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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个稍稍破旧的房子前,殷佑廷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阵铁器敲打的声音传来,灵暄看到了院里一个老者正在干活,他看着实在很平凡,就像一个乡下老人,任谁看了都不会和江湖人联系在一起。
虽然灵暄知道他们几个同门身世各异,却也没有特别问过,如今想来,还真是有些命中注定的意味。
殷佑廷小声开口:“爷爷。”
殷九变笑眯眯的问:“佑廷,有客人吗?”
“爷爷,你还记得宁玉悠吗?”
殷九变手上的动作一顿,这才抬起头来,看向灵暄和宁无峥。
打量了半响,他叹了口气,问:“你们谁是玉悠的孩子?”
宁无峥神色有些复杂,他道:“我是宁无峥,我娘临死前说,一切就看缘分,如果我将来找不到您,就好好过日子,如果找到了,那么……”
殷九变听着,竟是老泪纵横,他难以置信道:“玉悠死了?”
宁无峥看着灵暄,叹道:“不止如此,就连沐姨,也死了,灵暄就是沐姨的女儿。”
殷九变身子晃了晃,殷佑廷连忙扶住他,担忧道:“爷爷,进屋坐下说罢。”
殷九变推开他,眼泪顺着苍老的脸庞流下,他嘶哑着声音喊道:“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这么好的两个孩子,为什么……为什么……”
灵暄眼眶也红了,她问:“前辈,你知道当年的事吗?”
半响,殷九变缓过神来,一下子似又老了十岁,他抓着两人的手说:“你们跟我进来,佑廷,你也来。”
进了屋,几人坐下,殷九变慢慢的向他们讲述了当年的事。
“你们大概也听了许多传言,但我告诉你们,褪去了被世人虚捧的外衣,他们也不过是几个可怜的孩子……”
灵暄捂着唇,想起她娘临终前苦苦念着楚承隐的名字,眼泪就缓缓落下了。
宁无峥忆起年幼时母亲惨淡的笑容,亦觉心酸悲痛,难以抑制。
“妖灵族一直存在,而我,正是玉悠那一代的天灵族长辈,玉悠和云初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知道,每一代圣女的使命都是为了四方之主,为了四方城……那一年,她们二人奉命离族,拜入寂灵山门下,也不过才十二岁的年纪……”
殷九变回忆着,仿佛又看见了那两个女孩子天真无忧的笑容,他喃喃道:“就是从那时候起,她们开始了与楚承隐的孽缘。楚承隐是上代四方之主,他自小就在寂灵山上长大,且天资卓绝,玉悠和云初也是族中最优秀的女孩子,这日积月累下来,情谊就慢慢产生了……”
“直到后来,他们三人踏足江湖,楚承隐一战成名,玉悠和云初也因盛极的容颜被人倾慕,如此一来,就不得不提到四大世家了,”殷九变叹息着:“传承至今,族中一直有个猜测却未被证实,那就是,四大世家是背叛者的后代……”
灵暄和宁无峥对视一眼,心中所想的都一样,看来,这猜测应该是真的……
“所以说,那是在是一笔糊涂账,姬常风爱慕着云初,陆衍爱慕着玉悠,而玉悠和云初又都爱慕着楚承隐……”
灵暄紧紧握着手心,紧张的问:“楚承隐……楚承隐是怎么想的?”
、秘密渐露
在这个破旧的房子里,灵暄终于找到了答案。
殷九变心酸的望着她,说:“楚承隐爱的一直都是玉悠,你不要误会他,从头到尾,他爱的只有玉悠,对云初,只是师妹之谊……”
灵暄再也忍不住,刹那间,泪如雨下。
难怪,难怪娘亲从来没有恨过楚承隐,她只道娘亲爱到深处无怨尤,却不知最苦最痛,莫过一厢情愿……
宁无峥抬起衣袖帮她擦泪,认真的说:“你看,说不定我是帮我娘还债的……”
灵暄看着他,哽咽着抱住他,摇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明白我娘的心情,年少相遇,编织成一生难以忘怀的梦,她从未因爱生恨,她只是小心翼翼的爱着一个人,无怨无悔,无怨无悔啊……”
她哭着说:“我娘都没有恨,我又有什么资格恨……”
殷九变点点头,欣慰道:“云初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
宁无峥叹气:“看来,我爹就是楚承隐了。”
“以你的聪明,早该知道的,”殷九变道:“楚承隐不想伤害云初,可云初说,爱一个人是她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更与楚承隐无关,她看似柔弱,却实在是太刚烈的女子!”
殷佑廷一直没说话,此时也不禁感慨:“能说出这番话,真不愧是一代奇女子!”
说着,他又看了眼宁无峥,叹道:“看到小师叔,遥想宁玉悠当年风采,也难怪连楚承隐都会沦陷……”
“这无关容貌风华,”殷九变摇摇头笑了:“孩子,等你遇上就知道了。”
宁无峥看着泣不成声的灵暄,抚着她的鬓发,柔声道:“如果这就是因果,你娘泉下有知,该放心了……”
——将来你会遇到一个护你如宝,爱你如命的人,这是娘对你的祝福……
灵暄想着,想起了很多事情,那一年娘亲的去世,那一年初上寂灵山,那一年误入后山阁楼……
如果真有命中注定,她宁愿相信这是娘亲的祝福。
她抬头,视线模糊,唇边却扬起笑容,那般璀璨无暇,轻轻道:“我们都会好好的。”
宁无峥偏过头,一滴泪悄悄落地,因为她的懂事,因为她的不迁怒,因为她真挚无邪的心……
这个女孩子,不知何时起,就这样慢慢渗透了他的心,让他亦无怨无悔护她一生。
殷九变欣慰的看着他们,点头道:“好孩子,就该如此,上代的恩怨是你们要追寻的,却不该成为你们的痛苦,对待挚爱的人,要更加宽容和信任。”
二人相视一笑,殷佑廷在一旁叹气,说实话,有点羡慕。
殷九变顿了下,又继续讲了起来:“后来玉悠嫁给了楚承隐,云初本想离开,可天妖族见她没能完成任务得到楚承隐的心,就想让她嫁给姬常风,以查清背叛者血脉一事,云初当时心若死灰,又无法违抗族令,便嫁给了姬常风……”
“原来竟是这样,”灵暄面色难看,冷冷道:“是那个天妖族逼我娘嫁给姬常风的!原来我娘一切悲剧的根源都在于天妖族!”
殷九变见她如此,知她定是恨上了天妖族,不禁无奈道:“妖灵族本是一脉,可惜却有人起了贪念,幸而云初当年带走了属于天妖族守护的一半钥匙……”
灵暄惊讶道:“钥匙?我娘从未提过啊!”
“怎么可能?”殷九变一惊,急忙道:“云初一定会把钥匙留给你的啊!”
两人同时皱眉。
宁无峥沉思了下,忽然心中一动,却压了下来,不动声色道:“先不要管钥匙,后来呢?”
殷九变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又道:“后来不知为何,四方城的传言在整个江湖上都传开了,那时候简直是人人自危,腥风血雨,楚承隐没有办法,只好站了出来,说他愿意开启四方城,带走了许多贪心的人……”
“其实四方城根本没有开启对吗?”宁无峥忽然道。
殷九变摇摇头,沉吟道:“那部分的事我也不清楚,但据我所知,要找到并开启四方城,必须要四方之主加上完整的钥匙,还有四份完整的四方图,但当年楚承隐应该没有集齐啊……”
“四方图?”灵暄奇怪的问:“什么是四方图?”
殷九变站起身来,拿出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羊皮,上面却一片空白,他把羊皮递给宁无峥,道:“这就是你娘托我保管的东西,其中一份四方图,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宁无峥接过,却也看不出什么来。
殷九变苦笑着长叹一声,说:“你娘把这交给我之后,我便一直隐居在此,不问世事,等候她的音信,没想到……唉,她之所以把东西交给我保管,一方面是信任我,想通过我把当年的事讲给你们听,另一方面,却是想让我助你们一臂之力。”
灵暄眨眼:“一臂之力?”
“小姑娘,别忘了我的外号!”
宁无峥了然:“多方推动,四方城开启势在必行,但里面定是机关重重,极为危险,前辈人称机关巧匠,这方面定是十分厉害。”
殷九变点点头,却又看向殷佑廷道:“可惜我老了啊……但佑廷自小随我长大,学了我一身本事,所以我让他旁听,就是想让他代替我帮助你们。”
殷佑廷睁大眼睛,一时回不过神来。
“前辈既知危险,还愿意让您唯一的孙儿去?”灵暄不解。
殷九变看向窗外,眼神悲痛却无比坚定:“有些事情,是必须要结束的,上天既然选择了这一代年轻人,那……这就是你们的使命!”
殷佑廷站起身,走到殷九变面前,缓缓笑了,以往不羁的笑容此刻却显得成熟了许多,他一字一句的说:“爷爷,我明白了!”
殷九变眼眶湿润,却十分骄傲的拍着他的肩膀说:“这才是我机关巧匠殷九变的孙子!”
灵暄想了想,问道:“那前辈可知另外三份四方图的下落?”
殷九变慈祥的看他们,意味深长的说:“其实你们不用着急,时候到了,不必你们寻找,该来的自然会来。”
宁无峥若有所思,笑道:“确实如此。”
“不过……”殷九变神色又严肃起来:“在此之前,我建议你们先去找一个人。”
“谁?”
“当年天妖族被囚禁的智者,夏秋凉!”
“夏秋凉?”灵暄好奇道:“为什么要去找这个人?”
殷九变略有些神秘的笑了笑:“说不清楚,等你们见到她就知道了。”
“我们该去何处找她?”
“极北苦寒之地!”
回去的时候,殷佑廷并没有与他们同行,因为殷九变要把他留下来锻炼,虽然老人家口头上说的大义凛然,其实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既然如此,就必须让殷佑廷多一些自保的能力了。
天色已晚,灵暄和宁无峥慢悠悠地走着,夕阳西下,黄昏晕染,倒也有几分诗情画意。
灵暄偷偷看了眼宁无峥,见他正陷入沉思中,不知在想些什么,笑了笑,故作无意的牵住了他的手。
宁无峥一怔,偏头对她笑:“怎么了?”
“我感觉有好多事情围在我们身边,有时候真的很想什么都不管了……”灵暄难得任性的这么说。
“可你不会,”宁无峥当然了解她,不禁笑道:“或许你可以把这当初是一种乐趣,直到最后谜题解开。”
灵暄拽着他的手,晃来晃去:“你心态还真好。”
宁无峥捏捏她的脸,说:“有你这个傻丫头在,还有什么不能好?”
灵暄笑嘻嘻的看他,故意道:“可六师姐说你太好了,我该担心的,你会不会像二师兄一样招惹许多女子?”
“有你一个就够我操心一辈子了,”宁无峥摇头失笑:“哪还有心思管其他的人?”
灵暄抱着他的手臂直笑,一辈子,一辈子都这样,多好啊。
“傻丫头……”宁无峥的心像化了似得,叹了声,这么傻的丫头,哪里舍得让她伤心难过啊……
“对了,殷前辈说的钥匙,我真的从未见过。”
“这个嘛,你不必担心,我大概已经有些头绪了。”
“真的?你快告诉我!”
“嗯,你猜?”
“快说啊……”
夕阳虽已近黄昏,可年轻的心却比朝阳更璀璨光明!
、婚礼变故
晴空如洗,几朵白云飘过,临近的树上还能听到鸟儿的歌声,似在欢庆着好日子。
这一日,是罗裳和陆回涯的大喜之日。
陆家开门迎客,人来人往,欢笑声,庆贺声久久不断。
陆回涯面上笑着,心里却着实比黄连还苦,事实上,他跟罗裳自半月前闹翻,至今还未和好呢!
逃婚?算了吧,天天暗地里一堆暗卫,上个茅厕都有人跟着,简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得了,成亲就成亲吧,小师叔说的好,是男人就不能逃避责任!
给自己做了一堆心里暗示,陆回涯终于稍稍好受了一些,当然,也只是好受那么一点点。
这日,来的宾客极多,不乏在江湖上极有地位的,四大世家家主齐聚一堂,这场面可不多见,气氛一时达到顶点。
其实,灵暄和宁无峥早就到了,如今正混在人群角落里。
因为灵暄想着,他们一露面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所幸便等婚礼之后再说。
她当然也看到姬常风和罗素烟了,不过……
“新娘到——”
一声高叫响起,陆回涯牵着新娘走入堂中,陆家家主和罗家家主皆含笑而坐。
“一拜天地!”新人拜过起身,又转向二老。
“二拜高堂——”
两人跪下,就在这时,变故突起,新娘袖中刀光一闪,竟刺中了陆家家主陆衍!
众皆哗然,一片寂静!
罗家家主最先反应过来,一掌拍向新娘,大吼:“她不是裳儿!”
新娘一个翻身,退到院中,扔了头饰,果然是个陌生的女子,只听她大笑起来,周围无数道身影显现出来。
这时,陆衍面色青紫,嘴唇发黑,显然已是中毒症状。
“陆衍,要想活命,就交出四方图!”那女子相貌只能说清秀,气势却极为凌厉。
罗家家主罗渊起身怒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公然得罪四大世家!”
罗渊这话说的聪明,把沈家和姬家也拉了进来,沈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