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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乐音更加淡然,没事人一样看着他笑:“你想没想过毕业以后做什么?”
突然问这个,江澈支吾了一下照实回答:“毕业以后找个大点的企业上班,然后一边复习司法考试,等攒够了钱就休息一年,争取把考试过了。”
这计划地球人都知道,法律系的学生基本都是这样。有钱的毕业就考司考,没钱的工作两年再考,或者是干脆就不考了,就这三条路。
“然后呢?”乐音问:“你准备做职业律师吗?”
“不,我打算考上了就去个大公司当法务助理,最好能干两年当上顾问。”江澈说:“私下里还能接点案子。我们这民情特殊,光当律师吃不饱。”
乐音住了这么久多少了解一些,一边上班一边干私活,又稳当又发财,这真是典型的江澈式未来。
乐音笑着说:“那你愿意为我工作吗?”
“啊?什么意思?”江澈不解。
乐音说:“如果我来中国发展,来K城做自己的事业,你愿意毕业以后来我的公司为我做事吗?就做你说的助理,按你设想的,工作几年后我会放你一年假期让你考试,通过了就继续在我的公司做顾问。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江澈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乐音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好脾气地点点头。
“不是,你听我说。”江澈解释:“虽然说给谁干活都是干,可是给你当助理,我觉得很别扭,这会影响工作的。”
“没关系。”乐音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你不要介意,我只是随便问问。也不是你说可以我就能来,看你紧张的。”
“说的也是。”江澈沮丧地叹了口气:“你是谁啊?怎么可能说来就来呢?你这次回去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怕他不信,乐音特意说:“你看我都没带衣服,只让他们拿书和画,回去几天而已,不必担心。”
“那,那你多注意身体。”这时候江澈也不会责怪她走得匆忙,满心只是担忧她来往急促,不要在路上感冒什么的:“到了家里,记得来电话说一声。”
“嗯,我知道。”
乐音风轻云淡的样子让江澈觉得这真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小事,对于乐音来说坐飞机回家那不就跟江澈骑车去买菜一样吗?
真的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她就是回去几天,还得回来,她得在这里念满一年呢。
‘炫‘
‘书‘
‘网‘
江澈在心里不停地叨咕这些话,甚至觉得刚才那一瞬间的惶惶然很可笑,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淡然。
每到这种时候,就特别佩服乐音,她怎么就能无论何时都这么从容自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句诗是专门为她写的?这家伙的眼泪那么珍贵,搞不好都能拿来做药材了。
江澈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拉住乐音的手,也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说什么能让自己显得稳重,最重要的是淡然。
两个人就那么牵着手,站在阴暗潮湿,气味难闻的走廊里。淡淡然地相视微笑,一直到屋子里的人走出来说一切OK。
“已经很晚了,回去睡吧。”乐音锁上门:“江澈,你没事就来帮我开窗子换换空气好吗?”
“嗯,知道了。”江澈机械地回答。
“Bye——”乐音礼节性地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在那些人的簇拥下走了。
江澈傻傻站在走廊里,做梦似的,根本还没缓过神来。
好像小品的笑话:眼睛一眨,乐音就来了;眼睛再一眨,乐音就走了。
那是完全无法掌控的,似乎是被神明或者命运带走了一样,总之不是江澈能够掌握的。
在内心巨大的不安里,江澈竭尽全力地模仿乐音,全心地想着淡定。
淡定,这是必须的!
风起云涌(下)
飞行时间比乐音意识中要短,但她却觉得漫长,这种心理上的时间差异让乐音看什么都很茫然。
盛律师坐在乐音对面,看着她低垂睫毛,漫不经心地揉着自己的指尖。动作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像是在做按摩。
不时喝一点饮料,拿放杯子的时候手很稳。
偶尔会抬头看这边,目光相碰,乐音就会露出一个清淡的微笑,或是耸耸肩。似乎想表达无聊,但是眼神一点也不焦急,甚至没有不耐烦。
这从容倒让盛律师颇有些尴尬,每每四目相对都是不甚自在的苦笑。见他不自然,乐音很善解人意地叫空姐拿了毯子,放平了座椅小睡。
到达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
盛律师不方便进去,就让手底下人把乐音送回家。
车子在晨曦里驶入庄园外面的林荫路,停在巍峨的铁门前。乐音拉开车门走下来,抬头看沿围墙蔓延开来的绿色,树叶之间是朦胧的水汽,青灰色的雾罩在整个庄园上空。深呼吸的时候,能闻见青草和泥土的味道,还有沁人心脾的清凉。
乐音伸手握住铁门的栏杆,隔着冰凉的铁条望着雾色中的乐家大宅。那一望无际的草地,绵延着铺满了前庭,道旁是秩序井然的绿树,绿荫掩映下可以隐约看见黄色的琉璃瓦房顶,还有红色的廊柱。
是不是有一天,她就只能像这样,站在外面眺望这座庄园,不能再走进去?
对狗仔队来说,这是乐家少爷小姐们出门抓拍的好地方;对于看八卦新闻的人来说,这是常常登上时尚版和娱乐版的照片。
对于乐音来说,这是家。
如果这里没有了,她就没有家了
高大的铁门里传来看门人的惊呼,大门缓缓打开。乐音慢慢走进去,车子跟在身后慢慢开着。没多久就看见管家领着佣人们跑出来,紧跟着更多人从廊下走出来,一直走到花园里来迎接她。
大家都是从睡梦中被惊醒的,个个睡脸茫然,祖母还穿着晨缕,披着披肩,她走过来紧紧把乐音抱住,不停地吻她的额头和脸颊:“我的宝贝,你回来了。”
“祖母,您好吗?”乐音贴着祖母的脖子,闻见了熟悉的香水味道:“我太想您了。”
玲姑姑抚摸着她的背:“调皮鬼真会给我们惊喜!”
“这是为了让你们对我印象深刻。”乐音笑着抬起头,看见祖父站在二楼的书房窗口,父亲站在他旁边,两个人看着下面,不知是什么表情。看样子他们彻夜未眠,不知在谈些什么。
乐音还看见真姑姑——玲姑姑的孪生妹妹,她嫁给了法国某个著名时装品牌的首席设计师,难得回家。看见她,乐音觉得也许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真姑姑。”乐音拥抱了久违的真姑姑。
“宝贝,你看起来还是那么棒。”真姑姑亲热地拍拍她的背:“小可爱!”
祖母和长辈们一一和乐音拥抱过,祖母拉着她往里走,声音颤颤地说:“你怎么回来了?”说完,也不等乐音回答,接着又说:“回来就好。”
乐音什么也没有说,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玲姑姑,玲姑姑也在看她,两人四目相对,都笑了。
眼神里都有些不自在。
乐音一边应付那些嘘寒问暖的话,一边观察每个人的表情。长辈们都心事重重,兄弟姐妹们倒是轻松,还拿她开玩笑。
这种等待让乐音焦躁,她不得不把自己的一些作业摊开让大婶婶看,这位E。L。I的首席设计师对她在细节上的表现很赞赏,不住地推敲那些发丝一样曼妙的笔触。
这宅子里的人聚在前厅里来看乐音,大家乱了一阵,就又各自回房去了。
等所有人都终于散去的时候,乐音迫不及待跟着玲姑姑去给祖父请安。
“你知道了。”玲姑姑看着前面的台阶,淡淡地说。
“我知道了。”乐音走在她旁边,口气也是淡淡的。
两个人谁也没看谁,步子踏在地毯上,慢悠悠的。
家里人都说乐音不像父母,最像玲姑姑。可能是因为她和玲姑姑都是祖母一手带大的,从小她举手投足就跟玲姑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长大了才慢慢有些不同。玲姑姑很强势,她似乎柔软一些。
两个人在书房门口站住,玲姑姑忽然小声说:“你祖父最近身体不太好,你父亲也是你母亲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乐音耸耸肩:“我以为母亲已经回来了,我没见过她。”
“啊,这样。”玲姑姑似乎也料到了:“想必你母亲很快也会回来的。”
“我能进去了吗?”乐音问。
玲姑姑按住了乐音的肩膀:“你不要急,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你是个有本事的孩子,可你那点本事还差的远呢。不要贸然给他们建议,也不要插手家族事务,问个安就出来吧。”
“是,玲姑姑。”乐音乖巧地点头。
玲姑姑敲了门,开门的人是父亲,他看着乐音,眼睛里是熬夜之后常有的倦怠,眼神也有点烦躁:“你怎么回来了?”
“父亲。”乐音笑着鞠躬:“我回来看看,有些事情要和祖父聊聊的。”
“你又惹什么事了?”父亲不安地问。
“二哥。”玲姑姑皱眉道:“让我们进去,她得给父亲请安。”
父亲碍着玲姑姑,只好让开门口。玲姑姑领着她进到内书房,祖父正在沙发上看一些文件,看见她们笑一笑,招手示意乐音过来。
“祖父,我回来了。”乐音走过去,毕恭毕敬地鞠躬行礼。
“一切都还好吗?”祖父笑着问。
“很好。”乐音笑着回答,余光去扫那份打开文件。
祖父注意到她的眼神,看似不经意地轻轻合上文件,扣过来放到一旁:“都坐吧。”
玲姑姑坐下来,父亲也走过来坐下,乐音却没动。
“坐啊。”祖父说:“K城怎么样?喜欢那里吗?”
“还好。”乐音耸耸肩:“哪里都不如家里好。”
祖父笑着看玲姑姑:“这小家伙的嘴巴最是讨人喜欢的。”
“刚才大嫂夸她的画好。”玲姑姑说:“她对颜色的敏感连我都为之惊讶,我从不知道中国画还能那么绚丽。”
“也许是因为家里挂的中国画太古旧了,中国画原本就非常绚丽的。”祖父哈哈大笑,回头乐音还是站着:“坐下呀!总站着做什么?”
“不了,我有事同你说。”乐音规矩地站着。
“嗯。”祖父点头:“什么事?”
“Alwaleed王子来家里拜访过是吗?”乐音开门见山地说。
三个大人都愣住了,脸色不好地齐齐看着她。
玲姑姑沉着脸说:“他去找你了?是他告诉你的?”
父亲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卑鄙!”
祖父沉稳地看着乐音:“事情不像他说的那样,你不要担心。”
“我知道您拒绝他了。”乐音看着祖父:“可是,您怎么没有问过我呢?”
“这不需要问你。”父亲说:“这么荒唐的事情,乐家是不可能答应的。”
“为什么荒唐?”乐音笑着问:“只因为他年纪大了我很多吗?”
祖父咳嗽了一下,不悦地说:“不要谈这件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你父亲还有事要说。”
“我的事还没说完呢。”乐音没了笑容:“他能提出这样的要求,看来事情也不像您说的那样乐观吧?”
她在家里是最受宠的孩子,平时很懂事,规矩都是满分的。但她不高兴起来也是厉害角色,尤其在祖父母面前,她的脾气也只在信赖的人面前才表露。
“你闹什么?”父亲不高兴了:“这是什么时候了?我和你祖父还有事情呢,有话明天再说吧。”顿了顿,加上一句:“要是还谈这个人,就不用说了。”
祖父安抚地按住了父亲的胳膊,微笑着说:“这件事没什么可谈论的,就算事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乐观又如何呢?最差的结果不过是从头做起,我们乐家从乐施纺织到今天,不过是四代人的光景罢了。真的不好了也没什么,再有四代人我们还是能回到今天的样子。咱们家就算再差,难道能饿死人么?只是没了那些虚头而已,正好叫你们这些孩子好好历练一下。”
这么大的家业,被祖父一说,倒像是个小买卖了。这家业是四代人的心血努力,也是时代变迁成就了的。再有个四代人,固然要心血付出,难道还有那样的机会吗?
力气可以再有,际遇绝不会重复。
这次垮了,乐家就很难再成就这样一个商业帝国了!
“行了,这是大人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玲姑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别站着了,要么坐下,要么回房去休息吧。”
乐音置若罔闻,依旧看着祖父,该说什么还是说:“求婚的事,您该问过我的”祖父也皱眉了,乐音接着说:“我和王子一直有联络也可以说我们是在交往着,您也许不知道,但是可以说我们是在恋爱的。我爱Alwaleed王子,我要和他结婚。”
放开双手(上)
乐音认为一天中最好的时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