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啥,以身相许就行,爷不是小气的人。”梁裴又来劲儿了,好像逗乔芊羽就是他的乐趣。
对乔芊羽,他当然也做了调查。对她以前的遭遇,有同情,有佩服。如果他的母亲能有乔芊羽一半的坚强,也不会被小三逼得跳了楼。
他永远忘不了,当他意识到妈妈死了的时候,他哭着给爸爸打电话,那边一听到他的哭声就是大声的喝斥,说他没有男孩子气概,动不动就哭,然后就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小小的他张着嘴,一声爸还没有喊出来,更没来得及说妈妈死了,那边只剩了冰冷的嘟嘟声。
等爸爸回来的时候,他只是盯着这个给他生命的男人,死死的盯着。从妈妈进医院,到葬礼,他没流一滴眼泪,没哭一声。
他知道,弱者才哭,哭是懦弱的表现。
他冷眼看着爸爸在妈妈的葬礼上失声痛哭,心里却在笑,哭?你现在哭,早干什么去了?
妈妈死那天,父亲回来的时候,还带着那个女人,那个最后被他当着父亲的面亲手推下楼流产而死的女人!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女人,甚至在童年里,没跟女性说过一句话。
人人都知道他梁裴只喜欢男人,连他自己也认为,可自从看了那段视频,那个被男人围堵绝望的女人,他那颗死了的心,似乎有了活的迹象。
他现在倒是有一点不明白,既然谭冥能够不问乔芊羽的过去接受乔芊羽,现在,怎么一个小小的初恋回来,就被勾了回去?
谭冥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刚直,就像他自己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混世一样。
不是对什么都无所谓,而是不敢对人认真,受过伤害的人,即使是伤口愈合了,也心有余悸。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谭冥这一次真的背叛了乔芊羽,恐怕,他梁裴想打开她的心,是难上加难了。
乔芊羽没有接话,梁裴的不拘,有时候,像极了谭冥的无赖。
房间里陷入了沉寂,直到有不速之客推门进来。
乔芊羽抬了抬眼帘,低下头,不理会。
梁裴从床上跳下来,一副护着的架势,下巴一挑,“小爷请你来了吗?”
韩沐风推开他,丝毫没有要理他的意思。这就是韩沐风和梁裴的不同,他可以把所有的情绪,喜怒哀乐都藏在心里,心里怒,脸上却笑的真诚。
梁裴,脸上永远挂着淡然的笑,什么都不在乎,人人都可以接触,却也是生人勿近。
“芊羽,感觉怎么样?”直接越过梁裴,走到床前。
乔芊羽闭嘴不语,她和韩沐风没有什么好说的。要不是白婉柔,她也不会被推下水生死一线。
韩沐风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看着一旁没有动过的小米粥,和半个苹果,皱眉,“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很自然的伸手去试乔芊羽的额头,被她嫌恶的躲开。
“滚开,不用你假惺惺。”乔芊羽很少骂人,不,是从不骂人,除了韩沐风。
韩沐风的手僵在半空,神色淡然的收回手,“谭冥怎么不在医院照顾你?”
一句话,把梁裴问的炸了毛,小爷逗我女人玩玩就罢了,你也来揭我女人的伤疤。
“没看小爷照顾着吗?你他妈算哪根葱,滚滚滚,别在这儿碍眼。”世上还真有这种男人,拥有的时候不珍惜,推给别人,没了又赶着抢着跑来装温柔。
韩沐风从进来开始,没看梁裴一眼,梁裴的话就像吹过的风,听不见、摸不着,他继续跟乔芊羽说话。
乔芊羽翻身躺下,蒙了被子。她现在真的没有精力去应付韩沐风,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舔舔伤口,然后亲自去问谭冥。
赶人的态度很明朗。
“芊羽,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韩沐风站起来,自然的跟好朋友一样打了个招呼。
梁裴把门摔得砰砰响,无视他裴小爷,还跟他女人聊天,活腻歪了!
乔芊羽陷在被子里,柔软的床把她的支撑也给软化了。身体软绵绵的无力。
疲惫的闭上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陡然震动起来。
乔芊羽倏地坐起来,手伸出去,却只是悬在半空中,没有去拿那不停震动着的手机。
梁裴替她拿起来,“接?不接?”
乔芊羽深吸了一口气,拿过电话,接起来……
“喂,金城……”
“是我。”乔芊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带了哽咽。
电话那边,长长的沉默,久到芊羽以为对方就要挂断电话。
“芊羽……还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机的原因,乔芊羽听出了谭冥声音中的颤抖,再细听时,却是那样的平静。
“很好。”好像是说不出太多的字,每句话,都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
“好就好……”
随即是长久的沉默,通过听筒,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好像被放大了般,乔芊羽感觉,谭冥的呼吸声如此的清晰,就像是两个人面对着面一样。
“我想出院。”承受不了那种无言的寂静,乔芊羽率先打破沉默。
“好……”那边好像有人在叫他,顿了一下,他才接着说,“我让沈君去接你。”
乔芊羽拿着手机的手不由得发抖,眼睛开始模糊,她仰起头,用尽了力气平静声音,“不用,我自己回去……”匆匆挂了电话,再也不想听。
按断电话的最后一秒前,好像有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传过来:芊羽,信我。
乔芊羽问自己,是不是应该清醒了,是不是应该不在自欺欺人了。一句“我让沈君去接你”把她打入冰冷的地狱。
信我。信你吗?在去度假之前,你也说让我信你,可是,后来呢,我落水了,你扔下我去找别的女人。
信你,怎么信?
梁裴站在一边,有些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乔芊羽,“我……送你回去吧。”
乔芊羽摇摇头,不用。不管对方做了什么,她绝对不会做那个背叛的人,也不会让对方抓到把柄。
床边早有金城买好的衣服,乔芊羽走到浴室换了出来,两天没吃东西,脚步还有些虚浮,脑袋也晕晕的。站在地上,整个地面都在旋转似的。
“那你好歹先吃点东西。”梁裴看乔芊羽的样子,怎么能放心。
怎么能吃的下,在她游走在生死关头的时候,她爱的那个男人,她唯一的希望,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梁裴像母兽护崽儿一样把乔芊羽送出医院,看着她上了车,还神经兮兮的记了出租车的牌照。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叫了辆车远远的跟在后面。
直到乔芊羽在里谭宅不远处下了车,看着她走进去,梁裴才坐着出租车离开。
顺着熟悉的鹅卵石路走进去,这还是她和谭冥闲来无聊的时候弄的,现在,走在上面,却是另一种心情。
鹅卵石小路是半围着别墅的,比走正道要远一些。乔芊羽穿着帆布鞋走在上面,有些硌脚,脚上的疼,也许能缓解心中的不适。
走到别墅前,客厅的门大开着,乔芊羽没在犹豫,走进去,看到了里面那个陌生的女人的背影,她加快脚步,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qianyu--”
乔芊羽回头,刚要应声,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刮过,眼前,刚才的那个女人揽着谭冥的手臂。
“冥哥哥,你回来了。”女孩甜甜的笑着,仰着脸,像一个讨要糖的小孩子。
浅语!芊羽!
还不明白吗?乔芊羽!
芊羽狠狠的别过头,眼泪再也忍不住,砸在他们亲手堆砌的鹅卵石小路上。正好落在一张笑脸上。
乔芊羽想笑,真的想笑,为什么眼泪还是在流?为什么?
谭冥拍了拍女孩的头,大手放在女孩的小手上,手指动了动,垂落下来。
视线一直随着乔芊羽移动,她的欣喜,她的错愕,转而明了时眼中的嘲讽,眼底的泪水……
“芊羽,回来了。”苍白的问候,一如多年的老朋友般。
“回来了。”声音平静到不能再平静。
乔芊羽的尊严,比任何人更甚,她不允许自己在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面前哭,不允许在对手面前哭。
“芊……”
“我去收拾东西。”乔芊羽打断谭冥的话,是时候把房间让出来了。
还要理由吗?不需要了。
这个女孩,她见过,就是她打碎的那张照片上的女孩。
她没记错的话,刘妈说那是谭冥的初恋,是青春萌动的不成熟,算不得爱情。
现在细细看来,她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照片感觉到女孩有些熟悉了,因为她像一个人,那个她恨极的人。
女孩那清丽纯洁的气质,像极了白婉柔!
不,应该说白婉柔像她。
怪不得韩沐风一直警告自己,怪不得韩沐风说谭冥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只是她深陷在所谓的爱情里不能自拔,蒙了眼,输了心。
“冥哥哥,她是谁?她也叫浅语吗?”女孩瞪着无辜善良的大眼睛。
她也叫浅语吗?
呵,多么讽刺。
原来,她不止是谭冥报复韩沐风的工具,还是一个替代品!
只因为她们的名字发音相似到几近相同吗?
“姐姐你要走了吗?冥哥哥还说要带我去看大房子呢。”女孩天真无邪的声音,让乔芊羽只觉得讽刺。
大房子,金屋藏娇吗?
谭冥,你何必如此,我乔芊羽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还是说,你是想两边都要?
谭冥薄唇紧抿,这是他要动怒的表现。
再待下去,就成了笑话。
乔芊羽转身上楼。
“冥哥哥,姐姐怎么了?”背后传来女孩依旧无邪的问话。
姐姐?她的婚姻,就是被一个叫着自己姐姐的女人抢走的,现在,又来了一个比她还大的妹妹叫她姐姐,抢走她的男朋友。她乔芊羽还真是和“姐姐”这两个字犯冲!
“乖乖待着,我一会就回来。”谭冥抚开女孩的手臂,急匆匆上楼。
幸好房门没关,他推门进去,看到收拾行李的乔芊羽 ,上前抓住她的手,“芊羽,别这样……”
“松开!”她忍得很辛苦,她不想在他面前流泪,放了她行不行?
“芊羽,你听我说……”
听他说?说什么?说怎么选中她一举两得,既当报复工具又当替代品?
“松开,我嫌脏!”乔芊羽甩开抓住自己的手,她嫌脏。不仅谭冥有洁癖,她也有,别的女人碰过的男人,她不要。
谭冥被甩开的手一僵,垂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我去洗,你答应我别走,我去洗,好不好?”
依旧的宠她的语气。
谭冥,你怎么还能这样,你已经找到了曾经的真爱,为什么还要揪着她不放?
谭冥不放心,他把乔芊羽拿出柜子的衣服全塞进去,然后锁上门,拿着钥匙拧了好几圈,才放心进浴室。
匆匆洗完出来,手上戴着洗手液的清香,是葡萄味的,乔芊羽喜欢的味道。
谭冥想去拉她的手,被她躲开。再次伸过去,却没了勇气。
她看到了乔芊羽脸上的表情,那分明在说:脏了就是脏了,洗不掉!
“芊羽……”
这两个字像是咒符,刺激着乔芊羽的神经,“不要叫我芊羽!”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看着她极力隐忍的样子。
“芊羽,相信我。”谭冥坐在他们度过无数个夜晚的大床上,说出的话,让乔芊羽想笑。
“我信。”乔芊羽放下手中的箱子,走到谭冥的面前,“我信。就是因为我信,我把心交给了你,就是因为我信,我开始依赖你,就是因为我信,我看到了我现在的结果!你让我相信,怎么信?
相信你口口声声说的护我周全,相信你口口声声说的不离不弃,相信你说的一切,等着你给我叛一个死刑吗?”
乔芊羽深吸了一口气,这些话,不是她想说出口的。她不是一个拖沓的人,即使是心还没有死透,她也不会去缠着对方。她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亲手把自己的心“杀死”。
“谭冥,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你也不是,既然不爱,那就再也不见吧。我会用尽力气忘掉你,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你也是。”
她不想问了,不想问他为什么带给她那么多希望,不想问,他怎么忍心在她早已破碎不堪的心上再扎一刀。
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相信所谓的爱情,相信有人会真的不介意她的过去,相信谭冥是她的良人。
乔芊羽索性扔了箱子,不收拾了。这里的东西,都是进了韩宅以后添置的,不要也罢。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