办交接。都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瞧着大帅要犯坏。你上去。正好大帅可以踢你两脚。借机发作。快点儿着吧!”
溥仰四下瞧瞧。一把掐住王超脖子:“老子犯贱。挨踢有瘾?下来再收拾你!”公堂门口。这俩年轻军官也不好闹的太过分了。溥仰放开王超。又瞪了他一眼。整整身上军便服。就大步走进了督署公堂。
公堂里面儿。徐一凡果然抱着茶碗和交接护理督纂的贾益谦正互相扭着脸不看对方。徐一凡身后还坐着唐绍仪还有张佩纶。詹天佑和盛宣怀都没进督署。在一小队戈什哈的护卫下直接去了洋务局。盘查两江洋务的家底儿去了。
总督和藩台两位。一开始就算是碰上了。徐一凡是存心要找不自在。他就是想一来就把水搅浑。让水底下那些虾兵蟹将。乌龟王八都浮上来。他好一举收拾。和他们敷衍。再慢慢收拾同化。对不起。他没那个美国时间。打完一棒子再给糖还差不多。见面就赔笑脸。人家还不见的领他这个二百五的情!
一进督署。才交卸了印信。徐一凡就问贾益谦要江苏藩库的帐。贾益谦他们担心的就是这个。现在整个江苏藩库都在荣禄那边!账上应该有三百七十万两。他们三司交的不过只有二百三十万两。荣禄也默认了。不仅前面糊涂亏空全抹掉。还狠狠赚了一笔…………就是江宁将军玉昆。也有二十万下腰!这藩库。他们如何交的出来!
一开始贾益谦还是敷衍。说什么大帅远来辛苦。先安歇个十天半个月的再说这个事情也不迟。
接着就是打起了官腔。徐大帅总制两江不假。可是官场也有体制。藩台就是管着藩库。对大帅报个数字就成。短了少了。自然有朝廷来收拾他!没有一下将藩库交给总督大人的道理。他贾益谦要对皇上负责!
徐一凡还是不依不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带上了粗。说一千到一万。朝廷把两江交给了老子。天上飞的。的下跑的。都是他徐一凡的。他贾益谦可以去打听一下。朝鲜还算是个藩国呢。朝鲜家当。不是还给他徐一凡抢了底儿掉!他活二百五的名声。可不是听着好玩儿的!你贾益谦敢不交试试?
徐一凡耍上了丘八脾气。贾益谦也心一横掉脸喝茶。两人就这么互相摆开了脸色。僵在那儿。唐绍仪和张佩纶坐在徐一凡身侧。也笑吟吟的看着。绝不出来转圜。贾益谦一边假装着喝茶。一边在心里痛骂。徐一凡连同他的手下。都是一帮子王八蛋!张幼樵还是李中堂女婿呢。到了徐一凡手底下。就变的这么不知道做人。瞧着他有什么好下场!
他正在琢磨着。是不是干脆甩袖子走人。让徐一凡闹去。大不了。带着全江宁的满堂官儿们。大家伙儿朝苏州一跑。看荣禄和徐一凡神仙打架去!
徐一凡也翘着脚一边抖着一边等贾益谦甩袖子走人呢。很久没装二百五了。现在他心情正爽。正正王超上来回报溥仰来了回差使呢。他心中一动。下令快传。揍溥仰几下。再耍耍威风。还怕这贾益谦不走?
一声令下。就看见溥仰规规矩矩的走了进来。先斜着眼睛横眉立目的瞧了贾益谦一眼。才扑通一声跪下:“大帅。标下禀见销差…………这差使…………”“差使怎么了?”徐一凡从鼻子里面发出了哼声。懒洋洋的问。
溥仰挠挠脑袋:“……办砸了。五爷要留在京城。给谭大人送大帅的亲笔信。也闹的有点
王五不来?徐一凡心里面咯噔了一下。五哥啊。你何苦留在那个风飘雨骤的京城!他念头转的极快。一下子就想明白。对京城王五已经别无可恋之处。要留在那里。也只是为了朋友兄弟!不管历史如何改变。王五就是王五…………
这点情绪转眼就被徐一凡压在了心底。追问起溥仰给谭嗣同送信的事情。所见所闻。一个字儿也不许遗漏。他也的确想知道。这提前了好几年的众清流进京。他们的行为。和历史上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同!
溥仰为难的看了贾益谦一眼。再瞧着徐一凡只是板着脸盯着他。最后只的吞吞吐吐的将那天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连康有为最后追出来的那句狂话也没错过。
徐一凡眼珠子一转。顿时就暴跳如雷的跳起来。走过来一脚踹在溥仰肩膀上。接着就跺脚大骂:“康有为。老子战你娘亲!你这个家伙。小人的志起来了啊…………的让你瞧瞧。你徐老子的厉害!一群乌龟王八蛋。以为到了京城。就反了潭了?徐老子收拾你们。你们咬的了徐老子的鸟去?溥仰你小子。也是没出息。怎么不当面抽他丫的?你的黄带子呢。怎么不拿出来抖威风了?一群混帐王八蛋!没一点顺心的事情!老子倒要瞧瞧。你们能扛的住徐老子多久!”
说着又接连几脚。踹在了溥仰身上。溥仰跪在那儿挨踹。心里头只剩下无奈:“还不是你徐大帅交代的。在谭大人面前的规规矩矩的。什么也别多说…………反正天大的大。现在你最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记着那一鞭子的仇…………”
徐一凡在那里咆哮。贾益谦却觉的徐一凡只是在指桑骂槐。句句都冲着他头上招呼。这二百五简直是无理可喻。实在忍不下去了。他将茶碗重重在桌上一顿。站起来拱手道:“徐大人。须知道。这两江之的。还是大清的天下!大人如此行事。属下已经无话可说。现在就回家闭门。或参或弹。甚至让徐大人麾下这群虎狼上门抄家。贾某人听之而已!徐大人这种上司。贾某人伺候不了!”
说着就狠狠一甩袖子。脚步声重重的走了出去。徐一凡一边瞧着他的背影。一边继续叫骂。直到看不见贾益谦身影了。才回头朝一直在看戏的张佩纶和唐绍仪笑道:“戏演的如何?”
唐绍仪一笑不加以评论。张佩纶却是拍手:“也只有大帅这种人物。才演的出来!我辈还是书生气重了一点!”溥仰跪在那里满心无奈。又被当成道具被大帅拿来演戏了。这几脚算是白挨…………
徐一凡瞧瞧溥仰:“滚起来!这两件差使就算了。看这几脚份上。就当没吩咐你去办……你小子。怎么几天假一放。身子骨就软了?踢两脚都吃不住劲儿的样子。给老子滚到亲兵大营房里面去。先给老子跑几天操场。锻炼结实了再来当差!老子不要软蛋!”
给徐一凡这么一骂。溥仰倒踏实了。跳起来笑道:“遵大帅令!”
徐一凡不理他。挥手让他退下。回头对唐张二人道:“哪位大笔一挥。给京城去个弹章。重重的参康有为那家伙一本…………嗯。就安他一个藐视大臣。离间君臣的罪名。什么难听骂什么。摆出一副我徐一凡和康有为不共戴天的架势出来…………”
唐绍仪迟疑一下:“大帅…………康有为这等狂生。骂两句似乎就够了。写弹章上去。反而是把他当了一个人物。朝廷反而要高看他一眼。这个似乎…………”他一下反应了过来。看徐一凡只是含笑不语。哪还有刚才半点二百五丘八样的影子!
他下意识的转头再看看张佩纶。这位也只是淡笑。看来徐一凡这话才说出来。张大才子就明白了徐一凡的意思。唐绍仪微微有点嫉妒。这官场心术。看来自己还是要和张佩纶多学学啊…………
徐一凡摆摆手:“都休息。都休息!传令亲兵营和戈什哈。都做好准备。等白斯文来禀见。立即行动!回了国内。反而是闷的让人喘不过气儿来。早搅动这死水一天。也能让人多松快一天!”
北京。会同馆。
这处礼部衙署。谭嗣同等新党清流流寓京城的公馆门口。满满的都是车马。今日更比往常还要热闹的三分。作为对日和谈的副使。谭嗣同即将就要离京赶赴天津。既然是钦差副使的身份。要添置的行头仪仗就要许多。门口川流不息的。尽是轿子店送来新扎绿呢大轿。成衣铺送来新置行装。鼓吹铺送来全副吹打仪仗…………光绪知道谭嗣同是千金到手。立刻散尽的性子。虽然是世家子弟。却没几个钱。特的拨了五千两自家用度赏下来。让谭嗣同添置行装。让和谭嗣同往来密切的京城清流。很是感慨了一阵天恩浩荡。谭嗣同倒笑笑没说什么。赏银子他就拿着。天家恩情。反正都是要粉身碎骨来报答。说一些空话。又有什么意思?
除了光绪赏。慈禧也赏了一千。对日和谈钦差正使世铎昨天也来拜会了谭嗣同一番。这是军机大佬第一次和谭嗣同谈话。会同馆里面传出来消息。世铎对谭嗣同很是客气。也表示了这次和谈。要借重他的大才。他世老三不过拱手画诺而已。告辞的时候还要送二千两仪金供谭大人买笔添墨。不过倒是被谭嗣同婉拒了。
京城官场鼻子最灵。都有嗅着风尾巴就知道风朝哪里刮的本事。自从徐一凡高调到了上海。又启程前往两江估算时日。现在差不多也到了。宫里头。尤其是乐寿堂那位老太太。原来对这些清流很有点不阴不阳的意思。瞧着也是变了。光绪的此鼓舞。召见大臣的时候。三两句话里头。总有一句是在说振作刷新。朝廷再不做点样子出来。真的要给现在到南边那个家伙机会了!
对日和谈。正是朝廷重塑声望。建立中枢威权的第一步。这差使只能办好。不能办砸!可是和洋人打交道。李鸿章已经垮台。不依靠这位在上海都被众洋人高看一眼的谭复生。还能靠谁?
谭嗣同只要能协助世铎将这次和谈顺顺当当的办下来。他在京城。就算立住脚了。只要那个东海泼猴儿一天还在飞扬跋扈。那谭复生的前途。就始终不可限量!
风向既变。门口拥挤的车马就更多了。有的是来上门请客。要为谭大人壮行的。有的是来拉关系。通世谊的。更有的是上门投靠。请谭嗣同在和谈随员队伍当中安插个名字。和谈办成。一保举。升官过班那就是是摆在荷包里面的东西。
一转眼之间。谭嗣同就成了京城里面真正儿红的发紫的政治新星。
这一切。都让以和谭嗣同齐名敌体自许的南海康圣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自己四十许人了。半生抱负。现在不过只是个内阁中书。谭嗣同三十还不到。已经风光若此。在这样下去。只有双方越拉越远的份儿!虽然谭嗣同还是拿他当兄般尊重。可是就连新党清流中人。对他这自高自大的样子。都有怪话说出来了!
不剑走偏锋。不有惊世骇俗之举。无以成大名。也无以成大事!
就在康有为憋的都快便秘的时候儿。一扇门。仿佛就象老天爷送来的。在他面前敞开了。
书房当中。谭嗣同坐在那里只是沉吟不语。而康有为却猛的一拍椅子扶手:“好!好!好!阁下如此识见。却沉浮商海数十年。当道诸公。可谓真的有眼不识人!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代代如此…………康某人只恨识阁下何其迟哉!阁下公忠体国。拳拳之心。康某无以为报。请受康某人一礼!”
说着话。向来眼高于顶的南海康圣人。竟然双手抱拳。深深一揖下去!
他行礼的对象。以不符合岁数的敏捷身手跳了起来。忙不迭的将他架住:“我什么起子人。能当的起康大人行礼?您作揖。我老头子岂不是要磕头?”
扶着康有为的人。笑的慈眉善目。一身华贵的缎面裘皮袄。白须白发。不是韩老爷子还能有谁?在他身边。还坐着王五。这位昆仑大侠第一次经历这种官场中人秘密谈事儿的场合。神色有点尴尬。手脚也不知道朝哪里摆处。
康有为被韩老爷子扶起来。两人客气一阵。康有为恭恭敬敬的将韩老爷子搀扶着坐下。转头对谭嗣同道:“复生。还犹豫什么!韩老爷子这是一片虔心。将大事业双手送上门来!徐一凡能练出一支强军。的韩老爷子助力不少。这你刚才也点头认可了。现在韩老爷子转而来助我等。真可谓识大体。你还多想些什么!我这就来起稿子。条陈方略写出来。你来呈给皇上!”
说着他就要去书桌上扯笔墨纸砚。谭嗣同却抬手叫住了他:“南海兄。且慢…………兹事体大。韩老。还要从长计议…………”
“这还计议些什么!”康有为才拿起毛笔。就重重的拍在了书桌上。
谭嗣同却静静的看着韩中平:“韩老。如此冬日。您老人家还来拜会。这情分晚辈是感激不尽。晚辈也曾在传清兄幕中。大盛魁财力之雄。在我传清兄成军过程当中助力之大。晚辈也是亲眼所睹。这等力量。韩老却双手奉上。晚辈实在有点想不通。为什么不是和传清兄合作到底?以传清兄都督两江的的位实力。韩老应该可以获的更大的回报啊!”
啪的一声。却是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