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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陆柯远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是我和Victor一起,是因为我们有一样的目的。”
“哦?你也有女朋友在这里?”
“应该算是未婚妻霍家的小姐。”陆柯远别有深意地笑着:“是家族安排的联姻原本认为是个无聊的平庸之辈,就故意推脱。直到我的朋友打来祝贺我,我才弄明白那人是谁。可惜,对方的女孩子竟然连见面都拒绝了,甚至没问我是谁。”
“唔?”乐音惋惜道:“真是太遗憾了”
陆柯远自嘲地笑了:“不过,只要她再次被安排结婚,娶她的那个人就是我。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未婚妻。”
“是大伯父家的女儿吗?”乐音问霍易维。
霍易维眼神古怪地摇摇头。
“霍家除了大伯父的女儿,好像没有和你适龄的女孩了”
陆柯远把身子探过来,直视着乐音:“霍家的表小姐难道不是霍家人吗?乐音小姐。”
秘密订婚(上)
江澈端着托盘走过来,把菜放在桌子上,偷偷看了一眼笑容优雅的乐音:“您点的西湖醋鱼。”
乐音抬眼看他,眼神冷淡:“麻烦你给我冰水。”转过头的瞬间又换上了微笑:“抱歉,我没听明白您的意思。”
不一会儿,江澈端着一杯冰水过来:“您的冰水。”
乐音把冰水接过来,一口气喝下半杯。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江澈站在那俯视着乐音,脸色铁青,大口喝凉水:“请问还需要点什么?”
“不了”乐音摆摆手,在桌子底下按着自己的胃部。
刚喝下去的冰水完全梗在心口了,乐音在桌布下用力按压着胃部:“原来是这样,我真的很遗憾”
霍易维揽住陆柯远的脖子:“我们要找的人都在K城,就一起来了。”
“很好”乐音礼貌地伸手示意二人:“请用餐吧。”
霍易维还想再说什么,陆柯远倒是个聪明人,用手肘碰了他一下,温柔地笑一笑。霍易维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把话就着饭吃下肚子去了。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吃完了又如鲠在喉,消化起来更是运转困难。乐音回到更衣间换完了衣服,刚一出门,就忍不住扶住了门框,皱着眉头感受胃里的蠕动,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吐出来。
那股难受劲半天才过去,乐音出了一口气。暗骂那倒胃口的“爱情骑士二人组”,不知是今年运交华盖还是有人故意拆台,倒霉事翻着跟头来,想躲都躲不开。
江澈进休息室拿东西,看见她回来:“你回来了?”
乐音不看他,只是皱着眉点点头。
“你等等。”江澈跑进休息室,不一会儿端着一杯热水出来,另一手捧着几粒药片:“给你,吃点药。”
乐音接过杯子喝口热水顺气:“什么药?”
“当然是消化药了!”江澈把药倒在她手心里:“空着肚子喝凉水,然后又吃油腻的,不胃疼才怪!”
乐音吃了药,恶狠狠地说:“我讨厌麻烦事!”
“谁不讨厌麻烦?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就忍忍吧。”江澈好心劝慰。
乐音品着嘴里微微的苦味,冷冷哼了一声。
仅仅是一刹那,江澈突然就觉得周围很寒冷,冷得他打了个哆嗦。四下看看,什么也没有。
大白天的,难道是有鬼过路?
霍易维的大胆行动果然在不久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霍家根本就看不上安雅若的出身,安家在内地虽然号称是“连锁旅馆业大亨”,可也不过是这二十年才发展起来的,要根基没根基,要底蕴没底蕴。在家大业大,历史悠久的霍氏眼里,就是个土豪。
加上安雅若的妈妈是个电影明星,年轻时拍过三级片,出身也上不得台面。安家自己人都不太看得起这位安夫人,何况是外人。
另一边,安家倒是乐意得很,还没成定局就已经欢天喜地。尤其是不被看重的安夫人,这次可是母凭女贵,仅仅是听说有可能和霍家结亲,就忙着让安雅柔来求乐音,请这位霍家的表小姐多说好话。
乐音只好避而不见,到江澈家躲清净。
江淅放学回来,就看见乐音在客厅里看书,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姿态优美闲适。
“我回来了。”江淅把书包一扔,坐在乐音身边:“我妈今天又没回来?”
“嗯,大概是要值班吧。”乐音摸摸他的头,算是打招呼:“你哥去买菜了。”
江淅探头看她看的书,是廖乾坤的工笔花鸟集,翻开的这一页画着两只锦鸡:“我想吃鸡了”
“你哥哥离开的时候说,今天吃鱼。”
“哦!”江淅倒在沙发上:“我回来看见旁边超市贴着促销带鱼,这下惨了!”
“吃鱼不好吗?”
“你不知道,我哥就爱买便宜货!那促销带鱼就这么宽!”江淅比出两个指头:“吃起来可锻炼身体了,那叫一个解闷!你一小时之内能吃到3克鱼肉你就是神仙。”
乐音想象那情形,忍不住也笑了:“吃起来蛮麻烦就对了。不过,你哥哥也是为家里节省开支嘛。小朋友要体谅大人。”
“得了吧。”江淅嗤之以鼻:“我就不爱说他。”说罢,顿了顿,压低声音:“以前咱俩不熟,我没法跟你说现在我告诉你吧,我们家不是没钱。我爸是警察,当年是殉职的时候,单位给了好多抚恤金呢!上次我看了一眼存折,上面十几万呢。”
乐音有些意外:“真的?”
“可不是!所以我才说,我们家不是穷,是我哥小气!”
“这么说,江澈是有点过分”
门外有响动,江淅兔子一般弹起来,抓着书包噌地窜回自己房间去了。刚关上门,江澈就进来了:“江淅回来了吗?”
乐音哭笑不得地看看江淅的房门:“刚刚回来,在学习。”
“过来帮我择菜!”江澈拎着菜筐进了厨房:“旁边超市里带鱼大减价,我买了点。”
“是那个‘二指禅’的鱼吗?”乐音举起两个手指放在他眼前。
江澈楞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江淅的房门:“有的吃就不错了!挑三拣四!你别以为宽带鱼好吃,其实不如这个窄的有味道。”
“你呀”乐音好笑地摇头,帮他把菜拿出来:“我刚刚才听说,原来你家财万贯呢。”
“江淅那兔崽子说的吧?”江澈恨道:“就我爸那点抚恤金,存了几年有点利息。他看过一回存折就念念不忘那点钱够干什么?我就当它没有。”
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乐音对人民币和K城的生活水平还是了解的:“十几万人民币可不算少呢。”
江澈把带鱼放进水池里,郑重地看着乐音:“我给你算算帐你就知道了。”说罢,掰着手指头开始计算:“江淅上大学四年要花两、三万。他大学毕业了,有了女朋友,结婚得买房子吧?你知道K城的房子多贵吗?四环以内最便宜也一万块钱一个平米,十万块钱能买几个平米?”
“你家不是有房子么?这间房子不能住吗?”
“开玩笑!六十平米的两居室,住四口人。这居住环境,谁能嫁给他?到时候我妈住哪?现在的女孩子都特别实际,没车没房,老婆别想。”
“哦”这房子似乎是小了一些。
“抛开这个不谈,我妈年纪大了总会生病的。你知道K城看病多贵吗?我姥姥——就是外婆过世之前,有一次在医院抢救,那一晚上就花了两万多!结果也没救活可是钱你要照交的。”
“你们没有医疗保险吗?人人都应该有的。”
“那是你们外国!我们这的老人家,还得是有K城户口的,六十岁以上的,保险就给报销百分之六十!剩下的自己掏!”
乐音哑口无言,只能耸耸肩。
“你知道我们这大学生毕业以后有多难找工作吗?那天看新闻上说,大学毕业生工作第一年的月工资,平均一千五百块钱。你算算,我得工作多少个月才能有十万块?”
“OK!OK!”乐音制止了他:“不要计算了。听你这样说,我会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要怀着最美好的希望,也要有最坏的打算。”江澈总结道:“所以,我要省吃俭用,所以我要精打细算。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我有点想吐了”乐音抓着门框往外溜:“你慢慢干活吧。”
“我还没说完。”江澈拎住她的领子:“万一江淅很有出息,要出国留学,那十几万还不够他在国外一年的学费呢!”
“你再说下去,我真的要吐了”乐音捂着嘴,拼命挣扎。
“哼!下次还跟不跟我算钱了?”
“再也不敢了,英雄饶命!”
“看你尚有双亲的面上,逃命去吧。”江澈松开她。
‘炫‘
‘书‘
‘网‘
乐音风中凌乱地飘忽而出,翻倒在沙发上,半晌,忽然探头出来:“江澈,你说了那么多,为什么都没说你自己呢?你以后都不需要钱吗?你也要结婚啊。”
“我?”江澈微微发怔:“我”
“你没想过你自己吗?”
“我”江澈想一想,忽然笑了,继续手底下收拾鱼的工作:“等我毕业了,我就一边工作一边考司法考试,考下来去做律师,那样就能多赚点钱,给江淅买个大点的房子。然后找一个对我妈和我弟好的女孩我要是结婚住在家里就行了,方便照顾我妈江淅这次考试成绩还不错,K大虽然没戏,一类的本科还是有希望的。我妈妈身体不错,不过我也不希望老值班,太辛苦了,以后我有了钱,就让她在家享福,别工作了”
秘密订婚(中)
乐音把下巴垫在沙发背上,看着那个高高的,还不足以称为男人的大男孩。穿着印有卡通图案的廉价围裙,带着橡胶手套,站在狭小的料理台水池前面。一边用剪刀熟练地刮去带鱼表面的银色粘膜,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他的未来。
只是,那个未来里,所有的一切却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他的生活,他的未来,他的幸福,所有的设计,竟然都没有他自己。就连未来里那个和他共度一生的人,唯一的想法就是“对我妈和我弟好的女孩”。
乐音想想自己身边那些和江澈年龄相仿的男孩子们,有的勤奋,有的懒惰,有的野心勃勃,有的随遇而安,但是他们都会把自己的生活经营的很好。
他们都很在乎自己。
乐音也很在乎自己。她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未来,自己的梦想,虽然算不上幸福。但那些喜怒哀乐都是属于自己的。
她很少为别人想过。而她身边的人也大多不希望被她想着,那意味着离倒霉就不远了。乐音很少为了对谁好,而想着那个人。
可能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入心入肺地想过。被一个人拿他的人生来呵护,时刻被记在心上。有许多人爱她,却没人这样深刻地爱过。不管是家人还是恋人。
只是短短一秒钟,在那一秒里乐音有些嫉妒江淅。乐音拥有那么多东西,还没拥有的东西也是可以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而只有被爱这件事,不是努力就可以。
乐音想,她大概永远也不会被人这样爱着。
像她这样的人,永远只会被麻烦和坏心情眷顾,尤其是最近。
乐音打量着剪了利落短发的霍易维,看起来没以前那么温柔,露出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有点强硬。
相比他而言,旁边的那位笑容温柔得能流出蜂蜜的花花公子,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乐音在想,江澈总说她笑起来很讨厌,大概那感受就跟自己现在差不多吧。
这家会员制的高级意大利餐厅,乐音几年前来K城的时候来过一次,如今这里也没有大变化。就像霍易维一样,从小就是个不开窍的笨蛋。现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兴致勃勃地和她探讨未来的人生。
“订婚的事情是雅若的母亲提出来的,我想了一下,觉得她说的蛮有道理。”霍易维自顾自地搅着自己杯中的咖啡,可能是因为害羞,低着头,但却能看到他耳朵红了:“以未婚夫妻的身份相处,雅若就没办法从我身边逃开了”
乐音挑起眉毛,看了陆柯远一眼,口气淡然道:“和喜欢自说自话的笨蛋交朋友,会让你有优越感吗?”
闻言,陆柯远忍不住地笑了:“我喜欢和单纯的人相处,这样没负担。”
“恰恰相反,我个人认为,和脑子不好的人相处,负担很大”
“嘿!你们听见我说话了吗?”霍易维抬头怒视乐音,脸果然很红。
“一直在听,你没看我什么都吃不下了吗?”乐音摊开手,无奈地笑着:“其实,你大可不必亲自通知我,这件倒胃口的事情过不了过久就会尽人皆知的。”
“为什么倒胃口?”霍易维不满:“你说话真难听!”
“总比做事难看好多了。”乐音放下餐巾:“我得告辞了,谢谢你特意告诉你的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