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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菲茨停下了脚步。
海浪送着它越漂越近,形态也越来越清楚——飘散的长发,裹在白袍里的四肢——这分明是一个人。
“尸……尸体……”诺亚拉像发现金矿一样,眼里满是狂热的火焰,“小子们,发财的时间到了!!”他一声大喊,沿着楼梯奔上甲板。
“果然,诺亚拉也加入了这场‘狩猎活动’。”菲茨自言自语。
“是啊,”希格接上了他的话,“不然谁会雇驱魔队同行?”
***
水手们的速度超乎菲茨的想象,当他爬上甲板的时候,尸体已经打捞上来了。
人类真是实惠的东西啊,就连尸体也可以将它的作用发挥到最大限度。
当水手们七手八脚的将尸体上的值钱物品扒下来的时候,菲茨开始有这样的想法。
事实上这次的“战利品”并没有水手们想象的实惠,从尸体上“剥削”下来的只有一枚秘银戒指和一条黄水晶项链,还有就是尸体上的白色长袍。
这让水手们有些失望。
“打起精神来吧!”诺亚拉开始为他的水手们鼓劲,“这附近一定有沉船!伙计们加把劲!到时候我们可以大捞一票!”
水手们立即大声附和起来。
原本,菲茨无意与他们争夺那仅有的值钱物品,但是,那件白袍引起了菲茨强烈的兴趣。别人可能会错误估计那白色长袍的价值,但是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一直和宝物打交道的菲茨绝对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那绝对是冰蚕丝魔法袍,和他十年前看见的那件是一样的质地。而穿得起这样昂贵的魔法袍的家伙一定不简单。
于是,菲茨这才开始观察眼前的尸体。死者是男法师没错,不过也太年轻了吧。还有这张脸,他活着的时候一定比女人还要漂亮。更奇怪的是他的皮肤没有被海水泡得发胀,而且也没有一点尸臭。
这家伙真的是死人吗?
菲茨这样想着,不禁背脊有点发凉。
应该是没死多久吧。算了,我要的只是那件魔法袍。
“喂喂!我说,”一直沉默的菲茨终于发话了,“发现尸体的人可是我哦,难道我就没有一点什么奖励吗?”
“管家大人这样说的话……”诺亚拉一脸的不情愿,但又不好直接拒绝。
“这里是蓝袭海,不是你们克洛西特!要使用贵族特权就自己滚回你们的国土里使用!”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水手冲着菲茨大叫起来。
“你这白痴!”诺亚拉发慌了,他知道和菲茨发生冲突是非常不明智的,“给我闭嘴,卢比!再说话我就把你丢进海里!!”
“哦?看来我的话给这位小伙子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呢。”菲茨并没有发火,他向卢比走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说过要使用身为渚家的大管家所拥有的特权。离开了克洛西特我就和大家一样,没有贵践之分。”
菲茨又转向诺亚拉,问道:“亲爱的船长大人,我的话没有错吧?”
“没……没有。”诺亚拉看着菲茨那如鹰一般犀利的双眸,后背不禁开始流汗。
“那,依照亚赛特大陆的生存法则,我这个‘发现者’要怎么才能获得我想要的东西呢?”菲茨又向卢比提问。
“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卢比也毫不退缩,“我以北塞尔的酒馆最常见的游戏向你挑战。要是你能赢我,你就获得你想要的东西;要是我赢了,我就要你腰间的那柄匕首。”
“呵呵,你很识货嘛。”菲茨扬起嘴角,伸手取下匕首,算是接受挑战了,“小子,说说你玩的都是什么游戏?”
“奇纳六十三纸牌。你应该会吧?”
“当然了,”菲茨将匕首提在手里,“那我们开始吧。”
水手们像炸开了锅,围着菲茨和卢比到达了“象牙号”的狭窄的赌博室。
“这样好吗?”诺亚拉是人群里唯一一个忧虑的面孔,“管家大人,卢比那小子……”
“这叫‘入乡随俗’,很有趣不是吗?”
于是游戏就这样开始了。菲茨和卢比相对而坐,魔法袍和匕首放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抱歉了,伙计。又要用你做这样的游戏了。
菲茨望着自己的匕首,怜惜的叹了口气。
不过,这次和上次是完全不同的情况呢。
“要谁先洗牌呢?”菲茨问道。
“你来吧。”卢比牵动嘴角,吐出这几个字。
菲茨很熟悉这样的笑容,仿佛多年前的时光又重回他的身上——北塞尔无数酒馆共同存在的东西——麦酒的香气,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还有就是久违的赌徒的笑容。
3。卷一 风暴前奏第二章 这家伙真的是死人吗?
海利特很清楚船上发生了什么。
除了发现沉船还有什么能让水手们热情高涨?不过说“发现沉船”还早了点,因为他们现在捞到的只有一具尸体。
一切都是因为蓝袭海。
这个连接亚赛特大陆和法拉瑞西亚大陆的神奇海域孕育了一群特殊的人,还有一种危险得要命而人们却乐此不疲的游戏——捕捉沉船。
穿越这片海域的过程中,一些因为风浪或者一些魔物的袭击而命沉海底的商船成为了这些“追捕者”的目标。他们将沉船中的值钱物品打捞起来,从此占为己有。
有人因此发财,也有人因此丧命。
因为一些拥有强大灵魂的死者会因为心中强烈的怨念而成为灵尸——见到活物就攻击的怪物,尤其是法师。
这就是为什么加入这个游戏的商船一般都会雇一个驱魔队同行,而这驱魔队中一定有一个死灵法师。也许这看上去会很奇怪——驱魔队里竟然还会有一个死灵法师,但事实上这所谓的“驱魔队”不过是捕捉沉船的人所雇的保镖而已,和普通的佣兵并没有什么区别。
原本,对付这些邪恶的不死生物最在行的应该是圣光教会的牧师才对,但是这些号称侍奉正义与光明的牧师们是不会为钱而沦为佣兵的。所以,这才轮到能够控制不死生物的死灵法师登场。在某些场合,消灭这些怪物还没有控制利用这些怪物来得合算。
“哎,虽然我也很想看看从沉船上打捞起来的东西到底有多值钱,”海利特的无聊指数并不比刚才的菲茨低,“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快点回家,再吹几天这潮湿的海风我真的要发霉了。”
他背靠着船舷,伸出手指开始数着,“如果我也加入‘追捕者’的行列,一年能赚多少钱呢?一年再怎么能遇上一次艘沉船吧,要是能成功打捞,应该有好几万金币。再减去被海盗抢去的——几千金币?”他皱起眉头,“……这个发生的概率应该不是很高吧?好吧,这个先不加入预算。修护船只的花费每年至少有五百金币;给所有船员的工资每年大约为三千——难道还要加薪……?还有给驱魔队的赏金,一次至少要三百金币;还有……”正当海利特处理这些数学问题的时候,两个水手搬着那具尸体来到了甲板。
“约理!你就不能轻一点放吗?”其中一个水手对另个喊道,“要是他的灵魂没有能安息的话,他会变成灵尸吃了你的!”
“……不……不可能!”名叫约理的水手急忙否定,好让自己显得镇定,“他已经死了好一阵了,不可能再变成灵尸了。”
海利特坐了起来,看见他们惶惶不安的样子,他完全打消了刚才的念头,“如果‘追捕者’还要搬尸体的话,我还是放弃比较好。据说尸臭会降低智商……”
那边,两个水手在研究着让尸体保持一个怎样的姿势才会让死者的灵魂息怒。然而,他们根本没有经验。
不是因为他们愿意这样做,而是因为蓝袭海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追捕者”可以从海上的死难者身上拿走任何一样东西,但相应的,接受物品的人有义务将尸体带回陆地安葬,以安息他们在大海中丧生的灵魂。
也就是说,如果你抢了一艘沉船的东西,那么,整搜船的尸体都归你了。你要将他们全部装进你的船,然后运到陆地上埋了。
顿时,一种恶心感升上海利特的心头。
“我绝对不要和死人睡一个船。”
***
船舱里,有两个声音似乎在争吵着。
“这是千真万确的,船长大人。”希格尽量隐藏自己心中的不快,“萨米尔说了,这附近没有亡灵,更不会有沉船。放弃吧,我们应该尽快到达菲密路港,不要在这里耗时间了。”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那具尸体,”诺亚拉不愿放弃他的发财梦,“难道他是凭空出现的吗?”
“也许是从其他商船上掉进海里淹死了。”希格随口说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能说服的原因。
“没有人蠢到在海上杀掉一个法师!”诺亚拉愤怒的回应道,“尤其是这里——蓝袭海!”
的确,法师不仅可以成为强大的战斗力,而且在蓝袭海上杀死一个法力高强的法师极有可能使他成为灵尸。若是那样就非常不好对付了。
“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希格落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船舱。
***
这根本不像海利特见过的任何一具尸体。
虽然他只是远远的看着,但是一种异样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大脑。
那家伙的一头银发反射出琉璃般炫丽的光,紧闭的双眼细长而又秀气。惨白的双唇半开着,好似在呼吸。
海利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不。”他摇摇头,“他已经死了,死人才不会呼吸呢。”
这时,那两个水手还在围着尸体转。
“不对,汉克!”约理压低了喉咙提醒着,“他的手应该放在胸前,这样看起来会比较安详。”
“要是那么喜欢摸死人,那你自己来好了。”汉克不满的叫着。
“……你这白痴!”
看着这两个水手,海利特反而有一种置身事外的轻松。他没有从那个法师身上获得任何东西,也就没有义务为那死去的法师服务。
于是他转身走向船舱,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
菲茨的赌博游戏也该结束了吧,但愿他能对这本来就不富裕的可怜水手手下留情。
突然,身后传来的一声尖叫打断了海利特的思绪,紧接着袭来的是一股强大的魔法波动。
海利特敏捷的闪向船舱的木门后面,耀眼的白光从他的手中一跃而出,迅速凝成了锋利的剑刃。他握着它,小心的探出头去。
眼前的情形让他惊呆了——约理裹着厚厚的冰层,汉克吓得连滚带爬。然而最主要的是,那具被海水泡得冰冷的尸体此刻竟然是站着的!
那……那家伙……不是已经死了吗?还是说,这就是……灵尸!?
就在海利特思考着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一个清晰的声音从那具站立的尸体里发出。虽然那声音微弱无力,但已足以证明那声音绝对不是低智力的灵尸能发出来的。
“……混蛋……混蛋……”那本来已经死去的男法师低声骂着,银色的长发在海风中飞舞。此刻,已经被剥得只剩单衣和裤子的他很是狼狈。但是狼狈并不能用来形容他的全部,那种状态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海利特知道单独对抗一个暴怒下的法师是很危险,所以他不动声色的躲在木门的阴影里,观察着法师的一举一动。汉克早已逃走,现在甲板上就只剩下海利特、法师和被冰冻的约理。
忽然,法师跪倒在甲板上剧烈的咳嗽以来。渐渐的,木板上滴落一片鲜红。他那战栗的手臂还能勉强支持身体的重量,而双腿已经没有起立的力气了。
这家伙……到底……
几秒钟后,海利特还是决定走近几步看看法师的情况。即使是这样,他手中的光束剑也处在待命的状态中。毕竟他没有把握那法师不会攻击他。
“喂,你到底……”海利特走到离法师有十来步的地方,却不知道该怎么问起。
是问“你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或者“你到底死没死啊?”还是“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这好像都不太对……
“……你是?”法师微微抬起头虚弱的问道。冰蓝色的眸子似乎没有过于强烈的敌意。
这下基本上可以断定这家伙是活人了,因为灵尸是不会有这样清澈的眼眸的。
海利特刚想开口,忽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的空气,一把锋利的匕首从他面前飞过,直直的插入了法师的肩膀。
法师倒了下去,搭在肩上的银发被染成了鲜红。
海利特顺着匕首来的方向望去,三个身影出现在“象牙号”的瞭望台上。
“你要小心了,歆河。”瞭望台上,希格远远望着那倒在地上的法师,“那家伙绝对不是吃素的。”
“哪怕是吃人的,我也不会怕。”这位年轻的刺客一跃落在甲板上,走了几步后对海利特喊道,“我说,能让个路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海利特这才意识到他自己站在法师的前面,一副要保护这法师的样子。
“退开。”海利特吐出这两个字,手中的光束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歆河先是小小的吃了一惊,他停下了脚步,然后手中紧握的拳刃做出进攻的姿势,“本来没有兴趣和活人打架的,不过看来你这家伙是想先变成死人再和我打吧?”
明明没有什么理由让海利特和驱魔队为敌的,但是就在歆河冲向他的那一瞬间,海利特明白了,使他感到莫名的愤怒的不是驱魔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