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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寿海吓了一大跳:“国师怎么也来了。”
天诀真人遥遥望着远来的那群人,神情肃穆,突然竖掌高喝道:“来人可是蓬莱仙人!”
那一大群,乃是由三个九品紫眉鹤所带领的五十个七品紫眉鹤高手。紫眉鹤在海外的聚居地,被道宗称为蓬莱仙岛,那可是道宗福地上有排名的,就算是天诀真人这位国师,也不得不毕恭毕敬。
更何况三个九品带领五十个七品,这样的阵容就算倾皇宫道宗高手全出,也远远不敌。若对方来者不善,那天诀真人可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
三个九品瞟了天诀一眼,并不说话,今天的主角可不是他们,紫眉鹤的高手们只是凌玉派来做保镖地,今日真正的主角,乃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薛中离,他入朝时日不久,却急升四品。而且声名鹊起,在文官之中隐隐有压倒凌实的倾向。
可有那女的在身旁,薛中离都刻意退开几步,保持着三尺多的距离。
谁都知道,那可是凌玉的女人。
张宁儿是第一次来这太和殿,但从父亲的嘴里,却听说过太多关于这个宫殿和宫殿里那张龙椅的血腥故事。
她本不想入局,但怎奈她地男人却早已是局中人了。
幸好,今天把握大局的并不是已经在殿内的人。
“薛中离。”
凌实眉头微皱,却又笑笑。“薛先生。”
“不敢。”
薛中离拱手。
紫眉鹤高手簇拥着薛中离和张宁儿,道宗高手护卫着王寿海和两位阁老,这朝堂上针锋相对的两派,终于到了彻底摊牌的时候。
只是任谁都想不到,今日代表凌玉来摊牌的,竟是个女人。
“在下张宁儿。”
她没有欠身,反而象男子一般拱了拱手。
严山高深深吸了口气:“你就是张宁儿?张辅家的女儿?”
“正是小女。”
张宁儿微笑。“见过两位阁老。”
严山高冷眼瞟凌实:“这女娃,不是跟着老凌家一起来京都的,怎么凌大人也不看紧点,女孩子家家天天跑外面,若出什么事情,怎跟故去的张帅爷交代?”
凌实苦笑:“阁老见谅,宁儿小姐有这般蓬莱仙岛的仙人关照,我们区区凌家,怎么看得住。”
王寿海可不晓得什么张宁儿,他颇为恶狠狠地盯着薛中离道:“是你撺掇文官罢朝的?可知这是杀头抄家的罪过?”
“罢朝又如何。英宗陛下不在宫中,谁有资格叫大起。”
薛中离淡淡,“何况我儒教中人,天下大义为重,国祚为重,就算要杀我的头,抄我的家又有何妨,请王公公尽管抄去。”
王寿海气恼,转头对凌实:“这就是你儒教的学生?”
凌实摊手:“薛中离是顾明仁的高足,论起儒教辈分还在我之上。怎会是我地学生。”
凌实叹口气,点头道:“顾明仁先生虽坐于东林山上,可闲下两子,已经足可改变江山,实在是佩服佩服。”
顾明仁数十年没有下过东林山。看似远离朝堂。可正当人们淡忘他这位儒教大佬时,顾明仁却轻巧的布了两手棋。
第一手是让凌玉当上儒教大供奉。当日看是给了凌玉天大的好处,可如今看,却是顾明仁早就看穿凌玉身份,力保儒教地位不动的妙招。
第二手是把在东林山苦学多年的薛中离给推了出来。薛中离虽然是个小人物,可他身上却有凌实没有的东西。
薛中离有才,在东林山上,除了顾明仁之外,最具才华也天下人尽知的大儒便是薛中离,年纪轻轻便以著作等身,简直就是士子们心中的博学之儒。
薛中离有辈分。东林书院虽然是天下儒生的发源地,可就算进了东林读书,也只不过是顾明仁的徒子徒孙教习而已。顾明仁这一辈子,收弟子两三人,薛中离是最后地关门弟子,这个人三岁入东林,七岁就开始教书,门下弟子多有达官贵人,朝中不少七老八十的大员,都得叫薛中离一声老师。
而且薛中离还有清誉,这一点跟凌实比较尤甚。凌实虽然也是清流出身,可在官场日久,总不免有些私底下的政治交换,这让原来的清流们与凌实越行越远,尤其这次捧景王上位,凌实的立场很是暧昧,在英宗下落未明之前就要奉景王登基,这对于把传承看的极重的文官们大为不满。
一句话蔽之,顾明仁派薛中离下山,就是取代凌实的文官领袖位置,而薛中离做到了。
“看来今日罢朝,是薛先生的主意咯。”
严山高颤巍巍的问,这一记问却又凶险地很。
不等薛中离回答,张宁儿抢道:“朝中武官,多是家父往日学生弟子,小女与各位叔伯们闲聊,发觉大家对景王称帝尚有很多疑虑,今日罢朝,想必是严大人和凌大人平时积怨太深,得罪百官了。”
严山高眼睛眯了起来:“张辅失势已久,朝中还有人马?”
张宁儿面不改色:“严大人岂不早防着么?你将我张家老小都软禁与故土,就是怕父亲留下什么人手,可你怎会想到,父亲对你防备最深,他死前的话没有留给我的兄弟叔伯,反而留给了我。”
朝堂上呼吸声清晰可听,严山高心里的震惊溢于言表。张辅在生前,就已经被严山高斗垮,可谁曾想那老家伙深谋远虑,最后还是把自己人保留了下来,而且还完整的交在女儿手上。
交给张宁儿,等于交给了凌玉。
现在凌玉不止有军队,不止有高手,不止有天下人心,手下还有文武百官地支持。
凌实惊了,严山高寒了,王寿海慌了。
若再加上凌玉英宗地身份,岂不是天下尽在掌握了么?
张宁儿摸了下发梢,淡淡一笑:“严阁老莫要指望你的党羽,今天丑时,在京地锦衣卫全体出动,已经将严党上下全软禁起来,现在的京都,可不再是你们几位的了。”
严山高目中寒气逼人:“连陆北川也叛了?”
“陆大人忠于陛下,又有何错?”
薛中离道。
严山高怒道:“你们莫忘了,禁军可还在我们手里,若是放手与锦衣卫一战,他陆北川绝占不到便宜。”
“我们忘了不打紧,可有人没忘。”
张宁儿道,“凌玉的大军,就在京都外一千里,用不了几日,他的铁骑就可踏平京都,你觉得禁军能挡得住十五万精锐么?”
天诀上人面色一惨,王寿海更是瘫软在地上,严山高和凌实总算沉稳一些,可也满面绝望。
凌实看看依旧坐在龙椅上的景王,心中升起一阵凄然。如此情势下,凌玉想坐回这龙椅简直易如反掌,而景王和老凌家,顺带着严山高等人,恐怕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凌玉说。”
张宁儿还是安安静静的,不过这时候,已经没人敢小觑她的话,“他对这龙椅暂时没兴趣,但也不容别人觊觎,若你们还想安稳的在朝堂上呆下去,就别指望拱别人称帝。要不然,就算是整个道宗搬出来,也救不了你们。”
天诀上人面色难看,他本来想反驳几句,可想到现在连弥勒教都已臣服于凌玉之下,就醒悟凌玉早就不是那个无根之草了,四大宗教他得其三,道宗和他在玉笥山的短暂联手只是机缘,今天没直接为难,恐怕也是还那点机缘而已。
“他要什么?”
凌实问,既然不要龙椅,那必然是要点别的。
“北疆大乱,凌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的大军会路过京都直上北疆,只是危局如斯,没有个人总揽是不可能挽回败局,所以凌玉要内阁拟票,封他为威武大元帅,总领全国兵马,各处总兵,皆受他节制。”
“什么?”
“什么?”
几位阁老大惊失色,凌玉所要的虽然不是皇位,却几乎跟皇位同样重要。
威武大元帅是一个超品职衔,他的起源是云朝开国皇帝,那位君王南征北战戎马一生,还觉得自己皇帝的称号不够威风,就给自己封了个统领天下兵马威武大元帅的职位。
这个职位虽然存在,可之后还有谁敢用,一直到前朝,北疆多番变乱,内部又豪侠四起,朝中无能为力,只能册封张辅这个名号,命他统御兵马勤王,但事情平息后,张辅立刻交出帅印,甚至连兵权都不要了,就算这样,还是挡不住文官们如雪片般的弹劾奏章,最后被迫贬谪。凌玉要的不是一个称呼,而实实在在要天下兵马,或者说,要天下兵马的实际控制权大元帅的令牌一到手,全天下的兵马都要受凌玉节制,几大名将都成了凌玉的属下,他甚至可以绕开兵部调遣军队,这相当于内阁完全没法控制军队了。
严山高和凌实对望一眼,严山高愤然道:“我们若是不答应呢?”
“答应和不答应。并没什么区别。”
张宁儿巧笑倩兮,“天下兵马是他的,天下是他的。唯一有区别的,就是严阁老地家人子弟,老凌家的家人子弟,和其他各位大人的家人子弟,是生是死。是青史留名还是遗臭万年,就在各位一念之间。”
严山高的面色变了,凌实的面色也变了。
严山高心忧的是严家老小的性命,凌实在乎地却是青史留名。
但不管怎么样,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冬天,实在是已经冷到不能再冷了。
这是属于凌玉的冬天。
云英宗正统十五年二月,朝廷昭告天下。
凌玉因其镇叛之功,册封为节制天下兵马威武大元帅,加太子太保,正式位列一品大员序列,品级甚至还在凌实之上。
此诏一出。理所当然的引发天下大惊。
一个少年,竟然统领天下兵马,而且加封太子太保,已经是朝中可与严山高并列的大员了,就算忽略凌玉的年纪,那论资历,论学问,都是逾越地可怕。
但偏偏就是这道诏书,不过喧嚣了三天,就被人热烈的接受了。甚至那逢事就爱上弹劾折子的言官们都把嘴闭的牢牢的。
这局面,让朝中阁老们都目瞪口呆。
凌玉早就将这一切都计算在内,成竹在胸了。
大部分四品以上官员,都通过秘密渠道,了解他英宗的身份,既然是皇帝本人,那就算节制天下兵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封疆们都哑口无言。
而言官本就是儒教中人,有顾明仁和薛中离管着,自是闹不出什么乱子。
在民间。凌玉声望正隆,不消说是一个大元帅地位子,就算立刻称帝,恐怕江南百姓都不会说什么。
所以当凌玉所率大军朝北疆开进时,沿途受到热烈至极的欢迎。
“威武大元帅!”
红仙儿快马加鞭。赶上凌玉。调笑道,“这回你可真威风了。连谭盾都该听你的。”
“嗤,那家伙现在正当缩头乌龟呢,谁去救他,他就听谁的。”
凌玉抬抬马鞭,意气风发。
说到谭盾,红仙儿却有些迷惑:“我们不是要去解北疆之围么?现在又是绕远路,又是走的慢,怎么来得及?”
“谭盾那边无事。”
凌玉胸有成竹,“我只不过,想来看看京都,我还从没来过呢。”
远处,正是铜墙铁壁般的京都,巨大的城墙在碧蓝碧蓝的天空下威武雄壮,虽然离的远,但还是能看到一个掠影。
“京都……”
红仙儿望着凌玉,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京都……”
凌玉叹道,“听说小皇帝在天木堡失踪后,他的一个妃子日日思念,哭瞎了眼睛。”
“女人呀……”
红仙儿突地悲伤起来。
凌玉点点头:“到时候,把她接到身边吧。”
说完,他突然加鞭,“命大军加速,五日内定要赶到北疆。”
本来赤甲军慢悠悠的,像是一股徜徉的赤潮,在凌玉突如其来的命令下,这股赤潮瞬间汹涌澎湃起来,犹如滚滚江水,在汇入海洋前的疯狂。
红仙儿努力赶上凌玉的速度:“可你为什么不入京都呢?就算要做回皇帝,也不是难事啊。“皇帝?”
凌玉冷笑,“做皇帝可不是我的追求,我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啊?”
“要紧的要命!”
凌玉哈哈大笑。
正如凌玉判断的,谭盾那里已经无事。
当朝廷命凌玉为节制天下兵马威武大元帅后,谭盾所在同州城也收到八百里急报,一夜之间,同州城上地旗帜便换了,由从前的五大名将各自帅旗,变成了偌大的“凌”字。
这是谭盾收到凌玉之信后,连夜赶制出来的,这巨大的旗帜,果然产生奇效。
原本冲在第一线,几乎不要命般攻城地妖兽大军率先乱了。
这是凌玉预期之中地,虽然他人在云朝,但自从和晴眠月碰面后,以前玉鸯山洞府主人的身份,便也大白于十万妖山。
各大洞府主人对凌玉所谓十分倾慕,自古以来,妖兽进入人族,就属于人人喊打,能够象紫眉鹤一样留下仙名地已是少见,而凌玉竟然能够带着妖军杀出重围,如今变成云朝威武大元帅,立下赫赫战功。
不仅云朝中人对凌玉佩服的五体投地,妖族之中,视凌玉若神明的也大有人在。
更何况,玉鸯山洞府将银狐乃万妖之首的话传了开去,十万妖山中三十六洞府,倒有十二个已经向玉鸯山洞府投了帖子,暗示效忠之意。
围攻同州城的妖兽大军,乃是妖圣调集三十六洞府辖下妖兽,共同合组而成,如今这些洞府主人见着了凌玉的旗帜,先一个就乱了。
已经倒向玉鸯山的妖兽们,自是不愿再攻同州,而就算妖圣的手下,看着凌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