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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系毕业的王浩明,对风水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古诗的墓葬都是按照风水法阵下葬的。
而他所知的风水局更是五花八门,朝向死衰、财位封闭、冲压属相,还有什么催斩桃花、接引文昌等等,其中有很多,都上因为上学时学到风水知识后,觉得挺有意思而自己找书看的。
王浩明正在激动之时,手机的铃声钻入了耳畔,将手机接通道:“喂?小玲啊?”
孙玲焦急的声音刹那间冲了出来:“你在潘家园吗?我小姨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王浩明一滞道:“你先别着急,慢点说。”
“哎呀,我也不太知道具体什么事,她今儿个本来是到古玩城给我姥爷买生日礼物的,就刚才,她给我打电话说在一个店里,看了件明清笔洗,问我七百块钱值不值,我说要是没有破损,包浆厚重,那肯定是假的,明清的笔洗不可能那么便宜的。”
“我们俩正说着呢,我小姨突然‘啊’地叫了一声,而且电话那头特别很乱,听不清是怎么了,后来电话断了,我再打,小姨的手机总是正在通话中,一直打不通!”
王浩明靠在门框上想了想,说道:“她既然能在打电话,就说明没什么大事吧?”
“不会的,要是换作以前,我们打电话如果断掉,小姨肯定会给我回拨的,可这回都十分钟了,我这儿都没动静,我了个靠,都快急死了,她心脏不好,我就怕她突然发了病,现在正打电话叫急救车呢。”
王浩明顿时惊了一下,确实有这个可能,因为叫急救车不是打个120就完事儿了。
急救中心总台会根据你的地址联系附近救护车,再由车上的医护人员打电话到你的手机确认地址。
甚至,很多时候还会指挥家属该采取哪些急救措施,所以说,孙玲的小姨手机迟迟占线很可能是这个原因。
想到此王浩明马上说道:“我在潘家园呢,我先去找找看吧。”
“行,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几个人正从怀柔打车往你那边赶呢,但离得太远,一时半会儿到不了。”
“行,你别急,周老师肯定不会有事的,你把她电话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有情况再给你打电话。”
“我把小姨电话,用短信发你手机上,保持联系!”
王浩明不敢耽搁,马上小跑着出了古玩店。他按照孙玲提供的号码拨了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在潘家园的各家古玩店张望着,王浩明仍不停打着周老师手机。在拨了第n+1次号码后,人工服务的女声终于没再出现,而是等待通话的长音。
“……喂?”
“周老师,我是王浩明,您在哪呢?”孙玲是王浩明的同学,而她的小姨周若娟,也是周浩明他们学校的老师。
“哦…是你啊。”不知是不是王浩明的错觉,她的声音略显虚弱,语调中仿佛还掺杂着一缕痛苦的色彩。
“老师现在有点事,嗯……先挂了吧,有事回来再说。”
电话那头很是噪杂,有不少人在说话,还有嚷嚷声。
“您是不在潘家园呢?”
“你怎么知道的?”
“孙玲刚跟我说的,她以为您心脏病犯了,特别担心,让我过来看看。”
“不用了,嗯,不用,我没事,麻烦你了,你快回去吧。”
王浩明急道:“我就在潘家园上班,您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现在在哪啊?”
一个男人的喊叫声从电话中传了出来:“你到底打完没打完啊!快点!”
“好的,马上。”周老师怯懦道:“浩明,嗯,老师在街西头,你要是……”
没等她说完,王浩明已经撒丫子往东南方向跑去,从电话里就能听出来,那边出事了!
还隔着挺远,奔跑中的王浩明便听到前面乱哄哄的议论声,好像半条街的顾客都集中到了这里。
不远处的一家古玩店前,挤得密不透风,透过玻璃墙,王浩明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店里的周若娟。
她旁边靠东墙的一个货架横躺在地,十几件精美古玩或被压瘪,或被摔碎,或被划上了一道道痕迹,损坏很是严重。
怎么回事儿?就听其中有人道:“我看就你的货架质量有问题,这姑娘就碰了一下而已,怎会就倒了呢?”
“架子是我跟美凯龙家具买的,要不是被撞得太狠,根本不可能会坏!”
挡在周老师面前的中年店家,气急败坏地指着她鼻子大吼道:“我告诉你,这些古玩每一件都是宝贝,赶紧准备钱!”
“让一让!麻烦大家让一让!”
王浩明心急火燎地往店里挤着,当挤到店门口就要进去时,他才注意到周若娟伤痕累累的手臂。
她表情很痛苦,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右手上紫一块青一块的,就好像事断了一般,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丝丝血迹缓缓的从白皙的皮肤渗出,看着就触目惊心。
“这么严重?!”王浩明脑子一懵,愣在了那里。
一个看热闹的老大爷道:“赔钱的事儿可以以后再说,就应该先让姑娘去医院看病。”
“是啊,那货架那么沉,被砸一下,肯定得骨折了。”
“休想!”老板一脸愤怒地把身后的一关,横身拦住:“她要是跑了我上哪找人去!妈的!你丫别跟我装蒜!你的手都抵不上我的一件宝贝!今天不把钱赔给我!休想离开半步!”
“我,我……”周若娟委屈地捂着嘴巴,眼中升起了雾气。
忽地,她脑袋看向门前,似乎看到了王浩明,紧接着,周若娟眼圈一红,眼泪儿便如断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第五章 怒了
周若娟交过王浩明两年大学语文,对班里所有学生都是尽心尽力。
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是老师与学生间难免有摩擦,但相处久了,还是有感情的,就更别说本来相处就不错了。
看着强忍疼痛、满脸泪痕的周老师,王浩明的怒火一下子就烧到头顶了!
碰!一脚把门踹开,王浩明冷着脸冲了进去:“你也欺人太甚了!”
老板微微一呆,对王浩明怒目而视:“踹什么门啊!你是谁呀?”
他撩起袖子来,好像是要与王浩明动手。
“你管得着么!”王浩明沉着脸指指周若娟的手臂:“我老师在你这儿受伤,我们还应该找你要医药费呢,你他吗倒先鬼叫起来了,是不是以为我们好欺负啊?!”
王浩明抓起手机就想打120急救电话,害怕耽搁得太久,影响到她手臂伤势的治疗。
那老板以为王浩明要报警,冷笑一声:“你还是别白费劲儿了!我已经打过110了!”
当王浩明按下120三个键时,周老师却从背后抓了王浩明一下,见他看过去,她抹着眼泪儿撅嘴说道:“不用叫救护车的,我手没事。”
王浩明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地面,道:“刚刚是怎么回事?您详细的给我说一遍。”
周老师轻叹了口气,娓娓道来:“我刚才在这店里看了个明清笔洗不错,就给玲玲打电话问,可突然感觉心脏病要犯似的,我就赶紧扶住那个柜子,想拿几粒速效救心丸含舌头底下,但是,但是不知道怎么着,柜子就给倒了,砸了我手一下,里面的东西也都摔坏了。”
王浩明仔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柜子,估计是下层木制结构塌了,这才导致坍塌的。
“您别怕……”王浩明安慰道:“这问题就出是在柜子上,本来就是他的东西质量不过关,跟您一点关系没有。”
“放屁!”老板大声道:“要不是被她给推倒了,那东西在那放着怎么会塌,快赔钱,少废话!”
铃铃铃,孙玲的电话追了过来。
“我们到潘家园了,你在哪了?找到我小姨了吗?”
“街西头,你们先过来再说。”
没出五分钟,孙玲一马当先,带着六个人火烧火燎地跑了过来。其中还有一个王浩明看着眼熟的时尚女孩儿,也许是孙玲舍友吧。
当她看到周老师右臂流血后,孙玲一下就急了,“这是谁打的你?我他妈跟他拼了!”
说罢,她就撩起袖子,又从地上散架的柜子里,抽出一根带着钉子的木板。
周老师赶紧摇头解释:“玲玲,你先把东西放下,我不是被人打的,是砸的……”她又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大家细说了一遍。
这边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阵阵脚步声。
店里走进来俩人,左边是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挂着潘家园市场管理的胸牌,右边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稳重中年人。
经潘家园市场管理人员介绍,才知道这人是北京市文史研究馆馆员刘方刘老师,也是潘家园高薪聘请的文物鉴定专家。
刘方对店老板道:“是张老板吧,我得先看看东西。”“您请看。”他们应该全都认识。
王浩明粗略地上扫了一眼,明清竹雕,清粉彩花卉笔杆,新石器时代三孔玉铲,唐代山水秀林图,明宣德霁蓝釉瓷,十六国佛像,等等等等。
刘方蹲在那里右看看,左捡捡,几分钟后,抬头得出一个结论:“其中除了有三两件不好说以外,其余的玩意儿还都还不错。”
这基本都是真货?王浩明和孙玲等人都愣了愣。
周若娟老师脸色发白,抖着嘴唇道:“那,那这些东西得值多少钱啊?”
刘方没吱声,那张老板哼声道:“多少钱?一张唐代山水秀林图就价值百万人民币以上,现在有刘老师在,你也别跟我说这些是仿品,我给你们算算账。”
他走到柜台前拿着个卡西欧的计算器一通乱按,最后冷冷道:“也不跟你们多要,一千八百万!”
全场一片哗然!
孙玲靠了一声:“你说一千八百万就一千八百万啊!我还说一千八百块呢!”
“你捣什么乱!”张老板绷着脸怒道:“没听见刘老师的话?”
“听他的?我听得着吗?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一伙的!”孙玲不屑地撇撇嘴,看向周若娟说道:“给您那高中同学打电话了吗?”
周若娟郁郁寡欢道:“打了,可是她有事在外地呢,她说找了个朋友过来帮我,可能还没到吧。”
孙玲气呼呼道:“那我打电话让我爸找人,他也认识不少收藏界的专家。”
“嗯,别麻烦你爸了吧?”
“唉哟,都什么时候了,还提麻烦不麻烦的!”
周老师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围观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店门外已是堵得水泄不通。孙玲给她父亲打过电话后,便走到周若娟面前:“我爸往这边赶呢。”
就在在大家还在商量对策的时候,孙玲的父亲带着一个朋友很迅速地赶了过来。
孙父五十岁上下,留着大背头,胳肢窝夹着皮包,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
最吸引王浩明注意的,是孙父脖子上带的翡翠观音坠,正宗玻璃种满绿,价值绝对在百万元以上。进了店,他先大致了解了情况,逐摸着观音坠对他朋友道:“东西对不对?”
他朋友跟他岁数差不多,拿着个放大镜,看着很专业,蹲在那里看了一会儿。
“老孙,你也知道我不专业的,嗯,除了这俩物件不太对,其他的不清楚,还需要借助仪器才能鉴定真伪,我看,你还是请个律师来吧,他们操作起来比较专业。”
孙父道:“你都玩了十几年收藏了,也看不出来?”
那人苦笑道:“古玩不像你们的玉石生意,古玩的作假手段层出不穷,很多时候,连仪器都能骗过去,更别提看一眼就能辨真假了,专家也不行。”
孙父点点头,看向周若娟:“手伤严重吗?”
“不重,破皮罢了。”周老师惨兮兮道:“姐夫,周哥,给你俩添麻烦了。”
孙父摇摇脑袋:“一家人不说这个,你人没事就好。”
王浩明看到,潘家园工作人员也正和张老板与刘方低声交谈着,不多会儿工夫,工作人员向众人走过来打圆场道:“来之前领导交代过,不希望把事情闹大,趁着警察还没到,我觉得您和张老板能私了是最好的。”
“刚刚我跟刘老师也咨询了一下,一千八百万是有些离谱了,毕竟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如果您同意,给张老板两百万的赔偿就可以了,余下的损失,张老板会找柜子的生产商还有销售商讨公道的,您看这样行吗?”
周老师手一抖,眼圈一红,眼泪又要往下掉。二百万啊!那也不是个小数目!
孙父想了想,道:“要是我们不答应呢?”
“那咱们只能是法庭上见了。”张老板走了过来,许是见孙父是个有身份的人,嗓门比先前降下了几度:“把这些损坏的古玩拿去文物机构鉴定,让法官决定应该赔偿的具体金额,但我敢这么说,到时要赔付的数目只会现在多,绝不会比现在少。”
有了孙父主事,孙玲等人也不再插话,全都交给孙父做主。
王浩明也没插话,而是把目光放在那些稀巴烂的古玩藏品上,边回忆,边对号入座般地挨个确认了一遍。
觉得事情很不对,包括来鉴定的刘方,还有潘家园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