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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舟跟云无极素来不和,但却因延华一事而对他心生感激,经历这一年的风风雨雨,倒让两人又找回了多年前在苏州见面时的惺惺相惜感。
第四天,殷戒携蓉儿前来……
第五天,上官谦带着听雪来探望,三言两语带过跟听雪成亲一事,云无极看着清清冷冷的听雪,倒没有很诧异,只是笑着表示祝福。
第六天,朝中官员来探……
第七天……
第八天……
……
该来的都来过了,不该来的也都来过了,端王府从门庭若市到门前冷落,一直都云无极病愈下榻,一直没见到云来的身影,甚至无一人提及她。
云无极面色如常,既不刻意追问,也不费神思量,他想,那个傻姑娘总有一天会自己想通,而更多的,是一种近乡情怯,心里有千头万绪,却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起,而他更没有把握让她去全然相信自己。
索性让时间来成全他们。
可是他左等右盼,心中想好了千万种说辞预备要如何跟她开口,却始终未见她的身影,在王府里走了一段路,心里陡然升起不详的预感,空寂的端王府花园,即便枝繁叶茂,却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生机。
“全管家!”站在后花园中的端王爷猛然一声大喝。
全管家战战兢兢地出现,拿着袖子不停地抹汗,王妃给他出了一道大难题,这下子,他要怎么跟王爷开这个口……
“王妃呢?”云无极语气森寒地开口,表情凝结成冰。
“王爷,王妃她……走了……”全管家说完这句话,顿时感觉周围的空气骤然冷却了下来。
“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本王?”云无极声音不高,却沉沉入耳。
全管家身上一凛,只觉得后颈里一凉,分明是有冷汗涔涔而出,他跪在地上俯首道:“王妃临走之前曾经下过命令,若是王府下人说主动把她走了的消息告诉你,她便……”
“便怎么样?”
“便一把火烧了王府,然后克扣府中所有下人的俸银……”全管家满头冷汗,在云无极紧迫的盯视中,已经紧张的快说不出话来了,他从袖中掏出一物,道:“王妃说,若是王爷问起,让奴才把这个交给你。”
云无极展开一看,赫然入目的便是“休书”两个黑色打字。
大概之意,即是端王妃入府一年,一无所出,性子善妒,失德失言,主动请休,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那纸休书被云无极揉成一团,他怒极反笑:“王妃何时走的?”
全管家不着痕迹地挪后一步才道:“就是听雪姑娘给王爷治好病后,王妃进去探视过王爷,确认你已安然无恙,便收拾了东西当天就走了。”
看着云无极阴沉至极的神色,全管家头上密汗如雨:“如果王爷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先行告退……”
“慢着。”云无极缓缓开口,情绪已然平复,却是微微一笑,“给本王备马,本王现在就要去苏州。”
全管家应声,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提着衣袍的一角飞快地跑了。
云无极站在原地许久,紧紧握拳,面上闪过狠戾之色,是他太过纵容她了,才让她这么肆无忌惮地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真的走了。”临街的一家酒肆之上,有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相对而坐,红衣美人看着楼下疾奔而过的马儿,淡淡地望向对面的人儿,“你不是说他爱的是别人吗?为何又为了追回你特意去苏州?”
红衣姑娘貌若天仙,却似冰雪美人,而白衣姑娘乍然一看相貌平平,却在看了第一眼后便让人移不开目光,眉宇的风情和清冷从容的气质更胜红衣姑娘一筹。
这两人正是听雪和云来。
漫不经心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方才笑道:“我说他心中有别人,并不代表他就不爱我。”
“你的话总是让我很费解。”听雪托着腮认真地注视着云来。
云来但笑不语,将一杯酒推到了听雪面前。
“这是什么酒?”听雪喝了一小口,被呛得咳嗽起来。
“苦艾酒。”她淡淡地道,不过是曾经在跟秦逸舟共饮时尝过一小口,后来却莫名地想念这味道,竟喝上瘾了。
云来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好了,戏看完了,该回上官府了,你跟上官大人成亲在即,我可不敢拐着你到处跑,到时丢了新娘子,上官可饶不得我。”
听雪随她走了两步,却又犹豫着问道:“云来,你说,上官他是真心喜欢我的吗?”
云来顿住脚步,惊讶地回头着一脸忐忑的听雪,反问道:“你自己觉得呢?”
听雪茫然地摇了摇头,从相识到现在,一直是她主动要上官谦做她的相公,他虽然没有拒绝,却也有几分被迫接受的意味。
云来定定地望着她:“如果……如果上官不喜欢你的话,你会放弃他吗?”
若是在过去,听雪会果断摇头,可是现在却有几分挣扎,“我听了你和云无极的故事,也听了碧桑和秦公子的故事,还有云思思跟赵怀安的事情,我都知道,反而对自己该怎么做,有些茫然了,真正的爱情不该是两情相悦的吗?我爹娘之间是如此,你们也莫不是如此,我不想逼迫上官非得娶我。”
云来心知听雪对上官谦用情颇深了,只是上官谦那性子,好像从来不会拒绝别人,力求面面俱到,连当初他娶云思思的时候,她曾一度以为上官是喜欢云思思的,可是后来发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那现在他对听雪,是否也是同样的应对之策,只要力所能及,与谁共度一生并不重要?
“你想知道上官对你的真实心意吗?”云来莹润的眸子直视听雪,脸上闪过一抹贼笑。
听雪自然是点头,云来俯身在她耳畔,悄声说了几句。
听雪眼里浮现笑意,随即又黯淡下光彩,“若是结果……”
云来微笑着看她,“你若是害怕结果,不敢去承受,也可不去实行这个法子,然后跟上上官成亲,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只是有些事情,可能会永远都无法知道,当然有一天,他会真的爱上你,然后真相是什么样都不重要了,只是,你愿意现在就赌这一局吗?”
“我……”
“不用现在做决定,你可以先静观事态,若是实在无法窥知上官的心意,这是最后破釜沉舟的办法。”云来柔声道,语气中有温和却让人心安的力量。
听雪点了点头,两人出了酒肆。
京城里又开始流传着各种八卦了,虽然上官府和赵府的婚事都办的极为低调,市井间还是有不少的蜚短流长。
大家最关心的还是前阵子刚刚被漪云公主休掉的上官大人带回了一个貌美无双的年轻姑娘,甚至有流言说那位姑娘就是把江湖搅得震荡不安的听雪姑娘。
是以,上官府张灯结彩的这一日,许多的百姓都跑去看热闹,听雪在这个世间已无亲眷,云来让秦逸舟认了听雪做妹妹,成亲这一日,听雪是从秦府出阁的。
火红嫁衣,凤冠霞帔,八抬大轿,送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的到了上官府,相较于顾碧桑的兴奋,云来却显得颇为淡然,等着好戏上场。
“姐姐,我听说王爷姐夫去了苏州找你。”碧桑在一片嘈杂声中扯着嗓子对云来喊道。
云来漫不经心地点头。
“你这样欺骗他,不怕他回来找你算账?”想起初识时的那个云无极,顾碧桑忍不住心惊胆颤,白跑了一趟苏州,一来一回就是六七天,若是自己上了这当,定会把蒙骗自己的那人狠狠地揍一顿。
云来看着上官谦牵着蒙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跨过火盆,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反正休书已经给了他,他敢拿我怎么样!”
“姐姐好胆色。”顾碧桑忍不住为云来喝彩,眸光落在人群外的某一点上,不自觉地跟云来拉开了距离,“只是希望你能反对恶势力到底……”
云来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新娘和新娘子身上,全然不知人群中有一双黑沉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并且缓步朝她走近。
顾碧桑看着越走越近的人,已经很明智地脚底抹油溜走了。
“碧桑,等上官和听雪成了亲之后,我上你们府里住一段日子吧,怎么着,也得等赵大人和思思成了亲我才能脱身。”云来转头却顾碧桑说话,却发现那丫头已经没了人影儿。
手臂被人倏地拉住,她浑身一个哆嗦,心里有不详的预感,几乎不敢回头去看。
算算日子,从京城到苏州的一个来回,云无极也该回来了……
“王妃好惬意啊,放着自己的府邸不住,日日在别处厮混。”森冷的声音响起,云来暗暗叫苦不迭,是她大意了,竟然让云无极逮了个现行,若不是想来瞧瞧上官和听雪成亲的热闹,她也不敢犯险这样抛头露面。
她垂着头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搪塞过去云无极,忽然听见众人一阵惊呼声,她随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见本应该是在拜堂成亲的两人忽而都僵在了那里。
“你不是听雪。”上官谦很肯定地说道。
新娘子噤若寒蝉,斗着手拿下了红盖头,一脸要哭的表情,“公子,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夫人非逼着奴婢这样做的……”
她哪里是听雪,分明是这几日在听雪身边伺候的丫鬟。
上官谦面色黑下来,沉声问道:“夫人呢?”
丫鬟颤着声音说道:“夫人说公子既然不爱她,她也不愿意强求,她说要去另寻夫君。”
众人哗然。
上官谦当着一室的宾客,再度颜面扫地。
云来仔细盯着上官谦,不肯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见他扯下了胸前的大红色绸子,阔步往外走去,终于是安心了。
看来,虽然听雪最后还是选择了兵行险招,但好在这盘棋是稳赢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结局上
“如此熟悉的场景,王妃不要告诉本王,今天新娘子的李代桃僵之计跟你无关。”他顿了顿又道,“好戏看完了,王妃该跟本王回家了吧。”云无极在她耳畔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后颈上,云来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知道身后的这个男人已经濒临怒火爆发的边缘。
回家?
淡淡垂下的长睫掩住了眸中的那一抹幽暗之色。
上官府里乱作一团,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不知道怎么回事,拜堂成亲的时候才发现新娘子落跑了,这下子京城里又有好一阵的八卦要聊了。
云来的双手拢在袖中,迟疑着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云无极,继而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跟我回去。”云无极将云来圈入怀里,半是诱哄,半是强迫。
云来眼见挣脱不得,只能使出最后的一招了,她屏息凝容,缩在袖子中的手突然伸出来,细碎的白色粉尘扬入空气中,云无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身子一软栽倒在了地上。
好在他们身处的地方是大厅的角落,大家的注意力还在气急败坏的上官两老身上,并无人注意到这边。
云来对着昏倒在地上的云无极做了个鬼脸,“还好我跟听雪要了不少宝贝来,是你逼我出手的,端王爷,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便趁乱脚底抹油开溜了。
当天京城里掀起八卦狂潮,其一是备受瞩目的上官大人成亲时,新娘子居然跑了,上官大人四处打探着听雪的下落,其二,是端王爷莫名其妙地昏厥在上官府,并且看起来像是中了迷药,但是有谁敢对端王爷下迷药呢?街头巷尾到处是八卦团队的阵容。
与此同时,云来单骑匹马离开京城,将这一年的时光和所有发生过的往事都抛诸身后,至于云思思跟赵怀安的成亲,迎风策马的云来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来。
赵府。
云思思正满腹愁绪,苦着脸喝下了一碗补汤,最近精神越来越乏了,身子越来越重,总是睡到日晒三竿头才醒来。
想起明天便是成亲之日了,她托着腮叹了口气,虽然她跟赵怀安两人一致决定不要大肆铺张,但是该请的客人还是还是得请。
让她苦恼的是,端王爷中了迷药,睡了三天了还没醒,而云来现在杳无音讯,根本不知道她的行踪,上官谦满江湖地追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听雪跑,秦家的老爷子病重弥留在床,秦逸舟和顾碧桑两人匆匆赶回了苏州,而殷戒被皇上委以重任驻守到边疆地区,蓉儿自然是随着他一起去。
当初热热闹闹那么多人,现在却所剩无几,颇有种人走茶凉的无奈感。
看着屋子里一堆的贺礼,云思思换了只手托腮,又哀哀地叹了口气。
其实,她最忧心的倒不是热闹与否,而是云来,就怕因为前阵子的事情,这么久的姐妹情毁于一旦。
“夫人,将军夫人求见。”丫鬟进来,敛眉禀报道。
云思思忙道:“快,快请她进来。”
片刻后,蓉儿拎着一个精致的红色纸包进来,朝云思思笑道:“我和将军的贺礼已经放在了前院,今儿特意来一趟,是代小姐送来贺礼。”
云思思大喜过望,鼻尖凝了酸意,“云来她……她不怨我了?”
蓉儿将纸包递给云思思,“你多心了,你跟小姐相交这么久,岂会不知她的性情,若是她真的有怨于你,又岂会托我特意来给你送贺礼。”
云思思眨眨眼,眨落两滴眼泪,正要拆开纸包,蓉儿却又道:“公主别急,小姐嘱咐过了,这里面的东西,须得在成亲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