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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雨萍苦笑道:“我都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了,你还来和我说什么事情呀?”
景蓝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妹妹想送你回京城。京城的名医多得是,你可以在那里慢慢治病。”
黎雨萍眼睛一亮,可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我都成了这个样子,恐怕经不起长途颠簸,而且,就算回到京城,又能怎么样呢?”
景蓝不紧不慢地托出了自己的另一个建议:“若是姐姐不想回京城,那就回家乡吧。好像听姐姐说过,姐姐的家乡离潞州不远,而且父母双亲都还健在。”
黎雨萍流下泪来:“自从十三岁被选进宫里,就再也没有见过爹爹和娘亲了。临来潞州的时候,我弟弟到京城看我,说他们身体还好,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景蓝赶紧说:“既然这么思念家乡,那就回去看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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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建议
。 第六十八章 建议 黎雨萍悲伤地摇摇头:“就算是能回去,可我这副样子,只能让父母亲人平添烦恼。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这副样子。”
“这可不一定啊。”景蓝说,“说不定啊,你一回到家乡,心情一好,而且家乡的水土更适合你养病,说不定你的病很快就好起来了呢。”
黎雨萍仿佛看到了某种希望:“真的吗?”
其实黎雨萍也不是真的相信了景蓝的话。病了这么久,王府里所有得大夫都来给她号过脉,开过方子,可竟然没有一点儿起色,反而这病是越来越重,所以,她已经不相信自己能好起来了。可是,正所谓有病乱投医,虽然已经放弃了痊愈的希望,可内心里,黎雨萍还是想活下去的。而且,黎雨萍太想念家乡了,以前在皇宫里的时候,她倒没觉得怎么舍不得亲人,可是来到潞州后,一方面潞州离她的家乡很近,另一方面自己又得了重病,无人理会,所以格外思念家乡的一草一木和亲朋好友。因此,当景蓝提到她的家乡时,她一下子就被触动了这一年来压抑着的的所有痛楚与绝望,就像是汹涌的波涛终于找到了一个决堤口,一发而不可收拾。
景蓝忙不迭地点头:“当然是真的了。以前我老家就有这么一个人,说是在外面做官,可是突然生了重病,请了很多大夫都没看好,后来他的儿子们就将他带回了家乡,因为不想让老人家客死他乡么。可谁知道,这老人家回到了家乡,心情十分舒畅,天天看着亲人们围在身边,饭也吃得香了,觉也睡得好了,没过多久啊,这身体啊,竟慢慢好了起来。后来,这个人就辞了官,在家乡活到了九十岁呢!”
黎雨萍疑疑惑惑地问:“真的吗?”
“萍姐姐,”景蓝认真地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忍心骗你呢?其实,我在中秋家宴皇上揭发了晓儿,可是心里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却是姐姐你。我们两个做事不小心被人怀疑,却连累姐姐你这么凄凉。所以啊,我一直都在想,要是能帮你做一件事,那就好了,也算是弥补了对你的伤害。可是我想来想去,我在王府就是一个不受宠的侍妾,人微言轻,说话也不管用,什么也帮不到你。后来啊,我突然想到,你一直以来都对家乡的亲人割舍不下,就想啊,要是我能有办法帮你回到家乡就好了。”
“可是,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黎雨萍急切地问道。
“办法有道是有,可就怕姐姐不敢做。”
黎雨萍愈发焦急:“有办法就快说呀!我做梦都梦见回到了家乡,见到了父母双亲,见到了弟弟妹妹们。”
景蓝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低声道:“如今,王府上下都知道了我们三个是朝廷的细作,所以,你只能用诈死的办法离开王府,离开潞州。”
“诈死?”听了景蓝所说的好办法,黎雨萍心头一凛。
景蓝忙说:“姐姐,这也只是我的一个建议罢了,到底要不要听我的,还是你自己拿主意。”
黎雨萍权衡半天。心想自己如今也是废人一个了,就算不离开王府,这病也好不了。而离开王府回到家乡,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家乡,有父母,有弟妹,有亲戚朋友,有很多人照顾,说不定自己还能多活几年呢。而且,就算是死,死在家乡,也强过死在这冷冰冰的东盛王府。
拿定了主意,黎雨萍微微一笑:“可是蓝妹妹,你是不会平白无故帮我的吧。在我的记忆里,你没有这么菩萨心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景蓝拍手道:“果然,就是在病中,姐姐也是这么眼明心亮啊。和姐姐这样的聪明人说话,我就不绕弯子了。只要姐姐你替我做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我就立刻送你回到家乡。”
黎雨萍淡淡地说:“什么事?直说吧。”
景蓝凑近了黎雨萍:“今天早上,你的侍女铃儿去求了孟晓,说你病得厉害了,让她来看看你。”
“人家就要做未来世子的母亲了,哪里有功夫理会我这浑身霉运的人?”黎雨萍冷笑道,“不过总算她还记得我这个昔日的姐妹,派侍女请了大夫过来。”
景蓝笑道:“萍姐姐,如果你真的想尽快回到家乡,那么有人来问你的时候,你就这么说……”对着黎雨萍的耳朵,说了很多悄悄话。
黎雨萍惊讶地转过头来看着景蓝:“可是会有人相信吗?而且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景蓝说:“只要姐姐说了,就会有人相信,只是铃儿那个侍女,还需要姐姐提醒提醒才好。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姐姐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因为我揭穿了她的身份,她对我怀恨在心间,而且为了能在生下世子之后继续安享荣华富贵,就只有除掉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了。姐姐,当初我权衡再三,是为了保全你和我两个人,才不惜拿她一个人做赌注的,何况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她有身孕了。现在,她仗着未来的小世子,就要对我下手了。而我死了之后,她也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即使得了重病,也有机会向太后陈明一切啊。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晓儿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黎雨萍跌坐在床上,喃喃道:“这么说来,晓儿现在一定恨死我们两个了。”
“谁说不是啊!”景蓝赶紧趁热打铁,生怕黎雨萍心肠一软坏了自己的计划,“姐姐,你想啊,她要想在王府坐稳了世子生母的位子,最担心的是什么?”
“是什么?”黎雨萍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像是在问景蓝,又像是在问自己。
“当然是担心她曾经是朝廷细作的身份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揭出来啊!”
“可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她是朝廷的细作,即使我们两个都死了,这个事实也是改变不了的了啊!”黎雨萍觉得景蓝的理由太牵强。
“可是姐姐啊,”景蓝无奈道,“如果下手杀了我们两个,那就是在向王爷表明,她是要与太后决裂的。退一万步讲,到时候,王爷就算不认可她这种表示忠心的方法,觉得她心狠手辣,觉得不能留她,可我们已经死了,连伸冤都不能够了。”
一句话提醒了黎雨萍。她慢慢地思索着景蓝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管不着贺清风怎样看待孟晓,她只知道,她必须要让自己活下去。要是孟晓真的用这种方法来获得东盛王府的原宥和认可,那么,她和景蓝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
但是,景蓝能有什么办法,让这种事情不要发生呢?
景蓝看出了她的心思:“姐姐。我们就利用今天与大夫来给你看病这件事情,你一口咬定孟晓来过这里,而且跟你密谋继续向太后传递消息。到时候,王爷肯定会震怒,会杀了你和孟晓。你就苦苦哀求,说你已经病入膏肓了,只求留个全尸,并求王爷让你回到故土安葬,请王爷赐你毒酒。到时候,我再帮你说几句好话,王爷不会不答应的。然后,我暗中将毒酒换掉,你喝下去假的毒酒之后,看上去会跟死了一样,然后,我买通运送你的人,快到你家乡的时候,将你救活。这样,孟晓必死无疑,但是你,却可以得到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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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密信
。 第六十九章 密信 听了景蓝的建议,黎雨萍半晌没有吭声。
景蓝笑道:“姐姐若是不愿意,那就当妹妹什么都没说。”又将手里的一个盒子放在床边,“这是姐姐最爱吃的紫糯米酥,妹妹带了一点过来。那么姐姐就好生养着吧,妹妹不打扰了,告辞。”
话音刚落,景蓝就迈步向屋门走去。
“妹妹等等!”黎雨萍急切地叫了一声。
景蓝暗自一笑,随即将得意的笑容换成一脸的不解,回过头去:“姐姐,还有什么需要妹妹帮忙的吗?”
黎雨萍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们成交。不过你要说话算数,一定要将我送回我的家乡,哪怕只是……只是一具尸骨。否则,”黎雨萍抬起头来,狰狞地看着景蓝,“我做了鬼,也不会原谅你的。”
景蓝轻声道:“姐姐请尽管放心,妹妹说到做到。你一定能回到家乡的,而且,你的病也一定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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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黎雨萍镇定地反问贺清风:“王爷何处此言啊?”
贺清风冷笑道:“你的侍女都已经承认了,你还装糊涂?”
黎雨萍立刻翻滚下床,跪在贺清风脚边,痛哭流涕道:“王爷!王爷!都是妾身一时糊涂啊,听信了孟晓的蛊惑,才会做出这等事情。其实,妾身本来是不敢做这种事情的……”
贺清风无动于衷地看着黎雨萍,并不说话。
过了好长时间,黎雨萍自己停止了哭泣,抽抽搭搭地从床铺底下翻出来一个锦囊,交给了他:“王爷,这是我们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一封密信。孟晓说,我这里从没有人来,所以,放在我这里比较安全,不容易被王爷发现。”
贺清风哼了一声:“你们想的倒是周全啊!”
从锦囊里面取出了一封信。
信是以黎雨萍的名义写给太后姜玉容的。信上说景蓝已经出卖了孟晓,孟晓如今处境危险,而黎雨萍自己身患重病,恐怕无法完成太后的重托,因此,请太后赶紧想办法派遣来新的细作协助她们。
贺清风真想将这封信撕个粉碎。可是想了想,忍住了。吩咐两名小厮将黎雨萍和铃儿分开看押,然后自己去了静思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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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孟晓正在和春柳学习缝纫和刺绣,希望能亲手给自己的孩子做一件漂亮舒适的小衣服。这几个月来,孟晓对自己腹中的孩子不再排斥和无谓,反而产生了一种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情愫,也许,是母亲的本能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讨论着刺绣的花样,却猛然听见“咣啷”一声,房门被踢开了,一股冷风立刻席卷而来,她们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再抬眼看去,贺清风面色冷峻地站立在门口。
春柳急忙迎上去:“是王爷啊,快请进来,外面冷……”
一个“冷”字还未出口,就被贺清风一抬胳膊甩到了一边。
春柳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王爷……”
贺清风立在门槛里面,低喝道:“出去!”
春柳莫名其妙,但是不敢将孟晓一个人丢在这里,就犹豫了一下。
贺清风看春柳没动,大喝一声:“给本王出去!”
孟晓赶紧说:“春柳,听王爷的吩咐,先下去吧。”
看这个光景,孟晓已经猜到,郑欣韵已经做足了功夫,使贺清风相信,自己的确是去过了畅风园。这么说,她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孟晓没有惊慌,面带微笑地站起身来:“王爷有话请尽管吩咐。”
“你好好给本王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贺清风将黎雨萍交给他的那封信摔到了孟晓的脸上。
孟晓看了看信,反问道:“王爷,既然黎雨萍与我合谋,继续向朝廷通报这里的情况,而黎雨萍又重病在身,自然无法送信,所以,这封信,应该是由我写,并且由我来送给朝廷才合情合理。既然如此,我请问王爷,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密信,不是在我手里而是在黎雨萍的手里呢?”
“黎雨萍那里从没有人去探望,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放在她那里才会比较隐秘。”
“就算是这样吧。可是,黎雨萍卧病在床,这封信,应该由我来写才对啊。像她那样的重症病人,恐怕写一封信都很吃力地吧。”
贺清风反问道:“你说呢?这封信总共也没几个字,黎雨萍虽然卧病在床,可不会连几个字都写不了了吧。”
孟晓淡然道:“王爷,这封信与我无关。而且,我不明白黎雨萍给太后送这么一封不痛不痒的信有什么用。这信里面,既没有涉及到东盛王府的军机大事,也没有提到东盛王府任何谋反的蛛丝马迹,而只是要太后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