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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习惯看霸王文吗?怎么都没有留言的呢?
恩恩,为了督促大家留言评论,俺决定了,今天留言有十条,俺就更新十章,哼哼……
恨难忍,报仇
“两个多月了,嬷嬷,我已经忍了两个月了。如今,我实在是再也忍不得了!”
祁容悦挣扎着同如烟抢夺茶壶,母妃过世之后的每一日,虽然身受皇恩,锦衣玉食,可是每每想起母妃离世当日所遭受的一切,她便不由得气血翻涌。
本以为,她至少会忍到半年之后,可是今日,她才发觉,心中所承载着的仇恨,早已经超越她心灵所能承受的分量。
此时,她真的是一刻也忍不下去了。
“公主,公主……”
看到祁容悦眼中坚定执着,如烟双手掩唇,怜惜地望着面前仿若复仇神谪一般的娇小人儿。
想起当日那些曾经对着自己无比绝情的人,祁容悦对着如烟宽慰一笑,毅然闭上双眼,手掌一斜,水壶之中的凉茶便自头顶倾泻而下。
身上单薄的亵衣顷刻便贴在了身上,好冷,好冷。
可是没有关系,今日这一番折腾,明日她必会高烧不起。
这样突发的病情,自然也会传入今晚便歇在永春宫中的父皇耳中。
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日,干脆让所有的一切真真正正地做个了结吧。
祁容悦披散着一头凌乱不堪的头发,只是紧咬着牙齿,歪歪地靠在身后的案几上。
“公主……”
无比了解祁容悦此刻心中的想法,如烟低低哽咽一声,却只能是心疼地立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祁容悦将窗扇洞开,浑身湿透地瑟瑟发抖于窗前灌穿而来的冷风之中。
终于等到祁容悦几乎坚持不住地瘫软下来,如烟这才满眼含泪地走上前去,拿了大幅的绒被将她紧紧裹住送上床榻。
“嬷嬷……”
祁容悦侧卧在床榻之上,浑身有如筛糠。
“嬷嬷明白,明白……”
看着祁容悦冻得眼睛之中满满的嘱托和期待,如烟眼眶含泪,却是重重点头。
等祁容悦瑟瑟发抖地缩在床上睡着,东方的天际已经现出微微一丝鱼肚白。
病来如山倒
待到天色微亮,安乐公主夜半突然高烧的病情便已经传遍了整座南国后宫。
此时无比焦灼地立于寝室之中的,除了永春宫的主人华妃,还有昨晚留宿此处的南华国帝王祁永飞。
几名太医忙碌地穿梭在侧殿之中,其中一名官阶最高。
乃是祁永飞御口亲宣的太医神情最为笃定,这人便是太医院中首领太医莫允堂。
望闻问切之后,莫允堂已经基本清楚沉沉昏睡着的祁容悦,不过只是受凉感染风寒所致的嗜睡症而已。
可是看到殿上君王神情紧张,自然也就无比清楚此时正被自己诊脉的这个安乐公主,早已不是当初别居殿中的那个落魄公主,怠慢不得。
于是便郑重其事地连同几名太医碰头之后,才接过了主诊的位置,仔细地写下了药方,又反复交代了永春宫中的宫女在熬药过程当中需要注意的一系列事项。
看着祁容悦在灌进汤药之后逐渐开始退烧,祁永飞同华妃这才稍稍放下了些心。
重又交代了务必仔细照料安乐公主之后,祁永飞率领了亲随这才离开病榻上的祁容悦,上朝而去。
老话有云,病来如山倒,病好如抽丝。
既然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此刻病中的祁容悦自然也不会例外。
虽然祁容悦的风寒之症在圣手莫允堂的调养之下已经日趋好转,可是因为病人身体平素较弱怕是受不了一下子的猛药治疗。
所以这小小的风寒症反反复复地调养着,硬是折腾了将近一月。
看着祁容悦的精神日益开朗起来,莫允堂断言,不出三日,公主病情必定全消。
听到太医院中首领太医如此笃定承诺,永春宫中的所有人等这才终于都放下了心。
是夜,喝下了照例呈上来的汤药之后,祁容悦由如烟服侍着休息。
送别了日夜守护在侧殿的华妃,如烟放下幔帐,于宫室之中燃起了淡淡的瑞瑙香。
别有用处的小药丸
听到房门紧紧合闭的声音,床榻之上应当是已经沉入梦乡的祁容悦却是徐徐睁开双眼,然后竟然轻手轻脚的翻下床来。
“公主?”
层层幔帐之外的如烟转过身来,望向赤脚而来的祁容悦。
“嬷嬷,方才我又做梦了。”
祁容悦披着单薄的衣裙,径直来到窗前,纤手一推,窗扇便应声而开。
“是啊,又下雨了。”
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中淅淅沥沥的雨帘,如烟轻轻应了一声。
“梦里,母妃临去的时候是那样的痛苦,可是却没有人肯帮我……”
祁容悦抬起小脸,迎着窗外凄寒的夜风轻轻战栗着。
“是啊,公主心中的苦,嬷嬷明白……”
望着定定立在窗前的祁容悦,如烟缓步上前,轻轻附和着。
“好了,我要睡了。”
望了一眼幽黑夜色,祁容悦转身上床。
“公主辛苦了。”
服侍着祁容悦将被褥盖好,如烟侧目望向那扇始终洞开的窗户,眼中难忍丝丝痛惜。
“快了,快要结束了。”
看穿如烟心疼自己的心思,祁容悦轻轻一笑,抬手抚了抚如烟微皱的眉头。
“是啊,快了。”
不忍再看祁容悦那苍白的小脸,如烟只是垂眸点了点头,而后便轻轻放下了床头的幔帐。
轻软温暖的锦被之下,祁容悦安稳侧卧。
她抬起一手探进怀中,摸索着贴身内衣之中缝着的那个小锦囊。
因为那锦囊之中,装着几颗别有效用的药丸。
终于,她的指尖触到了药丸,祁容悦将药丸小心地拈弄在指间,然后便徐徐送入了口唇之中。
含着口中的药丸,祁容悦轻轻合上了眼睛。
明晨,是她苦心布置的戏码将要上演最精彩一幕的时候。
如果一切进行的顺利,明日之后,她将能够夜夜安枕,就算是再遇到如同母妃离世那晚的风雨飘摇,她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梦魇缠身。
最落魄的公主
心中如是想着,口中贝齿已经大力一咬,口腔之中登时弥漫出一股微微泛出酸涩的味道,祁容悦大力咽下口唇之中的药丸,安然合上了双眼。
整晚之后,窗外仍旧死后雨疏风骤,屋中则是暖意融融。
可是床榻上眉眼紧闭的祁容悦却是面色苍白,再一次沉入了梦境,再一次直面母妃临别那日所遇到的残酷拒绝。
飘摇风雨之中,祁容悦仍旧那般落魄地跪倒在冰凉的地面之上,风雨尽然袭击着这个瘦弱的身体。
只听“咯吱”一声,那扇彷佛永远不会打开的太医院大门终于缓缓启开了。
祁容悦满怀希望地挺起了脊背,炯炯然望了过去,只见两扇大门中间,一个身着褚色衣裳小厮模样的僮儿撑着油纸伞探出头来。
“小哥儿,可是莫太医开了方子吗?”
仍旧跪匐在大雨之中,祁容悦咬紧了瑟瑟发抖的牙关。
“公主你还是快起身回去吧,淋了这么半天的雨可不要生了病才好啊。”
那僮儿撑着伞走出门来,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小哥儿,麻烦你帮我转告莫太医,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一直等着,直到莫太医至少开出一个药方给我!”
听到面前人口中那一声“公主”,祁容悦艰难地扯了扯干裂的唇角。
她祁容悦,大概会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落魄的公主了吧。
咽下心中那股莫名的酸痛,祁容悦大力地对着眼前的僮儿摇头。
“公主,你就起身吧,莫大人他是不会开方子的。”
僮儿走近了祁容悦,好心地将油纸伞挡在她的头顶,伸出手来便想要将祁容悦自地上拉起来。
“求不得药方,我绝不起身!”
祁容悦猛地一挣,那打算上来拉她的僮儿被推了个踉跄,手上握着的油纸伞也落在了地上,顷刻之间便被大雨浇的湿透。
“公主你何苦为难咱们这些奴才啊。”
僮儿愣怔着望向那柄风雨之中被风吹刷而翻来倒去的油纸伞,口气之中极是为难。
太医院外求施救
风雨之中,祁容悦深深吸了口气,一双眼睛却是径直望向那所悬挂了“妙手回春”的宫室,不再说话。
“公主!”
僮儿一时气结,竟然不知应当说些什么。
“僮儿!”
大门之后忽然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祁容悦认得这声音,这是太医院中平日里经常跟在首领太医莫允堂身边的老医仆于亮。此刻听到他的声音,想必莫允堂应当也是在这附近的。
心中猛然一喜,祁容悦当下便抖擞了精神,“噌”的一下便站起身来。
太医院的大门已经完全洞开,一辆朱红色的亮漆马车“吱吱呀呀”地驰了出来。
门口处唤那僮儿让出道路的于亮撑着纸伞来到近前,呼喝着要他将立在马车前头挡路的祁容悦给带去一边,
“快快快,一边儿呆着去,甭耽搁了莫大人回府去!”
“是。”
僮儿应了一声,伸出手臂便要来拉祁容悦。
好不容易她才来到此处,怎么可能这般轻易便任由他将自己拉开?
于是祁容悦大力地挣扎着,终于挣出了于亮的拉扯,她冲着那缓缓行驰的马车便追赶上去,一路嘶喊道,
“莫太医,你去看看母妃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让开让开!”
见祁容悦竟然挣脱开了自己的牵绊,于亮面上一惊,一把抛开手上握着的纸伞迅即便追赶上去,也顾不得满天的雨水浇了自己满头满脸,只是大力地扯住了祁容悦的手臂就要往回带。
“莫太医,哪怕只是开副方子也成啊,你开副方子让我好去抓药啊,莫太医,莫太医……”
眼看着马车帘子便要被自己掀起,却在最关键的一刻因为于亮大力的拉扯而功亏一篑。
祁容悦一面同于亮的拉扯抗拒,一面继续高声呼救。
“早就跟你说过,莫大人不能出手就是不能出手,这丫头怎么这般不懂事!”
于亮只是死命地拉着祁容悦,口气有些恶狠狠的。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待转向那驾了马车的车夫时,那于亮却是露出了一脸讨好的笑,
“不过就是个疯丫头闹事罢了,走吧,走吧,不妨事的,不要耽误了大人的正经事情。”
“不,不!”
眼睁睁地看着马车驰离自己身边,距离自己挥舞在半空中的手指越来越远,心中那份希望便逐渐黯然下来。
祁容悦有些绝望地冲着马车嘶吼出声,
“莫允堂,你可是忘记了当初你自己所说的那番话了吗?莫允堂,莫允堂你给我站住,站住……”
“你倒是给我使力出来拉住了她啊!可不能让她莽莽撞撞地冲撞了莫大人!”
听到祁容悦竟然语出不恭,于亮面上更惊,一边费力地扯着祁容悦,一边冲着旁边唯唯诺诺的僮儿低喝。
“莫允堂,莫允堂你这个只是到攀附富贵的小人,小人,小人……”
眼看着马车在雨幕之中越行越远,眼看着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不得,彷佛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祁容悦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也在瞬间变得软绵绵的,唯有口气之中还是凌厉依旧。
见马车终于驰远,于亮同僮儿刚一松手,祁容悦便踉跄一下颓然摔倒在地上,满脸湿润,早已分不清楚是雨是泪。
“你这丫头,可真是犯浑!”
于亮快走几步,捡起地上的油纸伞。
勉强挡住了倾泻的大雨,对着伏在地上的祁容悦骂骂咧咧道,
“梁庶人早已经被皇上削去了所有的名分搬去别居殿中居住,既她已经不是妃嫔,那便既是病了也只能由着自生自灭,咱们又怎么胆敢违抗皇上圣命去给她把脉诊治?”
倾盆大雨之中,听着耳边声声数落,祁容悦只是垂着头脸,双拳紧握。
“你这丫头!偷偷逃出别居殿中已是天大死罪,若非咱们莫大人宅心仁厚几次三番地交代不可通传内监将你给带走,你怎么可能还有命留在此处?
却偏偏不知感恩,竟还一心想要求药,求药不得竟还对莫大人如此这般不敬,你这可不是狗咬吕洞宾吗……”
于亮有些气恼地瞪着祁容悦,口中仍在一刻不停的喋喋不休。
到底谁在为难谁
“于大人,于大人,咱们回吧。”
看着地上已是颓然神色的祁容悦,僮儿轻轻扯了扯于亮的衣袖,稚气未脱的面庞之上露出了些许的不忍。
“走。”
于亮冲着祁容悦白了一眼,然后便带着那僮儿转身走回到那所挂有“妙手回春”牌匾的宫室,朱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