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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缠身-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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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兽虽然千变万化功能繁多,可没有绝对的实力,终会败在真正高手之下。犹如这几十丈外突然飞出地弦刀,完全没有变化的一射,却已经破尽凌玉所有的妖兽。
凌玉一翻腰带,正气诀出现在手中,仁心里的浩然气疯狂涌入正气诀中,一道青色的光芒冲天而起。
这是儒教所谓的仁剑。
仁心动,正气诀,仁剑生。
仁剑在凌玉手中光芒大盛,凌玉不退反进,丝毫不惧八品突袭,竟举剑朝那把弦刀刺去。
火流星中的弦刀异光大作,根本不管不顾的撞过来。凌玉的仁剑之光被它一撞,立刻就碎地四分五裂,化作了一粒粒青色的光点,洒向整个黑夜。
这却是在凌玉地意料之中,他一横正气诀,青色浩然气在他周围打开屏障,人道空间飞快的把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弦刀嗡嗡鸣叫,重重的砍在了人道空间的光屏障之上。
就连衡山上法华林都需要用法术慢慢化开的光屏障,竟然在弦刀巨大无朋的力量中显得不堪一击。
凌玉的人道空间就像是个皮球般被震飞,在空中时,浩然气彻底散去,人道空间的光芒消隐不见。而凌玉被狂风一吹,竟失去方向,朝着吊桥下坠落。
幸亏他人还很清醒,抬手便放出金索蛇,牢牢的缠住吊桥的金丝绳,在空中犹如是风筝般,被狂风吹的飘荡起来。
偏偏这种时候,那把弦刀贴着吊桥底斜飞过来,犹如是长了眼睛似的,再度向凌玉刺来。
凌玉全身悬空,只靠着金索蛇挂在风里,根本无法再躲,就算那弦刀经过两次阻挡后力量消散大半,可被它打中,依旧是万劫不复。
司徒昭日的弦刀,就像是一只盯着人不放的疯狗,带着比狂风和怒涛还要响亮的尖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凌玉肋下刺去。
凌玉无法逃,狂风如锁链捆紧了他。
而这黑夜,更是象口棺材,要活活的把他闷死。
但就算在棺材里,也能破开一条生路,这就是凌玉的本事,也是他一次次与天地命运对抗的本钱。
当那把凶到极点的弦刀快犹如凌玉肋下时,他的另一只手从肋下伸出,而在两指之间,却捏着一把极小极小的剑刃。
这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一把剑,却可以成为扭转乾坤的关键,因为它是游龙剑!
来自于蜀山的飞剑名器,大宗师的屠戮四方的凶物。若论凶悍,普天之下,有几样可以与游龙剑相提并论。
这把剑经过元印蟾蜍的炼化,已经抹去原来拥有者的元神印记,凌玉虽然尚不能发挥最大功用,但只需施展出来,游龙剑中暴戾的凶气,却已经压制不住。
当弦刀与游龙剑轻巧的吻在一起,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将弦刀的尖啸彻底掩盖下去。那把弦刀悲鸣一声,终于力量耗尽,化作一道残光,朝着本寨中退去。
凌玉几乎脱力,刚才那一记远程袭击,看似是简单,其实却包含着八品上的可怕实力。凌玉连压箱底的法宝都用出来,这才勉强得以脱身。
但毫无疑问,刚才那一击,绝对不是司徒昭日的全力,那老头只是发现了儿子的窘境,所以才出手襄助。
刚才的长途奔袭看似漫长,其实不过几次弹指的瞬间而已。等凌玉再度回到吊桥上,这吊桥正要摇摆到第五次,而司徒斩却全然清醒了。
司徒斩的真正实力,应该在凌玉之上,但他却受困于百川扇,又摆脱不开凌玉的妖兽偷袭,所以才处处被制。但刚才司徒昭日的一刀,却给了司徒斩最好的提示,对付凌玉这样诡计多端变幻莫测的对手,唯一的胜敌之法,就是用绝对的力量,给予对方致命一刀。
司徒斩的脸上,露出莫名微笑,他再看凌玉时,犹如是在看个死人。
“能杀凌少这样的高手,真是在下的荣幸。”
司徒斩淡淡道。
在十丈飞渡的吊桥上,水雾迷蒙,夜色如漆,狂风吹动吊桥犹如丝带般颠簸摇摆。这两个人却遥遥对立着,脸上有说不出来的古怪神情。
就算是狂风呼啸里面,这一刻也变得安寂下来,天地之间,又变作了只有这两个人。
司徒昭日再没有出手,也无需出手,因为他儿子已经胜券在握。司徒斩是四大金刚之首,鹰啸山年轻一代中的第一高手,也是豪侠里最有可能进入八品甚至大宗师级别的人物。
凌玉就算是个妖炼师,可尚不过五品实力,当他法宝出尽,又没有高手护持,便是末日了。
着司徒斩的冷静,就连峡谷间的风也停滞下来,吊桥秋千似的摆动。
可安寂只是一时,司徒斩目中陡然爆射精光,他猛一跺脚,吊桥上顿时翻起了波澜,一个桥面波浪,朝着凌玉扑来。
凌玉不过轻点桥面,整个人就已经高飞上天。
但这正是司徒斩想要的,他双手掐了个手印,这印诀犹如道家中的秘传,口中更是念念有词,在他的掌心里面,有六根绚烂光芒射出,刚好连接空中的六把弦刀。
银色的刀刃,被镀上血红的光芒,甚至连十丈飞渡的天空,都被这抹凄厉的红色侵染了。
凌玉感觉到无边的戾气在弦刀中疯狂滋长起来,这种戾气与司徒昭日的凶不同,简直就是要毁灭一切暴戾。
司徒斩忽然全身一震,犹如被什么东西上了身,头发全部散乱在肩头,眼睛里已经只存留嗜血的红光,双手高伸向空中,十指僵硬而扭曲,朝着上空拼命抖动。
“斩!”
司徒斩凄声大吼,“斩!”
六把弦刀同时发出几乎刺破耳膜的尖啸,在空中组成了一把巨刀的形状,向着凌玉的头顶,暴戾无比的斩了下来。
这一刀,竟然覆盖了凌玉上下左右全部的退路,甚至是将凌玉反击的路途也斩断了。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机,凌玉并没有慌乱,他只是做了个微小。而不引人注目的动作。
但这动作,却差点将司徒斩推入地狱。
就在那疯狂一刀即将落下。司徒斩却感觉到了背后地寒意,离他打湿的衣衫不远处,一股野兽地威压已经凭空袭来。
就在司徒斩倾尽全力,没防御能力的当口,在他的背后,却多出了一只妖兽。司徒斩不知道这妖兽何时钻过去的。但毫无疑问,这只夜豹正蹲下,全身弓起来,让司徒斩感觉芒刺在背。
那是凌玉早就埋下的后手,就在刚才放出三只妖兽的时候,两只是影鼠变化,而第三只,恰恰是真实地夜豹。
司徒斩一刀斩去幻影,可哪里想到,夜豹早就潜伏与身后。就是等待着这一瞬。
如今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凌玉头顶是暴戾到极点的弦刀斩。而司徒斩的身后则是蓄势待发的近战妖兽。
若司徒斩不回刀防御。夜豹一定会将他撕成碎片。在这十丈飞渡上,凌玉跟司徒斩两人便会双双殒命。
凌玉在赌的,就是司徒斩爱惜性命,不敢跟他搏。
司徒斩猛然抬头,原本就披头散发颇为凄厉的神情,更是癫狂到了极点。司徒斩仰天长啸:“凌玉!有赌必会输,你赌性太重,今天就死在这儿吧。”
随着他的声音,天空中闷雷阵阵,司徒斩的十指狂震,天空中的巨刀疯狂斩落。
而于此同时,司徒斩地背脊上竟象是开了个口子,一把从没见过的狭小弦刀破体而出,正中夜豹地眉心间。
夜豹被这突然袭击重创,痛到嘶吼着打滚。一股股灵力从眉心伤口涌出来。
凌玉大惊。司徒斩炼成六把弦刀,这在豪侠界是著称的。以他现在的年纪,与司徒昭日的八刀神术就差了两把弦刀,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
但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刻,司徒斩才亮出了最后的一招,那就是第七把弦刀,那是他一直藏在身体里面,时时忍受着破体地痛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的。
就如同司徒斩所说的,凌玉赌了这一把,但他赌输了。
电光火石之间,凌玉毫不迟疑的向前猛冲,速度本能技全开,两个起落间,就已经离司徒斩不到六尺距离。
可这已经是极限,头顶上巨大的狂刀,终于狠狠的朝着凌玉的头顶斩落。
司徒斩目光中充满了痴迷,他几乎能看到凌玉被剖成两半后的样子,又一个高手的血来滋养他的弦刀。
六把火红火红地弦刀组合在一起,更加持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神力,任何人被它劈砍中,都几无生还地可能。
凌玉却完全不顾头顶上的危险,继续朝着司徒斩猛冲,摆出付要玉石俱焚的模样。但任凭谁都能看出,凌玉已经来不及了,他会在司徒斩的几步之外,被活生生砍死。
而司徒斩已经等待着凌玉的鲜血飙射出来,泼在自己的身上。
天空中闪电蛇形划过,巨大的狂刀准确无比的斩在凌玉的头顶,司徒斩的全身力量,以及附着在他身上的神力,都象是决堤之水般汹涌奔腾而出。凌玉头上所带的儒冠瞬时化为齑粉,头发根根散开,更显得飘逸不羁。
但让司徒斩目瞪口呆,几乎眼眶中飚血的情形却发生了。
落在凌玉的头上,却只是打碎了儒冠,随后凌玉的头阵金色的光波,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居然将六把弦刀,甚至是上面空前的神力全部都震开了。
凌玉连一根头发梢都没有受创,他就像是这天地间一尊不可思议的神。大风将他的衣衫猎猎吹动,满头长发一根根的吹拂在身后。凌玉却傲然挺立着,他伸出一只手,缓慢而稳定的,插入了司徒斩的身体。
冷风骤止,漫天飞舞的长发落回肩头,凌玉眼里的目光,带着几分杀人的冷冽,又带着几分怜悯,若不是司徒斩还有最后的神智,恐怕会以为,面前的乃是真神下凡。
“为什么……头,看见凌玉的手掌已经切入胸膛,浓稠鲜血顺着手腕流淌下来,司徒斩满是不解,“为什么?”
“世事就是场赌局,你赌输了。”
凌玉将如意掌的力量发挥到极致,竟将司徒斩整个人举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吊桥外甩去。
“呵!”
司徒斩目光涣散胸口喷出的血化成血雾,犹如块巨石般朝着怒吼的江水落去。
凌玉来不及看司徒斩落入江中,已接近脱力的跪倒在吊桥上。夜的冷寂,瞬时包围着凌玉,让他禁不住颤抖起来,手掌上还沾满了猩红的血浆,本来这血液应该是凌玉的,可转瞬之间,生死的地位就已经互换了。
人生之变化,真的莫过于此。
凌玉缓缓的坐在桥面上,目光冷冽的朝鹰啸山本寨望去,他不知道司徒昭日有没有看到这幕,但对于一个父亲而言,这无疑是最大的残忍。
就在生日的那天,眼睁睁见着自己儿子被杀死。
可不到最后那一瞬间,又有谁能肯定胜败呢?说不定司徒昭日到现在,还震惊的不知所以呢。
凌玉坐了一会,确定本寨那边没有立刻的攻击过来,这才调匀呼吸,站了起来。
再往江面看时,奔腾不息的洪流依旧如昔,水面上根本就没有司徒斩的尸体,大概早被哪个浪头卷入了漩涡,那几乎注定尸体会被撕成碎片。
鹰啸山少当家,四大金刚之首,豪侠中最出名的年轻一代高手,竟在自己家中,被凌玉一掌打落悬崖。
这战的惊险,或许永不被外人知晓,但毫无疑问,凌玉已经离他的目标越来越接近,几乎没什么可以阻挡他。
凌玉走到还痛苦嘶叫的夜豹旁,一指弹掉那枚小弦刀,又将几股月华之力引入夜豹的身体。神奇的月华能量,果然将伤口止住,夜豹甚至还神采奕奕,有升品的趋向。不过这时,凌玉可没精力给它升品,随便丢进了金丝袋,又朝前走。
一路过去,凌玉不经意的摸了摸手上的银环,那上面就剩下一个铃铛。千银秘豺刀早就被他丢掷上铁鹰峰,而刚才能挡住司徒斩最终一刀,依靠的就是手腕上的鳞光盾。
恶鲲一族的圣物,能够在施用后抵御一记攻击,而且是无视等级和威力的。只是这次施用后,需要再过十二个时辰才可以用。
凌玉步履蹒跚的走过了十丈飞渡,站在靠近本寨的渡口旁,他终于感觉到体力的衰竭。虽说信力线正将灵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可刚才那一战实在是消耗太大。
凌玉观望左右,在渡口边有四根巨大石柱,吊桥的金丝线就是绑在这石柱上面,如果东钟敲响的话,防御部队只消斩断金丝线,就可以让十丈飞渡变作天险,钱均的人压根就没机会过来。
从这里到鹰啸山本寨,已经不过十多丈距离,细细分辨,甚至能听到本寨里的欢声笑语,但凌玉却可以想象出来,在这份欢笑中,还隐藏着多大的杀机。
今夜这个局,绝对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司徒斩虽死,但鹰啸山上下的实力并未重创。
凌玉站在这无人的渡口,却面临着一个选择。
进还是退。
进则有可能惊骇天下,彻底铲平鹰啸山,并且有机会冲上铁鹰峰,拿到妖族至宝勾陈天书。
但更大的可能却是葬身在此,就连钱均手下千人和郑亦大宗师都难逃生天。
若是退呢?所有人都会安然无恙,但明天的天下,还会怎样呢?
凌玉的心中,有突如其来的悸动,仿佛肩膀上的压力,又沉重了几分。他抽出白丝绢擦干净手,犹如将刚才那场恶斗擦掉。
又叹了口气,朝着山上迈出了第一步。
而明月带来清清微风,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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