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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了手回屋去看医书,只拣妇科来看,一看大惊,疾步往姽婳住的院子飞奔而去……
禾木智在书房久候柳兰芷不至,看着四壁书架上的诗词,摇头一笑。
靠窗站着耐心等待,柳兰芷姗姗来迟,妆容精致环佩姗姗,坐下微笑道:“王上等这许久,没看书消遣吗?”
禾木智笑道:“二哥这里的书,我都不爱看。兰芷特意见我,可有话要说?”
柳兰芷看着他:“昔日曾对王上倾心,王上可知?”
禾木智正色道:“兰芷说笑吧,如今兰芷是孤的二嫂。”
柳兰芷一笑:“知道王上丝毫没有在意过我,只是不懂,王上为何对王后情有独钟?”
禾木智笑容又回来了:“婳儿么,告诉兰芷也无妨,王后于我有救命之恩,且是两次,我与王后早就是旧识,婳儿那样的女子,美丽智慧理智自在,她是白石神给我的馈赠。”
柳兰芷有些讶然,愣怔中又是一笑,只是笑得凄苦:“王后好福气,我真是羡慕。”
禾木智笑道:“兰芷和二哥不也是神仙夫妻?”
柳兰芷低下头去:“是啊,都这么说。兰芷的父亲,就拜托王上了。”
禾木智点点头:“我视柳相为师,兰芷放心。”
柳兰芷抬起头来,看着禾木智,终忍不住落下泪来:“当初跟着王上来到羌国,看到明山秀水人杰地灵,以为前方一片坦途,谁知命运多舛。”
禾木智惊问道:“兰芷何出此言?”
柳兰芷泣道:“以王上爱重王后之心,问王上一句,若是你放在心坎上的人,口口声声对你言爱,回头却发现只是一个骗局,他不过另有所图,你这一生到头来竟是虚幻,王上该当如何?”
禾木智站起身弯下腰:“兰芷竟如此感概,不过,婳儿不会如此对我。”
柳兰芷抽泣起来,禾木智一手搭上她肩头:“难不成,二哥给了兰芷委屈,二哥他性子偏执一些,兰芷多多包容。”
柳兰芷眼泪流得更急,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姽婳闯了进来,看着禾木智道:“渥基果然没有诓我,禾木智,我跟你势不两立。”
说着话冲了出去,禾木智急忙去追,李沅湘伸手拦住:“姐姐正在气头上,王上此时追过去,难免雪上加霜。”
禾木智想想,依姽婳的性子确实如此,也就回了书房,李沅湘跟了进去,柳兰芷见她进来,止了哭泣站起身笑道:“沅湘姑娘可知,我何其羡慕你。”
李沅湘猜测她知道禾绍元心思,想起禾绍元说的一两分真心,笑说道:“抓在手里的才是真的,心中所想不过虚妄,襄王不知餍足,还要靠王妃多多宽慰。”
柳兰芷要说什么,禾渥基陪着禾绍元匆匆而来,禾绍元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看看禾木智又看看李沅湘,柳兰芷笑笑:“绍元的诗词,王上不感兴趣,竟一眼未看。”
禾绍元脸色方缓和了些,李沅湘环顾四周:“诗词书画,襄王果真雅趣。”
禾渥基却不说话,盯着兰芷面色好半天道:“兰芷姐姐哭过了?”
柳兰芷很久没听到渥基如此叫她,不由鼻子一酸,一直以来,只有渥基真正关心着她,她低了头将眼泪忍了回去,强笑道:“我有些倦怠,想回去歇息。”
禾绍元喊声来人,有人进来扶住柳兰芷,禾绍元看看她:“兰芷回去吧。”
柳兰芷没有说话,缓步而出。
禾绍元看她脚步有些虚浮,叮嘱跟着的人好生伺候,对禾木智笑道:“王上可想去府衙走走?”
禾木智笑道:“也好,渥基跟着,沅湘去看看王后如何了。”
李沅湘一笑说好。禾木智又对禾绍元道:“二哥对兰芷不够体贴,怪不得她刚刚跟我哭诉,若是王后挺着肚子如此辛苦,我必抱她回去,伺候的人哪有自家夫君贴心。”
禾绍元此时只想着让禾木智远离他的书房,没有听清楚他的话,敷衍说了声是,来到大门外方松一口气,禾渥基自言自语道:“原来有了娘子也挺麻烦。”
禾木智和禾绍元都觉好笑:“怎么麻烦了?”
禾渥基叹口气:“二嫂今日以泪洗面,三嫂怒气冲冲,不麻烦吗?”
禾木智拍拍他头,对禾绍元道:“今日兰芷让渥基请我到书房,说了会儿闲话,二哥莫要象婳儿一样误会。”
禾绍元道:“怎么会;兰芷她本就是多愁善感的性子,再加孕中辛苦,见了你们这些旧友,难免伤心感慨。若是柳相来了,定要哭成泪人。”
禾渥基笑道:“二哥也知道体贴兰芷姐姐的心了,她就是那样的,爱哭爱使小性,又骄傲要强,经常哄着才行……”
说着话似乎察觉失言,脸一红又住了口,禾绍元拍拍他肩:“渥基长大了,王上也该让他四处游历才是。”
禾渥基一听,眼巴巴看着禾木智,禾木智绷了脸,看禾渥基委屈得噘了嘴,眼睛一眨一眨的,忍不住笑了出来:“来南部郡前就想好了,渥基来看看二哥,回宫后,就收拾一下去中原吧,想去那儿去那儿,只是,要带几个人。”
禾渥基跳起来,一把搂住禾木智脖子:“我最喜欢三哥了,三哥真好。”
禾绍元在旁笑道:“他日渥基有了心仪的姑娘,只怕要将哥哥们抛在脑后了。”
渥基忙跳下来亲了亲禾绍元:“才不会呢。”
禾绍元狠劲擦着脸道:“小时候就是,逮人就亲,啃别人一脸口水,不过亲的都是漂亮的女官和宫女。哥哥们想要口水都不能够。”
禾木智哈哈笑起来:“确实如此。”
……
、玉香消
夜里兄弟三人喝了些酒,待禾木智回了暂居的院子,李沅湘正等在门口,蹙眉说道:“王上看看这个。”
禾木智接过一张素笺,上面是姽婳的笔迹,我不喜襄王府,先回王宫去了。
禾木智半天没有说话,李沅湘轻手轻脚来到门口,听到里面哗啦一声,回头一看,几上的茶壶摔在门框上,碎片四处飞溅。
李沅湘呵呵笑了两声,小心问道:“王上是要砸我?”
禾木智依然站在原地,瞧也不瞧她一眼,沉声道:“看来是孤宠坏了她,竟如此小器,如此不识时务,她忘了来做什么吗?就因为我和兰芷说几句话,她就一走了之。”
李沅湘嘟囔道:“是说了几句话吗?王上的手搭在自己二嫂肩上,我可是亲眼所见。”
禾木智抬头看她一眼:“孤无需解释,王后该信孤才是。”
李沅湘笑笑:“此话怎讲?”
禾木智咬牙道:“这些日子里,该说的该做的,孤全部的心意,她都已知晓。”
李沅湘点点头:“凭空的几句誓言,怎敌得过亲眼所见。”
禾木智一声冷笑:“由她去就是。”
沅湘看他回了屋中,转身往自己院子而来,院门口有一人站着,长身玉立,带着淡淡的佩兰香气,唤一声绍元,禾绍元迎过来道:“沅湘让我好等。”
李沅湘歪头看着他:“襄王妃白日在书房情绪激动,襄王此时该陪着她才是。”
禾绍元笑笑:“我正要去陪她,可是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沅湘,王后为何匆忙回宫?”
李沅湘哦了一声:“绍元觉得呢?”
禾绍元笑道:“沅湘是不是想说,王后看到兰芷与王上在书房叙旧,醋劲大发,是以走了?王后岂是那样小肚鸡肠的女子,她可是,曾为国师,沅湘说对吧?”
李沅湘蹙了眉头:“绍元想要如何?”
禾绍元笑笑:“人已走了,我还能如何?”
李沅湘咬了牙:“可王上还在,且对你毫无防备。”
禾绍元摇摇头:“再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能,何况,我尚未准备好。”
李沅湘叹口气迈步上了台阶,禾绍元看着她细瘦的背影,忽然就喊了一声,沅湘,李沅湘回过头来,禾绍元看着她低低说道:“沅湘,终有一日,会与我为敌吗?”
李沅湘轻轻点了点头,禾绍元向前走了几步:“到时候,沅湘置身事外,可好吗?”
李沅湘笑笑:“于私,我视绍元为友,于公,我是羌国名正言顺的国师,襄王若是发动内乱,国师岂能袖手旁观。”
禾绍元双眸睁大了些,李沅湘笑道:“我有先师的手书,自然名正言顺。”
禾绍元摇摇头:“没有昭告天下,也没有承继仪式,沅湘就不是。”
李沅湘敛了笑容正色道:“禾绍元,你非要逆天而行吗?”
禾绍元笑起来:“何为逆天,在我心中,只有成王败寇而已。”
李沅湘摇摇头,再不说话,也没看他,抬步跨过门槛,听到身后有人喊道:“李姑娘,李姑娘等等,我们王妃要生了,说李姑娘医术高明,请李姑娘过去。”
李沅湘转身跑下台阶,被禾绍元伸臂拦住,带着几分焦灼说道:“沅湘,不可去。”
李沅湘推他一下:“柳兰芷虽小性,又爱耍些心机,却无杀人的胆略,她又能将我如何,我见了她,也正好说清楚。”
禾绍元指指前来报讯的人:“你说的,属实吗?”
他的声音冰冷低沉,那婆子身子一颤,抖着声音道:“不敢隐瞒王爷,确实属实,王妃今日回来后闷闷不乐,用过晚饭就说肚子疼,这会儿已疼得昏迷过去,郎中施了针灸才醒过来,吩咐奴婢前来请李姑娘。”
禾绍元一听变了脸色,拽着李沅湘胳膊匆忙而走,到了柳兰芷屋门外,就见伺候的人端铜盆的拿汗巾的,走马灯一般进进出出,拦住一个丫鬟正要询问,听到屋里传来柳兰芷的隐约的□声,他的脸色更白,朝李沅湘一揖道:“沅湘,拜托了。“
李沅湘点点头冲了进去,她并不懂接生,搭上柳兰芷脉搏,大声道:”你的脉搏跳动有力,为了孩子,别再伤春悲秋的,打起精神来努力就是。“
旁边的郎中松一口气,总算来个敢说话的,他也感觉这王妃无精打采的,却不好直说。
李沅湘看他一眼,他忙点头示意继续,李沅湘道:“再有什么不如意,眼下孩子要紧,柳兰芷,我向来不喜欢你,这次更不要让我看扁了你,快用力,大声喊,喊出声来。“
柳兰芷看着她,想起禾绍元对她微微笑着,和她温柔说话,软语央求,她凭什么?满腔怨愤化为怒意,啊的一声喊了出来,接着又是一声,一声比一声高亢尖锐,禾绍元在外面听到不由心惊,想进来看看,被几个婆子劝住了。
郎中一看王妃喊了出来,心头一松,出来换了接生婆进去。
禾绍元在屋外听着柳兰芷的呼喊声,再看婆子们端出一盆一盆的血水,心一点点揪了起来,过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听到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他心头一松冲了进去,接生婆将孩子抱到他面前:“贺喜王爷,是位小王子。”
禾绍元更加喜悦,笑说道:“好,重重有赏。”
李沅湘趁着混乱,悄悄出门走了,屋内忙乱过后,渐渐安静下来。
禾绍元走到柳兰芷床前,欲要捉她的手,她躲了开去,定定看着他:“你可遂意了吧?”
禾绍元笑道:“兰芷不遂意吗?辛苦兰芷了。”
柳兰芷冷笑道:“不想是个儿子,若是个女儿的话,我还能继续与你演戏。禾绍元,相国加上王长孙,你胜算更大了。”
禾绍元愣了愣回过神来,神情冷了些:“兰芷昨日就为的这个?为了这个和王上哭诉?我相信兰芷不会随意和王上胡言乱语,兰芷生产辛苦,好好歇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柳兰芷闭了双眸:“我也倦了,不想再看见你。”
听着他脚步声渐行渐远,柳兰芷的眼泪又落了下来,竟然是个儿子,老天也与我作对。
朦胧昏睡过去,第二日午后方醒,用了些汤羹补品,唤人将小几放在床上,提笔写了一封家书,靠着又睡了过去。
又醒来已是黄昏,乳娘抱了孩子进来,柳兰芷竟一眼未看,挥手道:“先抱回去吧,王爷在做什么?”
旁边的人笑道:“王爷高兴坏了,今夜在水榭举行盛宴。”
柳兰芷点点头:“如此热闹的场所,我怎能不去?来人,梳洗更衣。”
伺候的人苦劝未果,只能依命行事。
着意仔细装扮了,坐了肩舆往水榭而来,远远听到丝竹之声,夹着觥筹交错,她微微一笑,我终究是,要扰你们的兴致。
沿途所见都是自己精心布置,一草一木曾以为都含着情意,她叹口气开口吩咐:“先绕着王府走走,我也各处看看。”
一看之下心中生疑,襄王府的二门从来敞开着,方便王爷出入,今夜却锁上了,树丛中偶尔有光亮滑过,难不成他今夜就要动手吗?
又走一会儿,高墙外似乎有隐约的马蹄声,声音虽小却不杂乱,节奏整齐划一,猛然想起渥基说过:“王宫铁骑乃三哥亲手训练,马蹄声都是一样的。”
她心头升起警觉,王宫铁骑为何到了此处,难道王上已然起了疑心?
众人看她款款而来,都讶异起身,禾绍元过来笑道:“兰芷刚刚生产,怎可乱跑?”
柳兰芷笑笑:“听到这边热闹,我过来看看。”
禾绍元握了她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命人拿披风过来给王妃披上,李沅湘听到不由微微一笑,柳兰芷却木头一般,只怔怔坐着。
坐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怎不见王后?”
众人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