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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命-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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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珏回房的时候,我已经一个人蜷在里侧,装作睡熟。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躺在外侧,明明是极近的距离,我却觉得仿佛隔了一条永远越不过去的万丈深渊。
姬衡的话在我的脑袋里不断盘旋,还有卜玉那句,“生逢乱世,当现英雄,望姑娘成全。”我从不曾想过,或者说从不愿去想这样的可能,以司马律对司马家的仇恨,恐怕他恨不得西齐毁灭,只是上位者的随心所欲又将给百姓带来多大的灾难。
可为何非得是连珏,为何,为何……
其实,我的心里何尝不明白,姬衡所言非虚,若论这足以担当大任的人选,连珏真的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而我难道真的该顺应这一切,为了百姓,为了西齐……
可心里却又另一个声音,清芷,你不能,你真正想要的是远离这一切是非纷争,去过安稳的生活不是吗?若是连珏……那这一切都将与你期许的背道而驰,那时候,你成全了所有人,那你自己呢?你真的要逼着自己再入这不见天日的西齐宫廷,去过那种繁杂单调的生活吗?你真的要再回去那个牢笼,将自己锁在里面吗?
清芷,你该明白,西齐如今危在旦夕,父亲若还在世,又怎会弃天下苍生不顾,只一心耽溺于儿女私情呢?
这不一样的,承认吧,你害怕那个牢笼,你害怕里面腐朽的气息,午夜梦回你都挣扎着想要逃离不是吗?
清芷,清芷,清芷……
我忽的惊坐起,才发现浑身都被汗水打湿,抚着急剧跳动的胸口,我有些微微晕眩,耳边传来连珏担忧的声音,“清芷,可是又梦魇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细声软语,明明他是我最亲近的人,此刻我却不能透露自己一分一毫的心情,因为我怕,我怕因着我的只言片语,真的会左右到他的思虑,我怕背负天下罪人的名声,我也许只是单纯地害怕那个结果,无论他是否真的做了决定。
“清芷。”我在他怀里,深深地闭上眼,心里真的觉得很疲倦,很疲倦,仿佛失去了所有气力,连珏,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清芷,我在。”他轻轻柔柔地说,“你在害怕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听着他在我耳边的轻哄,我只是摇头,连珏,你不会明白的,我那样害怕失去你,却更害怕那未知的结局。
他的吻落在我的额头,忽然轻轻地哼唱起红药歌来,我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月儿弯弯像座桥,桥边红药长高高。月儿摇,星儿摇……”我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襟,浑身都在微微轻颤,这样的温暖,叫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第二日,哥哥忽的来寻我,我原以为是其木格出了什么事,不想他却递了封信给我。
我抽出信纸展开,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清芷,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哥哥这样说道。
我将信的一角对着桌上的烛火,火舌很快将整封信吞没。
“容我想想。”我喃喃道,“容我仔细想想。”
哥哥说,“如今西齐恐怕……”
“哥哥,”我忽的出声制止,并朝他摇了摇头,不能说,多说是错。
信,是父亲的副使写来的,父亲去世后,顾家军被散乱地编入皇军,只是暗中各将领还是一心想要重整顾家军的,而如今西齐内乱,他们也觉得这是个好时机,是以来询问我们的意见如何。
我何尝希望看到父亲一手带起来的军队分崩离析,多年心血毁于一旦,这支曾经随着父亲出生入死的军队,是父亲的精魂所在,也是我们顾家的主心骨,可同样就连司马律也明白这样一支队伍会成为最好的保障也会成为最大的威胁,是以他宁愿将他们打碎,也不愿加以重用,而若是顾家军重整,在这样一个乱世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有点步步惊心的感觉,写得好揪心……

☆、大病

这些日子里,我过得有些恍恍惚惚,浑浑噩噩,总感觉做什么也都不得力,脸色也总是苍白,白日里还好,一入到夜里,手脚总也冰凉不说,还常常难以入眠,这样子的折腾法,恐怕就连身强力壮的男儿也熬不住,终于,我病倒了。
这一病不重,却也不轻。初初的征兆是晕眩,那日在温泉里泡着不知不觉竟又出了神,待得许是有些久了,出池子的时候,忽的觉得脚下如同踩着棉花一般乏力,接着眼睛一黑,就失去了知觉,后来听宜兰说她替我抱了衣物进来的时候,见我倒在地上,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我昏睡了一天半,这时候是我这段时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难得空白,我几乎都忘记了这样美妙的感觉,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醒来的时候,房里静悄悄的,我轻轻转了转手腕,却看见了蜷在榻边的连珏,那一刻,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酸涩甜蜜,五味陈杂,这些日子里,我也只此刻能大胆地打量着他,他的发因着入睡的缘故有些凌乱,潋滟的凤眸轻轻地合上仿佛睡得安详,可惜紧紧皱着的眉头与眼底沉沉的青色却泄露了他的不安,在睡梦中也这般不安。
他的手牢牢地攥住我的右手,我只能伸出左手,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愁怅,可身子还是没有什么气力,悬空的手指只差一点就能触到他的脸,却在下一瞬间,被他陡然睁开的双眼惊愣住,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我,从开始的微微迷茫到惊怔,我也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之间,我们都忘记该要如何反应,只是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对方,嘴唇微启,却又不愿打破这一刻的平静。
那一刹那,他仿佛如梦初醒,急急地扑上来,拥住我,那样紧,紧得我能感觉到他的轻颤,我吞了口口水,试着去环住他的腰,他的声音轻轻地似是从云端上传来的一般,低哑中却压抑着浓浓的恐惧,“清芷……我……”
他不曾言明,我却都能明白,试着扬起嘴角,“没事了……”他将我抱得更紧,“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我微微一怔,继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是小时候母亲哄我入睡时一般,“连珏,……”
“清芷……对不起,让你承受了这么多。”他忽的有些哽咽,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带你走,可好?”
这下,我再也不能假装对此刻微妙局面的毫无知觉,我有些晦涩道,“……你都知道了?”
他点点头,“你可还记得那时候,我在大漠时曾对你说的话?”
我看着他的双眼,那样坚定,我明白,那时候我们并排坐在紫玉兰树上,他曾说过,“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此乃吾之所愿。”
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
我明白,我都明白,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可是心里的一角却还是隐隐作忧,仿佛眼前的情爱只是偷来的幸福,而我们当真能自欺欺人,避世地独享安宁,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内心吗?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果然所言不虚。即便身在北漠,我却依旧能得到西齐的消息,萧相、宗明大人被处决,而司马律却变本加厉,不但要斥巨资修建宫殿,更是宠幸胡人女子,甚至在他的纵容下,胡族子民获得了更多的特权,在西齐境内自由出入,任意交易买卖,而高官府上的胡人奴隶也全部被释放,一时之间西齐上下乱不可言,再加上南越的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借着边境的碰擦,屯兵开战……
哥哥带着其木格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阿芷。”其木格走过来,亲热地拉住我的手,我却急急地要躲,捂住嘴无奈道,“其木格,你现在有了身子当小心些,我现在还病着万一要是过给了你,那可就糟了。”
她却笑得大大咧咧,“哪有这样多的讲究,你只不过是精神不好,又不是生了大病,我说你呀,就是总也这样窝在房里想东想西,这也担心,那也烦恼的才会整日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马上开春了,我就带你去北漠最美的天棋山看风景,这样你的身子才会好起来呀。”
我哭笑不得,“你呀,还是安稳地在宫里将肚子里我的小侄子生下来才是正经。”她抬头看了默默不语的哥哥一眼,“你们真不愧是兄妹,就连教训人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其木格午后是要小睡的,她只说了会儿话,便要回去了,临走前又拉着我的手说了些北漠祈福的话,终于在房里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哥哥开口了,“清芷。”
我抬头,他顿了顿道,“你究竟作何打算?”我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仿佛有些着恼,“……我曾在父亲面前起誓要照顾好你,照顾好母亲和清岚,可是一直以来,我都那样地没用,我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妹妹,叫她一人在那人吃人的宫廷里独自挣扎,却什么也做不了,我……”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哥哥……”
“有时候,我只恨我自己,我真的,很恨自己。”他双手紧纂成拳,用力地锤了桌子,我的眼睫一颤,抿了抿唇道,“哥哥,我们都只为了顾家好,又有什么分别?”
“不一样的……”他忽的怔怔地看向我,“清芷,瞧着你一日比一日憔悴,我这心里……”
“哥哥,你怎能责怪自己,这本就不是你的错啊……”我急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司马律当日本是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若不是……”
“若不是你在其中苦苦斡旋,花尽心思,兴许我本就无法有现在这一切。”他紧紧地箍住我的双肩,“清芷,可不可以不要再委屈自己?小时候,无论你做错了什么,哥哥都可以替你去扛,那时候你活得那样自在,脸上的笑容那样鲜活,可是现在的你真正快乐吗?一步一步逼近漩涡,我真怕再也找不回那个无忧无虑的你了,如今,我只愿你不要再勉强自己去笑,放下心里的那些负累,可好?”
放下负累,我何尝不想放下负累,可如今,我已经不知该怎样回头,我只是迷失了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转身

我病了的消息没多久就惊动了纂族,甚至扎娅也亲自来了,还带来了纂族的珍贵药材。她这番来,不仅来探病,也是来告别的。
“青花,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疑惑道,“离开,你要去哪儿?”
她淡淡一笑,眼中有着些恬淡神色,“艾朗说北漠边境这里已经不再太平,我们也许会走得远远地,也许会回去大漠那里,又也许会寻一个新的地方居住,无论哪里,我这辈子总要跟着他的。”
她说,“真的没想到会再遇见你,可是青花,即便往后我们可能不会再见,愿上天保佑你幸福安康。”窗外木兰花银装素裹,却暗自芬芳,我忽的鬼使神差地开口,“扎娅……”
“你们何时启程?”

这三日里,我给副使寄去了回信,信里只交代他们切勿轻举妄动,一切静待时机即可。
经过了这么些天里的调养,我身子也终于大好了,而这日,我第一次走出园子,却是去寻司徒启。
自然,他见到我来时非常诧异,却很有礼地将我迎了进去。
“娘娘今日怎的会来?”
我甫一张口,就叫他怔楞住,“司徒,我今日来,是为了清岚的事。”清岚的,终身大事。
他正了正神色,“娘娘,启待清岚是真心的。”
我颔首,“司徒,我是相信你的,只是如今的形势你也看得明白,西齐一旦遭逢变故,无论是珏,还是姬家,司徒家都会被牵连,这四大家族与西齐的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更何况司徒家掌握着西齐最重要的经济脉络……”
他沉吟了片刻,“……娘娘希望启怎么做?”
见他眼中满是真诚,我才真的放下心来,“我今日来,只因我是清岚的阿姊,岚儿从小在府里长大,不像我性子顽皮,又随父亲东征西跑,看过许多人事,她恐怕还不曾真正识得人心险恶如今父母都去了,长姐如母,我自然希望将她托付给一个能给她最好的保护的可靠归宿。”
“娘娘的意思,启明白了。”他听完后,眉头舒展开,“今日,启愿意向你起誓,守护清岚一生一世,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我欣慰地点头,“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清岚能得你相伴守护,是她的福气。”至于别的,我不愿也不能再多说。

我给清岚与哥哥都写了一封信,然而对着最该交代的人,却迟迟落不下笔,望着这一片空白,我心里一阵阵发慌,笔尖一颤,就见门忽的被打开,连珏就那样径直走过来,我被惊了下,就维持着提笔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他走到几案面前,眼睛扫过桌上的白纸,“在忙什么?”
我扯了个笑,垂眸道,“……许久都没作画了,怕是会生疏,这不闲来无事想要练练笔。”
他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我手上的笔,我小心翼翼地挺直着脊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会察觉。“连珏,我再为你作幅画可好?”
摊平了白纸,我细细地研磨,灯光下他就倚在榻上静静地看着我,一眨不眨,我抿着唇,一笔一笔描摹他的神色,眼睛扫过他入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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