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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让人去回了王爷,说我身子不舒服,有事明日再说吧。”云来慢吞吞地说了一句,紧了紧披风,拢着手往自己房里去了。
云无极没人再派人来催,更无论亲自过来看云来了。
只是一觉睡醒,听得蓉儿小心翼翼地说道,玉蝶妆半夜喊肚子疼,死去活来地叫唤,把王爷惊动去看望她了。
云来的心上泛起细碎的波纹,眼睛渐渐地眯起,拿过披风来披上,洗漱后又往外走去。
“小姐今日又要去哪?”蓉儿不放心,一路跟着走。
云来也没想好去哪,总不能又满大街瞎逛,香料铺的生意完全清冷下来了,她也懒得费心思去打理,听蓉儿一说话,她回首笑道:“蓉儿,你带我去殷将军府上玩吧。”
蓉儿张嘴,傻住,“啊?”
云来又自顾自地往前走:“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殷戒的伤也该好了吧?正好今日去探探他去。”
殷府里,云来站在那对浓情蜜意的小情人面前,实在是觉得自己今天是选错地方来了,殷戒明明脚上的伤跟脖子上的伤都好了九成,偏偏故意骗蓉儿说伤口疼,唬得蓉儿满脸的心疼。
云来摇头叹气,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笨蛋,她斜倚在门侧,忽而脆声问道:“殷将军,你何时把蓉儿娶回家?”
蓉儿立即红了脸颊,殷戒浓眉一扬,转瞬间,黑黝的脸上浮现可疑的潮红,云来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前这个羞赧的高个男人,真的是曾经那粗声粗气蛮横无理的殷将军吗?
她打趣道:“别顾着脸红啊,什么时候娶,你倒是定个日子啊!不然我可要给蓉儿张罗其他亲事了。”
殷戒急道:“娶!越快越好!”
蓉儿低了脑袋,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云来终于听得殷戒这句话,心里虽然高兴,但是想起跟殷戒的前尘往事,第二次头发被削,正是拜他所赐,云来不由起了捉弄之心,她抿唇想了想,“殷将军,你打算拿什么东西来娶蓉儿呢?”
殷戒立即上了云来的当:“给蓉儿的聘礼自然不能马虎,端王妃想要什么聘礼,我一定竭力办到。”
“甚好。”云来抚掌笑:“第一,蓉儿在苏州还有姨母表弟,她若是嫁给了你,殷将军是否该善待她的亲人。”
“这是自然,我会把姨母表弟一并接入殷府好生照顾。”殷戒眼睛都没眨一下。
云来的黑眸滴溜溜一转,“第二,八抬大轿,礼金过万,黄金。”
“这……”殷戒面有难色,八抬大轿是没问题,要他一个刚正不阿的将军一下子拿出十万两黄金,实在是困难。
“小姐……”蓉儿即便看出云来是在蓄意为难殷戒,也不忍殷戒陷入窘境。
云来接着往下道:“第三,只要我想蓉儿了,你便要放她回来看我。”
“这个没问题。”殷戒还在为万两黄金的事情苦恼,咬牙道:“只是我为官清廉,万两银子不是问题,万两黄金……王妃莫不是在为难我?”
云来的面色冷下来,“堂堂一个将军,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连娶妻的万两黄金都拿不出来,又怎配娶我的蓉儿!殷将军好好谋划吧,什么时候满足了全部条件,再上端王府来提亲。”
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发现蓉儿没跟上来,她故意板着脸:“蓉儿,随我回去。”
殷戒殷切的眼神注视着她,蓉儿左右为难,咬唇挣扎良久,还是跟着云来走了。
云来心里大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殷府。
“小姐,你真的要殷将军拿出万两黄金来吗?”蓉儿忐忑地问着云来。
云来走在街上,眼睛专心看地面,随口道:“没有啊,我骗他玩的。”
蓉儿:“……”
云来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他若是聪明,真心爱你,就该没有银子也有胆来王府提亲。”
蓉儿默道,也不知是谁冷着脸撂狠话,把一个挥刀杀敌眼也不眨的将军都给难住了。
云来掏掏耳朵:“你在说什么,大声点!”
蓉儿忙摆摆手,赔笑道:“没什么,我在说,小姐说的很在理。”
云来得意地笑,“那是。”
殷戒啊殷戒,怪只怪你曾经年少无知,为着玉蝶妆削了我一头长发,今天又逢我心情不好,不欺负人找找乐子,这日子还怎么过。
她低着头正自鸣得意,蓉儿忽然说道:“咦,那不是秦家的二公子吗?”
云来循着蓉儿的目光望过去,果真又看见的秦逸舟,她眼角突突地跳了两下,怎么最近遇着秦逸舟的几率这么高,那人整天没事就在街上瞎逛吗?
她很想避过去,另外一道清脆的声音及时地阻止了她要转身的步伐,“云来姐姐!”
果然是有秦逸舟出没的地方,就有顾碧桑的身影。
云来抬起头,笑着迎了过去,“秦公子,好巧啊……”
秦逸舟点头笑,“是啊,好巧。”
语气像谈论天气一样稀疏平常,眸底却含了亮光。
顾碧桑抱着两个大花瓶跑过来,噼里啪啦地对云来说道:“姐姐,我跟秦大哥出来买家中的器物,你看这花瓶,两个才五两银子,是不是很划得来?”
云来的注意力不在碧桑跟秦逸舟的“家”上面,而是盯了那两个花瓶许久,终是忍不住道:“这俩花瓶,最多也就值……”
顾碧桑闪闪发亮的眼睛望过来,一脸殷切,云来默默地把“一两银子”四个字咽回肚子里,生生转口说成“七两,绝对值七两。”
第一百一十六章 残忍毁约
顾碧桑眼睛更亮了,“姐姐说的不会有错,我就说我不会买亏。”
云来附和着点头,抬头,却见秦逸舟神色怪异,嘴角隐隐抽动,她抚额叹息一声,“秦公子,你想笑就笑吧,不必这么辛苦地忍着。”
此话一出,秦逸舟果真捧腹大笑。
蓉儿跟顾碧桑两人一人抱着一只大花瓶,皆是一头雾水,不解他在笑什么。
四人有说有笑的当口,一顶黑色的软轿从他们身旁走过,帘子的缝隙里,一道锐利的目光带着冰冷的光泽扫过一脸囧态的云来。
云来回来王府的时候,全管家急急来禀:“王爷请王妃去一趟书房。”
她干脆利落地回了两个字:“不去!”
而后拂袖走远。
除夕渐近,云来成天在王府外面玩,跟碧桑、秦逸舟等一起,逛逛街,催催债,闲的无聊了还能上赌坊里去长长见识,王府里的事情都是全管家在操办。
玉蝶妆倒是安分许多,很少踏出蝶落轩,府中下人都以为她肚子里怀的是王爷的亲生骨肉,也不敢怠慢她。
蓉儿偶尔跟云来碎嘴两句,说玉蝶妆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玉蝶妆害喜严重,王爷特意请了女大夫在王府里,专门照管玉蝶妆。
“小姐,你真的要让玉姑娘生下王爷的孩子吗?”蓉儿忧心忡忡。
云来一脸好笑:“难不成我要怎么办?把她的孩子杀死?”她摇摇头,“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云无极曾经信誓旦旦地告诉她,玉蝶妆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她说了会信他,就不会再怀疑这件事,虽然但是不清楚云无极到底对玉蝶妆是怎样打算的,云来却能笃信,云无极对玉蝶妆,绝非再有爱情。
蓉儿手法娴熟地给云来挽着漂亮的流云发髻,甜滋滋地说道:“殷将军昨日派人来信,说已经我姨母跟表弟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了,他要把姨母接到殷府过年。”
云来翻了个白眼:“万两黄金他都备好了?”
“没……还差了半数之多。”
“那他就休想通过讨好你姨母把你娶回去。”云来漫不经心地看着镜中浅笑嫣然的蓉儿,疑道:“你不会告诉了殷戒,我是如何打算的吧?”
蓉儿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云来满意地点头,摸了摸发髻,站起身来,“我看这天气阴冷阴冷的,这几天应该会下大雪,我昨天答应了碧桑,要去秦公子的新居里看看,你让厨房不必准备我今日的膳食了。”
她走了两步,又回身望蓉儿,“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玩?”
蓉儿扯着绣帕,有些羞涩:“殷将军说要带我去看他练兵……”
女大不中留!
云来挥了挥手:“你去吧,我让全管家给你备顶轿子。”
秦逸舟的宅院很有江南水乡的风味,楼台亭阁,曲水蜿蜒,即便是在这寒冷的冬日,看上去也别样地青葱秀致。
云来往几间屋子里走了一圈,屋里的摆设一看就是出自碧桑的手,极其……独特……
顾碧桑在这里,俨然如女主人,指挥着下人给云来上茶水,眉开眼笑的模样,想来在秦逸舟的家里待得很开心。
云来给她出主意:“要不在除夕晚宴上,直接向皇上请求赐婚,招他为驸马?”
碧桑咬着手指犹豫不决:“姐姐,我不愿意勉强他,这些天跟他在一起,从未这么开心过,可是我看得出,他的心中,还是有你的。”
“你傻啊,先留住了他的人,假以时日,相濡以沫,他的心中自然会被你填满。”云来游说着,心里虽明白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但秦逸舟如此卓越,也少有人配得上他,妹妹碧桑论人品家世,跟秦逸舟绝对是天作之合,重要的是,碧桑一片痴情,秦逸舟也并非完全无意,不然也不会默许碧桑在他的家中胡作非为。
秦逸舟跨进大厅,扬眉笑问道:“你们姐妹俩在说什么悄悄话?”
一见秦逸舟,顾碧桑想起刚才的话题,不禁脸一红,站起身来丢下一句“我去让下人准备糕点”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秦逸舟在云来的对面坐下来,笑吟吟地道:“你成天往外跑,王爷不会介意吗?”
云来假装生气:“秦公子是不欢迎我?”
秦逸舟脸上的笑痕扩大:“怎么会,我还求之不得。”
又是这样暧昧的语气,带着楚楚的殷勤,云来心里不安,心中挣扎了一下,咬唇道:“秦公子还记得我们的三年之约吗?”
秦逸舟眉心一跳,笑意敛起,轻轻地点了点头。
云来眼神清冷地直视他:“若是我毁约……”
他打断她的话:“无妨,我早知有这么一天,你既不能回去,那么我便来这里。”
他来京城,竟真的是为自己。
云来心里一惊,敛下了眸子,悠悠叹息,“你这是何苦,感情之事,不能勉强,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
他定定地望着她:“你既知道不能勉强,为什么又要撮合我跟碧桑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却还把她推给我,顾云来,你可知道自己有多残忍?”
他的语气很是受伤,仿佛惊雷落在她的脚下,震得她一个哆嗦,急急辩解道:“不是……我……”
秦逸舟苦笑一声:“你不必说了,我知道我们之间是再无可能了,所以也顺了你的心意,慢慢地接受碧桑,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偶尔地见到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她的眼泪倏然砸下来,心里一片酸楚,不比赵怀安对她表白时,她的反感和恼恨,面对秦逸舟,她只觉得酸涩和愧疚。
“是我对不起你……”她泪如雨下,如若始终无情,当初何必青梅竹马言笑缱绻,她跟他的那七年,是一辈子都回不去的好时光,她珍惜,感动,却清楚地明白,那无关爱情。
秦逸舟摇头,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怜惜地抹去她颊边的泪水,“你没有对不起我,我若是输给了先来后到这个理,还有情可原,但我们年少时便相识,你却无法对我动心,想来的确是我们有缘无分。”
门里的云来哭成了泪人儿,秦逸舟表情怜惜,黑眸也凝了泪光,门外的顾碧桑听了许久,眸光一点一点地沉寂下来,失手摔了手中的盘子,大步跑开了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意相通
冬至这天,京城下了一场大雪,云来起床的时候,蓉儿兴奋地进来,打开窗子,指着外边一片白茫茫给她看,一脸的兴奋,她们长居江南,即便是见到下雪,不过也是些飘絮,很少见到这样厚厚叠叠的大雪。
云来披了外衫下床来,果真发现院子里的草树上面都覆上了一层白色,亮晶晶的,白净无瑕,屋子里也被雪光照的亮堂,丫鬟们奉了早点进来,在雪地上留下半寸深的脚印。
云来的圆脸扬起一抹笑容,匆匆洗漱后,疾步跑了出去看雪景,昨夜下了一夜,大雪到现在还未停,云来小心翼翼地踩着积雪在王府里走着,感觉平日所见的熟悉景色都快不认识了,花圃、树丛、石凳,无一不是被白雪包覆着。
蓉儿撑着伞跟在云来身后,笑嗔道:“小姐慢些,雪下得这么大,要是冻着了,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云来笑嘻嘻地伸手去接雪,满心满眼里都是雪白世界里绝妙无比的风韵。
全管家领着一个老大夫匆匆走过,见着云来,行礼请了安,云来奇怪地道:“府中有谁病了吗?”
全管家道:“是玉姑娘这几天一直肚子疼,奴才不敢轻慢,便请了大夫来。”
又是肚子疼?
云来皱了皱眉头,问道:“可有诊出是什么病?”
老大夫低下头:“老朽无能,给玉姑娘看了几次病,都未能查出她肚子疼的原因。”
蓉儿小声嘀咕:“只怕是装出来的肚子疼吧。”
云来心里的诡异感一闪而过,挥手让全管家带着老大夫离开,回头粲然地朝蓉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