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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上前安慰道:“大妈,您千万别难过,我相信,您的丈夫儿子很快就要回来了。”
老妇抬起头,声音哽咽:“多谢妹子的吉言,你们睡吧,老身走了。”
看着门轻轻关上,她不禁一阵尴尬,扭头看秦叔宝,他的脸早已涨得通红,见她回头看他,他尴尬地咳了一声道:“我去咬金房里挤一晚,你也睡吧,我们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只管叫我们。”
她点了点头:“好,大哥,你一路辛苦,早点休息。”
秦叔宝笑了笑:“你也早点休息。”转身推门而出。
在龙船上折腾了这么多天,她一直没有好好休息,昨天在破庙里,蚊子叫了一个晚上,更没睡好,早已疲惫不堪,随便洗了洗,倒头就睡,不一会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唤她:“三妹,三妹。”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借着微光一看,只见秦叔宝穿着白色的中衣坐在她身旁,一脸焦急。
她惊道:“出了什么事?”
“是隋军来了,他们正在村里搜查,很快就过来。”秦叔宝说到这里,一顿,欲言又止。
她茫然地看了他一阵,突然醒悟过来,急忙起身让出半边床:“大哥,你快上来躺下。”
“只是,唐突了三妹……。”秦叔宝面露难色,这时门外已经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隋军粗鲁的呼喝。
“顾不得这么多了,快上来。”她急着催促道。
秦叔宝一咬牙,蹬掉鞋子,翻身躺在床上,她迅速用被子盖住两个人。
说时迟那时快,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士兵举着火把一拥而入。
她装作刚惊醒的样子,推推秦叔宝:“相公,什么声音,吵死了。”
秦叔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眼看到眼前的士兵,惊道:“你们来干什么?”
领头的士兵匆匆扫了他一眼,冷冷道:“例行检查,说,叫什么名字?”
秦叔宝忙道:“小人秦三,她是小人的娘子,叫豆花。”
士兵举着火把,近前照了照,扫兴道:“乡野村妇。”直起腰一挥手:“继续搜。”
一行人哄地一声出去了。
候他们走远,秦叔宝跃起身,把门关上,回头冲她拱手道:“三妹,方才多有唐突,请多见谅。”
她不禁嫣然一笑:“大哥,千万别这么说,我们现在是一家人,这些繁文褥节,不必放在心上。”
秦叔宝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歇息,我走了。”
“哎,等等。”她急忙叫住他。
秦叔宝回过头。
她招手道:“快过来,那些隋军万一又回来怎么办,你今晚就和我挤一张床吧。”
秦叔宝吃了一惊,张口结舌道:“这个……这个……不太好吧。”
她扑哧一笑:“你可是秦叔宝,堂堂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拘泥于小节,更何况我们已经义结金兰,那些什么狗屁俗礼,管他作什么,统统扔掉。”
秦叔宝远远地看着她,不禁一笑,走了过来。
“你睡外面,我会踢被子,你卷紧些。”她说着,翻了个身,脸朝里,继续睡去。
秦叔宝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边,努力和她隔着一段距离,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搅得他心潮起伏,难以平静。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香甜,呼吸声平和匀净,他却一直无法入睡,睁着眼直到天明才恍恍惚惚沉入梦乡。
一个人大力把他摇醒,他睁眼一看,讶道:“咬金,你怎么进来了?”
程咬金大声嚷嚷道:“大哥,你倒好,陪三妹睡了一夜,让小弟独守空床。”
秦叔宝慌忙伸手捂他的嘴,低声道:“你胡说什么,昨晚隋军突然搜查,大哥也是情非得已。”说罢突然想起身边的豆花,扭头一看,里面床上是空的。
程咬金见他一脸担忧,满不在乎道:“放心吧,三妹一早就出去了,她还叮嘱我晚点再叫醒你,说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秦叔宝一愣,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暖流。
这时,门开了,她笑着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几个大饼和一大碗稀粥:“大哥,二哥,快来吃早点。三妹刚刚做好,还是热的。”
秦叔宝情不自禁道:“三妹,谢谢你。”
她笑着摆了摆手:“都是一家人,谢什么,快来吃,等会就冷了。”
程咬金把衣服掷给他,抢先坐到桌前,拿起一块大饼,毫不客气地往嘴里塞,她在一旁止不住捂嘴一笑。
秦叔宝整好衣冠,正要出去梳洗,她在身后道:“大哥,盆里有我打好的干净井水,你洗一洗,快来吃,等会都被二哥吃光了。”
秦叔宝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幽黑的眸子亮晶晶的,闪闪发光。
程咬金呼道:“冤枉啊,我怎么会吃大哥的东西,三妹,你可别混说。”
她忍不住冲他头上敲了一下道:“看你一付贪吃相,不知道的,不说你是程咬金,说你是程咬饼。”
程咬金一愣,秦叔宝忍不住哈哈大笑。
程咬金看看他,看看三妹,止不住笑道:“管他什么咬金还是咬饼,吃饱了才够本。”
她转眼望着秦叔宝,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隋军迟迟没有离开,一直在这几处村落来回搜查,他们三人迫不得已,只好决定多住几日。
这晚,到了房里,看着那张大红的新床,她不禁有些尴尬,昨晚隋军搜查,不得已同宿一床,怎么能老睡一起,就算她不在意,秦大哥在意啊,她现在的样子这么丑,他睡在她身旁,心里不知多别扭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回头看他,秦叔宝尴尬地咳了一声道:“这样吧,你先睡,我坐在这里,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去。”
“这怎么好,大哥,你这么辛苦,应该早点休息,还是我坐在这里吧,等那个老人家睡了,我就悄悄出去。”她轻声道。
“不,不行,我一个男人,怎么能让你到外面睡?”秦叔宝急切道。
“那怎么办?只有一张床,难不成我们又睡一起?”她耸了耸肩。
秦叔宝顿时涨红了脸,局促地低下头。
她想了想,眼前突然一亮:“有了。”
秦叔宝诧异道:“什么?”
她急忙拿起靠在门后的凉席,铺在地上,又拿了床上一床被子,一个枕头,摆在席子上,笑道:“大哥,这样好了,我睡地上,你睡床,等隋军过来搜查,我再上床和你一起睡。”
“不行不行,还是我睡地上,你睡床。”秦叔宝忙不迭地摆手。
“好吧,我睡床上,你睡地上。”她没有再坚持,伸了个懒腰:“我困了,先睡,你也早点睡吧。”
这段时间一直在赶路,昨晚隋军搜查,又没睡好,她是真得累了,倒在床上,很快就沉入梦乡。
第五章 兄妹情深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推门一看,秦叔宝正在院子里练剑,程咬金在一旁练他的板斧,秦叔宝练剑的时候一板一眼,姿势优美流畅,出手快捷,很象李靖的剑法套数。
她倚在门上看了一阵,急忙到天井里收衣服,谁知一件衣服挂在树枝上,一扯,嘶的一声破了,她吓了一跳,拿过来一看,是秦叔宝那件常穿的外衣,肩上破了好大一个口子,糟了糟了,她只好向老妇讨了针线,一针一针缝起来。
从小没做过什么针线活,家里的缝补衣物,爷爷都拿给对门的张大妈帮他们做,现在坐在这里,拿起这根小小的绣花针,她的头都是大的。
不管了,凑合着用吧,总不能让人家帮她缝,一个做媳妇的,连针线活都不会做,说出去多丢人啊。
她硬着头皮把撕裂的布头拽到一起,强行穿针引线,把口子给封住了,缝完一看,歪歪扭扭的活象一道大伤疤,不过,总比不缝要好些吧。
秦叔宝练完剑,到井台旁舀了水,洗去脸上的汗珠。
她举起衣服,笑得有些尴尬:“相公,我不小心弄破你的衣服,缝了几针,你看……怎么样?”
一旁老妇笑道:“公子,你娘子真是贤惠啊。”
秦叔宝脸上浮起一抹难言的表情,忙忙地接过她递过去的外衣,随便扫了一眼,眼睛蓦地睁大。
“呵呵,呵呵。”她很难为情地笑了好几声:“相公,能穿吧。”
秦叔宝缓缓抬起头看着她,唇上露出一丝笑意:“好,缝得很好,娘子,你辛苦了。”
“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她笑得脸上肌肉发酸。
老妇在旁道:“两口子还这么客气,她是你娘子,为你缝补洗浆本是应该的,你们夫妻这么恩爱,真是羡煞旁人。”
秦叔宝呆了一下,扭头看她,她抿唇一笑,俏皮道:“婆婆,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他对我一点都不疼,就知道疼他那个兄弟。”
程咬金不干了,跳过来道:“嫂子,你这么说可不对,大哥最疼的是你,昨天晚上他不肯睡觉,给你扇了一晚上蚊子,我从窗户外面都看见了。”
她听了,不禁一呆。
秦叔宝怒道:“不要胡说。”
程咬金委屈道:“怎么是胡说?我半夜起来上茅厕,看到你房里还点着灯,你坐在嫂子床前,拿着把大蒲扇,一下一下扇得可带劲了,不象我,被蚊子咬了一身包,嫂子,你要是不信,看我手臂上,全是大包。”
秦叔宝转身回房去了。
她愣愣地立在原地,脑子里一时乱得很。
老妇笑道:“妹子,你可真是好福气,找到这么疼你的相公,你要牢牢抓住他的心,别让别的女人抢跑了。”
“啊,啊。”她胡乱应了两声,脸上不知何时滚烫一片。
再见到秦叔宝,气氛突然变了,三人围坐桌前吃饭,谁都不肯先说话,连一向多嘴的程咬金都不开口,闷着头一个劲往嘴里扒饭。
悄悄看了一眼秦叔宝,见他一脸平静,她不禁暗想:我是不是太敏感,我现在这么丑,他怎么可能喜欢我,他和我结拜兄妹,就把我当亲妹妹一样,对我好也很正常,我不是也给他洗衣服吗?
想到这里,心情豁然开朗,笑道:“相公,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秦叔宝缓缓抬起头,笑了一下,轻声道:“我打探过,隋军已经走了,我们吃过饭就启程吧。”
程咬金喜道:“好啊好啊。”
辞别了老妇人,上了马车,她从身后望着秦叔宝,那件破衣服他已经穿在身上,肩上那个补丁,看着特别别扭,拿在手上还不觉得,穿在身上那个难看,简直看不下去。
她忍不住开口:“大哥。”
“什么事?”秦叔宝回过头。
“那件衣服……你脱下来,我给你再修一修。”她轻声道。
秦叔宝扭头望了一眼肩膀,笑笑:“挺好,不用修。”
“还是修修吧,针脚不太平。”她挤出一丝笑容。
程咬金的大脑袋突然伸过来,冲她呲牙一笑:“三妹,算了,就你那手艺,再补也就这么回事,回去以后,叫徐军师的娘子拆开来重新缝过,我们这些人的衣服破了,都是她缝缝补补,那才叫心灵手巧,缝过的不仔细都看不出来。”
她顿时满脸黑线,针线活不好,她很清楚,但也用不着拿她和别人比吧。
秦叔宝厉声喝道:“咬金,闭嘴。”
程咬金舌头一吐,大脑袋迅速缩了回去。
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程咬金把抓来的山鸡架在火上烧烤,她坐在厚厚的落叶上,目光忍不住落到秦叔宝肩上,那道丑陋的补丁,真是越看越刺眼。
她一咬牙,走过去道:“秦大哥。”
“什么事?”秦叔宝缓缓抬起头。
“把衣服脱下来给我。”她向他伸出手。
他看着她的手,好一会,抬头看着她,轻声道:“不用了。”
“秦大哥,我想帮你把那个补丁拆下来,明天就到瓦岗寨了,我不想让别人笑话你。”
秦叔宝笑了起来:“三妹,你怎么了?只是一个补丁,算不了什么,我不在乎别人笑话。”
她忍不住道:“你不在乎,我在乎。你是不是想穿着这件衣服满世界跑,让那些瓦岗寨的人都来笑话我。”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呆住了,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控制不住自己,是因为明天就要见到李靖,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太象那个黑衣少年。
秦叔宝敛起笑容:“三妹,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对不起,秦大哥……。”她情不自禁用手捂住脸,眼泪不知何时掉了下来。
秦叔宝看着她,好一会没说话,突然,他跳起身,一把抱住她,飞身跃开。
叮当连声,几支黑色的飞镖钉在树上。
秦叔宝一手搂着她,拔剑在手,警觉地环视左右,程咬金跳起身,手持板斧,怒喝道:“他奶奶的,哪里来的王八羔子,有种就出来和爷爷单挑,躲在后面放暗器,算哪门子英雄。”
林中寂寂无声。
程咬金大怒,便要追进林子里,秦叔宝喝道:“咬金,不要中计。”
程咬金咬了咬牙,只得停住脚步,余怒未消:“我把你们这些王八羔子,兔崽子,找死的龟孙,不要脸的,就知道放暗箭,把你们的狗头伸出来试试,爷爷一斧子全部砍死,死了丢山里喂狼,王八羔子……。”
她不禁扑哧一笑,秦叔宝忍笑道:“好了,好了,他们已经走了,别骂了。”
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还靠在他怀里,急忙伸手推开他,走到另一边。
第六章 义薄云天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