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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可千万不要这样说,你这样说的话可就折杀奴婢了!”
“是本公主没用啊……”
抬手握住秋蝉的双手,祁容悦眼眸之中满是怜惜。
匆忙垂眼低头,秋蝉诚惶诚恐的从祁容悦的手掌之中挣出自己的双手,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诚心诚意的对着祁容悦说道,
“能得公主如此真心怜惜,就已经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为公主出头是奴婢的分内之事,也是奴婢心甘情愿之事,公主万万不要因此而自责,否则奴婢的罪过可就真的大了!”
“真是个好丫头,有你在本公主的身边,又何止是你一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祁容悦微叹了一口气,上前将秋蝉从地上扶了起来。
之后的一路上秋蝉就一直静静的跟在祁容悦的身后,不敢再出一声。
像是生怕因为自己的什么无心之语,而引得祁容悦心中不快那般的体贴懂事。
秋蝉的心思,祁容悦自然明白。
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满怀温柔的朝着秋蝉睨了一眼,然后便缓缓的转过头来,只是垂首行路,恍然一幅心情不佳的模样。
可是祁容悦的视线在从秋蝉那红肿高起的面颊上移开的时候,眼帘却在微垂的一瞬间,飞快漾起了一抹不为人知的异样神色。
这抹神色当中,是浓浓的讥讽,夹杂着一丝了然洞悉之后的嘲弄。
回到永春宫未曾惊动华妃,祁容悦亲自将秋蝉送回了房间之中,然后又命了宫女去传太医过来问诊,为秋蝉上药。
部署(6)
眼看着秋蝉仍在喋喋不休的将责任尽数揽在自己身上,祁容悦的脸上有一丝不耐之色飞快的一闪而逝。
再抬眼对上秋蝉时,祁容悦的神情却是已然大变,那双无比灵动的秋水明眸之中蕴着满满的关怀和爱护,那口气之中也仍是闻言软语。
细细的交代了让秋蝉好生歇息,祁容悦这才起身,返回了自己的寝宫。
回到侧殿上,刚刚坐定,如烟便从外间匆匆返回。
看到如烟脸上有着一股浓浓的兴奋之色,祁容悦心头一喜,却是不动声色的吩咐了殿上一众宫人退下。
见殿上悄然无声,如烟这才快步而来,附上祁容悦的耳畔低声言道,
“恭喜公主,外间寻人的差事已经传来消息,那人,找到了。”
“找到了?太好了!”
本已不抱任何希望的祁容悦骤然一喜,对上如烟同样兴奋的眉眼,抚掌笑道,“如此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奴婢恭喜公主终于可以愿望达成,大仇得报。”
一想到自己可以辅助公主完成心愿,如烟的脸上也是止不住的喜气洋洋。
“既老天也是有心助我,那这机会咱们更是不可错失。”
祁容悦眸中一敛,含笑冲着如烟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这是?”
看到祁容悦手掌之中紧紧握着一张轻薄的绢纱,如烟微微蹙眉。
“这便是那些个陪着那贱人夜夜笙歌的御林军名单。”
祁容悦微垂眉眼,轻声说道,“是今日书房之中慕子宸借故塞到我手中的。”
看到祁容悦轻垂的眉宇之中隐约浮起一丝淡淡的喜色,如烟心头一颤,一语双关,
“如此看来,这慕侍卫虽是表面上同公主处处作对,惹得公主不快,可是实际上对公主倒是异常上心的呢。”
“是啊。”
祁容悦并未疑心如烟话中之意,只是轻轻点头,“慕子宸这厮虽说心思深沉,可是对我,倒还算是真正出上了力的。”
部署(7)
见祁容悦在提及慕子宸的时候,眉眼之中似乎隐隐的蔓着一丝自得的神色,如烟心头更紧,遂上前一步径直出声,
“若是此番公主能够心愿得偿,这慕侍卫也算的确是帮上了大忙。可是无论如何,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毕竟慕侍卫出现的太过突然,公主还是不要同他走的太近,毕竟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啊。”
“嬷嬷,我懂你的意思。”
祁容悦抬起眼睛,温柔一笑,拉过如烟,轻轻揉着如烟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僵硬的手臂,
“你是担心这慕子宸心思太过诡谲,万一翻脸起来,我不是他的对手会吃亏对不对?”
“公主明鉴。”
见祁容悦将话说破,如烟再不避讳,径直点头。
“嬷嬷放心,此事之后我和慕子宸便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祁容悦微垂头脸,神情之中似有隐隐落寞之色,
“便是他有心借此事搭桥来亲近我之后利用我,或是有什么心计要施,我也绝不会被他蛊惑。”
如烟狐疑,“公主此话当真?”
“嗯。”
祁容悦轻轻点头。
见祁容悦虽然神情隐隐落寞,可是口气却也算是笃定,心知公主自有主意,也明白同慕子宸那样心思波诡之人实在不宜太过往来。
于是如烟暗叹一声,复又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倘若此次事成,咱们倒是当真欠下了慕侍卫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这个人情,日后找了机会还他也就是了。”
祁容悦抬眼起来,对上如烟微微有些忧心的眸子淡淡一笑。
“既公主心中已有计较,奴婢也就放心了。”
看着祁容悦清澈透底的眼神,如烟总算是放下心来,也跟着轻轻笑了一下。
“嬷嬷笑起来的时候真是好看,嬷嬷,你应当经常笑一笑的。”
祁容悦抬手抚上如烟额头隐隐的皱纹,像是纯稚的孩童那般,甜甜一笑。
“了却了如今这桩心事之后,奴婢自然会和公主一样,日日都开心。”
如烟抬手覆上祁容悦,心疼的蹙眉。
部署(8)
看着如烟将自己那微微发凉的手掌紧紧握住揣进她的怀中,用胸前的体温暖着,祁容悦心头一热,随即如儿时那般轻轻的偎向如烟。
这一刻,虽然窗外春寒料峭,可是永春宫的侧殿之上却是暖意融融。
静默片刻之后,如烟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情那般,陡然出声,
“对了,今日公主怎会这般早便从书房回来?可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有人挨了打而已。不管是为着面子还是里子,我都应该当下向太傅告假离开。如此一来,瞧在那些有心人的眼中,也才算是让人看得过眼。”
祁容悦淡淡一笑,抬起的眼眸之中有光彩潋滟流动。
明亮眼眸之中,这潋滟的光彩,来自胸有成竹的笃定,来自把握一切的肯定。
看着祁容悦如此神情,如烟略一垂眼,复抬起时便是满眼的笑意,“那挨打之人可是秋蝉那丫头?想必定然是为了要维护公主,而同那长平公主起了争执吧?”
“嗯。”
见如烟猜对,祁容悦抬手掩唇,俨然一幅暗笑的模样。
“这苦肉计使的,真是……”
看祁容悦满眼笑意,如烟忍不住也跟着莞尔。
想起刚才书房中的一幕,祁容悦撅嘴抱怨,
“不过今日看着她们在书房当中一唱一和,如那三国时候的周瑜打黄盖那般,我实在已经都将自己的手心都快要掐出血来了,这才勉强止住了笑意。
不但没有在她们面前露出分毫,硬是一路忍着那丫头的喋喋不休,还亲自将她送回了房中休息。”
“要在那丫头面前日日演戏,公主实在辛苦。”
如烟仍是扯着唇角,一面笑一面对着祁容悦低声说道,
“今日书房挨打的事情,虽是叫人厌烦,却也是件好事,说明不曾有人对咱们这厢怀疑。倘那福春宫中早有人看出公主心中存疑,哪里还会如今日这般卖力的演上这么一出苦肉计来?”
“是啊。”
祁容悦轻轻点头,眉眼之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开怀。
施计(1)
就在祁容悦和如烟两人笑声不断之时,殿外忽然响起宫人通报华妃驾到。
祁容悦同如烟收了脸上笑意,起身迎了上去,“华母妃。”
“方才可是如烟说了什么笑话不成?外间便能听到容儿那般开怀的笑声。”
华妃伸手将祁容悦揽入臂弯之中,笑吟吟的问道。
“可不是嘛,方才如烟嬷嬷一连讲了好几个笑话呢!”
望了一眼跟在华妃身后一起进来的宫女,祁容悦含笑回道。
“哦?那等会儿可是要说给本宫听听,本宫可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过好笑的笑话了。”
华妃淡淡一笑,拉着祁容悦一同在软椅之上坐下。
“华母妃想听又有何难,容儿说给你听便是。”
祁容悦乖巧的坐在华妃身边,仰脸笑对。
“好。”
华妃轻轻点头,抬手一挥。
看着殿上方才跟着一起进来的宫人尽数会意退了下去,华妃这才转眼望向祁容悦,笑道,“如此,容儿是否可以说给本宫也听听?”
“自然。”
祁容悦扬眉一笑,抬手攀上华妃肩头,口唇附上华妃耳畔,低声将昨晚看到的事情,以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只是隐下了有关慕子宸现身的那一小段。
“此事当真?”
听到祁容悦说起昨晚在福春宫中看到的事情,华妃满脸皆是震惊。
“自然当真,尽是容儿亲眼所见。”
祁容悦重重点头。
看到祁容悦满脸具是自得,华妃不由的感叹连连,
“容儿果真是心思细腻,居然连那人的寝宫都不忘遣人盯梢,如今居然有了如此惊人发现,本宫实在是要对你刮目相看才对。”
祁容悦任由华妃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上,抬眼笑道,
“既华母妃如此看重容儿,那容儿可要厚着脸皮向华母妃提出一个不情之请了。”
“但说无妨。”
华妃眉眼之中华彩照人,对着祁容悦轻轻点头。
施计(2)
见华妃神色之中稳重如常,祁容悦淡淡一笑,微微起身附上华妃耳畔。
柔柔的一番低声细语中,但见华妃因为听着祁容悦的计划时而蹙眉,时而展眉,似乎也很为了此事的可行性而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到了最后,华妃脸上却是仍然回复了往日的温存之色。
华妃在心中细细思量着祁容悦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到底把握能有几分?
虽说如今证据确凿,可毕竟君威难测。
想来皇上平日里对柳妃的恩宠滔天,再加上如今柳妃娘家势力正在逐渐壮大。
华妃心中有些吃不准如今的帝王,倘若看到了她和祁容悦联手亮出的这些证据面前如何抉择。
“如今便是我们的大好时机,倘若这次放过这个机会,怕是今后再不会遇上如此良机了。”
祁容悦收回手臂,望着华妃满脸的神色不定,轻声说道。
华妃又是蹙眉,陷入凝神之中。
华妃心中急速兜转,分析着此事成与败的几率各有几成。
罢罢罢,从来便没有无风险的事情,如今大好时机,她若就此放过,恐怕日后是要大大后悔的。
片刻之后,终是下定决心那般,华妃展开眉峰对着祁容悦道,
“既如此,本宫便连同容儿一起放手一搏,若是当真事成,容儿可算得上是头一号的功臣了。”
“华母妃放心,容儿相信这次咱们计划必成!”
想起自己一连串的安排,祁容悦只觉浑身充满了笃定的力量。
是啊,有关于柳妃娘娘的那段丑事,再加上如今老天都在帮她,让她在最关键的时候找到了那个同样能够对柳妃形成掣肘作用的人。
如此想来,此事若想不成,怕是都难!
对上祁容悦满是坚定的神色,华妃仿佛也被感染了,原本仍然略显犹豫的神情也在瞬间变得沉着坚定,
“那好,如此本宫便不陪容儿用膳了,本宫这便前去着手准备。”
施计(3)
见华妃点头,祁容悦欢声恭送,“容儿送华母妃。”
“莫送了,事不宜迟。”
华妃抬手示意祁容悦止住脚步,一面从袖笼之中摸出一块明黄色的腰牌塞进祁容悦的手中,一面使了个眼色过去,遂便快步走了出去。
祁容悦明白华妃是在暗示自己赶紧去将其他事情安排妥当,也不再多说。
只是握紧手心之中的那块象征无上皇权的明黄色腰牌,转身便唤了如烟进殿,将心中的安排细细说了一遍。
祁容悦和如烟在殿上一番商量之后,立即便召内侍传来了几名御林军。
扬了扬手上那块原是祁永飞钦赐给华妃的明黄色腰牌,那几名身材健硕的御林军便无比恭敬的垂首领命,别过祁容悦便兀自去往永春宫中宫人内侍居住的西苑方向。
——
——
永春宫侧殿角落的一间小厢房中。
虽然外间此刻正是艳阳高照的正午时分,可是此刻的房间之中却因为门窗紧闭,帷幔堆叠而透射不进分毫的光亮。
整间的房子,只凭着桌案上那么两只小小的蜡烛,映照出昏黄的莹莹烛光,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