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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恨化作短歌行-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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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不知他是真是假,五官扭拧,又不好发作。赫连抬头笑道:“大哥,此事再怎样也是女人间的事,嫂子有人疼,大哥总不能就欺我小杜妹妹无人做主吧?你要气不过,我们就男人对男人。”
拓拔烈一脸老神在在,勾唇笑道:“大夏王言之有理,令母拓拔王妃是朕的亲姑姑,朕的堂弟要娶朕的表妹,这是亲上加亲,朕赞成这门婚事。如今你为小杜求情,也算名正言顺了。”他抬手对左右侍卫道:“传朕令,放人。”
永平从人群中领来一个俊秀的小公公,肌如白雪,齿如编贝,冲着赫连嫣然一笑。原来拓拔烈一早就把她带来了。小杜磕头谢恩,又扶起杜文正,正要往撵车近前去,却见她父亲攒眉,她才却步。赫连见此情景,露齿大笑,“小杜妹妹安好,本王还未谢你救命之恩。”
小杜抱拳,七分飒爽,三分娇羞。“大王客气了。”
赫连回以温暖一笑,又道:“大恩不言谢,你舍命相救,本王这次就以身相报了。”
小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拓拔烈目含笑意,又将注意转到一直跟随赫连身侧的男子。那人粗布裋褐,体格魁伟,虽样貌平平,但目光坚毅。我暗忖,这难道就是赫连身边的军师?“这位是?”拓拔烈好像对此人颇有兴趣。
“回陛下,小人郑驴。”那人上前抱拳,不卑不亢。
周围人哄笑起来,拓拔烈也忍不住掩了下袖子,道:“原来是军师,朕早有耳闻,如今总算得见。军师博学之人,‘驴’字不雅,朕为你改一个字,改为‘闾里’之‘闾’,如何?”
郑驴对周遭讥笑之声置若罔闻,恭谨回道:“小人渔阳雍奴人,家贫,幼年失怙。母亲是乡里一农妇,不识字,起不出什么高雅的名字来。但小人有今日,是母亲省吃俭用供小人读书,教养小人,此名虽不雅,但小人受母亲教诲,也知道行不改姓名,人不侍二主!”
拓拔烈颔首,微笑赞道:“老夫人为母慈严,军师为子孝义,朕很是钦佩,令堂高行当宣明表率,四方取则。不知老夫人今在何处?朕很想见上一见。”
郑驴略有犹豫,警觉道:“母亲尚在渔阳老家……只是年事已高,身子不如往年,恐不宜舟车劳顿。”
拓拔烈一笑,“这有何难?军师离家这么久了,难道不想侍奉母亲左右?朕也可命宫中太医为老夫人好好调养啊。”
拓拔烈此举,明眼人一看便知其意。如今徐庶进了曹营,郑驴一时无计可施,只得拱拳闷声道:“小人多谢陛下美意。”
拓拔烈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回宫。我与他共乘御辇,一路翠舆黄伞,铜驼街两侧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这位新封的大夏王俊朗不输卫玠,似乎到哪儿都颇受拥戴,观之者倾都。
拓拔烈放下车帘,对欢呼声充耳不闻,闭着眼睛若有所思。刘鹏篡位时,污蔑拓拔王妃谋反,尸身还是乌苏冒死进宫收殓,草草埋了。直到攻下长安,才将王妃迁入汉陵。这次为了让赫连回来,本已拟下诏书,追封王妃为皇后,并打算和这个弟弟共祭汉陵。连给刘圭的祭文都写好了,满是溢美之词。可诸事未行,他却已身到洛阳,依他的性子,事情怎会进展得如此顺利,难道,只为佳人早脱囹圄?

第六章 迟日洗头天

自赫连进京那日,连着整整三天,酣饮终夜,明灯继日,宫中宴赏不断。今日五月初九,是皇子周岁的正日子,麒麟殿里筵席已开,我在偏殿里为端儿盥浴装饰。
澡盆上绘得是鱼龙变换,槐条、艾叶煎得了沐汤,我试了试水温,让人把孩子抱进去。两个嬷嬷拿着猪胰皂团往他身上抹,一边洗一边念念有词。端儿这个时候倒不淘气,一门心思摆弄着水盆里温玉狮子白晶鹿。
我站在一旁笑眯眯看着,心里欢喜,不觉拓拔烈已经站在身后。众人拜首,我转身才曲了下膝,就被他一把揽到近前。我问他群臣列席,怎么不去前殿,他懒洋洋扶了下额头,附耳道:“前头太闹,你这里清静。”我抿嘴一笑,看他平素上朝龙精虎猛的,这才几天,弄得病猫一样。只是这般颓唐之姿,如玉山之将崩,也是极美的。
他凑得更近,埋首在我的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狸奴,你好香。”我轻推他,借过身子,免得宫人看见。
端儿沐浴完毕,嬷嬷用精、粗两巾擦拭他的身子,称重量,剃削胎发,嘴里说着我听也没有听过的吉祥话。足足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我在一旁瞧得津津有味,可这爷俩好像都不耐烦了。拓拔烈恹恹道:“这小东西洗个澡,是不是比朕大婚还麻烦?”
我睐他一眼,小声嗔道:“你大婚我又没去,如何知道。”
拓拔烈失笑,一副吃定我的无赖样子,“儿子都这么大了,才想起和我讨名分,也不嫌晚么?”几个宫人忍着笑偷偷往这厢瞟,我没好气地拽他一下,若无其事地看到别处去了。
浴毕更衣,端儿今日也是一身缛绣华服,杂佩错落,小脸更是玉琢的一般。两只小手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嚷道:“骑马马,骑马马!”
拓拔烈上前笑道:“好,骑马马!”遂将端儿一把举到半空,稳稳落在左侧肩头,单手拽着他的两条小腿。
乌苏忙上前,惶恐道:“皇上,老奴来吧。”乌苏和墨童常让端儿跨着脖子玩闹,没想竟惯得他见谁都要这样抱。
拓拔烈摆手示意不碍,半仰着头对端儿道:“我们出发了!吾儿坐在父皇肩头,日后定比父皇高瞻远瞩!”
孩子向我摆手,咯咯笑起来。出了偏殿,我抢前几步,“爹爹累了,娘亲来抱。”只怕一会儿入席人多,他要怯场哭闹,倒失了皇子风范,有我看护着,孩子总归安心些。只是拓拔烈不允,想来我也是多虑了。他一手携着我,一手稳住儿子,入麒麟殿时,朱紫满堂,群臣叩首山呼。端儿似乎天生不认生,稳坐高台,四下张望,一双好奇的眼睛骨碌碌转着。忽地,竟也学着众人大声喊道:“皇上万岁!”
这一声,吐音洪亮,振落梁尘。
拓拔烈欣然微笑,入席居于正坐,永平放下两侧珠玉帘子,半掩住他连日来的倦惫。他斜靠在几上,一手支腮,坐姿漫然倾国。帘幕重重之外,舞影翩翩,轻歌阵阵。他将端儿随意放在身旁,时不时摸摸他的光头。孩子老实呆了一会儿,便自顾玩耍起来。
说来,这还是皇子头一次出席这么大的场面。不断有大臣隔帘祝酒,我的眼睛不敢离他半步,只放了半分心神应付。端儿一个人玩得没劲,就想着法子往外爬。我每每欲欠身去拦,就被他父亲一领子捉将回去,拘在身边。偶或塞一小块鹿脯干在他嘴里,让他磨磨牙,倒也能安静半刻。
我见拓拔烈喂他肉脯时倒是十分上心,手抽得特别利索,我暗自好笑。他俯身过来,小声调侃道:“这小东西咬起人来可不输你!”
酒行数巡,宴到酣处,杜文正瞅准机会近前说话。拓拔烈已经赐婚小杜,又重修金谷园作为大夏王府,只是一直未肯松口赦免流放在外的杜家。说来,平城本为都城,并非蛮荒之地,此番又借婚事,按着亲王大婚的仪制往杜家下的聘。皇帝待娘家人,已是不薄了。
杜文正跪拜在地,诚惶诚恐:“……陛下,皇子周岁,普天同庆,做臣下的没有功劳,却蒙受厚赐,实在是受之有愧……”拓拔烈并未细听,只是点头应付了几句,不等杜文正一番马屁拍完,就有人毫无顾及地放声大笑起来。
大家都停下来看他,但见赫连单手执觚,一脸笑意难收, “岳父大人,赏赐丰厚,你尽管收着就是了。皇帝生儿子这种事情,你难道还想有功劳吗?”
席间众人都强忍着笑不敢发作。拓拔烈凤眼一挑,转向赫连,这兄弟二人目光一触,便是电光火石,谁都不肯服软认输。
赫连对坐的汉王本想出来打个圆场,“大夏王恐是醉了。这连着三日通宵饮酒,本王都有些支持不住了,何况大王身上有伤,还是不要喝这么多酒才好。”
但见赫连兴致盎然地睨向这个昔日对手,两人平起平坐,汉王为人沉稳,素日里又谨言慎行,见今的风头都被这个新晋的大夏王盖过去了。“哎呀呀,我当何人说话,这不是汉王殿下?你不开口,本王都不记得有你这个人了。抱歉抱歉!怪道有人说,熟视不睹泰山之形。你在本王城下驻扎了一年,本王天天瞧着你,都瞧得发腻了,你却还是无所作为。看着好端端的汉子,打仗不伤,喝酒不醉,将来你要是殁了,我看请皇帝陛下谥你两个字倒是贴切——没劲!”赫连又一口闷酒下肚,晃着手里的空觚等着添酒。伺候一侧的太监抽了抽嘴角,四下张张,也不知这酒当添不当添。
汉王的胸口略略起伏,继而低头喝酒,并没有与他相较的意思。麒麟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吓得台上的乐师误拂琴弦,拓拔烈击节的手指滞了一拍,继而收进拳头里。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只漠然对永平道:“去,拿碗葛根汤来,给大夏王醒醒酒。”
执天子之器则上衡,他不会容许任何一路在他眼皮底下坐大,如今左膀右臂,两下掣肘相抗,恐怕才最合他意。彼时端儿已经枕着拓拔烈的膝盖睡着了,身上盖着父亲的大氅,好像只要有他护着,世间纷扰都与之无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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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宴又过子时才散,隔日永平来叫起,窗外还是一钩残月三星。我宿酒没醒透,只觉得昏昏沉沉,挣扎着想要起身,好服侍拓拔烈去上早朝。费了半天劲才支起半个身子,却被他轻轻动了动就摁倒了。“你别起了,再睡会儿吧。”我迷迷糊糊应了声,好像得到了特赦,恍惚听见他嘱咐永平备些蜜糖水,就翻身睡去了。
等他再回东宫时,已是日上三竿,我正坐在院子里喝着蜜糖水晾晒头发。吉日沐头,只觉得神清气爽,木犀这法子,果然是很解乏的。想起他这几日也未曾好眠,遂讨好道:“暖风迟日正是洗头天,陛下也来洗一洗吗?”言罢,卷了卷袖子。
拓拔烈眯着眼睛看我,“夫人要帮朕洗吗?倒是难得。”
他进屋换了件浅色的燕服,院子里已经备好了热水,胰子、猪苓、花露油一应俱全。木犀帮我挽好袖口,便领着人退了出去。
拓拔烈的头发又黑又滑,缎面一样,我只用手指就轻轻顺开了。刚才木犀帮我按摩头皮,我现学现卖,他闭着眼睛,好像很受用的样子。身上那件衣裳已经浆洗旧了,可他换来换去就总是那么几件。他说,人和衣服其实是一样的,人不如故,衣不如故,旧的,才贴身柔软。我闻见他的衣服上有太阳曝晒过的气味,只觉得比任何一种香料都要干净好闻。
“狸奴,什么事高兴?”他半掀眼帘。
我弯起嘴角,“大夏王归来,端儿周岁,小杜妹妹又要出嫁了,宫中喜事接二连三,难得这样热闹的,我当然高兴。”拓拔烈合眼“哼”了一声,好像不屑我有此一答。“你不高兴?还是……你生他的气了?”拓拔烈不说话,我猜不中他的心思,不如问个明白。
“嗯?”他复又睁开眼睛,讽笑道:“这话你该去问他,才来了几天,我朝中能得罪的,他都得罪光了……”
我无奈扁扁嘴,“他这性子你知道的……”又不知如何往下劝。心里担心赫连再这么闹下去,拓拔烈可是不顾什么兄弟情分的。
我的左手虚虚扶着他,右手轻按额头几处穴位,他看上去很惬意,说起话来的调子也变得软软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他计较这个……也就是个没城府的性子,闹闹也好……我和他到底不是一父所生,不敢让他领兵,打仗之外嘛……也不堪用了。他把朕的人都得罪光了,才好关上门安生过日子。我答应过母后保他不死,如今让他在我眼皮底下成家立业,只要别太过分,我可保他和杜家一世富贵……”
我轻应了一声,若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拓拔烈对两个兄弟都不吝啬赏赐,就只怕赫连不若汉王,不是个甘于太平度日的人。良久沉默,拓拔烈又若有所思地开口:“看他这般不愿意,天大地大,怎么肯回来受制于朕?”
我的手指爬过他的头发,想抓掉他脑袋里的所有烦恼,偏他就是锁着眉头。又过许久,他开口道:“狸奴,我前朝事多,你如今又是妹子,又是嫂子,他们两个人的婚事就多担待些。若有什么难处,先来和我说。”
“知道的。”这本是应当应分的事情,只是之前担心他有所顾虑,才尽量避嫌的。
一阵好风,拂过几朵杨柳飞絮,繁华过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屋檐,这样闲适的日子其实并不多。我不愿意他再谈及那些伤脑筋的事情,遂转了个话头:“阿烈还记不记得绣球,我在建康时养得一只胖猫?”
他懒懒答我:“是有这么一只,坏了南帝一盘好棋。”
“是啊,这猫可凶了,一个不称心就炸毛,一顿乱挠,抓伤我院子里不少丫鬟。有一回我见她们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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