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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一会伤口裂了又得给你重新包扎!”
她走了过来,在罗云身旁蹲下:“你的命还真大,流了那么多血竟然这么快便醒过来了。”
罗云也没多的力气与她争辩,只是费力的张了张嘴,挤出了一个“水”字。那如月见状也不再说什么,端过来一杯水,小心的扶起罗云的头喂她喝下。
一杯水下了肚,罗云这才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的又活了过来,她朝如月道了声谢后,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见到再次沉沉入睡的罗云,如月脑海之中浮现之前王爷那担心的表情,心中竟微微闪过一丝恨意。
不就是为王爷挡了一剑吗?这丫头能做到,她更加能做到,别说是挡剑,就复算是要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能做到!
她不屑的看了一眼罗云,冷哼一声后,转身便朝自己的床铺走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
罗云低头朝伤口看去,干干爽爽的,显然已经有人帮她重新换了药,并再次包扎好了。她不敢乱动,怕将伤口再次扯开,只好微微摆着头,打量着帐内。
没想到除了她这个重伤员外,这里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真是可恶,竟然连一个照顾她的人也没留。怎么说她也算得上是那泽王爷的救命恩人呀,虽然自己并不是主观的想帮他挡这一剑,可要不是她帮他挡了这一剑,那么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可就是他了。
正郁闷着,如月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小食盒。
“醒来啦,正好,先把粥吃了,然后再把药喝了!”如月径直走到罗云面前,从食盒内取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来,喂给她吃。
罗云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会一个人呆在这自生自灭呢,看来,那南宫泽还不算是太没良知。
粥煮得很烂,里面似乎还放了一些肉沫,罗云已经十几天没吃过一顿象样的东西了,此时这碗肉沫粥在她的眼中,俨然变成了世上最好吃的美味。
一碗下肚,她显然还没有吃饱,只好眼巴巴的望着如月,希望能再来一些。
“就一碗,要吃得等到下一顿!”如月没好气的说着,然后又快速的将药递到了罗云的唇边。
罗云见状,只好一咬牙将药喝了下去,心里郁闷极了。
下一顿,那得等到下午天快黑才有得吃啊!真想叫如月下一顿拿多两碗过来,以她现在这胃口,只怕到了下一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可是,她还是没有开口,毕竟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这样的时代,哪怕她真是主动的救了那南宫泽,也没有什么,这不过是一个奴应该做的事。而他命人给她冶了伤,让她的小命活了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如月又忙活了小半天,帮罗云喂了些水,当然还顺便帮她决了一个最大的生理麻烦,内急。一切弄妥后,便又匆匆走了出去。
瞬间,大帐内又只剩下了罗云一人。
她只好一个人躺在那里,独自对着帐顶发着呆。那王富贵那么重的伤十来天便好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她现在这小身板得需要多久才行?
整天躺在这,动也不能动一下,只怕再多躺几天,骨头会比伤口痛多了。
伤口,伤口……惨了!
罗云猛的为自己的伤口担心起来。
也不知道那些为她治伤的人,用的那些东西有没有消过毒,要是来个细菌感染什么的,那她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还有啊,这么大的伤口,不打破伤风的针的话,风险岂不是很大?好象有中药也可以起到同样的作用,不知道自己刚才喝的药里面有没有呢?
罗云顿时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原来潜意识里,她竟然真是个怕死鬼!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营帐的帘子突然被人掀了起来。
第八章:真话
“如月,你回来啦?”罗云心中暗暗些有些高兴,这个时候能有个人和她说上两句话,哪怕是不冷不热的,那也比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思来得强。
“声音中气十足,看来,这点伤对你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南宫泽懒懒的声音在罗云头顶上响了起来。
罗云微微侧目,有些吃惊的看向立于一旁的南宫泽与叶云峥,他们怎么来啦?
叶云峥来她还能理解,毕竟人家挺有良心的,这个南宫泽跑过来干什么?难不成现在她都伤成这个样了,还要她交待什么来历?
“王爷来此有何贵干?”罗云的声音顿时冷了一些,象南宫泽这样的人,她的确招惹不起,可潜意识里对他又确实没有什么好感。
“年纪轻轻,记性倒不怎么样!”南宫泽微微摇了摇头,略带可惜的说道:“本王还以为这么久的功夫,你早已编好自己的来历了。”
罗云的脸色猛的一沉,当下便说道:“王爷听都未听,便已认定我的回答是编的,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想怎么办尽管动手,不要跟我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我没兴趣奉陪。”
“不仅记性不好,脾气还很糟糕!别以为帮本王挡了一剑你便可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你是奴,为主子挡剑那是份内之事。”南宫泽微微看向了罗云的伤口,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而他身后的叶云峥则微微皱了皱眉,这个丫头怎么到此时还如此嘴硬?为什么不能稍微变通一下呢?
“既然如此,关于你的来历本王也懒得再详问了,只是有一事,本王倒真是不明白,你为何会主动替本王挡剑呢?”
南宫泽的确是很疑惑,如果说她与那刺客是一伙的话,那么她主动挡剑目的无非是为了能够取得他的信任。但是当时那刺客眼中不经意流落出来的惊讶与恐慌,显然说明根本就没有料到会有人挡住他那致命的一剑。
可如果她与那刺客不是一伙的,那么就更加解释不了她的动机了,按理说,她应该巴不得他被刺死才对。
不详问了?罗云没想到南宫泽竟然会放她一马。不过,想想也没什么,象她这样的小人物,一兴不起什么风,二作不了什么浪,留着她的小命也占不了什么地方。
“王爷真想知道我替你挡剑的原因?”罗云的语气明显好转,只要不再难为她,什么事都好商量。
“自然,难不成你以为本王现在站在这里是来看你不成?”南宫泽轻笑了一声,俊美的脸孔顿时睛空万里。
罗云在心里暗自鄙视了一下自以为是的南宫泽,她打心里可不希望他来看她,这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最好是有多远就离多远!
“王爷是想听假话还是听真话?”做好心理准备吧,罗云在心中暗爽了一把,一会别怪我说得太打击你了。
听她这般说,南宫泽倒也不着急,看了一眼躺在那动也不能动的罗云,气定神闲的说道:“那就先说假话,再说真话吧!”
“假话吗,就是我见有人行刺王爷,头脑一片空白,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下意识的就挡到了你的面前,只希望能以自己低贱的命换得王爷的平安。”罗云的语气颇为不屑,如果她真这样说,别说南宫泽不信,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南宫泽听后,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意:“虽是假话,但如此说的话的确能取悦于人。”
罗云顿了顿,准备接着再说,可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心中竟然慢慢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真话就是,也不知道当时哪个浑蛋在后面推了我一把,让我活活挡下了这一剑,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推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说到最后,罗云几乎变成了咬牙切齿,而南宫泽的表情则由笑转为平静,再转为严肃,然后变得有些扭曲,最后正当罗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却没想到一阵猛烈的笑声从南宫泽的喉咙内喷发出来。
罗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南宫泽,她说的是实话,又不是笑话,有那么好笑吗?再侧目看向叶云峥,只见他竟然也是一脸的笑意,而且明显表情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好、好、好!”南宫泽终于收住了自己不顾形容的大笑,再次连道三个好字,然后转身笑着走了出去。
走了?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可是看到他离开,罗云总算是稍微安心些,他不再追问她的来历,而她的回答似乎也算暂时消除了他的疑惑,这回应该真的暂时安全了吧。
见南宫泽走出了大帐,叶云峥本打算直接跟着出去,迟疑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你刚才做得很对。记住,要想活下去,在王爷面前绝不能说半句假话。”
罗云愣了一下,叶云峥的话明显就是在告诉她,刚才南宫泽的提问不过是个试探,若是刚才自己的回答稍有不妥,只怕南宫泽便会直接杀了她,免除后患。
她猛的舒了口气,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丝丝冷汗。
“刚才不是挺冲的吗,怎么这会反倒怕起来了?”叶云峥看到罗云的表情,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一些。
“想到竟又在鬼门关晃了一圈,心中自然有些后怕。”罗云朝他笑了笑,然后很认真的说了声:“谢谢。”
叶云峥见罗云一点就通,也不再说什么,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身便离开了。
此时,罗云这才意识到如果自己不早些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怕永远也没有真正安全的时候。
那个让人看不透的泽王爷,象一个恶魔一般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稍有不甚,她的命便会随时终结。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逃走!
罗云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刺客,那人的动作快得象风一样,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轻功?看来,这个世界只怕真有小说中那般神奇的武艺!
若是她也能有那般身手,那么逃走便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若是她也能有那般身手,那么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就会变得简单得多了。若是她也能有那般身手,那么便能堂而皇之的立足于这天地之间。
罗云越想越激动,甚至于好象看到了暂新的人生在向她招手。
她一个哆嗦,一不小心却扯到了伤口,剧烈的疼痛立刻让她回到了现实之中。
咬着牙轻哼了一声,罗云顿时平静了不少。这个想法的确不错,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养好伤,等伤好了以后,她便要朝这个方面努力,一定要让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强者,不再随意让人欺负。
只是,等伤好了后,她应该怎么学呢?无师自通显然不可能,她可没有那么神。
叶云峥?
罗云的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名字。
看他的样子好象武艺不错,上次竟然一剑便架到她脖子上了,可是,他会答应教她吗?
等伤好了,她一定要试试看,万一不行的话,到时再想其它的办法。
纠结了好一会,罗云终于抵不过倦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九章:又有麻烦
夜色如墨,带着阵阵渗人的寒凉,破烂的小土庙内,两名黑衣男子正小声的商量着什么。
其中一人正是昨晚行刺南宫泽的黑衣刺客。
他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名刺客转身便想往外走,另一人见状一把拉住他说道:“恪,你现在不能去,南月军中早已加强守备,再说郡主身上有伤,不能轻易的移动。还是过多些天,等守备松了些再去,到时郡主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东方恪听罢,紧握的拳头终于松了松,他叹了口气,语气艰难的说道:“我,竟然亲手伤了她!”
他颓废的坐了下来,幽深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身旁的那一堆火,语气带着明显的自责与后怕。
“恪,别这样子,当时你根本就不知会有人出来挡剑,更加不会想到是郡主。”一旁的邓少成劝慰道:“这只不过是意外,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你确定她已无生命危险?”东方恪抬头看向邓少成,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紧张。
邓少成自然明白东方恪的心情:“你放心,我已打听清楚,只是……”
“只是什么?”东方恪的目光再次慌乱,心也随之一紧。
“恪,你确定那受伤的人真是郡主吗?”邓少成有些怀疑的说道:“如果真是郡主,她怎么会认不出你来?就算你蒙住了脸,她也应该认识你手中的轻狂剑啊!更何况,她竟然还主动替那南宫泽挡剑!”
“是琳儿,不会错的,她脸上的容易术便是当晚我走时亲自用内力帮她弄妥的。至于她为什么没有认出我来,为什么帮那南宫泽挡剑,我想等我救出她后自然就会明白的。”东方恪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他现在早已恨死了自己,为什么明知南月已兵临城下,却没有带着她一起走,等他完成师父的命令,匆匆匆忙忙赶回清王府时,那里早已尸陈遍地,一片狼籍!而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却都没有找到她的影子。
“既然如此,咱们现在还是先养精蓄锐吧!朝中主和一派早已蠢蠢欲动,此次行刺不成,皇上更是没了迎战的信心,据闻,皇上早已秘密命人前往南月月都乞和。”邓子成的声音同样带着一丝无奈,如今的东晨早已失却了往日的强大,变得朝不保夕。
“子成,我想过了,这次救出琳儿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