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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树吟-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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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荷,你把你所做过的事、受何人指使,都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向王爷招认!如字字是实,只怕王爷宅心仁厚,念你只是受人裹挟,尚可饶你一命;倘有一字虚假,或瞻前顾后,吞吞吐吐,那便是大罗金仙降世,也难救你了!”穆凤栖正色肃声说道。
湘荷不敢抬头,只是唬得连连叩了几个头,抽噎着说:“奴婢晓得!启禀王爷,奴婢、奴婢确实是……是受了娘娘指使,因娘娘嫉妒王夫人多年得宠,不忿自己以正妃之尊,遭受王爷冷落……眼下王夫人又诞下一子,地位更为稳固;而娘娘只生忠壮世子一人,又、又不幸丧于叛贼之手……娘娘气急,故此下此狠手,命奴婢在王夫人饭食中逐日下毒,想掩人耳目,造成王夫人久病体虚,因而不治的假相——”
我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好圆满的一个滔天谎言!好缜密的一个狠毒陷阱!没想到事隔多年,我失宠半生,还会受此构陷!然而这是谁要置我于死地?难道又是萧绎的哪个兄弟子侄?还是……穆凤栖、王兰裳联手?穆凤栖倒也还罢了,虽然自我手中接过了掌理府中的大权,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何况我们之间关系极其冷淡,她有所忌惮,想要扳倒我,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兰裳!我一向多有照拂,和我感情极好的兰裳,又为何要陷害于我?她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是萧绎的宠爱么?或者,这就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剥夺了她姐姐得到的宠爱和地位,又可以使萧绎移情于己?
想清楚了这其中曲折根由,我却意外地冷静下来。
“兰裳,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不是一直很怕王爷威严的么?怎么如今性子变了,竟然不惜牺牲了你亲姐姐的性命,也要跟我们来争这个宠?”
兰裳仓皇地看了我一眼,怯生生地低头说:“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妾如今还是很敬畏王爷身上与生俱来的天家威严,并无改变。妾反而不明白,即使姐姐夺了娘娘的宠,有一千一万个对不住娘娘的地方;然而这么多年以来,妾与娘娘之间却是极为亲厚,娘娘难道就不曾看在妾孤单无依的份上,稍微动过一点点恻隐之心么?”
我的心一瞬间凉彻。我陡然忿怒得无法抑制,指着兰裳、穆凤栖和湘荷喝道:“你们为何要如此构陷于我?难道是我的存在,妨碍了很多人?你们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己看不得我失宠多年,仍旧霸占定了正室的位子?不错,我是对王菡蕊没什么好感,但也不屑于用这种下作手段!若我只有一死,才能让你们称心如意,那好!自从我儿去后,我活着已没有什么意义了!我要死便死,有什么可怕?”
我说着,眼角余光扫到院内一角的一口井。下定决心之后,一时间,我忽然觉得死其实也并没什么可怕;或许这样,我就可以再见到我的儿子。于是,我把心一横,朝着那口井便冲了过去!
“把她拉住!”萧绎的声音在我身后陡然拔高,在我几乎要摸到井沿的一刻,几个内监从后面赶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拉住我的双臂,将我用力拖了下来。
我跌坐在地上,喘息未定。萧绎和穆凤栖等人从后面赶了过来,停在我身前不远之处。短暂的静默之后,我听到萧绎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冷冷说着:“把她拖下去,软禁于居所,严加看管!眼下外患重重,待我底定大势之后,定要详细追究,为王夫人主持公道!”
他身后,是一片恭顺应着“是”的声音。我慢慢站起身来,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拂去上面的尘灰。我甚至以指为梳,理顺了自己身后披散的长发。然后,我忽然发现在我与萧绎之间的地面上,静静躺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我走过去,俯身将那东西捡起来,拿在手心。原来是那枝萧绎赠予我的金步摇,想必是方才一番拉扯中不慎跌落地上的。
我掌心摊开,平托着那枝金步摇,定定凝视了许久。然后,我慢慢抬起头来,视线与萧绎的眼神相遇。那双依旧漆黑如夜的眸子呵!我将自己的手微微举高,看到了那双眸子里蓦然窜过的一抹不忍和黯然。
我微笑,并不想让穆凤栖她们就此称心如意。于是我缓缓举起手,将那枝金步摇斜簪在自己发髻上最引人注目之处。
“长安美少年,金络铁连钱。宛转青丝鞚,照耀珊瑚鞭……”我低低吟道,向着萧绎盈盈一拜。
“妾但愿王爷此心如初,大展鸿鹄之志。在此预祝王爷成就伟业,臣妾就此拜别。”
然后,我挺直身躯,神态从容,向着院外款款走去。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知人相忆否
软禁的生活,于我来说,却也并不如何难熬。
萧绎居然对于暨季江的来访没有下令禁止。虽然暨季江来访的次数少了许多,但他大概是觉得萧绎在盛怒之下居然没有立刻处置我,必定是还有转圜的余地,所以也不敢立刻在我面前显出一副势利的样子来。而我对于外界局势的了解,也大半来自于他。
“娘娘,听说陛下已驾崩了……这么说来,王爷不就可以……”暨季江在我身旁俯耳说着。
当我素日上妆之时,年轻俊美的暨季江总会笑着从我身后,凑近我半妆的容颜,调笑着要拿了炭笔,为我画右眉;又或者沾了满手的胭脂香粉,要为我右颊晕染一抹艳红。
我往往纵容他在我右颊上涂涂抹抹,但他一旦住了手,我便立即拿白绢拭个干净。他起初总会讪讪地落个没趣,久而久之,竟也懂得拿这个来玩笑了。
我的手微微停顿,又轻描淡写地说:“是么?那么他终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那娘娘以后就是皇后了——”暨季江献媚似的说道。“古有张敞画眉,今日季江也想效仿古人,做此乐事——”他说着,便要涎着脸拿开我手中的丝绢。
我微皱起眉,倒也没有当真和他动气,只是技巧地把左颊偏向他面前,一边笑着,一边半真半假地在他抢去我拭脸丝绢的那只手手背上拧了一下。
“瞧你,不帮我也就算了!倒还来给我捣乱?画眉?”我笑嗔道,轻飘飘横了他一眼。“瞧瞧镜子里那两道粗眉!七歪八扭的,你想让我出去给那些宫人们看笑话吗?”
暨季江听我这么一说,倒有几分认了真;声音也变得闷闷的。“真是呢,季江手拙,人又粗笨,哪比得上王爷一双丹青妙手,画得细致?”
我眉心一皱,倒笑起来,一指沾了盒中胭脂,顺手往他脸颊上一抹。轻飘飘地,不曾着实了力;倒仿佛是种调情的意味。“哎呀,你这痴儿!提那瞎子做什么?倒显得怪计较的!是要为我,与他争风吃醋么?”一壁说,一壁半嗔地向他横去一眼,妩媚流转,多少有些刻意大事化小。
暨季江听我这样说,反而又赔笑起来,涎着脸又来替我抹胭脂,沾得满手艳红,吃吃笑着,就往我颊上扑来。
我一偏头躲过,笑着拿过桌上纨扇,轻轻在他手背上一敲,嗔道:“瞧你!这么一说,倒给你长了几分脸么?这样赖皮赖脸地,在我脸上乱画,你还有没有一点礼仪规矩了?小心教别人看到!”
暨季江讪讪地缩了手,脸色也微微有点沉了下来,显见是我今日一连两次责备于他,让他面上无光。
“当然。若是要计较礼仪规矩,谁还比得上王爷呀。王爷一向规行矩步,最重礼仪的;季江一介小吏,礼数多有不周,也难怪娘娘嫌弃季江粗陋了!”他一边说着,一边鼓着嘴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
我失笑,信口安慰他道:“哎呀,痴儿!我眼下可不比从前,在软禁之中,若还如从前一般任性妄为,只怕王爷计较么!”
暨季江嘻嘻笑着,又靠过来,为我端过粉盒和香油瓶子。“娘娘怕什么?娘娘就算暂时落了难,但很快就要成为皇后了,难道还有皇后娘娘遭难的道理?到时候,只怕季江还要靠娘娘照拂哩。”
浅儿忽然匆匆进了屋,语气急迫地说道:“娘娘!王爷忽然朝这里来了,只怕片刻之间就要到了!请娘娘早作准备!”
我和暨季江皆是相顾一愕。暨季江反应极快,立刻放下手中物事,说了一句“娘娘,请容季江暂且告退,改日再来看望娘娘!”,就拔腿飞奔了出去。
我倒笑了起来,摇了摇头。“瞧他,怪可怜的,像耗子见了猫儿一样。”回身在镜前照了照,拿丝帕把眉黛涂淡了些,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就走到门边。
“只怕是来处置我的呢。无妨,即使是死罪,也总要容我片刻整装罢。到时再说不迟。”
萧绎很快到来,一进门,就挥退了所有仆婢。
我说笑道:“何必遣退仆婢?看来不像是要取我性命。”
萧绎怔了一怔,看着我云淡风轻的神色,忽尔叹了一口气。
“昭佩,我自然不会取你性命。你不知道么?”
这语调有些太过温柔,我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王爷厚恩,若真如此,则我还有几年可以苟活于世了。”
萧绎被我这样不冷不热地嘲讽,却也没有动气,只是很平静地说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自从先帝驾崩以来,宗室群臣屡次上表劝进,历时数月;如今,四方征镇王公卿士复劝进表,情辞极其恳切,令我不忍再度推辞……”
我笑了,忽然敛衽为礼,盈盈一拜。“原来是王爷终究得着了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这么多年来的隐忍辛劳、筹谋牺牲,总算没有白费。臣妾斗胆,代方等给王爷……不,未来的陛下道喜。”
萧绎脸上现出一丝痛苦之色,低声说:“昭佩,你何必如此?难道你不为我感到高兴么?”
我故作诧异,“王爷数十年心血,今日终登大宝,我如何不为王爷高兴?”
萧绎还欲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忍住,只是叹息了一声,忽尔趋前数步,一下握起我的手,凝视着我的眼睛,轻声说:“昭佩,你理应高兴的。你马上就要成为大梁的皇后了。”
我大为吃惊,一时间想下意识地甩开他的手。然而他握得很紧,我无法摆脱,只好轻咳了一声,刻意忽视那只交握的手,平静说道:“王爷妃妾无数,既有秉承吉兆降世之人,又有宠妃之妹、可以让王爷爱屋及乌之人,更有诞育王爷如今的世子、可以母凭子贵之人!我不过忝居正室,奈何身系大凶之兆,命中又无子,未曾想过能蒙王爷如此错爱。王爷若立我为后,恐将招来更多非议罢?”
萧绎的脸一下阴郁下来,闷闷地截住我的话。“难道你是怕我还不能护你周全?放心,如今我已是天子,再无人敢构陷于你!即使有,我也定然严惩不贷!”
我笑了笑,淡淡说道:“王爷宅心仁厚,可忘了我当年坐视李桃儿之死,且如今众人指摘我毒害王菡蕊?我不过一介阴狠酷妒之妇人,何德何能,让王爷执意如此抬举?”
萧绎俊秀的双眉微微地皱了起来,好似很悲伤地注视着我。“不……昭佩,我知道,那些都不是你做的。你其实单纯烂漫、热情善良,怎么可能下如此狠手?”
我微微有些讶然,挑起了一眉,应道:“哦?没想到王爷竟做如是想!王爷以为我还是当年颜园水畔那个天真的小姑娘么?那么,敢问王爷,王爷还是当年颜园中那个少年么?”
萧绎的面容那一瞬痛苦地扭曲了。他垂下了视线,黯然道:“不,不是了……可是,我知道你仍保有当年那种烂漫善良之心的,当你那一夜对我吟出《紫骝马》的诗句时,我就知道……”
我冷笑了一声。“哈!王爷,那你又焉知我不是为了求生,孤注一掷,想以此诗勾起你的恻隐之心,望你旧情未了,留我性命呢?”
萧绎苦笑,抬起头来,看到我的双眼深处去。“倘若真的如此,那你为何之前还要大费周折,不顾一切地投井寻死呢?”
我一时语塞,强词夺理道:“我……我只是不想让穆凤栖、王兰裳那两个构陷我的贱婢好过!即使她们打倒了我,也无法坐上我的位子!”
萧绎低低笑了,面容忽然变得云水般温柔。他更握紧我的手一些,温声说道:“那么,为何不气死她们,做了皇后呢?”
我哑然,脑海中忽然掠过许多人的面容,有方等、萧统、贺徽、李桃儿、王菡蕊,还有萧绎的父皇。呵,他们如今都已不在这世上,然而他们当初可曾想得到,正是我这命带大凶、恣意妄为的女子,最后却看到大梁皇后的宝座摆在面前,近得我触手可及?
“那么,你忘得了昭明太子?忘得了贺徽?忘得了智远?忘得了暨季江?……他们,在传言中,不是全都与我有染?你能够接受一个这样的皇后么?”我反问道。
萧绎的脸色忽然一暗,又转为铁青。他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昭佩,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可以让自己尝试着去忘记,虽然不一定容易……”
我干笑了一声,“呵呵!王爷果真如此宽宏大量呵!昭佩何德何能,能让至高无上的天子容忍至斯?”
萧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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