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对御书房的北门,姜玉容犹豫了,自己不敢再继续追下去,而是派了御林军去寻找。可是她没有想到,那些御林军追到了北宫所在的那条巷子,却不敢进去,因为他们远远地,就听见了那据很多宫人说是鬼在唱的歌。于是,他们私自做主,打算等到第二天天亮再去北宫搜查。然而,第二天,他们只看见了疯癫不堪的衣紫檀,至于孟晓,连个影子都没瞧见。而且,他们本来鼓足了勇气要搜查北宫所有的房间,可是没想到大白天的也会听到那歌声。当时吓得他们屁滚尿流,争先恐后离开了那个即使在灿烂的阳光下也阴冷沉郁的小楼。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比较明朗了。一定是孟晓装神弄鬼,穿了一件淡绿色纱裙,冒充成当年的祥嫔的样子,专门在她居住的紫瑞宫附近唱歌,然后,宫女们闻声寻来的时候,她就离开了。她是一名舞者,体态轻盈,反应灵敏,加上当时又是深夜,她想装鬼,是很容易的。
到了水陆法会的第六天,她的胆子更大了,因为守卫森严的皇宫,竟然让她逃脱了两次。于是,她又穿上了淡绿色的纱裙,用歌声yin*御林军远离天庆楼,然后自己逃遁,将那件裙子挂在墙上,造成了御林军的恐慌。紧接着,她又故技重施一遍,将第二件裙子挂在了一棵树上。
而当整个皇宫里乱作一团的时候,她就去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天庆楼,轻而易举地拿走了先皇印玺。
姜玉容恨不能抽自己两个耳光。孟晓所做的这一连串的事情,实在是有着太多的破绽,可是,她竟然被那所谓的祥嫔的冤魂吓得迷失了心智,一心只想捉鬼,而丝毫没有想到,其实是人在捉弄她。
弄清楚了这些之后,姜玉容想到了北宫以及北宫里面那个已经疯癫了二十二年的女人。那天晚上,孟晓从御书房逃到北宫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衣紫檀呢?那样一个夜晚,孟晓只能藏身在北宫。至于第二天御林军为什么在北宫什么都没发现,姜玉容认为,那是因为御林军和自己一样,都认为是北宫在闹鬼,因为还没进去,就先存了几分胆怯,以至于他们根本没有细细搜查,而让孟晓再一次侥幸逃脱。
但是,北宫到底是否太平?
孟晓来到皇宫,也不过十来天的时间,可是,闹鬼的传说,已经由来已久了。
姜玉容痛苦地扶住了额头,不知道孟晓已经出宫,以后,北宫还会不会再闹鬼了。
只是,不管怎样,姜玉容都认为,自己有必要见一见已经疯了的衣紫檀。当然,她依然不敢去北宫,不是因为孟晓,而是因为北宫悠久的传说。她叫人将衣紫檀带到了林凤轩。
衣紫檀坐在林凤轩的台阶上,依旧是疯疯癫癫的模样。可是,她心里充满了疑问与恐惧。二十二年了,除了那一次,她来给自己强灌下致人疯癫的药汁,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可是今天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姜玉容要见自己?她想要干什么?
衣紫檀继续着自己疯癫的常态,一面嘴里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词儿,一面用脏乎乎的手指梳理着自己纠缠在一起的长头发,并不理会已经到达林凤轩、并且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姜玉容。
姜玉容死死盯着当今皇上的亲生母亲,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妹妹怎么坐在台阶上?台阶上很凉的,妹妹还是进去坐在椅子上吧。”
衣紫檀毫无反应。当年姜玉容派到北宫去监视她的两名宫女,赶紧跪下:“奴婢叩见太后娘娘。”
姜玉容一抬手:“都起来吧。哀家来问你们,她——”用下巴指了指衣紫檀,“这一阵子好一些没有?”
两个宫女低头答道:“回太后的话,还是老样子,不见好,也不见坏。”
“是吗?”姜玉容走近了一些,近距离观察衣紫檀。
忽然,衣紫檀站起身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姜玉容吓了一跳,以为她认出了自己,赶忙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了太监宫女们的身后。
可是,衣紫檀又坐了回去,继续梳理她的头发。过了一会儿,又小心地抓了一只蚂蚁,放在自己手心里,嘴里温柔地说着:“乖乖,不要怕啊,母妃在这里,谁也抢不走你。”
姜玉容拿不定主意,眼前这个女人,是真的疯了,还是在装疯。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试探一下吧。
姜玉容命人拿来了一个炭盆,里面全都是烧得通红的火炭。她叫一个太监用火钳子夹起一块,举到衣紫檀的眼前。
“妹妹,这是你的孩子,你可以抱抱他了。”姜玉容嘴角挂着恶毒的笑,这样说道。
衣紫檀发出了惊喜的声音,丝毫没有犹豫地伸出双手接住了那块通红的火炭。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衣紫檀的双手冒起了一股白烟。登时,一股焦臭味儿飘散开来。同时,衣紫檀举着自己被烫掉了皮肤的双手,发出了更加惨厉的叫声。
一旁的宫女太监面露不忍,可谁都不敢吭声。当年知道姜玉容将两个婴儿掉包的宫人们全都被灭了口,现在这些宫人们,自然不明白,太后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疯女人?
一个小宫女还没见过这等残忍的事情,吓得战战兢兢,几乎站立不住,被姜玉容瞥见。
“你害怕了吗?”姜玉容狰狞地问道。
那个小宫女还没来及回答,就听见了贺龙吟的声音:“母后,您在做什么?”
众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姜玉容,差点儿栽倒。赶紧回头去看,却见贺龙吟带了几个太监走了进来:“母后,这就是当年失去了孩子的蓝妃娘娘吗?哎呀她的手——”
谁也没有注意到,衣紫檀这时候不看自己的手,而是仿佛突然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静静地看着贺龙吟,双眸中流露出一股慈爱的柔情。手打
第二百零七章 被烫伤的手是。 。
。
。
。
。
。
第二百零八章 决心
。 第二百零八章 决心 第二百零八章 决心
姜玉容没有想到贺龙吟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林凤轩,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妥当。
其实,贺龙吟刚才已经亲眼看见了发生在林凤轩的一切。他平时是不到这个地方来的,只是今天刚好路过,听见被废弃已久的林凤轩有人说话,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就看见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坐在台阶上胡言乱语,说些他听不清楚也听不懂的话。贺龙吟猜测,她就是当年因为生了死胎备受刺激而致疯癫的蓝妃衣紫檀。贺龙吟听姜太后说过这段被篡改过的往事。
接着,母亲姜太后的就出现了。好像还很关心这个疯女人,想让她进屋去。可是,疯女人显然是病情太过严重,吓到了母亲。贺龙吟刚刚替母亲捏了一把汗,却看见,令他无论如何想不通也接受不了的一幕发生了。母亲竟然命令太监拿一块烧红了的火炭,让那个可怜的疯女人去抓。而那个疯女人,看来真的是全完失去了正常的心智,竟然连火炭都不认得,把它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来抱住。这一幕,简直让自认为心肠不算太软的贺龙吟目瞪口呆。当然,他并不疑惑那个疯女人的举动,因为既然是疯子,那么举止一定异于常人。叫他想不通的是母亲姜太后的行为。一向仁慈的母亲,怎么会去伤害一个可怜的疯女人?
而且,不知为什么,当那个疯女人的双手被火炭烧焦的时候,当那个疯女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的时候,贺龙吟的心猛地被撞击了一下,似乎心脏突然撞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很疼,很疼……
好像不仅仅是因为同情吧。贺龙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同情心很强烈的人。那么,为什么会因为一个疯女人被火炭烧焦了双手而惊愕、心痛?这个疯女人,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贺龙吟知道,在自己的皇宫里,惩罚那些不听话的嫔妃和宫人的手段,比炭烧双手残忍的,多得是。
姜玉容终于组织好了措辞:“是皇上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贺龙吟一面看着疯女人一面说:“只是偶然路过这里罢了。母后,这个女人,是不是当年的蓝妃啊,她不是早就疯了吗,母后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姜玉容轻描淡写:“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在装疯。”
贺龙吟有些反感:“当年的蓝妃因为生下来的儿子死了而导致疯癫,这个不是母后您亲口告诉儿子的吗?为什么二十二年过去了,您突然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疯了?”
姜玉容说:“这个女人很有心计啊,说不定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好了,却继续装疯。”
贺龙吟不能理解姜太后的想法:“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装成这样一个脑子癫狂浑身脏污的疯子,于她有什么好处?”
“这……”姜玉容被问住了。
是啊,如果蓝妃的疯病真的好了,那不妨向她这个太后报喜啊,为什么要继续装疯呢?姜玉容无法跟儿子解释这个问题。
贺龙吟又仔细看了一下蓝妃衣紫檀,发现她的眼神很奇怪。确切地说,一点儿也不像一个疯子该有的眼神。这是怎么回事?贺龙吟起了些许好奇心,打算事后悄悄向这个疯女人打听清楚。最近这些日子,贺龙吟觉得,自己遇到的好奇的事情太多了。
先是那个令人可疑的刘公公,事后查明,那是个假太监,而真正的刘公公,早就因为被何丽芸派去暗杀孟晓而自己先一命呜呼了。贺龙吟不觉后怕,但也没有声张。他知道,如今何丽芸在宫中的势力越来越大,甚至手都伸到了朝堂之上,参与了卖官鬻爵的事情,已经有人向他举报。那个举报的人说,何丽芸野心勃勃,作为后宫,竟然干预朝政,这是不容忽视的。贺龙吟不露声色,悄悄处决了那个假太监,却在何丽芸面前装作毫不知情,大张旗鼓地寻找“刘公公”,让何丽芸摸不着头脑。与此同时,贺龙吟暗中搜集何丽芸和她娘家人扰乱朝政卖官鬻爵霸占百姓土地的证据,等到有一天,与何丽芸算总账。
这个事情,贺龙吟交给几名心腹去做,认为自己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于是打算到平时不太常去的一些地方散散心。实话实说,贺龙吟是一个比较敬业的皇帝,虽然不如大哥贺清风那样文武双全且具有天生的威仪,可他一直都在用勤奋来弥补这个不足。但是,他仍旧感到筋疲力尽,有时候还会自嘲地苦笑,说自己不是个块儿当皇帝的料。
不过,这几年来,他自认为还是勤政爱民的,虽然金枫国也发生过几件大事,但总体来说,百姓们还是安居乐业的。这一天,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贺龙吟看天色还早,忽然来了兴致,想到林凤轩附近去散散步。林凤轩是个废弃已久的地方,没什么稀奇,可在林凤轩的东面和南面,都有不错的风景,东面是一座水榭,南面是一大片草坪,都可以安抚疲惫的心神。
可是,刚刚走到林凤轩,贺龙吟就看见了那令他震惊的一幕。
当时,听了姜玉容那明显漏洞百出的解释,贺龙吟没再说什么,借口还要和几位大臣见面,匆匆走了。刚走出林凤轩,就吩咐了心腹太监,派人看住那个疯女人。
姜玉容看着贺龙吟远去的背影,不觉冒出了冷汗。刚才真是好险呀,要是贺龙吟再多问一句,就会发现,自己一直都在竭力隐瞒着什么。姜玉容十分了解贺龙吟,而且她敢打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贺龙吟了,尽管,他不是自己亲生的。姜玉容知道,贺龙吟虽然不够有天分,却是一个勤奋的的好孩子,从小,就懂得勤能补拙的道理,发奋读书,练习骑射武功,努力在父皇那里留下好印象。当然,他始终无法与贺清风想相比,贺清风天资聪颖,学什么都不费功夫,就仿佛他天生就具有这些本领。可是,贺龙吟并不笨,而且因为自知天分不够,所以做事更加用心,不会耍小聪明,总是踏踏实实的,而且有时候爱认死理儿。因此,姜玉容认为,他一定会怀疑自己的,很可能,还会去北宫,找到衣紫檀,亲自验证一下,那个疯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说实话,尽管刚才衣紫檀的举动已经确凿无疑地表明,她的的确确是一个疯子,否则,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毫不犹豫地用双手去抱住一块烧的通红的火炭?可是,姜玉容觉得有问题,可具体是什么问题,问题出在哪里,她又毫无头绪。只是感觉衣紫檀不对劲,十分不对劲,总感觉衣紫檀有那么一瞬间,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东西不像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该有的。只是,那一瞬间太短暂了,等她注意去看衣紫檀的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一片茫然与混沌,痴痴呆呆的,和一个真正的疯子,没有什么区别。
姜玉容一阵心悸。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自己因为贺龙吟突然出现,心里一慌看花了眼,还是衣紫檀真的在装疯?
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不可能,因为二十二年前,她是亲自带看着人熬好了那一碗药,亲自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