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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地上动不了丝毫,只听见身后拳脚相加刀剑相击的声音,猜测大概是有人来救她来了,眼里闪过一抹喜色。片刻之后,身后便没了声音,四周静寂,能听见院中榕树沙沙声。
“你救得是谁?”
她听见清淡如水的男声响起,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人,忍不住皱起眉头,良久,才听见另一个冷冷的声音,像是鲜血流过冰面,冰冷而残忍。
“一个故人。”
有脚步声倾轧过枯黄树叶,近至她身后,手指解开了她的穴道。她缓缓翻身站起来,转身看着身后正冷冷瞧着自己的人,银色面具熠熠生辉,凉薄的唇挑着戏谑的笑。
“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她侧身拜了拜,觉得盯着自己的视线冰凉如附骨之疽,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勉力笑道:“这位公子可是与我相识?”
却听她笑了一声,似是自嘲,似是冷笑,半天,才缓缓开口,“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回乔家堡吧。”
她的脸色顿时惨白,比之前还要难看,迟疑不定的看着她,脚步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几步,
“你……你……”
见她嘲弄的看着自己,目光在四周扫了一群,似乎落在远处西沉的天际,像是在自语,“真以为我不知道他把你藏在哪里吗?呵。”
女人猛地一震,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袖下的手指颤抖的厉害,但还是稳着情绪,深吸两口气,道:“多谢救命之恩,我会立即回去。”
她回过头来,漫不经心,“我送你回去,以免路上又遇上杀手。”
看她惊疑不定的样子,嗤笑一声,“我要是想杀你,刚才就不会救你。”末了,声音很小,但足够她听见,“何况这么多年,我要若是要杀你,你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她沉默着点了点头,也没收拾什么,跟在她身后踏出了院门。夕阳将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斑驳的墙面,像是寸寸展开过去的画卷。画卷上,乖巧的女孩怨恨的瞪着她,一点点后退,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内,但终此一生,她都不会忘记那样怨恨的目光。
一路都没有人说话,她几次抬头看着前面身姿修长的人,却都欲言又止,只是她身边容貌绝色的男子偏过头来看了她好几眼,眼里是淡淡的情绪,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一直到乔家堡,她才止住步子,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冷然嗓音,“进去。”
她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朝她端端行了一礼,“多谢。”终于快步走进了大门,直至身影消失在门口,确定女人已经安全下来,她才转过身,朝客栈的方向走去。
苏妄跟在她身边,似笑非笑的嗓音,“原来你是个好人。”
她皱眉看过来,“疯言疯语。”
苏妄耸耸肩,“你什么时候知道你爹把她藏在那里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着脚下的影子,一步一步走的缓慢,良久,才回答,“从他第一次将她藏起来的时候。”
他不出意料的笑了笑,正要说话,看见卖糖葫芦的小贩扛着糖葫芦经过,顿下脚步,“给我一串。”
“好叻。”小贩喜笑颜开的取下一串红的晶莹的糖葫芦递到他面前,收了两文钱喜滋滋的走了。乔昀一直静静看着他,以为他买下糖葫芦要交给自己,谁料他却收了起来,对着她笑道:“走吧。”
她一愣,指着他手中的糖葫芦,“这个?”
他扬了扬,挑起唇角,“你说糖葫芦啊?我给自己买的,你不能吃。”
“为什么!”
“对牙齿不好。”
“……我不是小孩子。”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依旧没有交给她的迹象,抬步便走,乔昀在身后气咻咻的瞪着他的背影半天,终于跟上,却见他没走几步又停下来,掏钱买了一串软绵绵的雪白的棉花糖,一个风华无双的美男子,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一串棉花糖,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她抽了抽嘴角,走近,“你干什么?”
他笑了笑,将棉花糖递到她手上,“吃吧。”
她奇怪的看着他,晃了晃手中的棉花糖,“什么意思?”
话落,被他牵着手朝前走,不顾周围人透来的古怪目光,他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好像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一名男子装扮的人是多么正常的事情一样。
走出一条街,拐进小巷弄,他淡淡的声音才传过来,“你小时候一定没吃过这些小零嘴儿。”
她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听他继续说,“所以我买给你吃。”
“糖葫芦我也没吃过。”她辩驳。
“陆彦谁给你买过,我不做和他同样的事儿。”末了,云淡风轻的加了一句,“丢身份。”
他转过头来见她正愕然的看着他,不由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也轻柔下来,“你不是不喜欢吃酸的东西吗,我也没吃过糖葫芦,所以我吃这个,你吃棉花糖。”
结果被她啪的打开手,鄙视的看着他,“别把老子当小女子哄。还有,我看你肯定喜欢吃酸的,吃醋吃的那么厉害。”
他哼笑一声,嗓音浅浅的,“别人的醋给我吃我都不吃。”
她白了他一眼,转过目光看着手中的棉花糖,抿了抿春,终于凑近轻轻咬了一口,入口即化,丝丝绵绵如雪。于是两个看上去英俊潇洒的男子就这样一人一串糖葫芦一人一串棉花糖边吃边回了客栈,凡是目睹之人无一不瞪落了眼珠子。这么丢身份的事情也只有他们才做得出来啊。还说人家陆彦谁丢身份,真是……
苏妄本没有直言问那个女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而已。只是,乔明却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要杀她,他一直这样看待自己的女儿,以为她无恶不作,没有人性。每次她回来都会把那个女人忙不迭的藏起来,其实这样做法,是在乔昀心上狠狠戳了一刀,戳了这么多年。
深夜,她正要褪了衣睡觉,却有人叩门,听见苏妄淡淡的声音,“是我。”
门外,颀长的身影融在昏黄烛光中,她穿着单衣让他进来,打着哈欠问,“这么晚了,怎么了?”
他往床上一坐,无辜的看着她,“睡不着,无聊。”
果见她不耐烦的皱起眉,“你睡不着老子还要睡,滚滚滚,回去。”
他叹了声气,抚着额头,“唉,你嫌弃我了。”
话落,乔昀已经两三步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斥骂,“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整天唉声叹气的不觉得丢人吗。”
他耸肩,“在你面前,丢人怎么了。”
她无语的揉了揉额头,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声音嗡嗡的,“好吧,你要说什么,我陪你说,说到你想睡觉为止。”
苏妄笑眯眯的抿起唇,伸手揽过她的肩,看她靠过来的头,满足的将下巴抵在她头上,慢悠悠的开口,“一直想这么抱着你。”顿了一会儿,“以前听人说,这样的画面很美。”
不料她冷飕飕的声音传来,“要是你这样抱着的是个男人,你还觉得很美吗?”
他极轻笑了一声,“终归你是女子,是我苏妄的妻子。”
屋内一时沉寂下来,窗外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已是二更的天,烛火终于燃尽,啪的一下熄了,肩头的人已经传来匀速的呼吸声,黑夜中,他的眼睛依旧睁着,嗓音低低的,“那个孩子,不是你杀的吧。阿昀,其实一点都不坏。”
他以为她睡着了,谁料话落,却感觉她动了一下,肩头一轻,是她缓缓坐直了身子,良久,才不轻不重的回答,“是我杀的,不是我,还能有谁。”
听见苏妄笑了一声,她抬起头来,朝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虽然四周漆黑,但却能感觉自己对上了他的视线,“你笑什么?”
手被他握住,感觉他靠了过来,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面上,“阿昀,为我生个孩子吧。”
黑夜静寂,彼此的呼吸声清晰的响在耳边,苏妄等着她的回答,他想,不管她的回答是什么,他唯一的动作都是推到她,推到她!
等了半天,她凉凉的声音才终于响起,似乎还带着丝叹息,“苏妄,男人和男人是生不出孩子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
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扇子这几天过的很痛苦,耽误了更新,很抱歉。
6464:木有标题唉
空气一时静寂无声。
苏妄看着对面隐隐可见的模糊轮廓;可想象她面上此时无辜又无奈的表情;袖下修长的手指紧了又紧,实在是做不出在她说出这句话后还能将她推到的行为。娘的这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会说出来的话好吗?
似乎感受到他内心的咆哮,她坐过来了一点,黑夜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衣服的摩擦声;肩头被她拍了几下;带着丝安慰,又有无可奈何在里面;“就算有个孩子了,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他玩儿死了吗?”
玩你妹啊!你当孩子是球啊!他抽了抽嘴角;半晌,深吸一口气,袖下手指一弹,一颗石子飞速从未燃的烛台上飞过,掠起一抹火光,啪的一声,屋内再次亮了起来,影影绰绰。
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她,扯了扯嘴角,笑的很无奈,“孩子,不是用来玩的……”
她不以为然的摆手,抬起腿踩在床沿上,一手撑着头,“孩子的确没什么好玩的,所以你要个孩子干嘛啊,又不能吃又不能用,还占地方。”
苏妄:“……”
他沉默着低下头,理了理自己褶皱的衣角,半天,站起身来,背对着她,“夜深了,睡吧。”
话落,已经推门走了出去,背影似乎有些落荒而逃?她抿了抿唇,皱眉思索了半天,觉得自己今晚似乎没说错什么话,于是欣欣然睡觉了。嗯,自己的进步越来越大了,变得多会说话,多会不惹苏妄生气呀。难道自己骨子里就该是一个贤妻良母?她不知道,她真的想多了。
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唯一的不满就是梦中老是出现苏妄幽怨的目光,看得她心里凉飕飕儿的。醒来天光已经大亮,打开窗户晨光透进来,夹杂着冰凉的冬风,吹散了适于被窝的慵懒,面具下的眼睛透出如虎狼般的精明。从老院墙角爬上来的紫蔷薇缠在窗棂上,有清浅冷香盈袖,她扯了一斑浅紫花瓣,夹在手指间揉捏,瞬间便溢出花汁,低低笑了一声,缓沉的声音散在晨风中,“好看又如何,没有坚韧的外壳,被人这么一掐。”顿了顿,将手中碎烂的已经不能称之为花瓣的东西扔在脚下,漫不经心的转过身来,“死的不能再死了。”
门外响起三声叩门声,小二恭敬的声音传进来,“屋内的公子可是醒了?”
她走过去打开门,“怎么?”
小二端着食盘,里面盛着丰富的饭菜,垂首道:“隔壁间的公子早早就离开了,吩咐小的等公子起身后送来早饭,并且转告公子,他今日有事,约莫傍晚时分才能回来,让公子自行活动,但切记不可惹事。”
她低低笑了一声,接过食盘,转身一脚蹬在房门上,小二正擦着汗,被突然关过来的门吓得一惊,赶紧下楼去了。心想,这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银虎公子了吧?哎哟,自己真是命大啊,和他打了个照面还说上话了,现在也还活着,真是祖上积的福。
她知道苏妄来云水是为了调查“他们”的事,他和陆彦谁乔洛川几个人不知道商量了多少事情,如今正在步步为营,展开一场生死博弈。她没有那些花花肠子,也看不懂他们的阴谋,只是若是需要她出手,苏妄不会不说的。如今只是还没到该她出手的时候,只能看着他东奔西走。
早饭是两个人份儿的,想来陆玥儿的也是准备了,她端着食盘去敲门,陆玥儿已经收拾的妥帖。她发现自从她跟着自己开始,每一日都将自己打扮的惊艳无比,梳着好看的发髻,前贴花胜,后簪步摇,额间坠了蓝月玉珠,是让人过目不忘惊为仙人的模样,正式而认真的让人以为她要去参加什么皇宫宴会。
乔昀将食盘放在桌子上,摸了摸鼻头,定定看着她,“你这个样子,倒是很好看,只是出门在外,不太方便吧。”
打扮的这样好看,穿戴又如此精致,不仅招色狼还惹强盗啊。虽说跟在她身边的确很安全,但难免会有落单的时候。她笑了笑,走过来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半天才回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上他,或是白日,或是深夜,这么多年,我想给他看我最好看的样子。”
她瞪了瞪眼睛,“你晚上睡觉也是这么样子,那多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只要能见到他,一切都是好的。”
她呵呵笑了两声,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低头吃自己面前的菜,陆玥儿倒没觉得尴尬,一边吃饭一边和她闲聊几句,不愧是流云山庄的小姐,谈吐间自有一股大气,偶尔眼间闪过的精明和那头红狐狸一模一样,丝毫不能把她和那个为爱所伤相思成灾的小女孩联系起来。可见人一旦和爱情有染,就会变得不像自己了。可是转念想想陆彦谁,他每次嬉皮笑脸似痞气的样子又是和什么有染了?想了半天想不出来,肯定他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