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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二十万大军横扫江南一地,几乎所向披靡。但面对凌玉时,却溃不成军。不仅陆军和水师同时被击败,而且银甲军和羽箭军还被凌玉收入囊中。
花了整整一个多月时间才拿下来的几大城池,凌玉在几天内就一一收复。
天下人众目睽睽,江南庆王叛乱声势如此浩大,内阁大员们都束手无策,甚至提出划江而治的屈辱主意,就在别人以为云朝将四分五裂之时。
凌玉一个人却把乱给平了。
这是何等的能力,何等的勇气,何等的本事。
普天之下,绝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
天下人就算全瞎了眼,也至少都听过凌玉的丰功伟绩,知道当初的北疆凌少,如今成了江南凌少,却一样的厉害,一样地惊世艳才,一样的了不起。
云朝内外两大危机,立刻就变成只有北疆之乱了,南方这边庆王叛乱已定,各个州县的官员也各归其位,看似平稳了下来。
但只有京都那些大员才知道,局势虽看起来安稳,但并不比庆王叛乱时好多少。
现在京都内阁大员们基本上都晓得凌玉的真实身份就是英宗,但严党和逃窜回京都的凌实都心照不宣的将这事实给遗忘了。
凌实早就和凌玉撕破了脸,他们之间当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严山高所率领地严党在此事中原本摇摆不定,但南方一定,却突然又力主景王登基。
看来道宗已经感到了凌玉的强大压力,要全力出手对付他了。
但朝廷无能为力,道宗也无能为力。
因为凌玉已经成了江南王。
庆王确实是倒台了没错,各个府县衙门的官员也已经归位,但如今在南方,谁手上的兵马最多?
自然是凌玉。
他手握十万赤甲军,再加上投诚的四万银甲羽箭军,俨然一方霸主,并不比当日的庆王差。
而在江南,谁掌握的城池最多?
自然也是凌玉。
江州在凌玉自己的控制之下,南昌、九江、安庆等城,都在徐季、戴汝昌和伍定文的控制下,而千万不要忘了,在安庆败退后,沈廉可是逃入了南京城,而陪都南京早就被那批烈虎骑给牢牢攥在手里,南京城的六部官员都受到凌玉控制,说句不好听地,他若想再称帝,可比庆王要简单的多。
而如今云朝天下,谁的知名度最高,谁声望最隆。
毫无疑问,当然是凌玉。
除了以前明教百万信徒之外,现在更多了弥勒教效忠凌玉,天下四大教派里,凌玉已得其三,可谓尽掌天下人心。
更何况凌玉已一人之力平定江南大乱,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官员士子都把凌玉当成神人一样的拜。
庆王之乱才定,从民间到朝堂,就有一个新的声音。要平定北疆之难,唯有凌少才可以。
平民老百姓对凌玉的是迷信,觉得这位凌少在北疆时就已经取得数十年难遇的归林大捷,而又轻松干掉庆王,可谓战无不胜,要对付区区蛮人,当然是手到擒来。
而各方封疆大吏则冷静许多,他们深知目前的局面。北疆的战事已经千钧一发,以谭盾他们写来的战报看,同州快要粮尽,而城墙多处被击破,现在完全是双方用性命在搏杀,随时都有可能被蛮人击破。若没有增援地话,五大名将再也撑不了一个月了。
但云朝内哪里还有兵马可增援,唯一能用的大军,都在凌玉的手中,那十五万精兵相当于三道兵马,又有银甲军、羽箭军、火铳军和烈虎骑,再加上凌玉所掌握的妖兽,完全能够与蛮族匹敌。
而再者说,凌玉现在盘踞江南,虽然暂时没有称皇的打算,但保不齐哪天江南王做逆了,想要定都南京,那不又是一场叛乱么。所以封疆们地心思,是把凌玉尽快调离江南,反正北疆穷山恶水,想称王就称王去吧。
朝堂如此一致地呼声,真是百年难遇的情形,内阁无奈之下,只有急招凌玉进京商讨北疆之事,但凌玉却充耳不闻。
奉召?奉谁地召?
简直就是个笑话。
京都,丑时,琉璃厂。
就算卖早市的古董贩子们也没有这么早起来,只有倒夜香的车子在路上轱辘轱辘的推着,但若是见着匆匆忙忙的四抬绿泥轿子过来,夜香郎就得停下来,侧到一旁,千万不能冲撞到上早朝的大人们。
刘因撩开轿帘子,望望还漆黑的天,时辰虽然够,可还是忍不住催促轿夫几声。
今儿个是叫大起,在京四品以上官员全部都得到午门外候着,做为严党重要成员,兵部侍郎刘因自然多了解一些今天早朝议的事情。
要紧,简直比脖子上的头还要紧一些。
“紧着些,紧着些!”
刘因斥道,“要是误了老爷上朝,你们多少脑袋也不够赔的。”
轿夫们的步子更是快,就像踩着鼓点一样,锵锵锵的往前行云流水。刘因被这轿子一颠,又想起昨日听的那出三岔口,便摇头晃脑的在心里叫起板来。
突然轿子一住,刘因被惯力引得朝空中一抛,差点将官帽给震脱了。
“混蛋!都不想干了!”
刘因刚要斥骂,却发觉轿子居然搁了下来,不走了。
“老爷!老爷!”
“怎么回事?”
刘因掀开轿帘怒道,“狗奴才,想砍脑袋么。”
但前面那一处处的火光,却照的琉璃厂犹如白日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说:“小的请大人回。”
“什么?”
刘因怔了一下,立刻勃然大怒,“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奴才,没见这是三品大员的轿子么,敢拦老爷我上朝?”
那人却只是冷笑:“奉锦衣卫陆统领之令,请大人回。”
刘因眉毛一跳,再跳。
“陆统领?”
“正是。”
“你们是锦衣卫的人?”
“正是。”
刘因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时刻没忘了自己是严党的身份,今日上朝。可是严山高千番嘱咐,绝不能出岔子,所以刘因整夜没睡,就盼着能早日赶到午门。
但谁曾想,陆北川棋高一着,竟早就在这上朝的必经之路上设了卡口。
“锦衣卫居然敢阻拦大臣上朝,陆北川莫非要造反么?”
刘因强撑着吼道。
但已经有大队举着火把,穿着飞鱼服,腰插绣春刀地锦衣卫将轿子团团围住。
“请刘大人回。”
那人沉浸在黑夜里,声音没有半分波动。
刘因冷汗淋漓。一屁股坐回轿中,天空的颜色,似乎被这火光映衬的越发黑了。
京都,太和殿。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寿海掀了下拂尘,默默的看了眼坐在九五之尊皇位上的景王,再看看下首的几位大臣。
内阁四位阁老,严山高位高权重,独享一张座椅,而令几个以凌实为首,都毕恭毕敬的站着。
上朝的时候还没到。王寿海觉着该和权倾朝野的两位大人们说道说道,便咳嗽了一声。
这记咳嗽在偌大的太和殿里却极为响亮,甚至连景王都吓了一跳。
“王公公连日辛苦,若身体不适,应尽快请太医院来看看。”
严山高眼睛也不抬,淡淡说道。
“老奴没事,有劳严大人关心了。”
王寿海看看四周。“陆大人怎么还不到?”
凌实微微皱眉:“陆统领今日身体有恙,正在家歇息。”
王寿海面色不悦:“今日乃三请景王爷登基地日子,他陆统领乃朝廷一品大员,怎可缺席?”
凌实冷冷一笑:“他陆北川要生病,谁拦得住,要不王公公派手下人马,去把陆统领请来?”
王寿海的司礼监下有内厂一支,亦是宫内的特务机构,云朝建国依赖,内厂和锦衣卫之间斗争剧烈。但内厂一直压在锦衣卫之上,直到陆北川当上锦衣卫统领,这个局面才完全改变,陆北川通过烈虎骑和遍及四方的绣春刀手,把内厂吃的死死的。
当然权倾一时的王岗都没敢碰陆北川,何况他王寿海,就算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碰陆北川一根手指头。
王寿海叹口气,又问道:“过会上朝,三请景王登基称帝。两位大人都准备好了吧。”
如今这朝堂,已经不是严党一家独大,可以说是泾渭分明。凌实背靠儒教,又多年清流出身,是当仁不让的文官领袖。而严山高经营朝政多年。虽然文官中的实力被凌实清洗不少。但武将一路还牢牢抓在手中,所以王寿海这一问。是问两位,文武百官那里有没有都说服。
看凌实低首不言,严山高抚须微笑:“兵部的几位大人,和在京武将官员,老夫都已经交代过了,他们一心为朝廷,自然不会有异议。”
“那凌大人?”
王寿海心里惴惴,“近几日,内厂探子回报,说有人正四处游说。只是每次快要查到关键处时,总被锦衣卫破坏,所以……
“哦,王公公放心。”
凌实地笑容有些僵硬,“各部大人们深明大义,朝堂之上,自然有所抉择。”
“那就好,那就好。”
王寿海微微颔首。
今日劝进,力捧景王称帝,却不是凌实的意思,而是内廷奉了道宗之令所为。道宗以前对凌玉还看不上眼,可时间没过多久,凌玉却已经包揽三大教派,并成为事实上的江南王。道宗诸神就算再大胆,此时也不得不将凌玉视为大威胁。
只是凌玉已经成为九品宗师,人间再难有人伤到他,而漫天之神又忌惮凌玉是人皇的身份。
道宗诸神可没有佛宗那么多慈悲为怀的道理,要他们放弃神位自贬为人当然不愿意,所以唯一的法子,就是先把凌玉从人皇的位置拉下来。
力捧景王上位,已经是最快和最好地办法了。
王寿海失神了一小会,心里终于有了些翻云覆雨的感慨,大声喊道:“上朝!”
“上朝!”
“上朝!”
“上朝!”
一声声叫喊从太和殿传到午门外,早就等在值守房的文武百官便会顺着从无改变的道路,亦步亦趋的走到太和殿。
等三请劝进后,景王便可顺理成章的登上帝位,再由星罗城的道宗高手们布设改天换地大法,将紫微星本宫驱走,换成景王,凌玉的人皇之位就算是被剥夺了。
绵长的上朝呼号过去足足一刻钟,可往日熟悉的脚步声却始终没有传来。王寿海心中焦虑,不禁走下前台,步出太和殿,朝外面张望,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远处并没有文武百官地队伍,只有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怎么了?文武大臣呢?”
王寿海揪住小太监问道。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小太监哭丧着脸,“文武百官……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
“文武百官罢朝了!”
小太监嚎叫道,“百官们罢朝了!”
王寿海差点一屁股坐地上。文武百官罢朝?这可是开朝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听到这消息,就连稳如泰山的严山高也坐不住了,颤巍巍的站起身。凌实虽然心中震惊,但还是扶住严山高,朝宫门外走来。
“百官们罢朝了?”
严山高盯着那小太监问,“怎么回事?”
“今日早朝,大人们来的本就不多,只有平日的三成而已。到了卯时,喊上朝后,突然来了一男一女两人,和大人们说了几句,就连……就连剩下几位大人也都散了。”
“为何现在才来报?”
王寿海啪的抽了那小太监一个嘴巴子。
“王公公饶命,不是小的们偷懒,实在是锦衣卫守着午门,不让小的们进来,后来还是弟兄们动了手,奴才觑了个空,才溜进午门地。”
“锦衣卫!”
王寿海狠狠的把拂尘砸下,又瞪着几位阁老,“大人们,不是都已经说服文武百官,今日上朝劝进么?为何又闹这么一出。”
凌实扶着严山高,神情谨肃。对凌实而言,虽然事出预料之外,却还是情理之中,他这个文官领袖,靠的绝不是吏部尚书的头衔,而是清流的名声和儒教里地辈分。自然了,还有老凌家那绵延数百年地巨大声望。
但清流的名声可被毁誉,儒教地辈分自然有人更高,而老凌家连江州都呆不下去,只能入京,可以说凌实这文官领袖的地位,已经朝不保夕了。
第124章 天下兵马大元帅
如被天雷轰顶的反而是严山高,他身居内阁首辅之位已经数十年,朝中上下早已形成严党,而自张辅死后,严山高更是手握朝中武将人马,势头依旧不弱于凌实。
今天罢朝的只是文官也就算了,怎么那些平日不敢多问朝政大事的武将们也参合进来了,而且事先连一点风都没透出来。
严山高的手微微发颤,虽然年过八十,但他依旧写的一手秀丽小楷,手从没有这样不稳过。在严山高看来,事情却有蹊跷,就算是别的武将不来,他严党中人不可能罢朝,他的儿子理该会到,刘因等人也该会到。
但如今,除了他们几位阁老外,竟无一人上朝。
天下大乱矣。
凌实抬头,望着灰蒙蒙快要亮起来的天,痛心道:“百年所未遇,天下大乱矣!”
“那是什么人!大胆!”
王寿海突然见着有一群人,竟没有通报就擅自向太和殿这边走来。
还不等王寿海问下一句,只听咻咻几声,一群道宗术师已经出现在太和殿内,尤其是国师天诀真人竟率先出现。
王寿海吓了一大跳:“国师怎么也来了。”
天诀真人遥遥望着远来的那群人,神情肃穆,突然竖掌高喝道:“来人可是蓬莱仙人!”
那一大群,乃是由三个九品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