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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了,就是这样。”
“……”任有家完全不能相信,抬头飞快地看了弟弟一眼,但看到弟弟脸上没有丝毫不自在的表情,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到此为止还是继续追问。
“哥,我是不是真的很过分?我都记不太清楚了,我喝多了看不出来,但其实醉得很厉害。”
任有家从弟弟的话里根本听不出内疚或者害怕,就算自己相信了这个理由,对方毫无压力的表现也够让人伤心。
“我是你哥!你怎麽能对我……你还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就算是交女朋友,你现在也还太小了,你才刚成年……”任有家虽然尽力压低声音,嘶哑颤抖的嗓子还是表现出激荡的情绪。
任有和听到哥哥说出这些陈词滥调的说教,眸色又沈了下去,眯起眼盯住哥哥不断起伏的喉结,有种想要掐住它的冲动。
握起拳头面前忍受了几秒锺,哥哥还在苦口婆心地劝他,“有和,你不能这样,你今天做的事……是乱伦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哥哥当年对不起你,这几年也没在你身边教你,这是哥哥的错,但你也不能……”
他觉得自己只能忍受到这里了,猛然伸手捏住哥哥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地命令对方,“你给我住嘴。”
任有家立刻痛到眼眶发红,但更多的是心寒、心痛。
任有和的眼神变得如同野兽般凶狠,“我是上了你,但我不会後悔。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刚才说的,那这件事就这麽过去了。如果你不信,还要刨根问底,那你会後悔。你自己想清楚!”
看著他这样赤裸裸的、充满危险的眼神,任有家又开始发抖,稍微一想就呼吸困难,有种往前一步就是悬崖的直觉。
“好了,你不要问了,我的解释就是那样了。”任有和情绪稍缓,放开钳制哥哥的手,“你现在去洗个澡,要洗干净一点,如果自己不方便,我帮你洗。”
任有家惊魂稍定,像兔子一样抱著薄毯就往床下跳,这麽大的动作牵动被伤到的地方,脸上顿时浮现痛苦的神色。
任有和低声咒骂了一句,出手扶住哥哥往外面走,“你不必这麽怕,我不会再动你。”
“我自己可以,不用你帮忙。”狭小简陋的浴室门口,任有家抵在门口怯怯地把弟弟往外推。
“那好,洗完澡再上一次药,还有口服的一起吃完再睡。”任有和双手撑在门上,高大的身形和笃定的语气都不可违抗,让任有家不得不屈服地点头。
10、离我远一点
等到任有家慢吞吞打开浴室门,任有和早已等在门口,很干脆地把哥哥抱起来就走。
任有家惊慌挣扎,却被他凑唇在耳边警告,“别乱动,小心惊动爸爸。”
任有家吓得一抖,放弃抵抗,被弟弟抱到房间的床上稳稳放下去,锁紧房门又把那种药上了一遍。
先前神智还不够清醒,难堪得也没那麽厉害,现在再这麽弄了一次,任有家难受得又想要哭出来。
任有和察觉到哥哥紧绷了身体,沈下声音威胁道:“你是在挑逗我吗?放松一点,才能快点弄完。”
任有家双手死死揪住床单,闭紧的眼睛里终於又冒出眼泪来。任有和做完事取下指套,用指腹擦掉哥哥眼角的水迹,“不要哭了,这有什麽难为情的。”
任有家又羞又气,尴尬得不肯说话,只用红肿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就推开他想要帮忙拉裤子的手,哆哆嗦嗦地给自己拉上内裤,接著转过身面对墙壁装睡。
任有和站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著哥哥,半响才走去浴室简单地冲澡,太狭窄的空间让他很不自在,热水一冲草草了事。
回到房间,任有家还是面对著墙一动不动,任有和大剌剌地脱掉浴巾,只穿著一条内裤跨上床。
任有家顿时一僵,身体拼命地往里缩,却被弟弟搂住腰向後拖,与背後炽热坚硬的身体紧紧相贴。
感觉著哥哥似乎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任有和半是好笑、半是生气,还刻意在哥哥脖子上猛闻一口,“好香!”
“你不要这样……”任有家发著抖又开始哀求,“离我远一点……你去外面睡。”
“外面怎麽睡?这里只有两间房,难道你要我跟他睡?我半夜做噩梦掐死他怎麽办?”任有和用手指玩弄哥哥的头发,漫不经心地找借口,“难道你说要我回来住不是真心的?你想让我睡几年沙发?我倒是可以出去睡沙发,但他问起来怎麽说?”
“……”任有家愁得没有办法,说话的声音又带上哭腔,“那,那你别弄我头发……手也别放我身上,你翻过去。”
“……好吧。”任有和被哥哥太过抗拒的态度也搞得不爽,翻过身跟哥哥背对背,“那你不怕了吧?快睡。如果再过五分锺你还不睡著,我就又要抱你了哦。”
“我马上就睡著!”说是这麽说,可任有家战战兢兢地闭上眼睛数了上千只羊,还是没能彻底睡著,也不敢动上一动。几个小时以前才刚刚侵犯过自己的人睡在身边,有谁的神经会这麽大条,还能安然酣睡?
直到任有和的呼吸声变得均匀轻缓,还小小地打起鼾,任有家才真正放心,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听著哥哥急促的呼吸声逐渐平稳,背对著哥哥的任有和悄悄睁开眼来,然後慢慢地转过身,伸手在哥哥头上摸了一下。没有得到任何反应,他才又把手往下伸,依旧放在哥哥的腰上,轻轻搂住对方向自己这边靠紧。
两人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任有家发现一只手臂横在自己腰上,愣了一下就用力把它推下去。
这样一动,任有和也醒了,看见哥哥惊疑不定的眼神,打了个呵欠随口解释,“是你怕冷,往我这边靠,我才抱住你的。”
任有家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麽,这种电视上情侣打情骂俏的语气怎麽能出现在兄弟之间?於是沈默地起身穿衣服。
“哥,好多了吧?”任有和似乎看不出来哥哥的难过,伸长手臂挡住对方的动作。
任有家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别过头勉强点了点,“嗯。”
“那我们一起去学校。”任有和手撑在脑後,懒洋洋地欣赏哥哥一丝不苟的穿衣过程。
哥哥的样子还真有禁欲感,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也要扣上,有点土,但也挺好看……也许哥哥是不得不这样,因为身上还带著自己留下的那些印记。
11、不一样
两个人一起去了学校,任有家把弟弟交给管理新生报道的老师,总算暂时摆脱弟弟,回到自己该待的地方。
好几个同学都怪他昨天偷溜,之後就音讯全无,害大家对校方换著各种借口说谎,什麽接人去了、倒水去了、上厕所去了……以免他被扣钱。
他知道大家都体谅他条件差,微笑著对每个人都说了谢谢,还自告奋勇要请大家吃饭,当然只是在学校食堂。
大家也不挑剔,当下就兴奋同意,但都说把这顿放到正式开学以後,现在有学校管他们的饭。其实任有家很想一整天都跟同学们待在一起,哪怕又累又忙,吃得也不好,甚至到了下午做完事,他都一点儿也不想回家。
他太害怕跟任有和独处,更害怕回到有爸爸待著的家里,那让他大声说话都不敢,如果弟弟再做出什麽过分的事情,他不知道怎麽才能阻止。
但是拖也拖不过去,他还不肯走,任有和已经找来了,拧著书包从夕阳里走过来的样子帅得像一副画,引发成群女生围观。
几个男同学也露出羡慕的眼光,唯独任有家一看到弟弟就面色发青,全身都下意识地绷紧。
任有和完全不理哥哥紧张的反应,跟没事人般动作坦荡,一路走到哥哥面前站定,表情自然地开口,“哥,可以回家了吧?”
虽然是问句,任有和的语气却很肯定,任有家也不可能在众位同学面前跟弟弟翻脸,只得点点头收拾东西,刚拧起背包就被弟弟拿过去,“我来背。”
旁观的同学们这下都知道他们是兄弟了,嘻嘻哈哈地跟他们开玩笑,“你们感情真好……”
“是亲兄弟?长得不像嘛!”一个跟任有家非常熟的男生撞了下他肩膀。
任有家被那句“感情真好”刺激得尴尬又难过,垂下头茫然看著地面,对撞他的那个男生勉强“嗯”了一声。
任有和眯起眼睛看了那个男生一眼,把哥哥往自己身後一拉,“这位学长跟我哥很熟?”
“呵呵!当然啦,我们是同班,三年了!他有提起过你哟!”那位男生回想了一下,挠挠头笑得很夸张,“唉呀,你跟他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他说你很漂亮,很乖,小时候经常被认错是女孩子!”
任有和认真地听著,抓住哥哥的手更紧了些,对那个男生露出温和的微笑,“小时候嘛,後来一下子就蹿高了。学长,多谢你对我哥的照顾,我们先走一步,改天请你吃饭。”
任有家感觉到手腕上变大的力道,惊恐地抬起头看向弟弟,只看到一对漆黑如墨、情绪难测的眼珠,也正在专注地盯著他。
他一个哆嗦,转而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那位同学,但马上就意识到这没有任何作用,赶紧又别过头抿紧了嘴唇。
那个男生愣了一下,张嘴就问,“有家,你怎麽了?脸色这麽难看?”
任有和揽住哥哥的肩膀,对众人笑著解释,同时道别,“我哥昨天看到我太高兴,喝多了一点,所以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我还要监督他吃药了早点睡觉,各位学长,我们真的要回家了哦,明天见!”
这下大家都恍然大悟了,纷纷点头应和,“啊,难怪有家昨天下午偷溜,今天精神还这麽差,好啦好啦!今天的事做完了,你们赶紧走吧,就算还有事也我们来收尾!”
任有家什麽也不能说,沈默地被弟弟拉走。
任有和一手拧著两个背包,另一手不容违抗地拽著哥哥,两条长腿跨步本来就大,还越走越快,到後来任有家都被拖得带点小跑了,仍然没有开口叫弟弟放慢一点。
如果可以,他真想变成哑巴,因为他从弟弟的表现就能看出,对方肯定是在生气,也肯定有些不中听的话想要跟他讲。
两兄弟单独走向校门口,身边再没有其他人,任有和才沈下声音质问哥哥,“你把我小时候的事讲给他听?你跟他什麽关系?好到连我的事情都可以拿去跟他分享?”
任有家动了动嘴唇小声解释,“他也把他家里的事情讲给我听……关系好的同学都是这样。”
任有和站住脚,偏过身居高临下地注视他,脸上终於显出明显的怒意,“不一样!我们跟其他家庭不一样!”
任有家眼眶发热,用尽控制力才把泪水强行逼回去,从昨天就开始累积却不敢发泄的愤怒也被激发出来。他从嘴到手都因为气愤而发抖,噙著眼泪怒视弟弟,“是不一样!人家的家庭不会……人家的弟弟绝不会对哥哥……做出……做出那种……”
任有和挑眉冷笑一声,“哦?你知道?你永远不可能知道,怎样的家庭才是真正的丑恶!当然,我们家也够可以的,一个酒鬼爸爸,一个红杏出墙的妈妈,生出了我这个变态,你这个说教家。”
12、她还好吗
“你──”弟弟真的是从里到外都完全变得可怕,对亲哥哥做那种过份的事情就算了,还用这样恶毒的言辞来诋毁自己的亲生父母,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为什麽这样的人会是他的弟弟呢?
排山倒海的愤怒把任有家整个身心都彻底侵占,他想要甩开弟弟的手往前跑,却被对方铁钳般的手掌捏紧了不得挣脱,还继续用那种没事人的表情和语气对他说:“你想干什麽?这里是学校,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家是怎样的?其实我不介意,就看你了。”
“……”他被弟弟赤裸裸的威胁震慑住,看著对方的眼神,他就知道这个人说得出、做得到。连侵犯亲哥哥的事情都做了,何况是把陈旧的家丑昭告天下……他早该知道,弟弟是恨他的,不止恨他,还恨著妈妈,恨著爸爸,恨著这个家庭里的所有人。他只是没有想到,弟弟会恨得这麽狠。
一个因为家长的关系破碎掉的家庭,无数年轻人都有这种不美好的经历,但很少有人会这麽偏激地报复,毕竟那些伤害自己的人也都是自己的血脉之亲。可是他的弟弟,任有和,就可以恨得这麽离谱,那说明什麽呢?弟弟天生就是一个偏激狠毒的人?
他忍了又忍,把心里更多愤懑的骂句都吞回肚子里,出於太深的恐惧而主动示弱,“不要吵了……有和,回家再说。”
天知道他有多麽害怕回家,但是他更怕在外面就被弟弟暴露出自家那些肮脏又丑恶的秘密。
爸爸退休了,妈妈改嫁到了外地,旁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