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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她看着他。
李元吉把玉壁还给她,沉默了一会,坐下来道:“李世民这么喜欢你,把娘留给他的玉壁送给你,你为何要杀他,还不从实招来。”
“李世民杀了我的夫君,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能除掉他,我什么都可以做。”她紧咬牙关,从牙缝里蹦出一个个冰冷的字。
李元吉久久地看她,终于开口道:“你夫君是李世民所杀,我凭什么信你?”
“我夫君的轩辕剑,在李世民的爱将李靖手中。”她抬起头看着他。
他和她对视良久,她的目光始终坦然。
李元吉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终于,他摆了摆手道:“把她押回长安,交给太子殿下。”
她被押上马车,向长安进发。
天气愈来愈寒冷,她的心也象冬天的风,冷得刺骨。
到达长安,她被直接送到太子李建成府邸。
婢女为她洗浴,换上柔软的长裙,梳上发髻,插上珠翠,傍晚时分,她被带到李建成面前。
李建成慵懒地斜倚在长长的绣榻上,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
她心下暗暗一惊,想不到李建成和他弟弟李世民长得这么象,只不过李世民目光锐利,举止沉稳从容,言谈颇有大将之风,这位隐太子却长着一双阴冷的眼睛,目光阴沉晦暗,脸色略嫌苍白,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就是宇文成都的夫人无双?”李建成冷冷地看着她。
“民妇无双,见过太子殿下,早闻太子殿子英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常人,威严赫赫,令人不敢正视。”她跪下来,低着头,史书对这位隐太子着墨不多,她也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和李元吉都是李世民的冤家对头,她要留着命为她枉死的夫君报仇,现在只有李建成能帮她。
李建成一愣,旋即哈哈大笑,笑罢低声道:“好一个乖巧的女子,听说你和我二弟李世民有仇?”
她毫不隐瞒地把李世民箭杀宇文成都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含泪道:“李世民杀了我的夫君,又将我强抢入府,企图霸占我,我扮成婢女,好不容易逃脱出来,正巧遇上齐王殿下,是齐王殿下把我送到这里来。”
李建成沉吟片刻,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凝视良久,轻笑道:“怪不得二弟对你有意,你的模样果然生得标致,这样吧,以后你就留在府中侍候本宫,如何?”
“不。”她忙道:“民妇还有心愿未了,更何况夫君新丧,民妇守孝未满,怎能侍奉太子,只求太子助民女除掉李世民这个奸贼,大恩大德,民女定当报答。”
李建成想了想笑道:“无双,李世民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忍心伤害他,你当着我的面说什么报仇,不怕我杀了你?”
想不到这位隐太子心里恨李世民恨得要命,表面上还要装出一付兄弟情深的样子,她想了想道:“太子殿下,李世民居功自傲,靠着战功,根本不把殿下放在眼里,我听到他私下对身边的将领说什么将来必劝皇上废太子,取而代之,这样的人,算什么亲兄弟,他没把太子当兄长,太子又何必顾念兄弟之情,还不如及早除之,以免将来他的势力渐大,更难动手。”
李建成怔了半晌,不禁俯身上前,盯着她细看。
她情知自己方才那番话,让他很吃惊,这个时代的女人极少有这种见识,更不可能说出这些劝诫的话,她不禁想到当初就是因为在杨广面前表现得太过特立独行,以至几次险些被他凌辱,然而,为了给夫君报仇,她没有别的选择。
李建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笑了起来:“无双,你想挑拨本宫和世民的关系,居心何在?”
听他虽然句句反驳,语气却并无怒意,她胆子渐大,直言道:“无双说得句句都是实情,太子殿下是嫡长子,被皇上立为皇太子,但是太子很少征战沙场,不比李世民长年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立下无数功勋,他的实力和影响已经远在太子之上,太子英明过人,不会对此毫无所知吧。就算太子不动手,李世民迟早会动手,他对太子的地位凯觑已久,早想取而代之,太子不愿骨肉相残,对他高抬贵手,他却未必肯放过太子,自古以为被废黜的太子,又有几个好下场。”
李建成止不住心中惊异,盯着她又看了好一会,突然脸一板,喝道:“满口胡言,来人,把她押下去,关入大牢,待明日再行审问。”太子一拂衣袖,立刻上来两个人拖她下去。
她急道:“太子殿下,对李世民这种恶贼,你切不可心慈手软,毁了自己的前程不算,连身家性命都毁在自己手中啊。”
李建成背过身,对她的话似乎没有反应。
第二章 拆穿计谋
这是太子府里的私人牢房,她缩到墙角,靠着冰冷的墙,头顶的小窗透进淡淡的光线。
李建成不信任她,这并不奇怪,一个在政治斗争中长大的人,若是轻易相信一个陌生女子的话,他的命早就没了。
寒风刮过,她情不自禁缩紧双肩,小腹又开始隐隐抽痛,自从小产之后,只要一受凉,她就会旧病复发,疼的象抽筋一样,缩成一团,努力用双手按住腹部,还是疼,疼的满身冷汗。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门砰的一声开了,有人冲进来背起她就往外跑,她有气无力道:“你是谁?”
“秦王派我来救你,快跟我走。”一个陌生的声音道。
“不,我不回去。”她握拳捶他的背。
那人不由分说道:“秦王已经说了,救不回你,小人也得死,小人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救姑娘出去。”
为什么救我?心中传来一阵难言的痛楚。
他对她有恩,一次次帮助她,在危难中向她伸出援手,可是,他又对她有仇,是他亲手杀了她的夫君,她此生最爱的男人。
她不想回去,不愿再回到他身边,哪怕他宠她,爱她,把她捧在手心,她至死不会做他的女人。
那人背着她奔出牢门,趁着夜色飞一般狂奔。
她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喊:“来人啊,有刺客。”
不知为何,漆黑的太子府一片死寂,她的叫声没有引起任何回应。
整个太子府的人象是突然死绝了,一点声息都没有。
心中陡然泛起一个念头,李世民还在东都洛阳围攻王世充,不会这么快就知道她在太子府,难道这是个圈套?
心念电转,她突然拔出腰上的短刀,抵住那人的咽喉:“不想死的话,放我下来。”
那人急切道:“姑娘,快把刀放下,你这是干什么,我真是秦王派来的,秦王天天盼着你回到他身边侍奉他。”
“少说废话,放不放?”她心一横,短刀在那人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那人无奈,只得道:“姑娘千万别冲动,我放你就是。”缓缓松开她,她的刀依旧抵着他的咽喉,厉声道:“说,李世民那个恶贼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苦笑道:“秦王对姑娘一片真情,姑娘不会不明白吗?”
她怒声道:“狗屁,李世民杀我夫君,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有生之年,一定取下他的人头,祭祀我的夫君。”
话音未落,暗处突然传来一阵放肆的大笑声,一众火把簇拥着一个锦衣华服,面色苍白的男人走出来,正是李建成。
李建成一双阴冷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笑容满面,轻轻击掌,朗声道:“好一位节烈女子,宇文夫人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那人急忙伏下身道:“小人幸不辱命。”
太子挥了挥手,那人转身退下。
她手执短刀,立在原地,也不行礼,冷冷道:“太子,你演了一出好戏。”
李建成一愣,旋即笑道:“夫人,李世民此人极端狡诈,本宫不得不防啊。”
她冷哼一声道:“即然太子不信任无双,无双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就此告辞。”说罢掉头就走。
一旁一个清雅中年人喝道:“站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太子殿下无礼。”
她毫不示弱道:“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身为上位者,若连信人不疑这点都做不到,将来如何令天下百姓归心,太子殿下做事畏首畏尾,毫无太子应有的胆魄和气度,小女子只有另想办法,不敢再叼扰尊贵的太子殿下。”
中年人大怒:“来人,把这个刁妇拿下,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
李建成厉声喝道:“魏征,不得无理。”
她暗暗吃惊,这清雅的中年人竟是名垂青史的谏臣魏征,真想不到。
李建成亲自上前,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短刀,用自己的帕子抹去刀上残留的血迹,双手交给她,温言细语道:“夫人,让你受惊了,此事是本宫之过,夫人雅量,原谅本宫一次,本宫愿与夫人同仇敌汽,共同对付李世民这个奸贼,为夫人亡夫报仇雪恨,夫人意下如何?”
她立刻屈膝行礼:“有太子殿下这句话,大仇指日可报,小女子多谢太子殿下。”
李建成呵呵大笑,“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宫的人,来人啊,侍候夫人早些歇息。”
她被两个婢女带到一处富丽舒适的客房,红罗锦被,极尽奢华。
早闻这位隐太子喜欢享受,果不其然。
即来之,则安之,她决定暂时栖身太子府,以后再想如何对付李世民。
许久没见到李建成,据说他时常呆在东宫中,和他的妃嫔饮酒作乐,尽情欢娱。这座府邸只是他在宫外的一处私宅。
立了春以后,大雨总是下个不停,她独自蜷缩在床上,身上加盖了好几床被子,努力缩紧双肩,依然感觉到寒冷,冷到骨子里。
她还记得山洞里的那些日子,他紧紧地搂着她,只有靠在他怀里,她才感觉到温暖。
小腹隐隐抽痛,一到了阴雨天,她就流血不止,疼得格外厉害,底下垫了好几床褥子,依然感觉不到一丝热气,侧过来,翻过去,难受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挣扎着起身,她冲门外喊道:“来人。”
一个婢女走了进来:“夫人,什么事?”
“再加两床被子,好冷,有没有热水袋之类的?”她有气无力地问。
婢女诧异地看着她:“什么是热水袋?”
苦笑了一下:“火盆也行,放到房里来,越多越好,好冷……。”牙齿打战,她没有照镜子,却猜到自己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可怕。
婢女忙活了一阵,房里加了四个烧得旺旺的火盆,床上再多垫两床褥子,好一番动静,终于渐渐觉得暖和些,勉强可以入睡。
梦里,她看到她的仇人,他蹲在火堆旁给她烤石头,火光照着他的脸,他的嘴唇被火炙烤得焦黑开裂。
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颤抖着蜷缩在被子里,侧过身,泪水缓缓流下,打湿了枕巾。
第三章 百花之王
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好些日子,终于难得地放晴了。
一直困扰她的旧伤暂时缓解了一些,她可以有力气出来晒晒太阳,看看春天盛开的百花,在园子里静静地散发着沁人的芬芳。
大白天的,她居然碰到也在园子里赏花的李建成,这位阴沉沉的太子殿下慵懒地靠着绣花靠垫,斜倚在长椅上,闭目养神,享受着春风扑面的午后阳光。
和上次见面一样,他依然脸色苍白,精神欠佳,一付酒色过度的模样。
她不禁暗忖,李建成莫非是个喜欢黑夜的夜行动物,一到白天就无精打采的,到了晚上,立刻精神抖擞。
听到脚步声,李建成细长的双目微微眯起,扫了她一眼,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夫人,坐。”她装作没听见,找了个离他很远的位置坐下。
李建成似乎心情颇好,对她的无礼并不在意,笑了笑道:“给夫人倒杯热茶。”
接过热茶,暖在掌心,她闭上双眼,感受着春天的风从脸上刮过的感觉,象一双轻柔的手轻抚着她的脸。
“在想什么?”李建成的声音突然近在咫尺,她睁眼一看,这位隐太子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坐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在想亡夫。”她冷冰冰道。
李建成戏谑的表情立刻消散,沉默片刻,他语气温和道:“夫人真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女子,只是逝者已矣,你长年沉浸在对亡夫的思念中,于事无补,不如珍惜眼前的芳华,尽情享乐。”
她冷笑道:“太子殿下从未尝过失去亲人的滋味,自然无法体会小女子的感受。”
李建成一愣,低头看着她,不知为何,他这样的眼神,让她想起她的仇人,这位隐太子的相貌本来就和李世民很象,只是一个阴冷,一个锐利,一个苍白阴郁,一个强势霸气。
久久地沉默之后,他笑了起来:“我若是李世民,也不会放你走。”
她一阵愕然,很快别过脸:“我不知道太子在说什么。”
他凑近身前,盯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你可知,有一种女人,天生来就是让男人心疼的,而你,恰恰就是这一种。”
轻启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太子殿下真会说笑话,只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可笑。”
俯身注视她,太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仰起头,状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花园美景,他轻声道:“本宫准备出去踏青,欣赏长安的美景,不知夫人可愿与本宫同行?”
她怔了半晌,开口拒绝::“太子另寻别人相伴,无双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