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呆在书房,或者与将士们呆在一起,研究战事。
可是今晚,他却想去皇后那里坐坐,往往就是这样,在一个女人那里受了委屈,男人往往会选择去另一个女人那里,希望用她们的温柔体贴来抚平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痛。至于那个女子是不是自己所爱的,那并不重要。
皇甫嘉禾走进皇后宫殿时,昏黄的灯光下,只见到一个修长的身影,淡淡的一抹,素净的,典雅的,却又是高贵的,大气的,与莞颜平日的娇俏可人截然不同,这不禁让皇甫嘉禾内心稍稍动了一下。
皇后正逗弄着摇篮中的小小婴儿,并未注意到皇上的到来,身边的宫女想要以请安来提醒皇后,却被皇上立即制止了。皇甫嘉禾大手一挥,一群宫婢便行了无声礼,悄悄退了出去。
皇甫嘉禾撩袍坐到皇后身旁,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也扯唇笑道:“皇后也喜欢小孩子?”
秦霜这才注意到皇上来了,立即起身行礼,却被皇甫嘉禾给扶住。
“你是皇后,这里也没有旁人在,毋须行礼。”将她拉坐到一旁,犹豫着道,“朕刚刚自静心苑那里过来,也听说皇儿被抱到了这里,莞颜念及皇儿,朕也想问问,皇后打算什么时候将皇儿送过去?”
秦霜笑道:“臣妾知道皇上疼爱沐夫人,只是沐夫人还年轻,以后自是还会生下很多皇子。臣妾是这样想的,允儿毕竟是我大楚皇长子,以后自是要继承帝位的,若是过继到臣妾这里,得了个嫡长子的身份,对他也好,况且,臣妾无子,自是会百般疼爱他,皇上觉得呢?”
她这般说,也是因为新婚之夜,丈夫与她说过,虽立她为后,却不会碰她,因为他的心一直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她出身大家族,自是看惯了那些女人跟女人间的斗争,因此丈夫这般说时她倒未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过不得多久,丈夫便会宠幸自己。
皇甫嘉禾沉默,良久方道:“是朕对不住你,委屈你了。”然后看了看摇篮中的婴儿,“皇儿便养在你这里,沐夫人那里,朕会去说。”
秦霜抿唇一笑:“臣妾真是羡慕沐夫人,竟能得我大楚皇帝此般宠爱。”抬着眸子看了眼皇上,见他脸色忽而变得很不好,眼珠转动了下,已经有些明白,狡黠一笑,“想必沐夫人可人娇俏,对皇上也是贴心得很,所以皇上才不顾一切地去宠爱着她。”
此话正说到了皇上的痛处,莞颜她,其实已经变了,他实在太累,也不想多说,只是默默垂下了头,身影被昏暗的烛光拉得老长,说不出的孤寂沧桑。
秦霜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适时靠了过去,依偎在他怀里:“皇上若是有什么心事,大可与臣妾说,臣妾会给皇上分担。虽说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也不想干政,可却愿意为皇上排忧解难。”
皇甫嘉禾任她紧紧靠着自己,抬眸望着外面的一片漆黑,想到白天的战事,想到齐国将士的刁钻勇猛,不禁觉得疲惫,便一一都与皇后说了。
、第四十八章人质
已到深夜,莞颜依旧坐在窗前,单手支着下巴,没有一点睡意。
画儿已经催了几次,可莞颜不听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看着一方,画儿知道,那是东方,是齐国的方向。她知道沐夫人必是想家了,便也不多说,只是默默陪着她。
在齐国时,她伺候过沐夫人一段时日,那个时候的她,是天真的娇憨的,善良的俏皮的,是被皇上爱在心口宠在心头的,可如今却只身一人呆在异国他乡,又失了宠爱,真是难为她了。
听说皇上离开静心苑后去了皇后那里,想必今晚是要宿在那里的,她毕竟是皇后。
画儿叹了口气,又劝道:“夫人,夜深了,还是早些歇下吧,身子要紧。”
莞颜垂了眸子,绞着腰上系的绸带,心想,他被自己气走了,该是不会来了,便点了点头,由画儿扶着,往内室走去。只才转个身,便见一袭修长的明黄,她缓缓抬眸,对上他幽深的眸子。
画儿喜道:“奴婢参见皇上。”她低了低头,“夫人一直在等着皇上,好在终于将皇上等来了。”拽了拽莞颜袖子,一个劲给莞颜使眼色,又朝着皇甫嘉禾道,“奴婢先下去。”
莞颜本以为他是不会来了的,此番见到他,有些呆住,只静静看着他,都忘了请安。
皇甫嘉禾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眼底浮现笑意,走到她的跟前,挠她头发,宠溺道:“怎么,还在生气?”
莞颜摇头,声如蚊呐:“不是的,妾身以为皇上不要我了,现在见到皇上,觉得像是在做梦。”想着身在异乡,又是这般处境,忍不住,眼眶有了泪意,缓缓抬起眸子,看着丈夫,觉得委屈,便猛地钻到丈夫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双手环住他的腰,“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我想要的。”
他也将她抱得紧,心里深处又疼又软,回手紧紧将她拥住,忽而就想到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她脏兮兮的,却是孤傲,总爱抬着下巴看人,鬼主意很多,那时他总爱往刺史家里跑,原以为是为了莞蓉,现在想想,原来不是。
后来不知怎的,她忽然就不愿再见自己,自己几番登门被拒后,也就放弃了,想想那时候,心情是失落的。那次离开后,虽然没有再见过面,但是夜深人静时,她的娇憨笑颜,时不时还是会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想到此处,他笑容渐深。
“为夫向你道歉,刚刚不该那么对你。”他拥着她往床边走,让她继续依偎在自己怀里,轻轻挠她头发,“我只是去看了皇儿,他在皇后那里很好,奶娘喂了奶,现在已经睡下了。”他捧起妻子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莞颜,我是这样想的,我不会跟其她女人生孩子,皇后也不例外,所以,允儿就养在她身边,你若是想见,随时都可以去!”
此时,他没有以朕自称,两人像是又回到了从前。
皇甫嘉禾话虽说的委婉,可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看着样子,多半也是与皇后一人退一步,早就商量好了的。他不跟别人生孩子,所有的宠爱都只给自己,以后他们还可以生很多很多,所以允儿就抱给皇后养了。
似乎这样,也是最好的了。
莞颜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她怎么舍得呢?那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自己的骨肉,若是眼见着他一天天长大,却是听不得他叫自己一声娘,那得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皇甫嘉禾知道她这是舍不得,可他也没办法,不会给皇后爱,但不能不敬她,即使可以不敬她,也不能不敬秦太师。
内忧外患,他真的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处理后宫的事情,他希望莞颜能够理解他,可是在看到她的脸色时,他颇为失望……她还是怪他的。
“睡吧。”他也不唤宫婢,只自己退了外衫,又扯了被褥盖在身上,也揽着莞颜睡在自己身边,“你若是真的舍不得,那朕,明天再去跟皇后说。”
莞颜自是看得出他的疲惫,摇了摇头:“不想你为难,若是皇后对皇儿好,妾身听皇上的安排。”侧过身,面朝着他,“我想问,现在外面战事如何了?”见他原本紧闭的双目忽然睁开,眸子中带着质疑与不满,她还是咬着唇道,“我二哥……不,是晋王,你们有没有正面交锋过?”
皇甫嘉禾闭了闭眼,又想到白日的战事,不禁胸口起伏,齐国将士,实在狡诈,岐山一战,楚国损失惨重,数以千计的将士竟然都活埋在了山谷,又顺着石流滚到了山底……后来他再派人去找时,已经是没有一个活的了。
莞颜见他神色越发不好,已是知道两国之战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也知道,如果再问下去,必是又要吵架,便轻轻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室内静了下来,只听得到外面“呼呼”的风声,两人背对而眠,却是同床异梦。
过了几日,莞颜实在是想念允儿,便打算去皇后宫中。
画儿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见静心苑外并未有守卫,这才知道,原来皇上确实已经请太后解了沐夫人的禁。
到了皇后宫中,才得知,皇后一早便抱着皇子去太后那里请安去了,莞颜不死心,又往太后那里去。画儿知道沐夫人这是想念皇长子了,又觉得若只是去见一见,倒也没什么,便只默默陪伴,一路无言。
姜太后正在与秦皇后说着体己的话,小皇子已经喂了奶,现在正睡得香甜。
忽然有宫娥碎步走了进来,说是沐夫人求见,姜太后脸上笑容敛去,坐正了身子,肃容道:“传她进来。”
不多久,便见一个穿着鹅黄衫子的女孩子低着头向自己走近,身子瘦弱,还带着几分病态。她一想到她是齐国人就生气,一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培养大的皇儿为了这个狐狸精冷落皇后就生气!
“请太后娘娘金安。”莞颜规规矩矩地朝姜太后磕了头,又转过身子向着皇后,“皇后娘娘千岁。”
秦霜看了太后一眼,见她只是闭目并未说话,心里暗喜,可面上却不动声色:“母后,是沐夫人前来给您请安了。”
姜太后淡淡“嗯”一声,这才缓缓睁开眸子,声音亦是淡淡:“哀家不是让你呆在静心苑不许出来的吗?是不是仗着有皇上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
虽然皇儿请自己解了她的禁,并且自己也同意了,可是只要看到她,便会想到那无数战死于沙场的大楚将士,不禁怒从心生。
“奴婢是想来看看小皇子的。”她依旧低着头,跪在地上,“求太后娘娘让奴婢瞧上一眼,奴婢不会呆得太久。”
“你放肆!”姜太后伸出手指指着她,“你这是在怀疑哀家吗?还是在怀疑皇后?难道哀家还会对自己的亲孙子不利吗?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莞颜既然来,并不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既是来了,势必要见上皇儿一面。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她不卑不亢,依旧垂着头,“只是奴婢想皇儿了。”
姜太后猛然拍了下桌案,立即站了起来,厉声道:“来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仆拖出去,杖二十!”
画儿见情况不妙,立即跪了下来,求饶道:“太后娘娘恕罪,夫人她身子不好,太后娘娘要罚就罚奴婢吧。”她一个劲地磕头,一个劲地求饶,心里也知道,若是沐夫人被伐仗二十,那可能是会要了命的。
“你不过是在齐国呆了几年,难道还生出了异心?”姜太后眸光凌厉,伸手指着画儿,“哀家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不想死,滚到一边去。”
画儿还欲求饶,莞颜及时扯住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为自己求情,太后这明显是在刁难自己,此时谁求情谁就会跟着遭殃。
她缓缓抬起眸子,目光对上姜太后,态度坚决:“若是太后愿意让奴婢瞧上皇子一眼,奴婢愿意受罚。”
画儿依旧挡在她的面前,求道:“不,要罚就罚奴婢吧,罚奴婢四十,让奴婢替夫人受过。”
姜太后不知道这个敌国的小妖精到底好在哪里,不就是颇有几分姿色么,竟然连画儿这个自己亲手培养的细作也帮着她……她眯了眯眼,忽而想到什么,对了,如果自己没有记错,当初有探子向自己报过,说是那齐国的晋王殿下,可也是爱慕着沐府的六小姐……
想到此处,计从心生,不能伤了她,留着,还有很大的用处。
正在此时,有宫女疾步走进来,跪下道:“太后娘娘,刚刚秦将军派人来送信,说是我军中了敌军调虎离山之计,皇上被围困岐山,另有一支军队正强攻城门,城门即破。”
“什么?”姜太后闻此噩耗,有些慌乱,逼迫自己镇定,又看了莞颜一眼,立即从座上走了下来,拽着莞颜的胳膊便往外走,“跟哀家去城楼。”
城楼上,北风呼啸。
居高临下,放眼望去,城下漆黑一片,两军厮杀,鲜血染红了半边天。
莞颜一眼便识出了那个身着玄甲的将士,英勇的,威猛的,狠唳的,决绝的,手起刀落,杀人绝不留情,她突然觉得他很陌生,这还是小时候那个胖子二哥吗?还是那个总骂自己傻,却又总对自己好的二哥吗?
她知道他会变,可是她不知道他竟然会变得这般叫自己害怕,杀人狂魔!
姜太后一把将莞颜抓到胸前,以刀架在她脖子上,又命令将士击鼓。
鼓声渐起,正杀得眼红的段璃突然回头,一眼便见到了城楼上那抹鹅黄色的身影,那是自己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身影,即使隔得远,可他依旧将她看得清楚。她越发瘦了,越发像一颗小豆苗,好似风一吹就要倒似的。
可是,她竟然被押作人质,这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内的,可真正亲眼见到,他还是那么的心疼,恨不得此刻便刮了敌军所有人,然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再不叫她离开自己半步!
“放下武器!”他纵身一跃,跳上一匹高头大马,弯刀高举,两军渐渐停止厮杀。
赵景延听得晋王突然发号命令,这才往城楼上看,正好看到被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