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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现在在暮家那,其实还不比萧大人在暮家人眼里受暮家人欢喜。
他跟狄禹祥说了这么多,得了这一句话就够,他也知道多的,他这位臣子与友人不敢担保太多,毕竟面都没见过,而永叔是从说大话之人。
而这是狄禹祥第一次从易修珍的话里得知他不会再强留他在大冕,脸上的笑越发真挚了起来,整个人明朗的气息简直就是让人如沐春风,看得心事不少的珍王眉毛一跳一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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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进京后,就没什么简单的事,萧玉珠都习惯这些纡回曲折了,所以听到易修珍的打算后,她只笑了一下,连惊讶也不曾有了。
“这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修珍也只是让我们搭桥引线。”狄禹祥与她说道。
“我知道。”
“我写信跟大兄说一下。”
“这事也与他说?”
“嗯,这气还是要通的。”狄禹祥带了她去了书房,在写信的时候,把他想提拔的一些书生清单递给了她看,“你看看这些人,有哪些人是你顺眼的。”
“咦?”萧玉珠接是按过了,但没打开。
“看看,尤其第三页的头五个,那是咱们要用到关西的,以后跟我处事的。”狄禹祥催了她一句,提笔沾墨。
“这么年轻,最小的还不到虚冠之年,才十七?”萧玉珠只一眼,就不禁念了出来。
这么年轻,怎么当官?
“他是建阳王氏家族中人。”
世家之人?
“这……,他能治理关西?你打算把他用在何处?”
“虽是世家中人,但也是孤儿寡母出身,要不然,怎么会只身前来大冕赴考?他对土建这一方面很有一手,别看年纪小,是书香世家出身,说是以前还跟力工建过房子,讨得几文钱养家中孤母……”狄禹祥说到这笑了起来,停下笔与萧玉珠说道,“得了经验,又得了文钱,是个聪明人。”
、最新更新136
“王家倒是出人才。”萧玉珠想起了另一个她家夫郎欣赏的王通王大人。
“嗯。”狄禹祥这时像是想起了什么;怔了一下。
“怎么?”
“不知二郎他们如何了……”
大冕这次秋闱的时间跟江南的不一样;这次大冕的秋闱是加的恩科,全国只有大冕有;二郎他们前次没有考中,再考也得明年去了。
如若考中,他们也该进京了。
现在一家大小三个秀才,也不知明年能不能中上一个举人。
狄禹祥也是许久没看到他们了,甚是挂念。
“应是好的;有爹娘在呢。”见他一脸怀念;萧玉珠安慰他道。
这时门外有婆子叫萧玉珠;说长南又上树掏鸟窝去了;怎么劝都劝不听;狄禹祥一听,摇了头,搁下笔,带了她出门,去抓儿训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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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知远他是个挺听岳父大人的话的女婿,岳父大人说女子应该呆在家里好好相夫益子,不要做抛头露面之事,他觉得甚是有理,但小小说,他都不在家中,他们更是个连个儿子也没生出,她坐在家里相哪门子的夫益哪门的子?
萧知远一听,也觉得挺有理。
且当暮小小要带着父亲一起上路,一起轻舟去过万重山后,当下,抛岳父就妻子,踏上了携妻带父的江南钦差之途。
暮小小本身就是个孝顺之人,她能酿出一手好酒,也能烫出一壶极好的热酒出来,更是擅做许多样下酒菜,这些都是她在娘家为家中长辈做惯了之事,她能得暮家长辈的疼爱不无道理,换到萧元通萧知远这,每天都有热酒热菜下肚,他们更是对家中这新添的家人满意不已。
暮小小知公公喜田园景致,听得哪处有好景,就会停船,夫妻两人带着老人去走一遭,在当地住上个好几天,玩痛快了再走。
于是,在他们过往之境官员鸡毛狗跳的时候,他们悠悠闲闲地寻名吃名景之处,一耽搁就是数天,连人家衙门也不去看上一看,兴致一完,抬脚就走,把那些被他们的临时停下吓得快要跳出来的心又吓跳了回去,事后一想一回过神,又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他们像前往秦南一样,临阵再杀个回马枪。
把秦南武家收拾完后,夫妻恶名沿着官道传出的驿报,不出三月传遍了全国上下,知道他们要下江南了,沿江各州各县官员都颇有点闻风丧胆之态,见他们一路吃喝下来,不像干正事的,一边存着侥幸之心,另一边因摸不清他们的走势更提心吊胆。
“要是听他们说的,我倒真是个坏人了。”外边传的闲言碎语暮小小没少听,这天他们在一个依江傍水的江南小县停了下来,下船走了一会,见公公大人甚喜这边景致,和四处放养的小鸡小狗,只四处瞄两眼,乐呵呵得就像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连光着脚丫四处踩的异乡小儿第一次见他都不怕他,带他去寻鸡逗狗,暮小小让仆人跟最近的一户农家告了罪,抬了桌凳出来,她就用自带的茶壶和茶味,舀来一勺农家井水,给他们煮起了茶。
其实他们刚从船下来时,就听挑担子的人奔走相告,坏官来了。
乡野地方,走了几里地,都没个轿子可雇,更别提马车了,可走到了此处,公公想着体恤她,要她歇会,不走了,要到此处玩会,暮小小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可借坐的农家边上过来瞧热闹的人,又在坏人坏人的嚷嚷了几声,趁仆从抓人的时候,又撒腿跑了。
下三滥无赖至极。
好的地方都没有,说他们坏的人倒不少。
暮小小颇有些不以为然,跟萧知远道,“我借农家一个桌子三条长凳,给了他们家一两银,够他们紧巴着过上三五几月的了,还道我们是坏人,去哪找我这样的大方人去?”
“嗯,对。”萧知远对她的话深表赞同,回头就道,“把赏银给大人我收回来勒,省得糟蹋了我挣的血汗钱。”
大捡笑着要应是,被主母的凤眼轻瞥了一眼,他就止了话,低头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答他家大人的腔了。
“德性。”暮小小白了他一眼。
萧知远大笑两声,随后道,“坏人就坏人,他们说他们的,咱们痛快咱们的。”
说着,抬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舒服的伸了下双臂在,深吸了口气,“这船坐了几天腰也坐疼了,媳妇,咱这次多住几天再上船,可行?”
“可行。”暮小小轻颔首。
她点头后,身后两位家兵告了个退,随先前那几位去寻住处的同伴的路,他们也加紧去寻去了。
“萧老将军的事,你可是有了决策了?”见他一脸轻松,暮小小也想他是心中有了决定才一脸松然。
“嗯,有了,”萧知远点头,“小小,过完这几天,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热闹一番罢,我杀红了眼,要是有不相识的人来添我的晦气,一并给收拾了。”
他也没寻着什么好主意,不过以杀止杀罢了,他最擅长此道,萧家人若是没眼色,赶上了这趟,也休怪他一道不客气了。
“你还打算真坏?”暮小小惊讶道。
萧知远闷笑出声,“咱们京城的好名声不管用了,江南太大了,都传遍了咱们是坏人,咱们一个一个的解释不来,干脆如了他们的意,你看可好?”
“我看可好。”暮小小当下眼也不眨地点了头,凤眼微眯,妩媚尽露,“到时问问他们,咱们这么好的人,这坏人的名声可是怎么传出去的,要是不好好给我个交待,我可不依。”
见她娇滴滴地说着不依之词,萧知远放声大笑了起来,“好,听你的。”
他说得痛快,他身后的几位将军可都是拢了眉,颇有些无可奈何。
他们心知,别人的话尚不可知真假,可大人夫人说出的这些话,可是万万不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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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知远南下大宰淮南知州的消息传到大冕,正是冕城秋闱过后选才之时。
易修珍得了报,迅速找来狄禹祥,把驿报递给狄禹祥,笑道,“你那舅兄还真敢,淮安知州可是宫中袭嫔的的亲父。”
狄禹祥飞快看完驿报,看完摇头苦笑,“这……”
“你父是淮安知县?”
“州衙是在淮南,淮安距其有几天脚程。”
“这个我知,我记得玉珠也是淮安萧家,当地大户家的千金小姐罢?想来到了你们的家乡,不出多久,萧大人就会给你们来信罢?”
“自他们下江南后,我们就很少收到他们的来信了。”狄禹祥摇了摇头,“想来这时舅兄也不会给我们来。”
“到了淮安,想来也会寻些家乡物什给你们送来的,”易修珍似笑非笑地看着狄禹祥,“你兄嫂就是不想,你家那个泰山大人岂会忘得了女儿?”
“王爷是何意?”狄禹祥失笑了一声,直言不讳道。
“没什么,”易修珍也淡淡道,“我只是听说萧大人躲温北萧家给他传信的人好一段时日了,想知他意下如何。”
“王爷,”狄禹祥微讶,“这是……”
看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帮王妃一手了?
“她终究是世子的亲母,”易修珍不想说这段时日看着妻子憔悴得不成形,看着她连求都不敢向他求一声,心中终是犯了不忍,只是把他想帮的理由给狄禹祥说了一些,“她年幼丧父,是老将军夫人把她当掌上明珠那般疼爱,才成就了现在的她,这于我这个她的夫郎,老将军夫人也是有些恩情的……”
见他如此一说,狄禹祥也能理解,于是他点了下头,道,“是这个理。”
而且王爷真是见死不救,这对夫妻以后再怎么交心,也难心心相印,同心同德了。
“我只是想经你的手,给萧大人送一封信,你看如何?”他送出去的信,萧知远收不收得到还得另说,就算确保收到,也难保他真的会打开看,易修珍也确实是有法子找到萧知远,令他表态,但这些都不如经狄禹祥之手来得快,且还不会因为他的强硬太得罪人。
萧大人也就对这对妹夫妹妹有真正的容忍之心,而依他的信报,暮家那位小小姐,当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萧知远就随了萧知远,对他的家人也如她的家人一般爱护。
于此,易修珍更不想与萧知远有什么闲隙。
“这……”
“不会让你为难,只是让你传个信,信件可经你过目,再决定要不要帮我送。”易修珍根本没想过让他为难,他还想着只要永叔还能留在冕城一日,能心甘情愿为他好好尽力一日。
“那依王爷所言。”见易修珍没有为难他之意,狄禹祥也松了口。
舅兄那,他已给人添了许多麻烦了,若是再由他添些不必要的麻烦,狄禹祥也是无脸见人了。
易修珍当下就写了信,把计策写于了纸上,扬扬洒洒半柱香后,他把信给了狄禹祥。
狄禹祥看过,微一思索,点头应承了下来。
回头他与妻子一说,萧玉珠见这次珍王牺牲这么大,不由道,“也算是有心了。”
见她嘴角微翘,狄禹祥知她是高兴的,而他因此事对舅兄有益无害,心下也轻松,于是也就那萧玉宜多说了两句,“你那妹妹,怎么说来也是要比以前刚嫁进王府时聪明不少了,知道了怎么跟王爷相处。”
珍王坐镇大冕不过十年,拥尽周边众地之财,且在手里不用三年就收复了关西关东大谷,这等天纵奇才,就是他也是甘于拜伏其下,这种人是谁也别想着跟他耍心眼能耍得过他,王妃娘娘再多十个心眼,也是斗不过他的,还不如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也许方能更心想事成一些。
、最新更新137
过了几日;萧玉珠听闻萧玉宜身体好起来了;狄府这边静悄悄的,没得王府什么信;萧玉宜听说,为给王妃解闷,珍王还许了几个官员娘子进去陪她说会话。
这差事,没临到萧玉珠身上,狄禹祥回来后看妻子与平常无异;剑眉一挑;故意在她耳边轻语道;“不伤心啊?”
萧玉珠好笑;头往后退了退;笑瞥了特意还要来取笑她一道的人一眼。
“你的王妃妹妹,可是跟你不亲了。”
萧玉珠挽着他的手,两人同去寻那他们的调皮孩子,“本是不亲……”
她微笑看他,“人来人往,有你们我就够了,你不必多想,我这里……”
她轻拍了下自己的心口位置,“只有你们才是亲人,旁人都是过路人。”
他自来不喜她对旁人过多注目,这毛病都好几年了,可是一点也未曾改过,一直以来都相当介怀得很,逮着时候了,也总是不忘说她几句。
她这么一说,狄禹祥但笑不语,他也知她是什么心思,可总免不了想说几句夹酸的话。
几步路就已至庭院处,他们就找到在院中玩耍的孩子们。
长南眼睛裹着布条,装作张牙舞爪地抓弟弟们,长生长息长福他们咯咯笑着乱跑,到处乱喊着,“哥哥,哥哥……”
三人最喜叫长南哥哥,而不是叫大哥,尤为显得亲热,而长南没有辜负小弟弟们对他的敬慕,他已很像个为人兄长的大哥,吃的总让着弟弟们,从未跟他们争吵过一次,自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请完父母的安,就领着弟弟们去用早膳,有他的照顾,不知省了他们娘亲多少事。
狄禹祥见长南咧着牙齿凶恶地东扑西扑,逗得弟弟们慌乱地转着圈走,嘴里尖笑个不停,他却是一个弟弟也没抓着,明明笨长福跑错了方向,都撞到他腿上,他还要故意转错方向去抓人,一抓就是个落空,逗得长福抱着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