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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祁容悦目光望去,如烟定定望着院落中那只正在高高踢起,旋转在半空中的七彩羽毛毽,倏尔便笑了开来,
“是。奴婢这就去为公主准备。”
看着如烟转身出门,祁容悦将视线重新落定在窗外,看着那只七彩毽子在几名小宫女的足下时而凌空,时而打旋儿,映衬着此刻正午金灿灿的日头,煞是好看。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无论命格如何,她都要放手一搏!
祁容悦抿唇微笑,于心中定定告诫自己,她不要像母妃那样顾影自怜,也绝不轻易放弃任何东西。
主仆一心,巧施计 ;
因为她知道,像今日华妃同她携手走上宜春殿时,那般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生活,才应当是属于她的生活。
她会好生抓住所有能够抓住的东西,而今日宴会之上的牛刀小试,只是开始。
不大会儿的功夫,如烟便取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羽毛毽子回来。
“不知这毽子可还合公主心意?”
如烟双手高高托起那只系了一根七彩丝绳的毽子,抬眼迎祁容悦。
看清楚了那只毽子上系着的七彩丝绳,祁容悦伸手过去,一面把玩着毽子一面嗔笑道,
“嬷嬷最是知道我的心思,如此一问,可不是明知故问吗?”
看着祁容悦拉紧了肩头斗篷拿着毽子便朝外走去,如烟紧跟其后,低声问道,
“公主可是要去永春宫?”
“不。”
祁容悦灿然一笑,回过眸子对着如烟道,“是永春宫外头的那片杏子林。”
“是。”
望着祁容悦那满眸的明亮光华,如烟了然点头,唇角含笑。
一路雀跃着同随行宫女笑闹,祁容悦清脆的笑声洒满宫道。
到了那片杏子林,让宫女们拿出她们自己的毽子自行玩耍,而祁容悦则在秋蝉和如烟的陪伴下来到了杏林中最靠近北面宫墙的一处位置。
牵拉着毽子上系着的七彩丝绳,祁容悦一个人手舞足蹈地踢着毽子,玩的不亦乐乎,整座杏林之中充斥着满满的欢乐。
因为毽子被丝绳牵拉,所以无论踢的脚法如何笨拙,那毽子都是乖乖地被祁容悦控制在手中。
就在祁容悦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同杏林只有一墙之隔的永春宫主人华妃正带着贴身的几名宫女越行越近,直到她们也被脚法笨拙的祁容悦吸引着来到了近旁,众人这才醒觉过来,杏林之中登时响起一片行礼之声。
听到响亮的行礼声,祁容悦才愕然停了下来,对上华妃专注的眼睛,猛地俯身下去,
“容儿参见华妃娘娘。”
“这?”
任凭众人跪伏在地上,华妃快步上前,托起祁容悦。
“娘娘你这是?”
看着华妃口唇微颤,一双眼睛定定落在自己握着那只系有丝绳的毽子上,祁容悦不解地张大了眼睛。
投其所好,讨她喜欢
“容儿你,也喜欢踢毽子?”
仿佛是极为震惊那般,华妃轻轻吸了口气,才移动着将眼光自毽子上投向祁容悦。
“回娘娘话,我是喜欢踢毽子,可却总也踢不好,所以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倒让娘娘见笑了。”
祁容悦笑了一下,扬了扬手上那只系着丝绳的毽子。
“容儿身体柔软,舞姿卓然超群,怎么就会踢不好毽子呢?”
华妃松开祁容悦的手臂,示意了一众宫人起身,面上那副彷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微微愕然的神情,也已经逐渐消失。
祁容悦抿了抿唇,不大好意思地轻声回道,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偏偏踢不好这毽子。嬷嬷她们平日里口上不说,可是心里也总是时常笑话我呢。所以我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既不会把毽子踢丢,又能玩儿的高兴。”
“容儿……”
华妃眼神一闪,手指便轻柔地抚上了祁容悦的眉间。
“娘娘?”
感觉到华妃指尖的轻柔,祁容悦猛地一怔,不解抬眼。
“瞧瞧,倒吓着容儿了。”
华妃面上一动,迅即浮起一丝温暖笑容。她收回了抚在祁容悦眉间的手指,这才轻声说道,
“本宫之所以如此失态,却是因为本宫打心眼儿里喜欢容儿。”
祁容悦点了点头,微微有些拘谨地笑道,
“我知道娘娘是喜欢容儿的,所以娘娘在清晨的时候才会帮我。娘娘也说过,帮我是因为母妃她素来待人……”
“不。”
不等祁容悦将话说完,华妃便抬起手掌轻轻摇摆,微微有些急切地说道,
“本宫之所以会在清晨的时候帮助容儿,是因为本宫喜欢容儿,而本宫之所以喜欢容儿,是因为容儿在笑起来的时候实在太像本宫的女儿。”
“娘娘说的可是永泰公主,容儿的漫雪皇姐?”
祁容悦怔怔抬眼,对上的却是华妃那双眼睛中的隐隐伤感。
感念身世,意悲戚
“是啊。”
华妃的声音低沉下来,便是脸上那明丽的笑容也在一瞬间变得有些隐晦起来,她抿唇对上祁容悦的眼睛,轻声叹道,
“雪儿她自幼身体柔弱,不敌病邪。为了保其身体康健,皇上便将她送去了慈安寺中静养,希望能够借着万能佛法的庇佑护其长大成人。当初雪儿被送走的时候还只有两岁,现如今已经过去十一年了,雪儿也不过每年被接来宫中一次……”
“娘娘……”
看到华妃神情黯然,祁容悦将手掌覆上了华妃的手背,希望自己小小的手心能够传递足够的温暖。
明了祁容悦的意图,华妃旋即笑了一下,手指一翻便将祁容悦的小手握了起来。
就那么双手紧握,华妃带着祁容悦在杏子林中缓缓徘徊,
“慈安寺主持曾为雪儿看过相,说是等到雪儿及笄之时便可尽敌病邪,到那时也就可以返回宫中居住了。可是,等到那时,还要两年,两年……”
看着此刻的华妃虽然锦衣华服,高贵无比,可是眉目之间却是无尽落寞。
祁容悦心中一阵酸楚,紧了紧同华妃交握的手指,轻声问道,
“既然漫雪皇姐每年只能入宫一次,那为什么娘娘不在想念舒雪皇姐的时候出宫到慈安寺去探望她呢?”
“真是个孩子。本宫乃是南华国后宫妃嫔,岂能那般随意进出?”
华妃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望向祁容悦的眼睛之中登时升起了一丝笑意,柔声回道,
“原本容儿你的年龄便只是比雪儿小了几个月而已,今日清晨在梅林之中偶遇容儿,当时容儿的神情动作都像极了本宫的雪儿。如今,容儿竟然也如同雪儿一般,拿那毽子无计可施,连应付的办法都是一摸一样……”
看到华妃因为想起女儿而于眼睛之中涌起点点星光,祁容悦猛地抬眼,眸中同样湿意一片,
“无论如何,娘娘同漫雪皇姐总还有可以相守的一日能够期盼,可我,却已经同母妃永远都不能见面了……”
刻意安排,妙计成
“容儿啊,苦命的孩子……”
华妃正要感叹一番,肩头却猛然一颤,随即便伏低了身子,同祁容悦平视,
“倘若容儿对本宫并不厌烦,不如本宫去向皇上请命,将容儿收到永春宫中照顾可好?”
祁容悦猛地瞪大了眼睛,继而便是大力摇头,
“不厌烦!我喜欢娘娘,整个宫中除了母妃之外,怕是只有华妃娘娘真心待我好了,我愿意同娘娘一起住在永春宫。”
“好,咱们这便去求皇上去。”
见祁容悦点头应允,华妃登时大喜,双手牵起了祁容悦便径直转身。
“好。”
对着华妃重重点头,祁容悦另外一手却是紧紧握着那只系了丝绳的雪白毽子。
多亏了这只毽子,在恰当的时机充当了恰当的说客,使她祁容悦今后所倚恃的人,从此便又多了一个。
上午在宜春殿上的舞蹈中,秋蝉会无意敲裂那只水晶杯盏,是祁容悦的刻意安排。
为的便是要在众人的献艺之中脱颖而出,也为了继续勾起祁永飞对母妃逝去的怀念,从而延续对她的宠爱。
本以为得到了祁永飞的宠爱,她便得到了所有。
可是今日清晨在梅林之中被那素来狂妄的柳妃一番折辱,以及傍晚时分宜春殿外祁舒云的那一番欺凌,还有那神龙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的莫名蒙面人,都令祁容悦彻底明白,虽然拥有父皇宠爱以及御封诰命,可是在后宫之中她却仍是人孤势薄。
毕竟祁永飞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护着她,所以她必须在除了祁永飞之外,另外寻找足以能够令她攀附其上的势力。
于是,她将眼光投向了待她温和的华妃。
于是便有了祁容悦会在永春宫外的杏子林中踢毽子的另一番刻意安排。
因为祁容悦早就知道,这片杏子林是华妃的最爱,每日午后她必会行至此处散步。
即或华妃偶尔不出,便是她们在杏子林中的一片笑闹声也会引得她出来。
而那只系了丝绳的毽子,则同样也是祁容悦的刻意安排。
抗衡匹敌,终得靠山
因为此前,祁容悦曾经偶然遇见过中秋时节被接入宫中团圆相聚的祁漫雪,而当时祁漫雪的手上,便拿着一只系了丝绳的毽子。
除了暗地里曾经嘲笑祁漫雪的四肢不灵,格外笨拙之外,祁容悦在当时还曾经为了自己同祁漫雪那颇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很是吃了一惊。
于是,便有了今日她同如烟所精心安排的一切。
于是,当思女心切的华妃遇上了刚刚失去母妃,又同祁漫雪相貌相似的祁容悦。
动情之下,华妃会将安乐公主祁容悦收归到永春宫抚养,自然也就顺理成章。
妙计事成,华妃就可以在祁容悦的身上寄托对亲生女儿祁漫雪的思念,祁容悦自然也可以借由南华国中颇受皇宠的华妃身上而得到宫中所有人的无比尊崇。
便是那个在今日清晨梅林中悍然出手行凶的柳妃,想必也会在日后对祁容悦避忌三分。
毕竟,南华国的整座后宫至今后位空悬,而华妃毫无疑问,却是如今唯一可以与柳妃相抗衡的女人。
华妃在南国后宫之中的地位果然非同寻常,搬来永春宫的第一个晚上,便已经令得祁容悦着实开了眼界。
此处虽然只是永春宫的一间侧殿,可是宫室当中布置得却是相当别致。
镂雕小窗上悬着的是如梦似幻的鹅黄色百蝶花纹鲛绡纱,廊柜上搁着的是一件件精致淡雅的赏玩瓷器。
造型古朴的紫檀木屏风上精雕描绘,桌椅妆台是原色的黄花梨木镶嵌着一块块的白玉组合而成。
地面上铺就着的是雪白的长毛绒垫,整间宫室不见金银,却是愈发清雅高贵,同祁容悦自别居殿中搬出来后暂居的岚宁宫相比,不知要优雅了多少倍。
一众宫人来来往往地忙碌在宫室之中,先在桌案上加了一瓶鲜花,又在床沿的幔帐吊上一对缀有铃铛的紫铜帐钩。
不大会儿的功夫,宫室之中的颜色便多彩起来,也显得越发生动,有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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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之中的温暖
一切安置妥当之后,便有宫人送来了浴桶。
踏入热气氤氲的浴桶之中,祁容悦只觉得浑身的疲劳登时得到了释放,一时兴起,就那么由着如烟一面擦拭肩背一面轻拍着浴桶水面上漂浮着的彩色花瓣玩闹着。
“嬷嬷揉的好舒服呢,嘻嘻……”
感觉到浑身的惬意,祁容悦轻轻闭上了双眼,趴在浴桶的边缘任由如烟为自己搓洗。
“嗯。”
身后的如烟几不可闻的轻轻应了一声。
“嬷嬷,背上好痒,好痒。”
感觉到正在抚弄着背上的那双手臂正在移向颈项,祁容悦在浴桶中抖了抖身子,将自己脊背上发痒的那处地方顶出水面,露给如烟来搓。
祁容悦夸张的大动作激起了一片明晃晃的水花,身后登时传来如烟轻轻的笑声。
“嬷嬷的手指就是舒服……”
祁容悦皱了皱鼻翼,慵懒的状态却在一瞬间猛然僵硬起来。
不对,声音不对!
“哗啦”一声,祁容悦睁开双眼倏地转过身去,透明的水花突然飞起,险险打湿了身后正在为祁容悦搓揉的人。
“天哪!”
看清楚了身后之人不是如烟,祁容悦紧张地环起双臂,立在浴桶之中将自己紧紧抱住,满眼诧异地低声惊道,“怎么会是娘娘?”
“这么一惊一乍的……”
华妃盈盈笑着走上前来,自浴桶中舀起一瓢热水自祁容悦裸露着的双肩浇淋下去,
“当心着凉了。”
“嬷嬷呢?如烟嬷嬷呢?”
感觉到肩上一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仍是赤身裸体的,祁容悦匆忙矮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