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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给个小孩子?”
司徒昭日这番话,显然已经盘算很久,他盯着凌玉一路南下,也不是一天两天。虽说福龙会下颁豪侠令。全天下人都以为鹰啸山要夺取英宗遗物,而实际上,这只是耀眼,司徒昭日从没打算与凌玉为难,因为他所看到地,绝不只是个翩翩而来的公子,恰恰相反,那可能是鹰啸山的掘墓人。
听着司徒昭日的话,四大金刚脸色越来越难看。尤其是金鞭子,他双膝跪下。脸色煞白道:“属下犯了大错,请师父杀我!”
“哼!”
司徒昭日冷笑,眉心间的黑珠中果然有道光芒射出,这道黑光射至空中,竟幻化成一尊骑龙神像,正是南岳司天昭圣大帝。
司天昭圣大帝手持长金鎏,怒目凌驾于金鞭子的头顶,一股惊人的气势压的金鞭子只能贴服在地,根本就难以起身。
“司天昭圣大帝在上,金鞭子触犯门规,依律当斩!”
司徒昭日地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冷漠,仿佛不是他在说话,而是某个神的操纵。
司徒斩连忙带着另两大金刚跪下,拼命叩头道:“请父亲饶了他吧。金鞭子毕竟是为了山寨才会出手,功过相抵啊……更何况我们四人修炼的夜光天真大印法,四人合力能够发出七品上高手地威力,若少了他一个,大印法便难再齐全,请父亲三思。”
金鞭子浑身颤抖,匍匐在地:“属下犯了大错,宁愿一死。当年张辅大军攻山,是师父把我从捡出来,我的命是师父的,请您动手吧。”
司徒昭日微微皱眉,却又冷然一挥手,眉心间的光芒突然消失不见:“大敌当前,暂且把狗头寄在你的脖子上,若此次能够立功,再恕你的罪。”
“谢谢师父!”
金鞭子连连磕头,“属下必定全力以赴,让凌玉来得去不得。”
四大金刚一起应和,气势颇为豪迈。
看着四个得力手下的表情,司徒昭日却神情黯淡:“切不可小看了凌玉,你以为真是自己抢到那东西的么?若没猜错,英宗遗物恐怕是那小煞星故意送到你们手里的。”
“什么?”
金鞭子大惊失色。
“这东西对他来说,也只是个祸害而已,以凌玉地聪明,定不会将烫手山芋留在手中。”
司徒昭日道,“但丢给我们,恐怕并不简单。郑亦在山下,锦衣卫也在山下,我怕凌玉心中,已经起了要灭掉鹰啸山的念头。”
“他敢!”
司徒斩怒吼,“我们鹰啸山三千子弟,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福龙会不会是想利用我们,但你们不要忘了,鹰啸山存在的根本是什么!”
司徒昭日回首一点,正好指向那尊司天昭圣大帝的神像上。—冥冥中,大帝微闭的双目似乎有些动静,而众人所看不到的,是在这具微不足道地神像之后,有一个粗大的惊人的信力线正延伸而出,直飞衡山。
“明天……
“大帝护佑!”
四大金刚嘭嘭磕头。
风雪连天,鹰啸山静默的如一块黑铁,只有更高的铁鹰峰上,时不时有妖兽翱翔,发出凄厉的叫声。
就在这刺骨寒冷的大风雪中,鹰啸山引以为傲的三千子弟,正纹丝不动的埋伏在山腰上。任狂风暴雪劈头盖脸的落下,也没有一个人擅离岗位。
就在千壑利刃地弦刀兵中,熊平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但在所有同伴瞪大眼睛望着山脚时,熊平却仿佛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抬头朝山顶看去,山寨中光芒幽暗,只有香堂里通明,这便是大战前的预兆了。
“明天……
在衡阳城的客栈中,凌玉不顾风雪打开了窗户,冷风吹动他的长发,鹅毛大雪在他的肩头凌乱。
凌玉凝望着远处的鹰啸山,唯有他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根几乎是横贯天地的巨大信力线,从鹰啸山中一直延伸到衡山的某一处。
凌玉叹口气,倚着窗台:“大云朝,又该变天了。”
就在明天。
~~~~~~~~~~~~~~~~~~~~~……
鹰啸山主人司徒昭日大寿之夜。
这几近是云朝豪侠中的一件盛事,整个鹰啸山张灯结彩,如若过年般的热闹,山寨中更是锣鼓喧天,舞狮舞龙闹的不亦乐乎。
虽说处处透着大战前的紧张气氛,但鹰啸山还是将庆典给做足,把远道而来的豪侠宾客们安排的井井有条。
七十二连环寨中,有超过一半的山寨主人都亲自上山,为司徒昭日庆贺,而其他山寨,也都送上厚礼,就连洪云山也有一份极其炫目的大礼单送到。
除此之外,再加上周围依附于鹰啸山的小寨子,总共有一百多个山寨齐聚一堂,可谓是近年来云朝中最大的豪侠聚会。
虽说山上有这许多的头面人物,可看上去,鹰啸山的守卫并不是很严密。在悬挂着整整三十六个大红灯笼的山门口,不过十多个弟子在迎来送往,连刀枪都没见到一把。
可正所谓外松内紧,鹰啸山真正的实力,绝对不是别人能够一眼看清楚的,若没有这些弟子接引,恐怕九品大宗师来了,要上山也是难于登天。
不过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就在宾客们大多上山,山门口显得稍稍清净时,身穿着盛装,一直在迎宾的司徒斩,脸色微微变了。他听见远处有齐整的步伐声,甚至还有刀枪撞击的锵锵作响。
徒斩双手伸到空中,对着山上做了个手势,顿时,山中,陡然窜起一条焰火长蛇,这长蛇连绵不断,一直飞到山寨顶上才消退。正在寨子里喝酒的宾客,还以为这是庆贺烟花,不由爆发出一阵喝彩。
来人速度极快,司徒斩才将双手放下,就已经看见几队身着厚甲的兵勇,已经把山门给团团拥堵了起来。
这群兵勇分为十队,身上的战甲上都有个府字,显然是湖南某府中借调来的府兵。当头一人却是个老将,头戴只有北疆战士才有的战盔,白发从头盔中露了几丝出来,可依旧挡不住锐利如鹰的眼神。
“敢问老将军是?”
司徒斩也不意外,抱拳笑问。
“常德府指挥使铁履。”
老将声音沧桑,却又铿锵有力。
司徒斩微微一怔,虽说早知有变,但赶来的人却是老将铁履,这多少令人意外。
铁履乃是云朝中颇有些声望的老将,当年跟随着张辅大帅东征西战,也立下赫赫战功。以铁履的名望和攻击,按理早该成为总兵级别的大将,指挥一路兵马才是。可惜铁履为人耿直异常,几次三番得罪随军太监,惹得宫中太监势力极为不满,所以多次陷害与他。
虽说张辅出面,保下了铁履的性命,但军中前途却是没了,只被发配到常德府,做了个小小的指挥使。
虽说铁履不能回到北疆,但他的儿子铁男却一直跟随着谭盾。也是凌玉当初所救三人之一,算是颇有点渊源。
铁履纵然被贬。可带兵之名还是众人皆知,司徒斩见这队官兵里面,既没有凌玉,也没有锦衣卫,只是铁履带头,不由愕然。恭敬地致礼道:“不知老将军来此有何要事?”
“奉衡阳知府令,请司徒昭日回去,审讯衡阳城一起掠夺案子。”
铁履硬梆梆的说。
司徒斩微微皱眉,伸手阻止了鹰啸山弟子地围聚。虽说山门前没几个弟子,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真要打起来,也未必会落下风。
铁履的话,明显就是敷衍挑衅。他一个常德府的指挥使,怎么听衡阳知府的调令,更何况鹰啸山就在衡阳境内。衡阳知府早就已经是鹰啸山收买的人,又怎会跟司徒昭日为难。
司徒斩想到今天衡阳知府并没有应邀来祝寿。感觉其中有些不妥,但还是客客气气道:“老将军,今日是家父地寿辰,山上满堂宾客一时脱不开身,不如过了今夜后,家父再与你去衡阳。反正咱家跟衡阳知府也有几分交情。想必不会见怪。老将军若肯通融,不妨也上山喝几杯水酒,您所带的兄弟,各自都有赏银。”
“上宪有令,老夫不得不尊。”
铁履目视前方,不假颜色,“既然知府大人今天要提人,我怎可留到明天。”
司徒斩面色一沉,抬手做了个手势,陡然之间。整个鹰啸山都改变了。上山那条原本张灯结彩的路,几百只灯笼在一瞬间被劲风扑灭。喜气洋洋的气氛瞬间消逝,反而有股子杀气,在这黑沉沉的山上越来越凝重。
司徒斩这个手势做完后,鹰啸山就变成了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山顶辉煌的宴会,更象是野兽一双炫目的眼睛。
铁履身后的五百兵勇,同一时间抽出佩刀,竟也目光厉厉,并没有畏惧。这五百兵勇是铁履一手调教出来,比之北疆劲旅也相差无几,绝对不是普通的货色。
山上汹涌而来地杀气,与刚才的喜庆场面截然相反,就连铁履这个身经百战地老将也有点变色,虽说他早已知道鹰啸山有所准备,可也没想到竟然是摆出这种搏命的架势。
看着铁履的神态,司徒斩郑重道:“老将军,切莫受人唆摆,要想上鹰啸山,你这区区五百人只有死路一条,在下都是肺腑之言。”
“唆摆?”
铁履微微侧头,虽然看不见远处与鹰啸山遥遥相对的衡平山,可他仿佛感觉到那里正有无数目光注视着自己,看着自己去死。
“唆摆?”
铁履心想,“谁能唆摆一个人去死呢?”
上山的路很长,从踏入鹰啸山山门的第一步开始,铁履便意识到,这一夜地喧嚣终于要开始了。
月光如洗,刚刚下过一夜雪,将整个的犹如琉璃世界,晶莹光彩。月光所照耀着的,是从山门笔直通往山顶的道路。昨夜积雪早被鹰啸山众清理到两旁,所以这变成了一条白中夹黑的路途,仿佛是通往某个不可预期的结果。
兵勇们的布靴摩擦着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前挡甲随着脚步抛起又落下,哗哗的声响整齐一片。
铁履转身,又回望了一眼山门口,那背对着自己地司徒斩。
司徒斩如父亲般将双手藏在袖子里,并没有目送着五百士兵上山,而是背对着,犹如抛却脑后的,便已经是不存在地。
“鹰啸山三重防御,第一重银丝水铃。”
司徒斩虽然看着月亮,可嘴里还是淡淡说道。
已经上山的铁履自然不会听见,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手下兵勇踩着的地面上,时不时有种淡银色犹如蜘蛛线般的东西,被踩断后,并没有引发任何后果。
但就在鹰啸山山腰的惜才亭上,六只银色的风铃忽然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声音,这音律极怪,并不是被风吹动,而象是受什么操弄而特别奏出的乐调。
若是郑亦这般高手,看见惜才亭上风铃布设并听到这段声音,就会知道,在鹰啸山中,应该有极为高段的术士存在。
因为鹰啸山第一重防御“银丝水铃”并不是真正的实物,而是一种术法。七品上的术士布下“银丝水铃”大术,以惜才亭为整个数术核心,只需月光落下,便能启动整个术法。
整个鹰啸山上,都会被惜才亭射出的银丝覆盖,而若没有破解之法的人踩中银丝,就会引动数术反应。来犯之敌的方位和数量,都将在铃声中奏出。
铁履带五百人上山,走不到二十步,惜才厅那边就有铃声响动,而这铃声的节奏,便是告诉满山子弟,鹰啸山上已经来敌,数量有足足五百之众。
铁履走在队伍最前面,一步步扎实而谨慎。虽然想不通,为何司徒斩能让他这么轻松就上山,但左右漆黑,前方更是黑洞洞的,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般,令人难以心安。
这一路走的惊怖,却反倒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铁履带人闯上鹰啸山的半山腰,恰恰停在了惜才亭的周围。鹰啸山虽然只有一条羊肠小道上山,但司徒家却生生的在半山腰开辟出一块足够停留上千人的大平台,并建造惜才亭,有爱惜人才,请伫脚步的意思。
但惜才不一定爱才,爱才不一定留才。古往今来多少英雄,便是死在惜才两个字下。
当铁履命令所有府兵在此休息时,他们的命运,便已经被注定。
一缕冷风吹动积雪上的枯叶,在空中打上几个旋,正好掠到铁履的面孔上。老将军警惕的望着四周,伸指一弹,便将这枯叶弹到几十步外的雪堆上面。
这份弹叶的功力,已经非同小可,铁履弹飞叶片后,又将目光投向山顶的寨子。
就是这一眨眼的忽视,却让铁履失去最后醒觉的机会。
雪堆上传出轻微的,犹如鱼在河面吐泡似的波一记响,随后,那片枯叶便失去了踪影。
这声音并没有让铁履有所反应,可随后,天空中一片嗡嗡声,却令这位老将猛然跃了起来。
天空中有密密麻麻的细点,却发出凄厉的声响,这是从几百步外射出的利箭,但不知为何,竟然都是响箭,似乎鹰啸山的人,并不怕被人知道弓箭群的攻击。
“盾!”
铁履赫然下令。
他的属下早有准备,各自从腰间摘下一面小圆盾,都架在头顶,这五百人瞬时便组成了一个盾阵。
云朝府兵原本装备较差,也没有盾牌配置,但铁履带兵后,自掏腰包为手下配备就手的小圆盾,这也是在北疆浴血后的经验。
圆盾虽小,却是硬木制成,里面还镶嵌一块铜板,寻常弓箭很难射穿。组架在一起后,便成了个足以遮挡住五百人天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