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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太子殿下……”
众人纷纷磕头求饶,却仍是被侍卫狠狠拖出门去。而那魏斯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已经晕过去了,凤璟曦皱着眉头,挥了挥手,立时有人将他抬了出去。
凤璟曌看着这场闹剧的主导者,眼中越发冰冷,紧紧盯着苍澜,沉声道:“叶苍澜,你可是有办法治好我父皇的病?”
苍澜恭敬地倾身,依然从容道:“如今,民女只能让圣上醒来,但若说医好这病,想来方才那魏御医说得也十分明白了,这弹石脉,并不是人力能够挽救的。稍微精通病理的大夫都会知道这脉象,更遑论是宫中的御医了,我想太子殿下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凤璟曌听得她最后一句,目光一凝,竟是轻笑了声,语气却越发咄咄逼人:“这么说来,你似乎已经料到了今日这个结果了,所以才一点都不着急害怕,我会治你的罪!”
听着这句试探,苍澜再次倾身,神色不变,恭恭敬敬道:“回太子殿下,民女并不是神仙,怎能未卜先知。”
凤璟曌向前走了两步,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低垂的眉眼,道:“但有一个人会!她什么都知道……这世上,没什么她料不到的事!”缓了缓,伸手抬起苍澜的下巴,看着那双没有丝毫慌乱害怕的紫眸,一字一句道:“而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苍澜轻轻后退一步,躲开了那双让她心中极为不舒服夫人大手,跪了下去,道:“那民女何其有幸,竟能同那般如仙之人一般模样,只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得之天地,这种事民女没法选择,请殿下恕罪。”
凤璟曌见她躲开自己的手,眼睛微眯,看着那个似乎很是恭敬跪在脚边,臣服的女子,道:“她若同你一般聪明,这么识时务,想必也不会死了,她也没有你这么进退有度……只是觉得,你跟她有点很像,那就是一样地都从容淡定,不怕死。”
话罢,凤璟曌凤目低垂,静静仔细看着女子的任何举动,但那女子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再次恭恭敬敬回道:“慧极不久,情深不寿,也逃不过天运薄命。民女曾随着家师游历了一些地方,也吃过一些苦头,才学了个遇事不慌,也不是民女识时务不怕死,只是天性如此凉薄。太子殿下口中所言的仙人如同日月,民女一介草民微尘,自是不敢相比。”
凤璟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语带着几分怅然,道:“我知道,你绝不会是她!那样一个骄傲的人,目下无尘,怎么有一日跪伏在我的脚下,俯首称卑……起来吧,不必再跪着了。”
苍澜自是谢道:“谢太子殿下。”
凤璟曌看着龙榻上依旧没有动静的那人,想着方才知道的诊断结果,一时心绪复杂,道:“待明朝,封你为神医。叶苍澜,那你可愿意留在燕宫中,留在我身边?”
苍澜忽然间听他自称“我”,脸色终于微变,这人安着什么心思……再抬首,刹那间恢复了平静,看着凤璟曌似是真诚求贤的神色,便欲回道:“民女……”
“慢着!”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个脆如黄莺的声音。让苍澜止住了话头,看向了大殿门口。
殿外门口的宫人们纷纷跪地请安,“奴婢拜见静妃娘娘!”
凤璟曌看着那个踏进殿门的盛装女子,身后跟随者一行宫女,眼中掩过一抹暗沉,行礼道:“璟曌见过静妃母。”
苍澜微微抬眼,看着这位静妃娘娘,大红宫装,花鬓云颜,环佩玉翠,光彩明艳,一双褐色杏眼美虽美,但瞥来似是含情的一眼,却能让她感觉到几分傲慢和森冷,声音如同黄莺一般清脆悦耳,这一点倒是跟民间传说一样,只见她对着凤璟曌摆了摆手,看着龙榻上的那人,问道:“太子不必多礼,皇上的病情诊治得怎么样了?”
凤璟曌没有回答,只是脸带黯然得低下头,这一举动看得静妃一阵色变,转身看了看殿中,待看到一旁的苍澜时,杏眼紧紧盯着她,道:“你不是立了生死状,若是治不好皇上的病,你就该被处以死刑么!”
伸出的美丽十指涂着鲜红的豆蔻,装饰着金色花绘,苍澜还来不及感慨着宫中女人的奢华,那双美丽的手便捏住了她的下巴,并且越来愈用劲,“难道你不怕死!”
漂亮尖细的指尖将苍澜的脸都已经掐出了血痕,苍澜下巴吃痛,眉头微微皱起,却是带着几分泪意和恐惧,不住颤抖的羽睫下,眼睛的余光不住地瞥见那个明黄色身影,只是凤璟曌在一侧静静看着,面无表情,并有出手相救之意。
静妃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普通的白色衣袍,却是罕见的紫发紫眸,肤色如玉,容颜之绝色丝毫不输给这燕宫中的任何一位美人……此时胆怯害怕得都不敢看她,泫然欲泣之色惹人生怜,若是早几年,怕这又是一个宫中劲敌。
静妃想至此,一向以美貌宠绝后宫的她,心中不由更加妒恨比自己更加美丽的女子,目光狠狠得看着眼前的女子,手上的劲儿更大了些。
“啊!”感觉到有坚硬冰冷的东西刺进了下巴和脸上,一阵疼痛,苍澜忍不住动手推开了那只掐在自己下巴的手,轻咳起来。
还留在殿中的宫人看着那白衣女子如凝脂般的玉肤上赫然几道骇人的血痕,有几处都已经见血,动手推开静妃娘娘的手后,那白衣女子脸上的神情犹带着绝望,便显得更加触目惊心,静妃看着那滴落在女子白袍上的鲜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还来不及发作,那卑贱女子竟敢推开自己的手,殿外传来了宫人们齐齐的跪安声:“奴婢参见皇后,兰妃娘娘,容妃娘娘。”
“免礼。”一个温柔祥和的声音传进了寝殿,让殿中的紧张为之一松。
静妃的脸色却是有了一丝难看,狠狠瞪了跌倒在地上的白衣女子一眼,随即整了整仪容,踏出了几步,对着进来的一行人微微倾身颔首,道:“妾身见过皇后娘娘,兰妃娘娘,容妃娘娘。”
静妃虽是几位妃子中品阶最低的,但却是最受凤帝宠爱的,也是这燕宫中,除了皇后,她是唯一一个能穿大红色华服的妃子。所以此番行礼并不合规矩,但众人心中明白,静妃深得皇上的宠爱,所以也就不做计较了。
苍澜借着擦血迹的动作,看着又一波来人,为首的是一名锦凤霞衣眉目温和的女子,雍容华贵,气度从容,正是凤离国的庄皇后。后面还跟着两名妃子,皆是素颜,容妃容颜秀美无双,一双潋滟秋水眸中含着几分沉静智慧,另一位兰妃,样貌并不如皇后和容妃,静妃出色,但却极有韵味,她身上的气质如同江南烟雨般朦胧梦幻,让人心生亲近,让苍澜心叹,真是如同暖玉一般的女子。
凤璟曌也上前拜道:“璟曌见过母后,兰妃母,容妃母。”
庄皇后上前扶起了凤璟曌,担忧问道:“太子,皇上的病情怎么样了?本宫听说你请来一名神医,怎么样……”
第一百零九章 真假难辨
【有些幸福,抓住了就不要放开。】
听到庄皇后的问话,凤璟曌神情带了几分疲惫和伤色,努力扯了扯嘴角,对着庄皇后叹道:“母后,父皇他……”
凤璟曌的话并未说完,看到他的神色,庄皇后同身后的容妃兰妃,却是心中一动,听明白了,故齐齐色变。
怪不得那些御医各个都言辞闪烁,宁愿被严惩也要说,皇上得的是奇症,所以皇宫在天下各地悬赏重金,往求得天下能医出手一治。怎料,千盼万盼,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太子,会不会是那医者诊断错了?”兰妃抬起那双含烟带雾的双眼,颤声问道。
“回兰妃娘娘,皇上得的并非奇症,这弹石脉,寻常医者都知晓,皇上这病,如今已是回天乏术了。”苍澜上前一步,清冷如玉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幻想,那兰妃闻言,更是泪珠直落。
“你就是揭榜的那人?”庄皇后神色哀切,却是忍着悲意,问着那个回答兰妃话的白衣女子。
“回皇后,是民女揭的榜。”苍澜微抬眼,应声道。
庄皇后还未言,静静站在一侧的静妃忽然间出声道:“皇后娘娘,这个人早先立了生死状,如今又说治不了皇上的病,还敢在此胡言乱语,实属狂妄,就应该按照那生死状,拖出去斩了!”
本是如黄莺玉珠般美妙的声音,此时却是说着刻薄恶毒之言,真是可惜了,苍澜垂下头,掩去了眼中的一抹嘲讽。
“这位女医者,你该怎么解释?”庄皇后似是习惯了静妃这般插话,神色不变,转而也看向了那个垂首的白衣女子,问道。
“既然民女已经签了生死状,就不怕有这一天的到来。而那生死状上也明明白白写着,圣上若非死脉绝脉,民女定是竭力救治,不敢懈怠。”
庄皇后定定看着眼前不卑不亢回答的白衣女子,又看着她那近乎天人般的绝色容颜,直觉她不简单,定不是一个普通的医者。
“你师承何处?”
听着又被问起这个问题,苍澜心中一时有些不耐烦了,面上却未显露。若是自己给不了这些人一个满意的答案,或许今天她就很难从这座皇宫走出去了。更何况,这个凤离燕宫跟她熟悉的那个阿修宫完全不同,这里,可以说,那些所谓的上位者都已经习惯了随随便便取人性命。
先前面对太子凤璟曌,苍澜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但此时面前站着是庄皇后,静妃,兰妃和容妃,这四人之间暗潮汹涌连她这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若是自己一言不慎,很可能会遭殃。
苍澜想了想,听到心中那个熟悉的声音,嘴角有些微扬,依然是平淡的声音,带着几许恭敬的神色,回道:“民女师承神医,云歌子。”
凤璟曌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此时听到了苍澜的回答,“师承云歌子”,眼中一抹奇异一晃而过,便上前两步,对着庄皇后道:“母后,刚才儿臣已经向御医求证过了,他们惧怕受罚,所以不敢说出父皇的病情,而这位叶姑娘所言并非虚假,儿臣惜她这份胆气,便决定要封她为凤离国神医,母后意下如何?”
凤璟曌话罢,那一直站在庄皇后身后的兰妃,潋滟水眸中划过一丝复杂,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容妃也在一旁默默拭泪,不敢多言,庄皇后扫了一旁脸色变得很是难看的静妃,点了点头,只不过目光移到龙榻上昏睡的那个身影时,蹙起的眉头再也舒展不开,神色也掩饰不住憔悴,道:“随你做决定吧,璟曌你先照顾着你父皇,本宫就先回去了。”说罢,不待众人恭送,便拂袖出了寝殿,容妃同兰妃相视一看,对着凤璟曌说了句,也跟着出去了。
留下的静妃收回了看着庄皇后离去背影的目光,冷哼了声,目光再次落在苍澜身上时,带着几分灼人的嫉恨,想不到太子和那皇后竟然都护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卑贱之人,便转身对着凤璟曌缓缓道:“太子,既然你已经将这位神医留在了宫中,那本宫能否借你这神医一用?”
凤璟曌犹豫道:“静妃母,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静妃见他没有立即答应,脸色微变,但是想到自己要问的事,却是忍住了心中的不满,转身对着苍澜,目光十分不善,道:“那我问你,双珠夏花,可有解?”
“无解。”苍澜直觉说出了一个答案,却是让静妃的脸色瞬间苍白。
“不是的……”静妃听到这个并不是自己要听到的答案,陡然后退一步,本是明艳如花的容颜一下子枯萎了般,但是依旧带着坚硬的花刺,让人可怜不起来。
“静妃母,怎么了?”凤璟曌欲上前,想扶着那摇摇欲倒的静妃,却被她一把推开来,紧接着,静妃恶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便奔出了寝殿。
“你方才可曾怪我没有出手相救?唉,我也是有苦衷的……”凤璟曌收回了手,转身脸带歉意,对着苍澜道。
“民女不敢。”苍澜再次听到凤璟曌不再说“本宫”,而是称“我”,眼中已经是平静无波。
知道的越多,可能祸患就越多,这个道理这些年也早就想明白了。
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变得如墨般漆黑,寝殿中却是烛火通明,苍澜瞥了眼那桌上的沙漏,便定定地看着那龙榻上沉睡的中年男子。
那只保养得当的手丝毫不像是一个已经五十岁男子的手,在苍澜的注视下,微微一动。
从长达一年的昏迷中苏醒过来的凤帝,身体极其消瘦,面色蜡黄,似乎喘气呼吸都十分艰难。
刚刚睁开眼,便看见金黄的烛火下,一个白衣女子的侧身剪影。
凤帝只是看了她一眼,可这人的气质和容貌,瞬间同记忆中一个身影重合起来,心思微动,毕竟经历过诸多世事,一眨眼,便猜测到了许多。
苍澜的紫眸定定看着龙榻上的男人,听见他因着刚苏醒,声音嘶哑不堪,一字一句,艰难吐字:“想不到你没死啊,当年派出百名死士刺杀你,是孤的命令。”
苍澜听着这个嘶哑惊人的消息,身体不由一震,紫眸中平静陡然碎裂,再也掩饰不住愤恨,连声音都冷如冰寒,质问道:“为什么?”
床上的男人听着这声质问,扯了扯嘴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