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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花园,还有一座小树林,这时候,小树林中,放置着一张小长桌,桌边坐着两个男子,一名白发血目,面色冷肃,一名黑发黑眼,一脸惫懒。
正是坎撒和艾诺。
“领主阁下,可还习惯特里斐城的生活?”坎撒举着茶杯,致礼问候。
艾诺看着对方老神在在,没好气地说道:“一点儿也不习惯。”
“哦?怎么说?”
艾诺指了指围墙和卫兵:“被困在这么个小小的空间,你认为,我有生活可言吗?”
坎撒摇摇头:“这也是不得已,现在特里斐情势紧急,北边一百多里外就是大批大批的野蛮人,时不时会有一些胆大妄为的来搞乱,城内不知道哪里就会有希雅邪教的叛逆,等着机会制造恐慌,连各方面的主事人出入都要特别小心,整个特里斐地区甚至包括整个北方领都在戒严,作为我方贵客的你,安全是第一位的,哪里敢让你涉险?”
“啊呸,这特里斐好歹是你们乌斯廷斯家族数百年盘踞的老巢,你别告诉我,连自己地盘上的情况都控制不住。”艾诺没好气地说道:“再说了,我有桑德奎尔战士在侧保护。又有你公爵府的高手护持,就算遇敌,还能杀我不成?”
这个时候,艾诺身边有一批桑德奎尔人充当着保镖和侍女,一来,充作人质的艾诺只有一个人,好歹是一方领主,总得有个排场,桑德奎尔人又受了他不少恩情,支持一些人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二来么,桑德奎尔一族的内乱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桑德奎尔人在努力重建之中,急缺物资和资金,艾诺总算和这一族有交情,考虑到对方的自尊心,干脆以雇佣的方式变相进行援助——坎撒代付,艾诺的领地随后付款。
还有一点,无论是艾诺还是坎撒。甚至是桑德奎尔人都心知肚明,那就是艾诺对于坎撒是不信任的,而对于桑德奎尔人是比较信任的,尽管知道可能是无用功。但请一些桑德奎尔人在身边,总算是图个安心,至少不至于没有反抗之力,而作为对艾诺相助的回报。这些知恩图报的神裔后代,无惧于可能的威胁,派人来也算是一种态度。
当然。桑德奎尔人并不是完全的热血笨蛋,给艾诺派来的人,以菲娜西斯和瑞丽托斯领头,却也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向乌斯廷斯家族表明一种态度——寻求和解。
在桑德奎尔城下,虽然是叛军所迫,但大量桑德奎尔战士的伤亡的确是威廷人下的手,偏偏桑德奎尔人经此一役,伤亡惨重,力量损失不小,又和维伦的翠晶领闹翻了,为自身安全计,也为了威廷人履行艾诺争得的援助承诺,放弃对威廷人这等“从犯”的仇恨,和威廷人和解也是无奈的选择,两位族长之女置于威廷人的控制之下,算是一种极具诚意的表现。
同时,菲娜西斯和瑞丽托斯的存在,也是给艾诺加上一道保险,那就是将桑德奎尔人的和平和艾诺的安危挂上了钩。
相对威廷人,桑德奎尔人更信任艾诺。
坎撒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会容忍艾诺手中掌握一支力量,毕竟,桑德奎尔人善战骁勇,现在北方领已经够麻烦的了,可不兴再白白添置一个敌人。
艾诺手中这支力量的规模定然是要受到坎撒限制的,菲娜西斯、瑞丽托斯以及二十名桑德奎尔战士而已,坎撒并不认为这支力量能在自己的主场闹出什么风浪,不过,有这么一支力量在手上,至少艾诺逛街什么的是不用担心倒霉了。
对于艾诺的不耐烦,坎撒却是老神在在:“你还别说,这事儿真说不定,若是足够强大的人,比如七阶,甚至八阶、九阶的家伙拉下脸皮充当刺客……你认为,你能在我的人赶到之前幸免?”
艾诺鼻子都要气歪了:“胡扯了吧,达到那个水平的刺客要冲也是冲着你们,怎么会非得冲着我来?我既不是剿杀希雅教徒的将军,也不是镇压叛军的贵族,我可是外人,外人!和你们威廷国内事务不搭界!”
“真的?”坎撒头都没抬,反问了一声,就继续品他的茶去了。
艾诺转念一想,不对:“你不会给我下了什么套吧?”
坎撒冷哼一声:“我还不屑那些手段。”
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坎撒却是说道:“动动你的脑子。”
艾诺皱眉,有什么事情是被他忽略掉的……
“对了!”艾诺却是脸色一下子变了,指着坎撒:“你特么阴我!”
“反应过来了啊?反应挺快,值得嘉奖,诺,给盘点心你。”坎撒难得地朝艾诺笑了,因为他实在太得意了。
艾诺失算的地方就是,从他向坎撒妥协,商谈了领地对乌斯廷斯家族的商业优惠以及武器交易等等事宜后,实际上已经卷进了威廷变幻莫测的局势里。
政治这东西是最恶心,最不讲道理,最神经病的玩意儿,尤其在王权时代,但凡有一丝牵连,就会被视为威胁,株连九族什么的就是这么来的。
而艾诺运用的还是较为文明时代的政治标准,自然反应就慢了一拍,等到事实都已经被铸成,他只要在威廷国内,身上必定被打上乌斯廷斯家族的烙印,尤其他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的领地,这种未知,会给乌斯廷斯家族的对手带来莫名的不安和猜测,而过分的臆想、猜测,对他本人肯定是相当不利的,而坎撒所说的高阶刺客,在这种过分的臆想和猜测下,还真有可能出现——一旦领地的物资让乌斯廷斯家族的力量变得超过对方忍耐极限。
“你行,你真行!”艾诺对自己的迟钝悔恨不已,不过,这会儿说他焦虑不堪,却是小看他了,毕竟,他对于领地方面还是有信心的,那里的高智商团伙玩政治可比他强得多了,别说荀彧这样的,事实上,他都觉得,像是贾衣在这方面玩得都比他溜,要是他没外挂,还真玩不起。
而艾诺半真半假的郁闷表情则是让坎撒很开心,他对于艾诺还是有很多不爽的,比如出使对方领地时享受到的怠慢啊,荒原上被艾诺逃脱的郁闷啊什么的,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正如苏拉对他的评价,骄傲,代表他自尊心强,不肯认输,好事,但骄傲过头,代表他刚愎、自负,就是坏事了,刚愎、自负的人经不起失败,心眼小,胸怀不够宽广,做大事就会格局受限。
“好吧,闲话不多说,实际上,我今天来要告诉你的是,用不着多久,你就不用待在特里斐了,你想要的生活,完全能够实现。”坎撒算计成功,出了一口恶气,终于说到了此番前来的正题,之前不过是在观察,发现艾诺缺乏老练政客的城府,这个时候居然还有“生活”、“逛街”之类的念头,着实让他轻视不已,在坎撒眼里,艾诺大概就是刘阿斗,已是此间乐,不思蜀了。
至于是不是,艾诺却是没义务告诉坎撒的,这会儿他对于坎撒的话正高度注意:“不待在特里斐?待在哪儿?”
“放松,放松,放心好了,是好地方,”坎撒摆摆手,一副贵族姿态,应该是优越感大盛了起来:“帝国都城,帝都奥特伦德,到了那里,你想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
艾诺看着坎撒,一脸的不信任:“为什么要送我去你们的帝都奥特伦德?不怕我向你们的皇帝申诉你乌斯廷斯家族扣留一方文明国家国主的绑匪行径?”
坎撒哈哈大笑了起来:“真的一直将你留在特里斐,才真的会让我们乌斯廷斯家族担个绑匪名声,但到了帝都……”
坎撒似笑非笑:“真的肯放你走的大概就没几个了。”
艾诺一愣:“什么意思?”
坎撒耸耸肩:“感谢你对希雅教徒叛乱的帮助呗。”
“胡扯,我自己都受了希雅教徒的罪,怎么会给予他们帮助。”艾诺翻起了白眼。
坎撒在艾诺耳边轻轻道:“龙脊十二城、自由、民主、平等、人权、法治、共和,还有‘天赋皇权,纯属扯淡’、‘推翻封建**统治’、‘消灭一切迷信宗教’、‘人民当家作主’……你认为,你这样的存在,奥特伦德的人会放你走吗?”
艾诺浑身冷汗直冒,顿时明白了坎撒的意思,这特么算是自己玩脱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震动赛露缇恩的萌芽
龙脊十二城的独立是艾诺和荀彧等人商量好的领地安全计划的一部分,作为东瑞格利特王国辛苦开辟的龙脊山脉桥头堡,这十二城所在距离王国本土都有一段距离,而且颇为险要,一旦独立,东瑞格利特王国想要征讨,所花费的代价不是一星半点,而单纯的龙脊十二城的力量,在面对领地的时候又不足为虑,正是完美的缓冲地带。
当然,有圣公圣母会叫嚣艾诺他们干涉他国内政,分裂他国神马的,可艾诺绝对会喷他们一脸,qnmlgb,能用个人道德来衡量国家道德?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国家安全?国家道德唯有一条,那就是国家利益至上!而这种事情做得最熟溜的就是人类的希望灯塔国,梦想将全世界传统国家全部肢解,然后霸权永存的大美丽奸,他艾诺不过是拾人牙慧。
是的,艾诺还真是向大美丽奸学习的,不过,又有所不同,大美丽奸以混乱为追求,属于口惠而实不至,他艾诺却是踏踏实实地给了分裂的龙脊十二城的人们好处的,因为领地要的是善意的缓冲带,而不是怨恨及其身的仇人。
国家的分裂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在同文同种,主体民族强盛的国家,要想制造无可挽回的分裂,首先就要造成一种无可弥补的伤痕,有的时候是宗教问题,有的时候是民族问题,有的时候,是意识形态。
比如自由、民主、平等、人权、法治、共和……等等等等,相较现在赛露缇恩普遍的王权准则,绝对是一对绝对对立的意识形态。
追求美好、富足、安逸、文明的生活本来就是智慧生命的本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而且,这些追求是一种永恒的主题,没有这些追求。社会何来进步?文明何来发展?
但是,这世上的事情都需要一分为二地看待,这些美好带来期盼预期的同时,也给人带来了对比的参照物,差别一旦产生,就是人性的空隙,被有心人利用,就具有相当强大的毁灭性力量。
所以,当艾诺向龙脊十二城输出了种种美好概念之后,并且在事实上通过财富再分配。让所有龙脊十二城的人都“利益均沾”之后,龙脊十二城的原东瑞格利特人立刻就看到了“更加光明的未来”,相比在王国统治下的饥寒交迫和受尽剥削压榨,当然是自己为自己干来得更有前途,在意识形态矛盾铸造成功后,龙脊十二城的独立也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可艾诺忽略了,新兴意识形态对于旧制度、旧观念的冲击有多么可怕。
龙脊十二城的独立,虽然被东瑞格利特王国压制着消息,但还是陆陆续续为世人所晓。尤其是龙脊十二城为了生存,除了依靠灵寂森林中的炎黄领,还不遗余力地将那些新理念不断传播给更多的东瑞格利特人,以获得支持和实力的补充。但在无形中,不可避免地被更多的人所知晓,希雅教徒知道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这些理念很显然能够起到思想指导作用,对于叛乱者来说,是挑战旧秩序的得力武器。于是,这些理念却是在威廷现今的大动乱中,为部分起义军所推崇起来,并且,在更广的范围内传播了起来。
即便艾诺不相信,那些起义军能真的理解这些理念,毕竟,这些理念虽好,可即便是在地球,有了数百年发展历史,人类却依旧是在摸索中。
以民主论,无论是美国的资本主义民主、欧洲的福利民主、中国的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或其他类型的民主,都不是完美的,各有优点,也各有巨大缺陷:美式民主是资本家的权力游戏,少数财团巨豪通过“民主的选举”将权力和财富在自己手中玩弄;欧式民主以社会福利高、文化多元著称,但高福利带来了巨大的财政负担,甚至造成政府破产,而文化多元化都快将欧洲玩成欧洲斯坦了;中国的民主问题则在于“官”字当头,民众根本没有自己是国家主人的感觉,被剥夺感强烈,尤其经常发生涉官案件便复杂难断,甚至区别对待,就愈发给人以“不同阶级,不同权利”的感受了,这对于“社会主义”的国家来说是非常要命的事情。
可是,无可否认的是,这些理念是先进的,更加进步,更加文明,也更符合智慧生灵的追求,更符合大多数人的期盼,但这些新理论对于旧式统治者来说,无疑是极为可怕的,尤其是王权统治者。
王权制造的是等级森严,社会阶层明确的阶级社会,权力的金字塔永远与底层无关,而民主共和、自由平等等等理念无疑将这种“人生而不平等”、“高贵的天生高贵,低贱的永远低贱”的理念打了个粉碎,主张人人有权利,权力应当为人人,这直接动摇着王权的合法性。
而这,也是这次威廷国内大起义如此汹汹的重要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