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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要回来。
嘉庆帝不明所以,旁边人赶忙告知“一品花韵”所出何货,他点头明了,转头道:“却是如此,这倒难办了。”
他本想今日趁此机会将凤尘晓指与暮璟公子,可适才暮璟所言,并不再坚持,而这位凤家小姐又谁的衣衫也没有穿,一时作了难。右首的贺国公抚须道:“这有何难,皇上,不如让这位小姐当场来选是嫁与暮大人呢,还是那位沈公子。”
“国公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女儿家面嫩,倒不可逼迫与她,这样吧,待花朝会后,再做决定不迟,我给你三日时间,你可要想仔细了。”嘉庆帝自觉这样做既给了自己和面前二人台阶下,又可再私下问问暮璟的意思,总之,他觉得只有这个女子才配得上暮璟。
无题
这三日之约颇让凤尘晓为难,三日之后她还得再选?心中有些悔意,若是来时穿了沈诚所送衣物,怕是会省去这些麻烦。
不禁抬起头看着这个昔日最疼她的皇舅舅,他眼神冷硬,不讲情理,只觉得陌生异常,自小便常听娘亲讲起皇舅舅年轻时的战功,对他敬仰万分,凡事受了委曲都还有皇舅舅替她做主。如今再见他性情却是大变,先是无故信任暮璟此人,又敬奉着一尘和尚,不理朝政沉迷佛事,虽说朝中自有臣子们尽心尽责,还未出甚大事,可他已与自己心中那神勇无敌的银衣金甲战神形象相去甚远,离得近,甚至还能看到他两鬓角已有了缕缕白发。
贺国公在一旁提点道:“还不快谢过皇上。”
这贺国公便是谢婉佩的外祖,他与沈诚有过几次接触,极为欣赏,眼前这个女子美是美极,但自古以来红颜祸水,暮璟公子虽看起来温文尔雅,行事却是极为果断,若沈诚因此得罪了他,。
凤尘晓只得拜谢了嘉庆帝,行礼间她突然想到左文华,当初皇舅舅下旨赐婚,他定然也是这般抵触。
赐婚之事就这样搁置,皇城中众人均觉没有看够热闹,便纷纷转战于外城的四处宫门,等着皇上去四处宫门评赏花楼。
暮璟公子没有立时跟着嘉庆帝离去,却来到凤尘晓面前站定,但见她蓝衣外罩着轻纱,那朵朵荼蘼贴身绽放,生生有种渲染春烟、动人心魂之态,都说开到荼蘼花事了,这才五月初,她哪里找来这些,竟似有掌管百花开放的仙子之神力。
虽然凤尘晓没有明说是答应还是拒绝,皇上也让她考虑三日,可在他看来,已算是拒绝,想了想道:“昨日我送去礼物,并非全是为了看尘晓心意,那件袍服确是我为你找来,盼有一日能看到你穿上会是何等风采。赐婚之事,我确实向皇上提起过,但并未成行,不料今日在花朝会上被提出来,让尘晓人前为难,实非我所愿。”
每次与他面对,凤尘晓便觉阵阵窒息,她紧张地望望身后,还好,凤栖臣和沈诚等人便在不远处,这让她心安不少。今日赐婚若是成了定局,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或许成亲之日会上演一出血溅喜堂的戏码。三日,皇舅舅不过是暂缓行事,三日后怕也由不得她选吧?适才他没有坚持要皇上赐婚,又在打什么主意?她蹙眉道:“暮大人客气,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邬贵妃为何这般热心这件事?”
“我想她不过听说了此事,无意间提起。贵妃娘娘为何这样做,我也不知,不若你我去问上一问?”邬溶月作何想他并不在意,便淡淡地带过。
正在此时,嘉庆帝身边的近侍岳蒙一气喘吁吁跑过来:“暮大人,皇上等着要你来评这世家们的花楼哪个最好,快去吧。”
暮璟公子微微苦笑,有心想同她多相处一刻,谁料又有事情,再看那边沈诚也在等她,便跟了岳蒙往宫门行去。
凤尘晓目送着他闻去,直至不见人影才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过身看到沈诚已来到她的身后,两人相视一笑,凤尘晓只觉这样一个带着和煦笑意便已足够,感觉放松不少,咦,慢着,她拉拉身上的裙裾,半旋个身问道:“我可没有穿你送的衣服,你好像并不在意?”
阳光下她似浑身发着光,他看着有些失神,还是带着笑意道:“很美,而且此举定给店中招揽无数生意上门,如此甚好,我当然不会介意。”
果然是明白人,一说就通透。依大哥的性子,听到皇上要暮璟公子评世家们的花楼,定是紧张的立马到自家花楼那儿去了,便问:“凌姐姐呢?我看到她和清风了。”
“凌堂主带了清风跟着去看花楼,对了,先前不是说你们三人在宫里被人接走,到底是什么回事?子沂潜入后宫去找你们,现在还没有消息。”
“二哥居然去了后宫?”听得凤子沂入宫未回,她直觉有些不对,无心去看花楼,着人给凤栖臣送信说要回去,便与沈诚先行出宫。
彼时还有人未曾离开场地,见得她与沈诚相携离去,想到今日赐婚之事,谁人都看出皇上有意将她许配给暮璟公子,不料她竟与沈诚在一起,大叹竟然还有不愿嫁给暮璟公子的女子,看来三日后还会有一番热闹可瞧。
四处花楼相距甚远,嘉庆帝却不乘步辇,与跟在身边的众位臣子且行且聊,见到赶过来的暮璟公子,他令其余人等退后几步,责怪道:“适才朕想当场为你赐婚,哪知你会先反对,这是为何?即便是凤尘晓不选你,旨意一下,她自然便从。”
暮璟公子闻言却似有感触,幽幽地道:“皇上体恤臣,臣自是明白,可臣不愿强求。皇上为天子之尊,所遇之人无不从命,在臣看来,情爱一事非两厢情愿不可。”
嘉庆帝脸色微沉:“你是在说朕后宫那些嫔妃并非心甘情愿,而是不得不从?”
暮璟公子垂下眼睑遮住闪烁眼神:“臣不敢,皇上非是常人,哪里是暮璟所能指摘,臣不过说那些恶俗男子,见一个爱一个,甚至三心两意始乱终弃!”
他在说谁?转瞬间嘉庆帝已将自己这一生所有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子在脑中过了一遍,宠幸过的,厌恶过的,喜爱过的,似乎从没有人反抗过。最难忘的还是远久之时,那时他尚未登基,以太子之尊远征南诏,遇上一名与众不同的女子……他似乎想得太远,回神看到暮璟公子眼神清冷,似在问他:“真的没有强迫过任何一个人?”他心中一惊,再注目看去,暮璟公子却仍旧低着头,并无不恭之态。
“朕自问从没有强迫过一个女子!”说完便拂袖前行,口气象是在强调,让自己相信,让别人相信。
暮璟公子跟了上去,他相信嘉庆帝已想到那个女子,想到在那繁花盛开时,他是如何看着那女子的生命一点点消逝,想到曾经作过什么样的孽。
四处花楼转下来等于绕了内城一圈,颇费时间,步辇行至一处,便黑鸦鸦跪倒一片,各处均满是人等候着,每处已成形的花楼用布幕遮挡,待皇上来到才可揭下供人观赏。司徒、邬家、燕家还按着往年的惯例,幕布揭下时,四周乐声齐起,各色鲜花堆砌的花楼上,一名绝色女子在顶端一片小小木板上翩翩起舞,出奇者或边舞边洒下片片花瓣,或素妆装扮,捧琴膝上奏歌一曲。这三名女子均是从欢场中觅来的清倌人,个个清媚。
男人最是好这一口,对于他们来说,观赏花楼还有样好处,便如同去了寻欢作乐的场地选花魁。花朝会后,这几名女子一朝成名,等同京中的红倌人。花楼附近花香浓郁,真吹得人心荡漾。唯有凤家花楼毫无花巧地只是以花朵与枝木建起一道木桩,由深绿往上至浅绿,直至上首用无数妍丽的花朵重新组合成一枝硕大无比的花朵,再从顶端垂下白色细碎香花装饰的花帘,远远望去,便似是一朵花挺立在宫门前。
嘉庆帝在凤家花楼前逗留许久,虽没有出口称赞,但也说凤栖臣颇费心思,此次谁人胜出已没有悬念。事毕皇上回宫,今日进宫之人可以随意观赏,来仪阁自有宴席招待宾客,暮璟公子站在凤家花楼前伫立许久,引得众多女子滞留在东宫门,只为看一看名动天下的暮璟公子。
凤栖臣正犹豫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这时,却见一名禁卫打扮之人在暮璟公子面前跪倒,似在回禀什么,暮璟公子蓦地抬头,目光如箭一般射过来,直看得他心惊肉跳,想不通会是何事,竟似与自己有关。
行藏
会是何事?凤栖臣沉吟不语,猛然想起只顾着着凤尘晓与花楼,竟忘了还有凤子沂一直没有出现,盛典前众人分头去找,这个二弟行事一向没谱,他可别在宫里惹出什么事端来,种种猜测纷至而来,都是不好的可如何是好?招来凤三:“你想办法找到贵妃娘娘,让她留意后宫可有特别之事发生,二少爷去找三小姐还没回来,我担心出事,再派个人速回别苑,看二少爷是否回去,一旦找到立即来报我。”
凤三走后,他越想越是心惊肉跳,凤子沂对凤尘晓的心思他是明白的,万一他过于担心凤尘晓的安危,闯到后宫去,后果不堪设想。只怪自己得知小妹平安后,惦记着花楼之事,竟忘了子沂寻人还未回来。当时就该拦住他才是。
暮璟公子人已不见,凤栖臣站在自家花楼前失了神,身边人来人往,也有相熟的商贾来与他打招呼,他无心应对,一心只想着凤子沂,他的武功……应该不差吧,听爹娘提起过他的生父是很了不起的人物,只是江湖路远,他们经商之人并不了解,子沂在家中一向低调,任谁说他也不生气,只是每年都要外出几次,借口是游历,究竟他去了哪里,家人都不知道。这么多年凤栖臣一心扑在家中生意上,可他所做一切终是为了家人好,对凤子沂一向严厉,但内心却是拿他当自家兄弟来待。
沈诚与凤尘晓出宫后,先是回到琉璃堂联络各处,查探凤子沂的消息,过了午时,各路回报均未见到凤子沂。
凤子沂现在人在何处?
凤尘晓只觉心中犯堵,面对着摆出的午饭食不下咽,一时间凤府又有人来,凤栖臣在宫里也找不到凤子沂,便找到了这里,还有请三小姐回别苑等着,他会马上回家去。
正逢花朝会,天锦城大街小巷里花楼座座,当然比不得宫中的四座花楼,却也是花团锦簇,这一天百姓均上街观赏这五年一次的盛景,到处都涌满了人,管你是贩夫走卒,还是千金贵人,参加官府出现举办的各种活动。
往凤家别苑去的路上更是拥挤,轿子无法上路,凤尘晓只得下轿走路。这一路走得颇是艰难,沈诚护紧了她,慢慢往前行。
凤尘晓心中焦虑,满心都是悔意,生怕凤子沂真出了意外,直骂自己无用,尽受连累别人,上次他已受伤,此次若再出事……她抬首望去,只觉眼前人影模糊,忍了又忍却还是掉下泪来。
再走过一条巷子便到别苑,沈诚小心为她拂开巷口垂下的柳枝,转身道:“尘晓……你怎么了?”
她未语泪先流,止也止不住,适才一阵疾行至此,只觉浑身无力,只有哭才能缓解紧绷的情绪。沈诚慌忙间拿了巾帕替她拭泪,却总也擦不尽,原来女儿家是用水做的,真正不假。他二人兄妹感情这般深厚,看她哭得这般伤心,长叹一声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哭个够。
凤尘晓半晌才声音哽咽说出一句:“你不能有事。”
她轻声重复着这一句,反复说了好几遍。
他不解地问:“怎地突然说到我身上?”
“我很怕,”她掩面而泣,身处这偏僻小巷顾不得人看,放纵自己靠在他的肩上,宽厚的胸膛下心跳声就在耳旁,有点急,她贪恋这种安稳的感觉,任这种暧昧的感觉蔓延:“我怕你和二哥为了我受伤或是出事,不,我不要,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没用。”
都怪她,其实左文华已死,这仇怨已算了结大半,每每想到暮璟公子当初诡异的手段,她就忍不住心惊,若是凤子沂此时已遇害,她万死莫辞。要不要此时停手?可又做不到看着暮璟公子对亲人们不利。矛盾、自责、痛苦、纷沓而来,一方面想着算了,不再与老天相争,她能重拾生命已属幸事,不必想那些已经过去的痛苦往事,她亦想收手歇息。
沈诚看到尘晓如此模样不禁心疼,巷外热闹喧天,小巷中只得两人相拥而立,幸好一株垂柳正好挡住巷内情形,她依偎在他怀中,流下的泪水灼烫着他的心,柔声劝慰道:“别哭,凤兄定不会有事,你莫要多想。”
实则内心焦急,凤子沂从来不会做让人担心之事,若是无恙,怎么着也会让大家知道他平安,但是再着急,也不可自乱阵脚。他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抚着怀中佳人抽泣的背,努力让她心情平复。
一群顽童嘻笑着拂开柳枝,冲进小巷,看见二人均尖叫着跑回去,再折回来躲在树后偷看,那名女子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美丽,推推揉揉着不敢出来。
凤尘晓大羞,立马从沈诚怀中跳起来,低头便往相反的方向走,被沈诚从后面牢牢地拽住手,扶正她的身子,忍下心中的不安,微笑的安慰她道:“凤兄武功高强,当世难逢敌手,不管遇到何事,保住自己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