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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令苏起不寒而栗。
苏起双足立定。猛然一拍胸口,竟也从最终吐出一口白气。这白气里,隐隐透出一口短小的白色小剑,这白剑在空中一旋,又化成了如同白色的七叶剑莲,这莲花旋转着朝豺气扑去。
一黑一白两团气息对撞在一起,只听轰然巨响,莫煞和苏起两个九品高手竟然亦被轰飞了出去。
连大宗师都是如此命运,周围的房屋岂能幸免,整个青幕巷终于在这次对轰中被彻底的粉碎了。
以往熙熙攘攘的人流再也不会重现,青色的砖瓦已经成了碎石瓦,昔日青楼艳妓地花楼,早就不复存在。
苏起和莫煞亦被震出了这条巷子,进入了江州真正的热闹地带。
他们被丢进了人堆之内。
苏起一招手,他的黑木长剑重新回到手上,而另一边,莫煞的突然出现,另周惊恐的喧嚣起来,男人女人都抱头逃窜,但在拥挤人而堵的更加水泄不通,许多人都摔倒在地,被惊恐万丈的人流践踏。
苏起遥望着莫煞,手中长剑一挥,几百道光芒在剑身周围闪耀,一个剑光组成的剑阵,已经在江州的天空上齐聚。
“你很强。”
苏起朗声道,“所以你有资格见识下苏家剑庐真正地实力,这个剑阵自创造以来只用过三次。杀了三个九品高手……从未失败。”
“这是什么剑阵?”
莫煞优雅的站立在慌乱人群中,昂头看天空上一道道剑光犹如虹彩般汇聚起来,莫煞地双眸里亦有疯狂地色彩。
“戮圣!”
苏起叹息道,“苏氏前辈创下这个剑阵,本来为了杀死一位圣人,可惜功败垂成,但此后世代,苏家一直在精修此剑阵,传到我辈,已经有足够的把握杀死陷入阵中地任何人……甚至是神。”
莫煞夺目的眸子,一直牢牢的盯着剑阵的布局,苏起嘴上说话,可内里并没有停止剑阵的布设,双方竟象达成默契似的,都没有出手。
一直到天空阴沉,剑的光芒已经掩盖了日光,而江州城大半个天空上,犹如被筑起了一座剑城,无数把样式各异的剑堆砌在一起,变做了巍峨的城池,挂在江州的天空上。
莫煞神情肃穆,但他绿若宝石的眼里突然闪出一道光芒,又开始咧嘴笑了:“差了一点,就是差了一点。”
苏起一震:“你竟看的出来。”
“自然!”
莫煞哈哈大笑,“因为当年,创建此阵的苏家人,那就是苏护,就是苏护啊!”
“你知道冀州侯苏护?”
苏起双眼一眯,延缓了剑阵的发动。
“当年苏护用这个剑阵,想杀一个已然成圣的妖兽,我便在场。”
莫煞道,“那个成圣的妖兽,也是你们苏家的人,便是苏护的亲身女儿苏妲己。当日我辈之往转身在苏妲己,却被苏护当作魅惑君上,竟下狠手要杀亲身女儿,哪一战,那一战我自然不会忘。”“冀州侯败了?”
苏起反而请教起莫煞。
“苏护自然败了,败了就只有死。可这道阵法的威力,却让苏妲己受创极深,从此落入九品实力再难恢复。当日的剑阵,若要杀我,简直就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莫煞坦然道。
“既然如此,为何说还差一点。”
苏起面色肃穆。
“哈哈哈哈!”
莫煞咧嘴大笑,“你虽有戮圣阵法在手,可毕竟是人,是人就有小仁小慈。这套阵法中,原本有蜀山剑仙大法,凌厉肃杀无比,剑光若雨点落下,足可让整个江州城毁于一旦,这样的力量落在我头上,我岂能独活。可惜你却不忍江州城百姓受到牵连,未将蜀山剑仙大法发动,如此一来,力量减弱九成,还想杀我,不是痴人说梦么。”
苏起听到莫煞竟一言点破,不禁面色煞白。戮圣大阵乃前人传下,其中阵法要诀和力量都隐匿在沉香黑木剑中,而戮圣大阵的根本,就是黑木剑里的蜀山剑仙大法,若是没有此等大法的启动,戮圣不过是个空壳而已。
只因戮圣大阵威力过于巨大,若是全力以赴,江州城民众恐怕会无一幸免。苏起身为大宗师,更是被引为国家基石的云朝九剑,怎可用自己的剑去杀害数十万百姓。
无奈之下,苏起只有用出不完整的戮圣,希望能将力量集中在莫煞一妖身上,将其诛杀。
可是莫煞却一眼洞悉其中因果,这叫苏起哪里还有胜算。
但剑阵已经发动,苏起唯有进,不可退。他厉声笑道:“要诛杀你,何须整个剑阵,如此足矣!”
苏起说毕,手中长剑直冲向天,只见天空中阴沉沉的万剑之城终于启动,朝着莫煞射下了璀璨的剑光之雨。
犹如成千上万到彩虹,无比壮观的奔腾下来,只是这横贯天空的奇景,就足以令人震骇莫名。
煞也像是被剑雨怔住,它竟一步都没有挪动。但仔煞的皮毛之上,竟开始渗出细小的血珠,如同颗颗血汗。
血珠子越来越大,还不等流淌落地,已经变作了血流。此时的莫煞甚为可怖,浑身上下都血淋淋,犹如一只在血水里的猛兽。
可这不过是开始,随着莫煞几声低沉的怒吼,身上的血流竟然汹涌澎湃起来,一股股激涌的血浪在它的身边喷溅。
而莫煞所站立的地方,已经变作了血的河流,这血水朝四面八方流淌开去。
“妖血煞!”
苏起的眼皮剧烈跳动起来,“你竟会这种邪术!”
“邪?何为邪?能护着自己,能取人性命的,对妖兽而言,就是正!”
莫煞哈哈大笑。
苏起的身子都剧烈颤动起来,他所知道的妖血煞,乃是数千年前,在商周之战里曾有妖族使用过,在妖血煞的的作用之下,火红的鲜血横流遍野,只要沾着这血一丁点,任何人都会被腐蚀成枯骨,几乎难有幸免。
当年商周之战中,那一战杀敌无数,最后惹动两教共伐,才将这只妖兽消灭。
谁曾想千年之后,在江州的地面上,竟然又会看到妖血煞的踪影。苏起被那一股股澎湃汹涌的妖血震的心神浮动,他知道这一天过后,江州城会遭受怎样的劫难。在戮圣大阵和妖血煞的疯狂打击之下。恐怕这城中十数万百姓将无一幸免。
“你会杀光整个江州地人!”
苏起怒然喝道,“难道你要一天之内,杀掉十万人么?”
莫煞还是威严的站着,而血水已经变成了海浪,形成了以它为中心的漩涡,莫煞在血色漩涡中凄厉吼道:“你是人,所以在乎人的性命。可我是妖兽,我是妖兽呵!这江州城的性命与我何干,这江州城的百姓与我何干。就算他们死光了,一个都不剩。那也与我无关。”
莫煞的声音里,妖血煞已经完全启动,一道道血幕竟冲天而起,朝着天空中的戮圣剑阵席卷过去,而更多的血流,则朝着江州的各个角落流淌,躲闪不及地百姓被鲜血沾上,瞬时就变成了枯骨。
戮圣剑阵中的光芒道道落下,一面将苏起护住,另一面则与妖血煞的血幕互相轰击着。这两个九品高手并没有受到伤害。可却苦了江州城的百姓,他们这样的斗法再持续几个时辰,整个江南大城恐怕就会变作一座死城。
苏起已经陷入被动。虽然戮圣剑阵里,天空里的剑光还在疯狂飞落,但对于妖血煞的伤害却越来越小。莫煞看出苏起对百姓牺牲的不忍,反而更加残酷的让妖血朝着外围流去,逼迫苏起将戮圣剑阵的力量分出来保护百姓。
随着戮圣剑阵力量地衰减,苏起已经落入了莫煞的陷阱里面,他即不能保护全城百姓。又不能保护自己,甚至连逃出妖血煞的余力都没有。
铺天盖地地妖血,犹如一块块红幕遮蔽着天空,将整个穹庐都盖的严实,除非能够让这妖血穹庐留出缝隙,不然苏起就唯有葬身其中。
苏起咬牙将黑木长剑射向空中,以单剑之力与妖血煞搏斗。
“没用的!”
莫煞道,“你不把蜀山剑仙之力放出来,就不可能破掉我的妖血煞。”
惨呼声。建筑倒塌的声音,在江州城此起彼伏。苏起看着妖血红幕越来越高。几乎要合拢在一起。
苏起心知。一旦妖血合拢,江州城被彻底围住。那这满城的百姓,就再无生机了。
“你是妖兽,你不用顾惜人命,可凌玉呢?”
苏起突然大声喝道,“你是妖兽,可凌玉是人,你不管满城百姓,可凌玉要管,那些人,都是明教的信徒!”
莫煞全身一震,它地眼眸中露出怅惘神情。
苏起说的没错,它莫煞可以不管满城百姓,但凌玉却要管,莫煞是妖兽,但凌玉却已经是人。
一个人,还可以做妖兽之王么?一个人,真的可以带领妖兽消灭人族么?
现在的凌玉,已经不再是千年前的妖兽王者了,他也不是银狐,不是慕容雪鸯。他只是凌玉,是大云朝的英宗皇帝。是明教的创造者神。
普天下的百姓,都是他的子民,普天下地明教徒众,都是他的信徒。
莫煞可以杀么?
就在这一犹豫之间,妖血煞愕然停顿了下,漫天地血幕恰恰留出最后地一丝缝隙没有合拢。就是这千钧一发的时机,苏起便显示出了九品大宗师地实力。
他长啸一声,飞身而起,整个人竟踏在黑木长剑上,黑木剑咻的一下,犹如黑光般直接掠过血幕的缝隙,竟从江州城逃走了。
莫煞眼里的怅惘逐渐消逝,但已经来不及,它眼睁睁的看着苏起从妖血煞大术中逃走。
既然苏起已经逃出囚笼,那这个妖血煞大术也没了存在的必要。
十万百姓真的死于非命,莫煞不晓得凌玉会有什么反应。它低头沉思片刻,便抖抖身体将妖血煞大术慢慢收回。
待到一炷香过后,江州城从恐怖的血色里恢复过来,莫煞摆摆头,朝着苏起逃遁的方向飞去。
昔日喧闹繁华的青幕巷,终于在一次次的毁灭中变成了齑粉。每个路过这边的江州人,想到今日天空里妖异的红色,都会有劫后余生的心情。
但他们并不晓得,究竟是什么救了他们的性命。
也不晓得,蝼蚁般的众生,人类和妖族一样,都只是随着几个大人物的心念,一动生,一动死。
~~~~~~~~~~~~~~~~~~~~~……~凌玉抱着晴眠月,一路狂奔,从青幕巷直直向北,都快要走到凌家祠堂了。
令人诧异的,凌实看似文弱书生,但拖着景王竟也跑的飞快,他们甚至还走在了凌玉的前头,就是凌实把凌玉给带到祠堂这边。而云龟兽和景王的侍卫早就落下,人影都看不见了。
凌玉停下脚步,朝着江州城的方向,深深凝望了一眼。
正是血幕铺天盖地,哀嚎遍野的时候。
凌玉的目中,流露出最深沉的哀伤,他知道,莫煞和苏起的宗师之战,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候,但这一战里,将有多少无辜者死去。
“你要毁了江州城么?”
凌实压着嗓子喝道。
“如果是你,会么?”
凌玉双手束在袖子里,表情诡异的问道,“毁掉了整个江州城,庆王的谋逆就无疾而终,就算庆王活着,失掉了江州的根基,他就是无根之草,大云朝的劫难便也结束了。如果换做你,你能毁掉江州么?”
凌实嘴角一抽搐,不得不承认,凌玉所说的乃是正理。如今大云朝危机四伏,北疆蛮族大军压境,十万妖山蠢蠢欲动,朝中无兵可拍,但真正的大危机,便是景王叛乱。
景王盘踞江州多年,早就经营成了一份事业,麾下十万军马,更是兵强马壮。现在趁着朝中军力空虚的机会,一举发动叛乱,必然能大获成功,就算是最糟糕的局面,也能隔江而治,占据富庶的江南地区。
要想消灭景王,最好的办法是在他没成气候之前,就在江州把他扼杀。所以凌玉说的,毁掉整个江州城的法子,无疑是最好的。
凌实心中激荡,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这还是几个月前,那个执意宠信奸佞太监,要御驾亲征的小皇帝么?
这真的还是那个,被成为昏君的英宗么?
这果真是那个,自己费尽心力就要将他废除的人么?又或者,这个人如真是自己儿子,那该有多好。
凌实攥着景王的手,很紧很紧。景王也显得脸色苍白,却没有喊疼。
凌实咬牙道:“杀!灭了一个江州城,却可以救整个天下,当然杀。”
景王一震,并不抬头,却流下眼泪。
凌实怒道:“为君者要爱民,可更要爱天下。如今朝局动荡,唯有以此,才可以救天下黎民。区区江州十万人算得了什么?若是被庆王篡位,北疆蛮族南下,死伤何止百万。”
景王听着,不敢争辩,唯有点头。
玉轻轻鼓掌:“好,好,果然是豪言壮语,有仁君之凌实面色一改,终于察觉到,英宗小皇帝的改变,他抿了抿嘴,没有外人在场,确实无需太过拘礼:“陛下此言差异,不是陛下想要毁了江州城么?”
凌玉摸出白丝手绢擦手,看到这个动作,晴眠月也不禁笑了,低首接过公子的手绢。
凌玉装无辜道:“我何时要毁了江州城?”
“那边又是如何?”
凌实遥遥指着江州的天空,但此刻天空中的血幕,却已经慢慢收拢起来,在青幕巷内,苏起已经逃遁,莫煞开始收术。
“你可以毁了江州城来挽救朝廷,我却不行。”
凌玉眯起眼睛,笑笑,“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