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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风的袍子下摆和靴子一下一下,缓慢地,却又是沉重地向叶婉柔移过来,叶婉柔拼命忍住,才没有让自己尖叫起来。可是随即又后悔自己没有尖叫,如果尖叫一声,至少门外的太监和宫女会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叶婉柔决定不顾一切地尖叫。
可是贺清风不给她这个机会。他一把将筛糠似的叶婉柔拎了起来,怒视着她,低吼道:“你告诉朕,不许有半点假话,否则,你,还有整个叶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叶婉柔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只会拼命点头。
贺清风似乎很满意她这种态度,将她慢慢放下来:“你先告诉朕,那天在澎州大营,朕去了城里之后,你有没有进入过主帅大帐?”
叶婉柔泪流满面,第一次意识到,在澎州军营的那个决定,会让自己万劫不复。贺清风虽然对她一向宽容甚至宠溺,可决不许容忍她陷害别人,何况还是陷害他喜爱的孟晓。
叶婉柔不禁想起了父母的话,认为父母说得很对,贺清风,果然变了,即使她是他的结发妻子,即使两人曾经恩爱甜蜜,可是这些,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孟晓。
叶婉柔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心里一片死寂。
“你是自己说呢,还是朕撬开你的嘴?”
贺清风狰狞的话语,让叶婉柔猛然惊醒。她重新睁开眼睛,绝望地看着这个曾经将自己当做掌上明珠一样呵护的男人。
算了,都承认吧。即便是抵死不认,又有什么用?贺清风对自己的情分,已经荡然无存了。
叶婉柔和盘托出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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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婉柔被打入了冷宫,住在蓝妃衣紫檀和许许多多遭遇冷落甚至贬黜的后妃曾经住过的北宫里。
叶可甄作为同谋,被收押在监。
至于叶家的三个儿子,贺清风已经向他们表明,对于叶可甄与叶婉柔合谋陷害孟晓这件事情,他们是毫不知情的,因此可以不予追究。但是,如果今后有反叛之心,会被满门抄斩。叶家的三个儿子起初很为父亲和妹妹不平,打算用自己手中的兵权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甚至有个谋士提议要他们干脆起兵造反。可是,贺清风根本不会给他们反击的机会。贺清风早就趁热打铁,以叶家陷害孟晓为借口,将原本属于叶可甄的兵权夺到了自己手中。叶家父子四人,叶可甄掌握的兵马最多,占到他们所掌握兵马总数的一半,叶可甄这一倒台,等于叶家的兵权被削去了二分之一,叶家的三个儿子立刻处在了劣势。他们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要硬拼,先暂时低下头来,保全现有的实力,从长计议。
林太后听说这件事后也很震惊,本想替叶家求情,可是转念一想,叶婉柔这样的女人,那样心狠手辣却又伪装得那么善良无辜,留在后宫也是个祸害,她既然能陷害孟晓,那么,日后也一定会加害那些走了鸿运怀上龙种的嫔妃,于是干脆对此事不闻不问,由着贺清风去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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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寿宫的景色,总是比别处的要好一些。宽敞的庭院里,那那片大片的美人蕉,就像火焰一样,环绕着闭门静养的林太后。
“皇上想把晓儿接回来吗?。”林太后一面拿着银匙轻轻搅动着水晶杯里的青梅汁,一面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难道母后认为,这后宫里面还有人比晓儿更加适合做皇后吗?。”
林太后默然不语,直到把那杯青梅汁都喝完了,她才缓缓开口:“没有了。风儿,今天,母后不得不向你承认,你的眼光是不错的,晓儿,的确足以母仪天下。她,才是那个有资格和你并肩站在一起接受天下朝贺的女人。”说到这里,林太后叹了口气,诚挚地看着贺清风,“风儿,这两年来,我一直都对晓儿……对晓儿很不友善,你不会怪我吧。”
贺清风笑了:“放心吧母后,晓儿是一个懂得大局的人,她会以金枫国是否国泰民安为重,而不是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我不是担心我自己,而是担心柔儿。”林太后神色有些凄然,“我真的不明白,柔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贺清风没有立刻回答,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踱到窗前,看着窗外灿烂而热烈的美人蕉:“儿子常常在想,如果,在这个世上,一个男人,只娶一个妻子,而没有三妻四妾,向柔儿这样原本温柔单纯的女子,就会永远温柔单纯,哪怕她已经鸡皮鹤发,那一颗心,是不会再变的。”
“皇上有什么打算吗?。”
“儿子想好了,解散后宫,用一个单纯的环境,来迎接晓儿。当然,柔儿仍是贵妃,也是朕的后宫里唯一一个嫔妃。虽然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可是,我对她也是有责任的,我应该陪着她,一直到死。至于其他的嫔妃,朕打算全部遣返回乡,不愿意回乡的,就留在原来京城的东盛王府之中,反正金枫国也养得起她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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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弑君
。 第二百三十六章 弑君 第二百三十六章弑君
孟晓出了皇宫,一路向东,打算还回到潞州去,毕竟,在这个朝代,那是她唯一熟悉的地方。
她知道,林太后的人就在后面跟着自己,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祈祷自己生个女孩儿,悄无声息地过完这一生。她祈祷着,林太后能因为她主动离开贺清风让位于叶婉柔而产生哪怕一丝同情心,不要杀了她和贺清风的女儿,让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当然,她并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叶婉柔因为被打入冷宫,已经精神失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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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的小楼上,赤足散发的叶婉柔不停地在露台上奔跑,以至于被贺清风派过来看护她的宫女太监们也不得不跟着她锻炼身体。
“皇上”叶婉柔突然停下来,朝着楼下挥舞一块丝帕,“皇上你来看我了吗?皇上,你快上来呀,柔儿在这里等你呢”
小楼下面,刚好路过一个太监,见此情景,吓得一缩脖子,赶紧远离了叶婉柔的视线。
叶婉柔疲惫地跪了下来,埋着头哭泣道:“为什么皇上不理我呢?是不是他不喜欢我了?”
宫女太监们谁也不说话,就那样毫无表情地看着她。
忽然,叶婉柔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到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宫女跟前,厉声问道:“你说,是不是皇上已经不喜欢我了?”
那个宫女吓得一哆嗦,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站在那里不吭声。
叶婉柔又问别人:“你们说,皇上心里还有没有我啊”
其他人照样也不吭声。
叶婉柔生气了,突然伸出手抓住那个宫女的前襟,双目露出凶光:“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竟然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皇后金枫国的皇后你敢对我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我一定要告诉皇上,让他杀了你”
宫女吓得脸色煞白,可又不敢对叶婉柔动手,只能尽量往后躲,以期能挣脱叶婉柔的手。
贺清风有过口谕,尽管叶婉柔被打入了冷宫,可封号依然是贵妃,任何人都不得对她不尊敬。所以,这些太监宫女们知道自己要来服侍这样一个女人,都暗自叫苦,哀叹自己命运不济。
果然,就有人倒霉了。
叶婉柔看这个宫女一直往后退,越发恼怒:“你躲什么?是不是瞧不起我?你敢瞧不起皇后?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又对其他太监宫女说,“你们,替我给她掌嘴”
太监宫女们都愣了,不知道该不该执行贵妃娘娘的这个命令。
叶婉柔见没一个人听她的,气得脸色铁青:“你们都聋了吗?竟敢对皇后的懿旨置若罔闻好啊,你们不动手,那你们统统去死去死”
话音未落,叶婉柔突然将那个宫女的胳膊死死钳住,并将她拖到了栏杆边上,使劲儿将她往栏杆下面推。
其他的太监宫女们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阻止。因为贺清风正言厉色地告诫过他们,如果他们敢对叶婉柔有一丝不敬,定将重惩。
宫女拼命挣扎,伸出一只手,死死抓住栏杆,不让叶婉柔将她推下去,同时大呼救命,希望那些太监宫女们能上前来将叶婉柔拉开。
终于,有两个太监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们很清楚,任由叶婉柔这样下去,就会出人命。于是他们跑上前,一左一右将叶婉柔的胳膊拉住,使她动弹不得。
那个倒霉的宫女满头满脸都是汗,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庆幸自己从这个疯子手中捡回了一条命。
叶婉柔却不依不饶了,在那两个太监手里拼命踢打,嘴里大叫着:“你们敢违抗皇后的懿旨你们都不想活啦你们等着,我要将你们一个一个都杀了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两个太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她从栏杆旁边拽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可是叶婉柔兀自不服,不停地踢着双脚,样子十分吓人。
“你们在干什么?”蓦地,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他们不远处响起。
众太监宫女抬头一看,原来是贺清风,一个个赶忙跪在地上,山呼万岁。那两个控制着叶婉柔的太监,也赶紧松开了手。
叶婉柔却直挺挺地站着,瞪着贺清风:“你是谁啊?”
贺清风上前整理了一下她那一头散乱的长发,柔声道:“我是贺清风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叶婉柔怔怔地看了他几分钟,突然放声大哭:“皇上……你终于来看我了吗?你想起来柔儿了吗?。”
贺清风看着她这幅模样,不觉灰心地看着高远的天空。
这一切,都是因何而起啊?是因为晓儿吗?如果不是晓儿的出现,那么,他也许会和他的柔儿甜甜蜜蜜过一辈子。可是,这能怨晓儿吗?自从那年的中秋家宴开始,她就一直处在危险之中,不停地被人陷害,被人算计,而陷害和算计她的人里面,也包括他的母亲和他的妻子。
贺清风收回了思绪,问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们:“你们刚才对贵妃娘娘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又哭又闹?”
差点儿被推下栏杆的宫女心有余悸地回答:“回皇上的话,方才贵妃娘娘要将奴婢推下栏杆,幸而大家出手相救,奴婢才捡了一条命。”
“有这样的事?”贺清风皱起了眉头,转过脸去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叶婉柔,“柔儿,以后不许这么做了,知道吗?人命关天,你不能胡来。”
叶婉柔痴痴傻傻地点着头,歪着脑袋端详着贺清风,过了一会儿,又将目光转向那个宫女,忽然尖叫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她,将她的喉咙死死卡住。
“孟晓,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就会勾引皇上,你去死吧——”
贺清风大惊,急忙将她的手掰开:“柔儿”
叶婉柔拼命挣扎,贺清风不得不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同时奇怪叶婉柔为什么屡屡针对这个宫女。于是多看了那宫女几眼,发现她的眉眼有些像孟晓,于是思忖着回头立刻将这个宫女换到别处去当差。
这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叶婉柔悄悄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剑,猛然直刺贺清风的胸口。
因为她离贺清风很近,加上谁也没有防备,所以,她得手了。只是由于和清风反应极快,稍稍偏了一下身子,她才没有刺中贺清风的心脏,而是偏离了心脏两寸。
宫人们大惊失色,立刻高喊着“护驾——护驾——”,一面冲上前去将叶婉柔的短剑抢夺下来,并将她按倒在地。
贺清风捂住流血的胸口,几乎不敢相信,这件事是叶婉柔做的。
正在判断她是因为疯癫而作出的举动,还是故意装疯而蓄谋已久,却见叶婉柔仰头大笑:“贺清风啊贺清风,你也有今天啊”
目光清明,神色悲怆,根本不像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
这时候,侍卫们已经赶了过来,将贺清风团团围住,一个个仗剑怒视着叶婉柔。江源看见贺清风已经流了很多血,将胸前那一片龙袍都湿透了,十分紧张:“皇上,臣先给您简单包扎一下,然后传太医”
贺清风摆摆手,径直问叶婉柔:“原来,你一直都在装疯,而且伺机刺杀朕,是不是?”
叶婉柔用充满仇恨的目光刺向他:“是的。只可恨我没能将你杀死,还是让你留了一口气。”
贺清风心痛不已,不是因为胸口的伤,而是因为心里的痛:“柔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叶婉柔连连冷笑:“为什么?贺清风你装什么糊涂啊?如果不是你负了我,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贺清风怒道:“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几次三番陷害晓儿,朕怎么会忍心这样做?而且,就算将你安排到这里,你也仍然是贵妃。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砍头了,可是对于你,朕还是网开一面。甚至于对你的父亲叶可甄,朕也没有杀了他,甚至他在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