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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一,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她不愿再多呆下去。
蓉儿望了顾云来一眼,福身,背着包袱出门去了,顾云来走到自己的寝房的床榻边,掀开了软木枕头,将那枚静静地躺在被褥上的通体碧绿的玉佩揣在怀里,转身匆匆地往顾锦琛的书房去了。
第九章 穿越之由
顾锦琛送完顾佩兰之后,仍是照常去上了早朝,皇上今日,似乎特别高兴,连给他奉茶的小太监都一并给夸了,他下了朝回到府里,走到书房门口时,忽而想起来顾云来的那头短发,眉头蹙了蹙,正准备唤延华将顾云来叫过来,抬眸却见云来正往这边过来。
“爹!”顾云来绕过面前的梧桐树,加快了脚步,走到顾锦琛面前。
顾锦琛一直站在原地等着女儿走到他面前来,伸手扶住她的肩,他怜爱地望着气息微喘的顾云来道:“慢些走就是了,不必这么急。”
顾云来将脸颊旁的一缕碎发撩到耳后,定了定心神,缓言道:“爹,云来是来向你辞行的。”
顾锦琛面色突变,沉声道:“何谓辞行,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去哪?”
她浅浅地叹了口气,就知道顾锦琛是这样的反应,爹娘分居,受苦的都是孩子,小手攀上顾锦琛的手臂,顾云来仰起头来,一脸甜甜的笑容,“爹,我来京城时,娘叮嘱过我,待佩兰姐姐一入宫,我便要回去,娘和妹妹都在苏州,云来怎可独自留在京城。”
他的身体微微一僵,面色复杂,“九儿,留在爹的身边,不好吗?那时你年幼,离不开你娘,我不能阻止你娘带走你们,现在你们都大了,可以自己做主了,就不考虑下陪在爹的身边吗?”
顾云来听着这席话,心中微微动容,从小到大一直缺乏亲情,到了古代,却是爹娘都争抢的宝,她侧头,靠在顾锦琛的怀里,将眸中的泪光藏起,可怜兮兮的地道:“爹,你的身边,有这么多姨娘和姐姐们陪着,可是娘的身边,只有我和妹妹,若是我再离开娘,她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苏青宁会不会伤心欲绝,与她相处才月余的顾云来不知道,但是,若是自己在留在这顾府,是真的要被那些只会以貌取人的女人们一人一口吐沫给淹死的,她总不能明白地告诉顾锦琛,爹,你的那些夫人和女儿,老是看不惯我,想方设法地找我的碴吧,那样她更没法在顾府过安生日子了。
顾锦琛好半晌没说话,苏青宁的音容相貌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曾经的缱绻情深,曾经的柔情似水,情至深处,他们也山盟海誓过,只是,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唯一,她口口声声地控诉着,她在这顾府,犹如深陷囹圄,看着她眼里深沉的悲哀和绝望,他也只能放手了。
而现在,抚着顾云来不过才两寸长的发丝,他还要再次放手吗?
良久之后,顾云来才听到顾锦琛重重地叹了口气,而后是他莫可奈何的声音,“我答应你走便是了,只是,九儿,你也要答应爹,若是有机会,定要回京城来陪陪爹。”
她的手在顾锦琛的身后偷偷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声音却是泫然欲泣,“爹放心,你这么疼云来,云来定会寻机会来看你的。”
“好孩子,也许等爹爹再见到你的时候,你的头发该长如从前了。”
因马车还在府外等着,云来也不便再耽搁下去,更生怕顾锦琛会追问为何她头发变短的原因,顾云来赶紧截住他的话尾,“爹,马车已经在府外等着了,云来告辞了,望爹保重身体。”
她是很想学着电视上的大侠,双手抱拳,大吼一声“壮士,后会有期”的,但用在和她亲爹道别,实在不合适,顾锦琛望着顾云来如同被追赶般地匆匆跑远,这才想起来,他方才说了这么多,却忘了问,为什么他家九儿的头发会变得这么短!
顾云来出了顾府,正要上马车,延华从后面追了上来,云来只感觉一阵清风扑面而来,接着是延华急急的追问,“九小姐,二小姐她说……”
“延华,佩兰姐姐若是有音信回来,你代我转告,云来他日再与她叙姐妹情。”顾云来很干脆地道,端王爷一事,让她对与皇宫里的人实在没什么好印象,为了避免入宫去趟那浑水,她只有赶紧脚底抹油溜走了。
“可是……”延华看着顾云来火烧火燎地踩着小凳子上了马车,接着立即从马车的车厢内传出了启程的声音,他只得再次把话咽回肚子里去。
枣红色的马车渐渐远了,年轻的青衣男子独自站在府门口,望着顾云来离去的方向,晨光中,那个笑语嫣然的少女浅浅地入了心底,他握了握拳,淡淡地垂了眼眸,心中终于有了决定。
回程的时间比来的时间短了许多,顾云来在马车中晕晕乎乎了两天,终于是又回到了苏州城。
两个守门的小厮见大小姐回来,赶紧入内去向苏青宁禀报了,顾云来下了马车,望着苏州瓦蓝瓦蓝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心眼里觉得,苏州还是比京城要好。
一溜小跑进了府里去,顾云来直奔自己的房间,几日未见,分外想念那个粘皮糖一样的妹妹,然而将院子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仍是未见着顾碧桑那小鬼的身影。
“小姐,别找了,我方才问过了,二小姐让夫人送出府去了。”蓉儿抱着包袱匆匆进来,下人们之间,总是喜欢聊些八卦的,蓉儿追着顾云来一路过来,听到的都是别的丫鬟们在议论着苏府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什么?我娘为何要把碧桑送出府去?”顾云来大惊。
蓉儿摇了摇头,“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舅老爷前日又来府里闹事,府里上上下下都鸡飞狗跳的,然后昨儿大清早便把小姐给送出府了。”
“舅老爷?”她挑眉。
蓉儿小心翼翼地觑了下顾云来,“呃……小姐,你又忘记了吗?夫人的亲生弟弟,也就是你的舅舅,自从他被你外公赶出府之后,一直对苏府心怀不轨,就是因为他上次来大闹了一场,才害得你被砸晕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就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啊,小姐,你不会就是因为被舅老爷的鞋砸到,坏了脑袋了吧?”
顾云来的额头瞬间滑下一滴冷汗,敢情就是因为这个身体的主人被鞋砸晕了,她才附身到她身体上来的,自己醒来之后,面对着陌生的环境,饶是心中震惊,也没敢多问什么,生怕露出马脚,被古代人当成异类。
原来……原来她是这么穿越过来的。
折身去了苏青宁的房里,顾云来想问清楚她为何要把顾碧桑被送出府去,她不过是个才十岁孩子而已,苏青宁怎能如此苛刻地待自己的孩子。
听了顾云来的来意,苏青宁却没有正面回应她,只是淡淡地望了一眼顾云来,那头短发不期然映入眼帘中,她微微蹙眉,不悦地道:“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你在京城这几日,你爹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顾云来有种深深地挫败之感,这些古人把头发看得这么重要,短发而已,又不是断头,她扁了扁嘴,道:“断发一事与爹无关,娘,你把妹妹接回来吧,她还那么小,让她在外面,你也不放心的啊。”
苏青宁叹了口气,道:“你舅舅三天两头来闹事,府中下人是防不胜防,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我也不忍心报官抓他,我又担心他心狠手辣会对你们两个下手,上回害得你昏厥了几日,前日又差点点火将这宅子给烧了,我只得将碧桑送到渊色师太那里去学功夫了。也趁机磨练磨练她,这未尝不是好事,且渊色师太在出家前,也是我的闺中好友,她会好好照顾碧桑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顾云来挠挠脑袋,原来是这么回事,她还道苏青宁这么冷血心肠,亲情淡漠,原来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她们姐妹俩做打算。
心里正颠覆着对苏青宁的看法,又听得她道:“你奔波了几日,也定是辛苦了,好好休息一天,明日开始,你便跟着我去打理铺子。”
什么?
顾云来张了张嘴巴,圆脸垮下,她回来苏州,是想过混吃等死的米虫日子啊,为什么还要跟着苏青宁去打理铺子?
许是听见了顾云来心里的哀嚎声,苏青宁又望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这苏家的生意,以后都是要交给你们姐妹俩的,碧桑又尚且年幼,你就要给娘好好地努力学做生意,这样我以后才能放心地放心地把家业交给你们。”
“我……”仿佛泰山压顶,顾云来的背不自觉地缩了一下,望了望苏青宁冷然的面色,她默默地行了个礼转身退下了。
第十章 恶人闹事
第二天一早,果然有管家在门口等着,顾云来抱着被子不肯撒手,好想装死,她真的只想做米虫啊,为什么别的闺阁小姐可以待在家里画画眉、赏赏花就好,她既然走了狗屎运,坠楼没死不说,还穿成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却要苦命地去抛头露面学做生意!
爹啊,女儿好想你啊!顾云来在心里默默地呼喊着。
磨蹭了好半天,终于咬牙爬起来梳洗妥当,顾云来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管家出了苏府,她的一头短发,引得无数路人纷纷侧目,顾云来咳嗽两声,有种举袖遮脸的冲动。
好在没走多远,管家转过身来指了指对面的一家店铺对顾云来道:“大小姐,夫人已经在等着你了,快些进去吧。”
顾云来抬头一看,店铺的门上悬着一块红色排版,上面是几个龙飞凤舞的黑色大字,绮念香料店。
绮念?她挑了挑眉,好别致的名字。
进了门去,见着这店铺里面很是宽敞,多是些瑞兽或是碎花图案的香炉,屋子里有一股很浓的香味,也不知到底是哪种香,但是闻着却比自己用过的任何香水味都要舒服。
在一排木柜台之后,有两个清俊的小伙计正在给一位妇人介绍香料,顾云来没有见到苏青宁,便站在一旁看着小伙计做生意,想等那妇人走了之后,再问问苏青宁在哪。
一个掌柜模样的人从柜台后面的一道帘子里出来,看见顾云来杵在店里,忙迎上来问道:“可是顾云来小姐?”
顾云来点头称是,掌柜立即笑着道:“小姐请随我入内吧,夫人在里面等着你呢。”
掀开帘子进去之后,见到一间放了很多瓶瓶罐罐的地方,屋子右边的床边,摆放了一张长方形桌案,在桌案后面坐着的人,正是苏青宁。
“娘。”顾云来乖乖地走到她身边。
苏青宁从一堆账本中抬起头来,揉了揉额际,有些疲惫地道:“你先从这件铺子学起,把这些账本看完,有不懂的可以请教季掌柜。”
望着那堆成了小山高的账本,顾云来一脸呆滞,仿佛又回到了高三的时候,永远做不完的习题,看不完的参考书,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看完账本,然……然后呢?”
“看完这些账本,季掌柜会告诉你识香、品香之术,然后有时间的话,去我们的小作坊,看看伙计们是怎么制香的,我还要去别的铺子里看看,你就在这里好好地跟季掌柜学吧。”苏青宁语气平淡地说着,好像在谈论天气一般。
她起身走到季掌柜身边,叮嘱道:“云来就交给季师傅了,你是老师傅了,我相信你,请你好好地教她,我必有重谢。”
季掌柜惶恐地弯腰,忙不迭声地道:“夫人言重了,季某自当竭力而为。”
苏青宁满意地点点头,掀开帘子出去了。
“大小姐,我就在外面,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只管吩咐便是。”约莫五十来岁的老掌柜看起来很是慈眉善目。
“好的,以后就要多麻烦季师傅了。”顾云来笑着目送季掌柜出去,待他身影一消失,立即回复成愁眉苦脸的模样。
顾云来在大学里的专业是金融管理,因而看账本对她来说也并非难事,唯一的不便是,她习惯了从左往右阅读,而古人的行书都是由右至左,这顺序一颠倒,便觉得有些费力起来。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时令也渐渐地往严冬走,身上的衣服也越穿越厚,顾云来每次都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才出门来,古代的冬天真是冷得要人命,偏偏暖气、电炉什么都没有,只有随时抱着个暖炉在在手里凑合着。
这一日,云来照常上香料铺去报到,冷风呼啸地刮着,大街上并未见到多少人走动,原以为这种天气,铺子里的生意应是不见得好,不料想到了铺子之后,却见到店铺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挑挑眉,脚步加快了些,想着前日里有个伙计辞了工,铺子里只有季掌柜和一个伙计在,现在定是忙不过来。
不料,走得近了,却发现那些人只是围在店铺门口,并没有人走进去买香料,顾云来讶然,从侧边挤了进去,这才发现店铺的柜台前面,站了两个魁梧的络腮胡汉子,这两个汉子的手中,还都持了一根粗木棍,而在两个汉子的前面,还站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
那男人背对着门而立,顾云来也看不见他的相貌,只听到他扯着嗓子,粗声道:“老子今天就是要让你们做不了生意,你给我告诉苏青宁,她若是再不把香料的配方给我,我今天就砸了这间铺子!”
季掌柜躬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