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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
从远处走来一随从,从穿戴上看是司徒家的仆从,萧琳和李炫奕向旁边挪了挪身体,萧琳看不上老司徒,但对司徒尚并没有恶感,她一直很敬佩司徒尚人品才学,于是才有他们三人方才一起做纸灯,放飞纸灯的事儿。
随从在司徒尚身边跪倒,“族长让您尽快回去,有急报。”
司徒尚面容凝重了几分,点头道:“我知道了。”
司徒尚喝了大半的茶水,三人几乎同时起身,司徒尚拱手道:“我先行一步。”
“慢走,不送。”这是李炫奕。
“好,过几日再见。”这是萧琳。
司徒尚唇边露出一抹笑意,向萧琳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李炫奕如同炸毛的老虎一样窜到萧琳身前,萧琳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抬脚对着李炫奕的小腿踢了一下,“让开。”
李炫奕俯身揉了揉小腿,萧琳穿得是木屐,踢一下还是很疼的,最让李炫奕痛心的是,萧琳踢他,为司徒尚踢他,李炫奕嘴唇蠕动,萧琳没有看他,面对司徒尚笑盈盈的问道:“九郎还有事?”
司徒尚眉头微凝,像是思考了好一阵子,很严肃的说道:“阿琳,我不是祖父。”
深深的看了萧琳一眼后,他仿佛要将萧琳印在心上一般,“我不是他,别轻易的否定我。”司徒尚转身离去。
捂着小腿的李炫奕看出萧琳听进去这话了,他顾不上小腿疼,抓住萧琳的胳膊,“毛绒团子,不许相信他!他们司徒家的人一个德行!”
萧琳叹了一口气:“不相信他?相信你?傻蛋!”
“我们李家的男人才可信!”
“谁说的?”
“祖传的。”
“你”萧琳挣脱开李炫奕的拉扯,带着几分的恼怒:“能干涉我做决定的人,不包括你。”
“我没想着干涉你,毛绒团子,我…我不想看着你同司徒九郎一起,就是不想!”
李炫奕也不站着了,也许是被踢的小腿疼,也许他有几分的灰心,一屁股他又坐到了地上,低下了一直不肯服输的头颅,萧琳看不清他神色的变化,只能听到他喃喃的说:“就是不想!”
萧琳赌气的向回走了十几步,而后又停下来,看着眼前的桃树,不想?他脑子里装得都是浆糊吗?他不想,自己就应该远离司徒尚?
萧琳咬了咬嘴唇,后头瞪了一眼四肢横斜躺到草地上的李炫奕…气恼的目光多了几许萧琳也弄不清的复杂…
“你现在还有心情想这些?”
带着桃花香味的东西砸到李炫奕的脸上,他睁开眼睛,拍掉脸上的淡粉色桃花瓣,萧琳就在眼前,李炫奕翻身而起,盘膝坐好,“我知道父王不可能留着北府军很久,他们这几日会来吴郡。”
“陪我坐一会,毛绒团子,你站着我看你不舒服。”
萧琳撇嘴,可还是跪坐在他面前,恍然道:“你留在吴郡不光是为了皇上的命令?不单单是想同九郎较劲?”
“我想会一会北府军精锐。”
“你打不过的。”萧琳没有反对李炫奕的意见,但却直接说出了众所皆知的结果。
北府军精锐那也不是白给的,即便比不过秦王统领的精锐,但对付刚刚成军没几年的羽林军还是绰绰有余,况且北府军先是受挫于秦王,又想着为吴郡兵灾雪恨,满腔的怒气都得出在秦王世子头上。萧琳能想到李炫奕被打得得满头包,傻蛋…萧琳在心里不止一次的这么想。
李炫奕笑道:“我知道。”
“你不怕丢人?”萧琳弄不明白了他了,心高气傲的傻蛋什么时候吃过亏?但看到李炫奕灿烂的笑脸,亮晶晶兴奋的眸子时…萧琳皱着眉头:“你一定要碰北府军吗?就不能想别的办法?”
“我在旁人眼里一直是纨绔子弟,依靠着父王作威作福。”李炫奕悄悄的向萧琳身边移动,“再丢人的事儿我都做过!”
萧琳一不留神,李炫奕同自己近在咫尺,在萧琳想要挪开身体的时候,李炫奕笑道:“我也想要一帆风顺,奈何敌人太强大,我得亲自试试深浅,至于丢脸…只要毛绒团子相信我会更强就好,别人的嘲弄于我何干?”
萧琳直接将散落的桃花按在李炫奕脸上,笑嗔道:“傻蛋。”
李炫奕能感到萧琳手指的柔软,他笑得更为得意,“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话,为什么会担心我?你不是士族女郎?”
“我始终觉得士族和皇族共治天下很好,我不喜欢祁阳候夫人和寒门说得君权至高无上!所有人都是皇帝的奴仆。一个人再聪明,也不可能一辈子不犯错。”
ps预告一下,小醉又要撒狗血咯。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战书
李炫奕从草地上起身,他顺手拽起了萧琳,两人一下子离得很近,萧琳眼前是李炫奕神遂的眼眸,她没有像别的女郎那样娇羞的躲闪,而是直直的看着他,李炫奕摘去萧琳头上的桃花瓣,道:“你说得都对,但没有一个当皇帝的人愿意身边有一堆可抗命的人存在。”
“别看司徒九郎如今想要抗衡皇伯父,若他坐在皇位上,司徒九郎一样会像皇伯父。”
这是无法解决的难题,谁也抵抗不了权倾天下的诱惑。正因为有此欲望,才有皇帝!
萧琳问道:“你呢?”
“我不喜欢做皇帝!”
按照身高来说,李炫奕比萧琳高上一头,他低垂着脑袋,很认真的说道:“坐在皇位上就要想很多的事儿。”
“放手。”
李炫奕的手臂缠上了萧琳的腰肢,萧琳踩着他的脚趾,该死的,一会功夫没注意到,他便搂着自己的腰…李炫奕脚趾头被萧琳踩木了,但面不改色的收紧了手臂,凝视着怀里的人,他笑道:“毛绒团子,轻点。”
萧琳脚下使劲的拧了一下,狠狠的推开李炫奕,转身就跑掉了,李炫奕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在草地上,揉着木木的脚趾头,灿烂的笑道:”我知道你害羞!”
对于略微显得落荒而逃的萧琳,李炫奕心中极是得意,因为在意才会害羞。
李炫奕今日虽是腿被踢青了,脚趾头被踩肿了,但心里却是极为高兴的,他也知道不能缠着萧琳太紧,李炫奕一瘸一拐的出了东苑,在萧家,哪怕腿上不适,他走路同往常一样,一样是嚣张的秦王世子。
秦王世子对萧家来说是贵客,坐于上位,酒宴之后,李炫奕对司徒堂说道:“北府军归来之日,本世子再向司徒六郎讨教。”
司徒堂淡淡的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同时出拳,嘭得一声,拳头相碰,“改日再会。”几乎同时的出口的话,定下了再次较量的约定。
出色的人在哪里都是极为耀眼的,他们两人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萧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儿孙,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比不过!若是他没有闭关修炼十余年,是不是如今儿孙能争气一点?
虽然如今算不上是乱世,但在皇权和士族对抗的背景下,也可称为大世之争!争得并非江山,而是此后一百余年的气运。
萧老爷子压下了心中的遗憾,自我宽慰的想着,即便自己的儿孙比不上司徒家,但比旁人家还是要好上一些,况且他的孙女是极为争气的,萧家女郎的才名可称出类拔萃。
李炫奕下了战书之后,便在吴郡士族众人又爱又恨的目光下潇洒的离去。
爱他的气魄,恨他的李氏皇族身份。但不可否认的是秦王世子再不是以前初出茅庐的他,或者以前任性妄为的他。众人不得不承认,秦王世子是司徒九郎这辈子的劲敌。
在李炫奕走后,司徒堂收敛了几分好战的气势,转而对萧老爷子执晚辈礼,对萧如云生父尤为的客气,对萧如云的兄弟也很亲近,只是司徒堂凶名太盛,不是谁都能面不改色的面对他。
不过萧老爷子很看重司徒堂,对他像是对待自己的孙子,在别人看来他比对待自己孙子还要好一些,拍着司徒堂的肩膀,”六郎啊,阿云性子倔,你多让让她。”
“我知道。”司徒堂连忙答应下来,他从未想过亏待萧如云。
“有些事,急不得,慢慢来,阿云是个聪明的,她走出牛角尖儿就好了。”
司徒堂点头受教的模样,显然让萧老爷子很高兴,“你别学你祖父,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你在外面可以不说,但若是想不让阿云误会你,该说得就要说,女郎”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头疼的问题,叹息一声:“越是聪明,才学越好的女郎,钻起牛角尖儿越是可怕。”
萧老爷子对司徒堂的喜爱之意远在司徒九郎之上,他亲自送走了司徒六郎,叫来躲在一旁的萧如云,看到她神色略有恍惚,他略微的摇了摇头,萧如云聪明懂事,从小锦衣玉食,他想不明白,萧如云为何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原本想着萧如云反常是因为萧琳…可就近几日观察,萧如云对萧琳是有羡慕,但萧如云不会因为萧琳而怯懦,或是疯狂的嫉妒做下错事,他对孙女的成长是觉得欣慰的,也喜欢孙女们梅兰竹菊各有风姿的心态。
如今萧如云这样,让他又几分遗憾亦有几分怜惜。错过了司徒堂这样的好郎君,萧如云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萧家年轻一代的人大多集中在他跟前,萧老爷子道:“我以为司徒六郎才学不见得有谪仙好,但他的品性不容任何人质疑,能安心辅佐司徒尚,不争不抢,苦活脏事都是他来做,这样的郎君乃当世心胸最为宽广的人。若非他品性如此,老司徒教导不出六郎。云丫头,你…你是个有大福气的人,莫要被表象困扰。”
萧如云低头嗯了一声,老萧张了张嘴,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萧如云道:“祖父也得保重身体,萧家离不开您。”
在她前世的记忆力,兵灾是萧家走向落寞的开端,在兵灾中实力严重受损的萧家勉强保住了顶级士族的地位,可后来祖父突然病故,使得萧家雪上加霜。
再后来祖母和萧居士不知为了什么反目成仇,萧居士愤然离开了萧家东苑,虽是当时还有祁阳候夫人箫菀在,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萧家地位直降,直到她做秦王世子妃才好一点。
这一世变化了很多,萧如云也知道祖父才是萧家的定海神针,有祖父有萧琳在,萧居士不会离开萧家。如今父亲又是太子太傅,虽然这些改变不是因为她,可她也想萧家繁盛昌茂,不想看到父亲落寞而亡,母亲为琐事操心。
“不管他什么样,我都会嫁给他的,祖父,我不会悔婚。”
萧如云跪倒叩拜祖父,重活一次,她无论如何也要做萧家最好的女郎,避免前生的悲剧…也许这才是老天又让她重来一次的原因。萧如云的额头碰触地面,李炫奕…秦王世子…那飘荡在空中的纸灯,他曾经为自己放飞过。
最近她总是会记他对她的好,忘记他的多情风流,萧如云说不清是喜是哀伤的泪水滴落在地面,道:”孙女会做一个最贤惠的妻子,不给萧家丢脸。”
搀扶着婆婆的李氏心疼又骄傲的看着萧如云,这才是自己养的好女儿啊。王氏同样也感慨颇深,道:“我没白疼她,云丫头,快起来。”
萧老爷子说不出哪块不妥,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萧如云,“咱们萧家从祖上起很少出贤妻,个性独特的女郎倒是出了不少,也就因为这一点萧家同司徒家百余年没办法嫡枝联姻。阿云,我不能说你想得不对,可…哎,说不好,你用心体会吧。”
“我看阿云,样样都好,老爷太强求了。”王氏心疼般的揽住萧如云的肩头,“别听你祖父的,他老糊涂了,司徒六郎…虽算不上你的良配,但我瞧着还好,阿云,委屈你了。”
萧如云含泪浅笑:“不觉得委屈。”
萧如星嘲讽的道:“你这样还不觉得委屈?我真是不明白了,司徒六郎到底让大姐姐哪里委屈了?祖父都说他品性不错…哼,不是谁都能放弃司徒族长的尊荣,真如果争起来,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
“如星。”李氏厉声喝止她,语气很重:“你不是还想去反省?”
萧如星咬着牙根,对萧如云投以羡慕嫉妒,方才司徒堂所做加重了她这份不平衡,萧如星同样含泪道:“我就是羡慕大姐姐,羡慕她生在福中不知福!”
她说完这话,跑了出去,李氏忙为她向婆婆请罪,萧如月淡淡的叹了口气,悄悄的追出去,如今最耀眼的人是大姐姐,没有人会在看到她们。
东苑书房里烛火亮如白昼,萧琳拿起一本书看了几眼,随手放在一边,又拿起另外一本书,后又放下,如此反复,萧琳发现面前放了一堆的书册,她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可恶…萧琳托着下颚,夜风吹起花瓣顺着敞开的窗户飘落进来,月色迷离,萧琳愁上眉头,陌生的情绪让她很不舒服,萧琳揉乱了自己卷翘的头发,“为什么想不到呢,为什么”
萧居士推门进来,道:“情劫是最难看透的,阿琳放松一些,你若是心悦于他,我帮你。”
“心悦?”萧琳将凌乱的头发用手压了压,站起身道:“姑祖母在说什么?”
“你”萧居士停了停问道:“你不是为情所困?”
萧琳笑道:“哪能呢,我才多大啊。”
。…萧居士同情起秦王世子和司徒九郎,等萧琳开窍有得等了,“那你在想什么?”
萧琳将一个布包递给萧居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