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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远处萌发着的草木之中竟然窜出了一个黑衣人,朝着绝的方向大步飞来。“绝王爷,刚刚人太多,不便出手,请王爷怪罪。”说着黑衣人双手握着刀伸向天罗令绝,身体鞠着躬在等待王爷的责罚。
“这并不怪你,你若是动手了才显示你的愚昧无知,好了,带着你的人继续埋伏着,只要一见到莫纤羽便立即动手,不得有误。”天罗令绝语气冰冷,如腊月里的寒冰,让人毛骨悚然。
黑衣人领命,又和来时一样快速飞回远处,不留一丝痕迹。风依旧吹着,吹乱了天罗令绝乌黑的长发、吹皱了他雪白的长衫、吹醒了他沉睡的记忆:
“天罗皇,二皇子才智过人,运筹帷幄,心系天下,尤怜苍生,实在是王位的不二人选,且天罗国一贯是按才能推选天罗皇的,皇为何执意要将王位传给太子呢,太子虽知书达理为人谦卑,但论才智远在二皇子之下。”丞相等人在皇面前据理力争,希望皇更够修改变他的决心。
“本皇心意已决,你们都退下吧。”天罗皇坚定得说道,犀利的目光不允许任何人再多说只言片语。
这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的天罗令绝刚刚弱冠。这一段对话正好被藏在屏风后面的他听到,他本来只是想给父王送一些奏章,却无意听到这样的对白。天罗令绝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奏章的手瞬间变得苍白。
他当时就下定决心,这个皇位——必夺之。天罗令绝抿着嘴回忆着,心里泛着苦涩,被风吹起的衣袖下的指关节早已乌黑。突然一只鸟儿从天罗令绝的眼前急急的飞过,打住了他所有的思绪。天罗令绝目送着那只鸟儿远去,然后悠悠的开口:“鸟儿,你是要飞到天涯呢、还是飞到海角呢,皇兄如果似你就好了。”
鸟儿早已飞过,他的目光却还停留在天空的尽头,饱满的朱唇又一次张启,似对这那只飞鸟又似对着自己的皇兄,“皇兄啊皇兄,我不只希望你喊我‘皇弟’,我更希望你喊我‘皇帝’,这是父皇不愿意给我的,却也你是无心想要的。”如水的眼波中荡漾着无尽的哀愁。
四月的风,微凉,拂起了他的发丝拂过了他的衣衫,却怎么也抚不平紧蹙着的眉心,抚不平那颗受创的心。
“你果然居心叵测。”一个声音响起,比四月的风更凉,他听出了是纤柔的声音,却讶异于纤柔的声音几时变得如此的不温柔。
“我告诫你,如果你敢做出任何伤害我姐姐或者太子的事情,我还有我们莫家绝不会放过你。”绝缓缓回过头去看着纤柔,此刻的她脸上冰冷,素来柔和的眸子变成了两把可以贯穿人心的利刃,殷红色的嘴唇紧闭着,脸上苍白如梨花。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又是为何过来?”天罗令绝柔和得说着,声音中有一丝疲惫。
“几时过来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为何过来,你心中也了然,何必明知故问?”一如既往的冰冷,和原来的她判若两人。
“你来窥窃我?”他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继续看着对岸幽深的草木。白云一下子挡住了本来就逐渐消弱的阳光,使得对岸的看起来阴森的恐怖。
纤柔也讶异于眼前的情景,本来明丽的湖光春景竟可以在顷刻间变得如此的幽深阴暗与恐怖,让人不由得心头一紧,她定睛看着对岸,越看越觉得里面蕴藏着一股杀气。
“草木后面有埋伏,对吗?”纤柔本来如利剑的眸子变得暗沉,却又如千尺潭水那般的幽深。
“你几发现的?”挑眉问她。
“我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只是我觉得周遭有点诡异,就在刚刚那一刻,我才发现对岸的草木幽深的可怖。其实我也这也只是猜测,是你肯定了我的猜测。”天罗令绝安静的看着她,她继续冰冷的开口:“我虽不如姐姐般聪颖,却也不是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徒有美丽的躯壳。”纤柔对视着他的眼睛,毫无恐惧之意。绝试图在她的眼睛中找到自己,却发现只是徒劳,她的眼中并无他,他淡淡一笑,心中却是无尽的苦涩:也许她的眼中一直就没有他。
“外界传闻多有不准,以你二八的年纪,你的智慧已经非同龄人所能及了。”虽然语气中带有他习惯性的薄凉,但听得出是发自真心的夸赞。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埋伏又是为了什么?”她冷冷的开口,声音萧瑟得仿佛可以吹落遗留在树上沉年旧叶。“但是不管你想干什么,你都不可以伤害姐姐和太子一丝一毫。”
“你以为想伤害你姐姐有那么简单吗,连你都发现了隔岸有埋伏,又何况你姐姐这个拥有七窍玲珑心的转世九尾狐呢!”天罗令绝戏谑的说道。
“不准你这么说我姐姐,她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这般诋毁她。”纤柔甚是愤怒,本来黯淡下去的眸子又如两把利刃。
“我没有诋毁她,相反是在赞美她,我与她确实无怨无仇,所以我只是警告她,不要自作聪明,否则只会自取灭亡。”声音虽然平静,却句句如利剑般穿入纤柔的心中。
许久纤柔又开口,声音不似刚才那么冰凉,“皇族的事物我素来不插手,我只想确保家人的安全。”
“人各有命,不是你可以左右的了的。”天罗令绝冷静的开口,似对她说又似对自己说。
“如果我非要逆天而行呢?”纤柔挑眉问她,细长的眉毛仿佛飘荡在春风里的柳叶。
“那你会活得很辛苦,很寂寞。”天罗令绝用犀利的目光扫向着她,奉劝她打消这个念头。他心中暗自感叹:我实在不希望你和我一般的孤独与寂寞。
“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吗?”语气温柔了很多,却也不甚友好。
“本王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又岂会知道!”天罗令绝幽幽地开口,如呜咽着的泉水,轻缓却低沉。
“起先只是因为想保护我的家人,虽然明知你是只吃人的老虎,却唯独只有伴你身旁才能控制你的兽性,现在——”原本如流水撞击着美玉般的清脆之声瞬间变得轻柔,轻柔得像随风乱舞的柳絮,“是想改变你骨子里的那份薄凉。”斜抬着头窥向他。
他淡笑,笑得云淡风轻。笑得气定神闲。“多谢莫家二小姐好意,本王感激不尽。”
“我是认真的,不管你心里是怎么认为。还有,谢谢你今天放过我姐姐,不过他日你若伤她一丝一毫,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纤柔说罢便甩袖而去,硕大的后院又只剩下天罗令绝一人。
风依旧漫无方向的吹着,吹散了乱舞的柳絮,吹皱了死气沉沉的湖水。细小的涟漪层层推移,移至湖岸又消失殆尽,连点点乱沫都不留。碧水倒映出湖边玉人的身影,潋滟着的春水模糊了他直挺的身影,消逝着他的炯炯之中带有些许空洞的眼神。
第三章 寒水深情
太子府的赏花会甚是热闹,皇族中的公子千金齐聚一堂,谈笑风生,一派祥和。虽然此时阴风已过,晴光满照,但纤柔心里却总是忐忑不定,不停的扪心自问:自己对他到底产生了何种情愫。
“花再美也不及纤柔美啊,虽然这牡丹和杜鹃都娇艳欲滴、明艳动人,但还是不及纤柔可以掐出水来的冰肌玉肤啊,吃什么可以使肌肤变得如你一般的白璧无瑕呢?”紫杉凑近纤柔俏皮得问道。
纤柔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唇红齿白、淡雅脱俗的可爱女子,总觉得她宛如一个顽皮的精灵,如小狗般水汪汪的眼睛总是有忽闪忽闪着,面部总会随不同场合不同氛围变换出不同的表情。
纤柔看着她,眼里含笑,“紫杉郡主真是拿纤柔开玩笑,纤柔实在不敢当啊!”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说真的,我时常在想为何我没有你这般的绝世容颜。”紫杉继续用她俏皮的声音说道,眼里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怅惘。
纤柔微笑着看着她,总觉得这女孩子身上有一种她所欠缺的东西。“我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紫杉神神秘秘凑近她。
“是什么?”纤柔倒也好奇,好像还没什么陌生女子对她这样亲昵。
“我告诉你,你可万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连书黎姐姐都不知道。”紫杉正色道,眼睛里浮现出一股执着之气。
“那为何只告诉我一个?”纤柔继续追问。
“因为,我喜欢你,我觉得我和你很投缘。”紫杉可爱得眯起眼睛看着她,像只猫儿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脸。“你有心上人吗?”紫杉眯着的眼睛突然睁的老大。
“这,现在——还没有。”纤柔有点心虚,本来无波无痕的眼睛瞬间泛起了点点涟漪。她用修长的食指托起自己精致的下巴,在微风中显得楚楚动人。
“我告诉你,我喜欢太子,我就喜欢他,虽然现在有你姐姐陪伴在他左右,但也无法阻挡我对他的爱慕之情。”紫杉肯定得说道,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的波动,但她的手指甲却又在不知不觉之中掐进了自己的掌心。
纤柔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方才意识到她身上有一种自己没有的东西,这种东西叫做‘勇敢’。
“我只是想告诉你,并不想给你造成任何的负担,既然太子选择了你姐姐,我相信这必有他的道理。”紫杉明理得说道,让人不得不喜欢眼前这个女孩。
“那太子知道你的一片真心吗?”纤柔挑起她的翠眉看向这个不大的女子。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知道的。”她肯定道。
“在我的印象里,你和书黎郡主情同姐妹,这样的秘密为何不对她透露只言片语呢?”纤柔盯着她,绝色的容颜在明媚的春光中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紫杉傻傻得看着纤柔,感叹于她的优雅闲适、玫姿艳逸。许久又暗自淡淡的伤神,“书黎姐姐对一个眼里心里都没有她的绝情男子暗许了芳心,我又怎么好再平添她的烦恼。”
“绝情男子~”纤柔玩味得念叨着,突然间心里浮现出了天罗令绝,她在心里苦笑:他不也是一个绝情的男子么!
“是呀,多情总被无情恼!”紫杉有点无奈得开口道,声音甚是轻幽,脸上尽是忧郁,一点不似刚刚的俏皮可爱。
“你们在聊什么呢,本王可否参与呢?”不知何时天罗令绝走到了她们身旁,似笑非笑得对着两个女子说道,深遂的眸子在柔美的阳光下柔和了些许。
“是女孩子家的闺房密语,说了怕绝王爷见笑。”紫杉嘟哝着嘴说道,虽然表面上礼数周全,但心里还是有点埋怨他的打扰,害的她和纤柔聊得不尽兴。
“原来是闺房私语,那看来本王来得甚是不巧。”天罗令绝自嘲的说道,目光直射向光艳逼人的纤柔,纤柔不敢和他对视,眼睛只好在四周流连。
“绝王爷~”一个柔和之中带有些许娇媚的声音传来,随着声音一起传来的是一抹闪亮的紫金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耀眼,一种突来的心悸又袭向纤柔,让她又莫名的不安起来。
“书黎姐姐。”紫杉迎了上去。
书黎笑着看了一眼紫杉,然后又娇媚得看向天罗令绝。“不知绝王爷刚刚去了何方,怎么找了老半天都不见您的身影呢?”视线怎么也无法从他脸上移开。
“不知书黎郡主找本王有何事?”天罗令绝有丝嘲讽得开口,但眼睛却不曾从纤柔脸上移开,纤柔被他看得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假装欣赏远处的醉人的风景。
书黎被天罗令绝问的有点心虚,只好支支吾吾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在太子府门口见到您一面之后,就再没有见到您了,所以好奇而已。”
天罗令绝对她客套得点点头,径直走向看似漫不经心的纤柔,温和得开口:“可否借一步说话?”
纤柔有点左右为难,她求助似的看着紫杉,紫杉的眼睛像猫儿一样眯起来,透露出一股狡黠之气,嘴角勾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就差没和她耸耸肩说一声‘我只是看好戏的旁观者哦!’纤柔有点无奈的撇了紫杉一眼,仿佛在说‘回来再收拾你!’
“有什么不妥么?”天罗令绝将她们的眼神互动尽收眼底,越发觉得纤柔美丽得倾城,又俏皮得可爱。
“没有,没什么…”纤柔有点语无伦次的看着他,“那~”天罗令绝对她眨了一眨眼示意她跟着他走,她抱歉似的看看紫杉和书黎,于是便跟着天罗令绝一同离去。
紫杉目送着他们远去,心里极为复杂。
“为什么又是她,为什么总是她,为什么?为什么?”紫杉看着又一次心碎的书黎,以为她又会暴怒得撕裂所有她可以碰触得到的东西,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是她的脸上多出了两行晶莹的泪水。
“书黎姐姐,我们虽不如纤柔那般的倾国倾城,但也都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你为何一定要把自己的心囚禁在一个幽暗狭小的地方,任它饱受摧残和磨砺呢。”紫杉心疼的看着她,继而又哽咽的开口:“姐姐,你放手吧,我从小和你一起玩到大,看着你一点一点的改变,变得越来越郁郁寡欢,越来越失去自我,我心里真的好难受。”
书黎紧紧的闭上眼,刺心的痛使她浑身颤栗起来,她痛苦的用握成拳头的手抵住自己前额,用力摆了摆另外一只衣袖,示意紫杉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