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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无人,艾诺搂住贾衣的细腰:“我又不是可怕的怪物,怎么会吓死你。”
贾衣不好意思地说道:“人家不小心又给你添麻烦了,心虚啊。”
艾诺摇头:“虽然是添麻烦了,但也是给我提了个醒。”
“什么?”贾衣有些迷糊地问道。
艾诺脸上露出一种得意的笑容:“提醒了我忽略掉的大众媒体发展,还有一个极为厉害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手段,流行文化。”
贾衣皱起了好看的眉毛,清秀温柔的脸庞露出了疑惑的模样:“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要使坏?”
艾诺哈哈笑道:“就是使坏啊。”
的确,很多时候,胜负并不是在战场上决定的,而是在战争之外就已经决定了胜利的归属,最经典的例子大概就是美苏冷战的最后,美国通过军事之外的手段,将苏联彻底击垮。
在八十年代,美国经历了一场蜕变,新式的资本主义取代了旧式资本主义,这种新式资本主义相较旧式资本主义客观上取得了时代的进步,如果说旧式资本主义就是一个**裸的强盗,用滴着血的皮鞭**裸地对劳动者进行剥削,用坚船利炮,去进行抢劫,那么,新式资本主义就从强盗进化成了骗子,而且是衣冠楚楚,极具欺骗性的优雅骗子。
这一方面是生产力得到了进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经济发展模式发生了转变。
旧式资本主义时代可以称之为工业资本主义时代,在那个时期,资本家主要是通过工业品生产获得利润,这种方式虽然较为稳妥,但人们的需求有限,当发展到极致的时候,就是商品过剩,经济危机。
而新式资本主义时代则以开拓新的利润增长点为发展手段,在这个阶段,传统的工业产业地位逐渐下降,服务业得到了大大的发展,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大众媒体和流行文化,前者为新式资本主义进行鼓吹,蒙上美丽的外皮,遮掩住资本主义的丑陋之处,而后者则麻醉大众神经,在满足人们的基本需求同时,发掘和引导人性中的**,在面对流行文化的时候,人们会觉得,“哦,这说出了我的心声”。
换句话说,旧式资本主义剥削人们的**,新式资本主义剥削人们的精神。
但毫无疑问,这种新式资本主义抓住了一个重点,那就是人们都是追求美好生活的,抓住了人们的追求,就决定了迎合人心。
而同一时期,苏联当局显然搞错了最重要的战略核心,高度军事化的红色帝国几乎就是一个“耕战”型社会,人民基础生活虽然不错,但社会缺乏活力,文化呆板,政府完全罔顾了人民最根本的需求,在面对西方文化层面的软入侵时简直就是一触即溃,只能靠现实武力进行维持——这已经是失败的征兆。
虽然某个地图头上台后认识到了这一点,试图改变,却因为触动了红色贵族们的红线,加上资本主义世界的恶意错误引导,最终导致了牢不可破的联盟最终崩溃。
这是一场悲剧,却又一次印证了,什么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即便理论再好,无法在现实给予人民想要的,最终也只会是一场镜花水月般的空妄幻想。
而艾诺现在也发现了,领地的问题与苏联颇有相似之处,社会类型也是“耕战”型,可供民众实现自己社会价值的渠道缺乏,虽然有一些娱乐方式,但规模太小,整体上社会缺乏快乐因素,而且有一些颇不健康,比如畸形兴盛的妓院、酒吧等等,虽然社会道德素质方面因为荀彧等人出身传统儒家社会,抓得紧,还算可以,但同样的,面对一些自己不熟悉的娱乐方式,比如某些被召唤出来的日系人物弄出来的漫画、杂志之类,为了稳妥,颇多禁止,而提倡的“高雅”娱乐方式……得了吧,艾诺觉得,饮酒作诗加狎妓在古代社会可能算高雅,可在他面前,实在是废得不能再废的装x行为。
总体来说,领地文化相关可谓渣渣,和艾诺穿越前的中国四渣部:光腚、焚化、版鼠、中宣的战斗力差不多——扰民有术,外战无力,内部哀鸿一片,外部丢盔弃甲。
嗯,好在赛露缇恩各国的社会类型差不多也都是“耕战”型,这方面也是渣,这才让领地方面稍稍胜出那么一点点,至少社会环境比较宽松不是?
而现在么,他艾诺既然注意到这方面了,怎么还会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第四百六十七章吾等所到之处,即为华夏
领地发展大众媒体和流行文化的条件可谓优厚,外部没有足堪颠覆领地的强势文化势力威胁,内部人口虽然在快速增加,却还比较有限,而且对领地政府的不满情绪并不多。
当然,这不代表艾诺就能在领地的文化政策上乱来,最忌讳的就是色情和暴力。
事实上,艾诺还在地球的时候,对当局的某些文化政策还是理解的,西方世界的新式资本主义属于将一切商品化,从而达到利润增长的作用,但在无形之中,却也将人类本身的价值用金钱来衡量了起来,这种过度的色情消费和暴力宣扬破坏了道德基础,尤其是美国之外的传统国家,或多或少都遭到了这些流行文化的冲击,传统价值观被破坏得非常严重。
资本在获取利润的时候,人们对其道德责任完全无法报以期待。
只不过,某种程度上,艾诺一直在怀疑,四渣部到底是真的在维护中国的文化市场和价值观呢,还是其实在为外国文化入侵开路?总觉的只在破坏国内相关产业方面很是有一手,变相地在将国内市场送人啊喂!
但没过两天,艾诺推行的文化新政就迎来了荀彧等人的问责。
“领主阁下,这是怎么回事?”
当荀彧等人急冲冲进入领主办公室的时候,其气势真是吓了艾诺一跳,当看到对方手中的东西时,才抹了把汗,原来不是搞政变啊。
“文若先生,什么怎么回事?这不过是改动过的新款流行服饰吧?”
荀彧手上拿着的是一件在艾诺看来很漂亮的改良汉服,或者说汉元素时装,比起端庄严正的正装,显得风格更加多样,有的可爱,有的性感。有的飘逸,大多出于艾诺和贾衣等人的设计,其中有不少吸收了精灵风格,善用纱、绫、缦等轻便透明的材料。
“流行服饰?”荀彧皱着眉头,肃容道:“领主阁下,这种服饰实在是太过出格了,我华夏衣裳传自黄帝,虽历朝有所更改,却俱都遵循定制,乃是人遵其位的象征。这般不伦不类,却是……却是……”
荀彧有些纠结地说着,旁边已经有脾气火爆点的大声说道:“领主阁下,这等奇装异服怎能穿着于大庭广众之下?不仅是有伤风化,而且,实在是有悖礼制,坏我华夏服章之法……”
他还没说完,艾诺已经眉毛挑起来了,问荀彧道:“文若先生。这位是谁?”
荀彧答道:“这位是王朝宗,字中纯,现为礼仪司司长。”
礼仪司大抵上相当于礼部了,不过按照领地部门序列。行政地位却是没有礼部高,尤其艾诺否定礼教后,对礼制也不是很上心,这个部门一直属于较为清闲的二级衙门。隶属于荀彧主导的政务部门。
得了荀彧提醒,艾诺便打开行政栏,找到了这位王朝宗的资料。看了看,却是冷笑了起来,原来这却是一腐儒尔,也差不多知道对方所纠缠何事了,礼制,或者归根到底,话语权而已。
要知道,这些腐儒在历史上甚至是能干出置国家大事于不顾,反而纠缠于皇帝礼制问题几十年的存在,元清能以异族入主中原,这些腐儒也是功不可没,因为他们更纠结于儒教“道统”,而不在乎华夷之辨,只要能模糊过去,面子上敷得住,就能心安理得继续追求荣华富贵。
为何?只因为只要礼教尚存,礼制至高,他们这些掌握礼制解释权的儒便能肆意曲解,获得权力和地位!
而艾诺否定礼制,更否定礼教的行为,早就有一批人看不过眼了,情报部门早就有收集到一些别有用心之辈对他的诽谤,大抵上认为他并非中国之君,实乃是窃据权柄之夷狄,就因为他不循礼。
只不过艾诺对这些嚼舌头的家伙不以为意,毕竟,上位者必须有上位者的气度,若是睚眦必报,属刺猬,那估计没几个人不会是其敌人,当然,他也不会给这些人以权力让他们胡来,这一点上,荀彧一直做得很好,他本人也是不喜腐儒、犬儒这类儒家败类的,即便是过了文官考试的,也会被打发到类似礼仪司这样完全没有权力可以操作的部门。
但这一次艾诺玩得太超乎荀彧意料,不得不带着礼仪司的人来艾诺面前劝诫了。
艾诺对礼仪司的人既不怒,也不恼,只是示意他们先出去,他要和荀彧谈谈,关上门后,艾诺就对荀彧说道:“文若先生你却是多虑了,以服饰定地位,的确是古典华夏时代的规矩,但我们……”
指了指窗外,艾诺笑道:“我们可不算古典华夏,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是否定那种森严的儒家礼制制度的。“”
“但是,领主阁下,我华夏自古即为礼仪之邦,失了礼,华夏还能称为华夏么?”荀彧看着艾诺,并没有什么焦急或者激动模样,非常平静。
艾诺却是明白了,这位文若先生,却是在借着这次流行服饰的问题来探自己的心思呢,还是没放下儒家的那一套啊。
这也是应有之义,人家遵循了一辈子的儒家学问,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轻易改变立场的?可这领地之中,一切都是那般超乎想象,虽然说着中文,用着汉字,过着传统节日,有不少传统习俗,一切都很有中国味,可和古中国儒家社会比起来却是差距太大了,没有士农工商的森严分界,没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连政府构成都极为奇特,不与任何一个朝代相似,这一切的一切,让荀彧一直在观察着,也在试图分析着,到了今天,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艾诺顿时笑了,也不揭破:“文若先生,什么是华夏?”
荀彧笑道:“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这也是荀彧终究来找艾诺的重要焦点。
艾诺摇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荀彧,再指了指窗外:“不,文若先生,吾等所到之处,即为华夏。”
第四百四十八章民族主义
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这所指的正是古典中国最典型的两个特征,礼制社会和民族服饰汉服,极大地区别了中原民族和周边民族,而最原始的民族主义——华夷之辨,也是以此为基础,孔子为此也说过,“微管仲,吾等披发左衽矣”。
但这种原始的民族主义有一个重大缺陷,那就是重文化认同,而轻忽了血脉认同。
并不是说古代人不重视血脉认同,恰恰相反,汉人从其诸夏祖先开始就极为重视血脉的延续和纯洁,但这种如同空气呼吸一样的生物自然习性,也就没有必要那么突出地说了,只在做的时候表明人们对民族血脉纯度的重视:对祖先的祭奠,谱写家谱,给异族冠以蛮、戎、夷、狄、胡等明显区别于诸夏人的称呼……
而汉人及其祖先对纯血血脉的重视还表现在词汇上,正因为重视血脉,汉语中才会有“背宗忘祖”、“数典忘宗”之类的词汇,并且骂人的话中,“野种”、“杂种”等才属于最难听污秽的词汇。
但是,诸夏和后继的汉人一惯强势先进,使得这种血脉认同就不像文化认同那般需要强调了,这导致了文化认同提得好像比血脉认同多——因为没有必要。
当然,文化认同的强调超过血脉认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儒家学说的上位。
当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儒家学说确立了正统地位,这种学说说不上不好,相反,在古代而言,是相当出色的学问,尤其是大一统思想。奠定了中国的大一统传统。
可是,儒家学说中有一个思想,名曰“大同”。
这个思想本质上是好的,可问题在于,太过超前,可以看做是古代的“多元文化政策”一类存在,也正是这个思想,将汉族逐渐忽悠瘸了。
随着儒家学问的僵化,儒臣从古儒逐渐变成了对统治者妥协的犬儒、腐儒,尤其是异族入侵后。腐儒、犬儒对异族统治者的投降,在异族统治者的支持下,这些可以冠之以“汉奸”之名的儒家败类学者就根据儒家“大同”的梦想编织出了一箩筐的谎言,为他们的异族主子正名,以显示异族统治汉族的正当性——换句话说,这帮龟孙不仅自己当奴才,还要忽悠所有汉人一起当奴才。
可悲的是,因为时代的限制,以及儒家学说在中国大地上处于正统地位太久。这些汉奸又得到了异族统治者支持,反对者又统统被“文字狱”之类的方式干掉或者镇压了,没有人反驳之下,真正的是谎言千遍也成真理。做得最绝的就是满清了。
但“文化认同”这种存在的基础,终究是“民族”,而“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