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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米亦强硬道,“你现下怀有身孕,若强自施法,腹中胎儿亦会遭到反噬。且先前颜覃那一击,多少会留下些影响。”
海棠细细一想:眼下腹中胎儿已有两月余,而先前被颜覃还击时正是月余前,如此,这孩子已然受了一回波及
一番思量之下,几分颓然爬上她的脸庞。
因着怠倦,她躺与榻上强自思忖了会便撑不住睡了过去。
白米侧坐在海棠身边,食指指背一遍遍的轻刮在她脸颊上一眼瞧见海棠叠加在腹部的双手,他手止不住的轻抖起来。
那可是海棠与八夏的孩子
会是一条银光闪闪的龙呢,还是一条顽皮娇憨的蛟?
倘若是一只玲珑可爱的白狐,会是怎样一个脾性?
自打拘了海棠之后,白米的心就一直波澜着,而此刻他的心神更是被一番臆想搅得乱七八糟。
他收回抚触海棠脸颊的右手,慢慢的顺着她的胸口下移到小腹处
白米的狐狸心噗噗跳动的厉害。
只要除去这尚未成形的胎儿,海棠与八夏之间便会少一份纠缠!!!!
可海棠会恨他的。
恨也无关紧要,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意念中的狠戾一动,手下顿现一团云雾
那云雾似让海棠觉着燥热,她咽了口唾液,呢喃的唤了声:“娘亲!”
一丝不忍瞬间划过白米眼眸,他骤然想起了豆玉。
没有白离,豆玉依旧将他养大。
而这个孩子,如若这般便丧生了,岂不是比当年的自己还要可怜?
善念再一次居于上风时,他猛然收了云雾,逃一般出了鎏棠殿。
海棠睡得很不踏实。
梦中,蛟后站在蛟王宫花园的白茶旁欢欣的笑道:“棠儿,你就要做娘亲了,如今可晓得做娘亲的不易了?”
旁边立着的蛟王哈哈一笑道:“我可是要给宝贝孙儿想个声势点的名字!”
八夏又忽的出现,对她一笑道:“我们就唤他默语,可好?”
尚未来得及答话,寒尘又飘了过来,贼兮兮的问:“四弟啊,三哥的灵元可还好用?”
忽觉着胸口处气息鼓胀起来,腹股处一团炎热之气随之涌起,她惊慌失措的大喊道:“娘亲”
可蛟后等人只嬉笑着将她望着,也不上前相救,一副事不关己的形容。
“海棠姑娘,可是梦魇了?”候在门外的侍女忙奔进去,推了推海棠,急切的问道。
海棠脑中明明清楚的知晓侍女在耳边叫唤,却是醒不过来,嘴巴张合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急的那侍女忙不迭的去寻白米。
可众侍女寻遍了四殿,也没寻着白米,看来是不在皇宫中。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蓬山万重(二)
虽然有了被八夏打回了冰底的先例,可魔灵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关注着八夏。
每每八夏领着北海天兵巡视冰面,或是他一人行走在灰白的苍茫中时,魔灵女总是隔着厚厚的冰层尾随着他。
小天兵讪讪道:“八王子,你一现身这魔灵女便如影随行,她怎地如此阴魂不散呐?”
八夏摸摸小天兵的后脑勺,亲善道:“魔灵亦会有孤独,只要她安分守己便好。”
“可,可她长的不好看,还想打你的主意!”
哦?八夏挑唇,颇有兴致的看着小天兵。
小天兵脖子一梗:“可不是嘛,她连玉棠国的侍女都比不上!”
八夏复又‘哦’了一声,哪位侍女?
“一个穿着粉色袍子的,大大的眼小小的嘴,个儿和我差不多”
你欢喜她么?八夏逗他。
“她长的好,心眼也好,就是没见过啥世面。”
听着小天兵的话,八夏忍不住一阵爆笑,毛头娃娃一个,还轻视别人?
“八王子,你笑起来真好看,难怪那侍女向我打听你来着!”
八夏脸上的笑顷刻间凝结,“她打听我?”
小天兵头点得犹如捣蒜,将那日海棠所问的一字不差的告诉八夏了。
听罢,八夏笑逐颜开的解下腰间一枚冰佩吩咐小天兵道:“把这冰佩送至棠城的皇宫,找到住在鎏棠殿里的那位姑娘,她一看便明白了!回来之后,我渡你五百年灵力!”
小天兵顾不上因着多日连续奔波而变得腿肚朝前的双腿,忙不迭的往南疆驶去。
魔灵女自水底浮近冰面,怔怔的看着八夏。隔着冰层她只瞧得八夏的玄色羽袍罩在绯色外袍之上,玄与绯,那般惹眼。
“魔灵女对仙人心生爱慕了”
八夏蹲身道了句,仙魔殊途。
“魔灵女愿历十世轮回,褪去魔性,踏上漫漫修仙之路!”
你安心于此收敛心性吧,多说无益!
见八夏欲离去,魔灵女急切唤道:“仙人请留步!”旋即向八夏靠近了些道,“魔灵女一心恋慕仙人,不求仙人垂爱,但求仙人剔去魔灵女之魔骨,就当恩赐一个机会慰藉魔灵女的凋零之心,可好?”
八夏未加思索,直道甚好!
“如此,请仙人允许魔灵女与众魔灵道个别,三日后由仙人亲自动手”
八夏自是应了。
整夜里海棠都处于极度想醒来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的苦闷状态中,由于没寻到白米,失了主心骨的众侍女们遂私下猜测海棠莫不是丢了魂。
其中一位年龄稍长些的侍女端来一盆水置于榻前,取出绣花针一枚放入水中,细细观察了会复又将针尖端反方向对着海棠。
“是不是请药医前来更为妥当些?”另一名侍女怯怯道。
年龄稍长的那位道,“在我家乡,每每小娃娃失了魂,老人们皆是这般唤魂的。”
可,姑娘若是有了差池,国主怪罪下来,你我可担待不起呀!
话音未落,海棠痛叫了声,额上亦渗出颗颗豆大的汗珠,似极为痛苦。
“茗姐姐,血!”不知是谁尖叫了声,众人掀开丝被这才发觉海棠的衣袍已然被血染红。
绿茗,那位年长些的侍女颓然的跌坐在地,无力的道,赶紧唤药医前来
慌慌张张前来的药医亦被吓住了:这姑娘身体虽弱了些,但不至于保不住孩子呢。他迅速的给海棠施针止血,又催促着呆呆立在一旁的侍女们再去寻找白米。
绿茗心下惶恐之极,如若不是她擅自做主
侍女们在整个皇宫里惊悸的叫唤着白米,可此时此刻他远在小镇上的酒家里,不管怎样也是听不见的。
药医处理完毕后拉着众侍女在鎏棠殿前跪成一排,只待白米回宫后责罚。
辰时刚过,醉醺醺的白米步履不甚稳健的回到了棠城皇宫。
还未进鎏棠殿他便瞧见青砖路上一片人影,心下顿觉不妙。他素来温和,皇宫里的侍女也大多随性,眼前这般阵势,难不成昨夜竟出了大事?
这么一惊之下,他的酒亦醒了大半。
快步走到殿门前,他深吸了口气,冷冷问道:“出了何事?”
众人皆噤若寒蝉。
白米飞快入了殿,见海棠面色苍白的睡着,室内残留有淡淡的血的气味。
香茗膝行至殿内,哭道:“都怪香茗,香茗窃以为海棠姑娘是睡梦中失了魂,遂使了家乡的唤魂法子,没想到,竟害得姑娘失了孩子”
“孩子没了吗?”白米情绪低迷,消沉的问道。
香茗跪在他面前,不停的磕着头。
白米看着自己右手掌,又低头看看香茗,失神自问:“是你?还是我?”
香茗的额头已经肿的老高,她战战兢兢,泣不成声道;香茗该死,香茗该死
“你既这般说,那我便留不得你了!”白米抬手,冷风突起,一道白色光芒向香茗袭去,刹那间香茗被卷至半空。
白米咬牙再次使力,那光芒便渐渐吞噬了香茗,丝毫不剩。
众人初见白米狠怒,皆被吓的肝胆俱碎,唯恐下一个便是自己。
都下去吧,白米黯然动了动手指,眼皮似乎重的抬不起来,长长的睫毛上沾了几滴泪水,晃晃悠悠的,惹得一团水泽中海棠的脸也迷迷蒙蒙的。
“海棠,我们原本说好了相互依偎的,可为什么,我竟这般前所未有的恐惧起来?”“我陷入了疯魔之中无法自拔,竟猥琐至此”
“因为嫉恨,我失了心智,然而我却是试图用爱来掩盖一切过错,你能原谅我吗?”
昏昏沉沉中海棠听着白米的话,很是不忍心。对失去孩子还不知情的她觉着不过是睡着未醒,却叫白米如此疯言疯语,便费力地想睁开眼睛。
殊不知平素里一个简单的睁眼,现在做来却是异常的艰难。
“米”她放弃了睁眼,口腔中蹦出一个字来。
白米忙握住她的手,因着喜出望外而面上略略扭曲道,“海棠,可是醒了?”
“我为何不能如平常一般醒转过来?”
“我带你去长洲!”白米抱起海棠,意气不再自若,语气中透露着失措。
八夏目不转睛的看着魔灵女从冰面上的裂口处钻了出来,欣喜若狂的立在他面前。
“谢仙人给魔灵女一条出路,听闻仙人素来足智多谋,想必定有法子在剔除魔骨时减轻些魔灵女的痛楚!”
她一头及腰的长发在冷风中摇摆,眼中闪着青色的光彩。
“没了那冰层碍眼,如此看仙人真是温柔如水,惊为天人!”
八夏余光瞟到冰缝处越聚越多的魔灵,面上终于露出满意之色,他伸手将魔灵女额前几缕凌乱的头发拂至耳后,带着十二分的风情笑道:“我没料到的是,你竟这般芙蓉如面,柳如眉”
魔灵女原满心以为八夏是个冷面的仙人,故而先前才百般软求。可他一笑间,却是无可比拟的风流;一拂之下,魔灵女刹那间心醉神迷:这么个如画般的仙人如若在她的玉女术下放荡不堪,亦甚为可惜了。
“可是在想,”八夏拇指抚过她脸颊,眼中一抹烟霞,“如何能将我驯于你的石榴裙下,日日取悦与你?”
魔灵女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飞身后退的同时,一股七彩的青烟自她瞳中冒出。
她瞧见八夏并不躲避只是闭上双眸,然而他再睁开眼时,一道强烈的光晕自手中掠出,泛着丝丝银白,气势宏大的将魔灵女裹在其中。
随即八夏轻跃至半空中,宽袖一挥,一张琴顿时显在臂弯之中。他轻轻抚摸了下琴身,左手便开始在琴弦上波动,流畅的如满天清辉浮光照在无穷的海面上。
他每拨动一下,便是一个巨大的光晕,击打在从冰缝处逃窜的魔灵们身上,一道光晕一个窟窿,惨烈之声随之而起,绵延不绝。
意绵绵,心有相思弦棠儿,很快我便会携你远去,等着我
像是进入了一个梦境,八夏等待着众魔灵的对抗,却在一片沉静中发觉,妄图破除冰面封印的魔灵们早已化成了青烟,灰飞了。而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几位却是正挣扎着往冰缝处挪动,看样子是放弃了逃窜,萎靡又自觉的准备再入冰底。
“仙人,你算计的十分周到,却是我掉以轻心了。可魔灵女既出了冰层,便未打算再进去。”
八夏不动声色道,“你既道是罗托天王之女,那我便擒了你前去一问!”
若想把我交给罗托天王,得要看看你的本事。魔灵女想着既然八夏对自己的心思了若指掌,自己大约也要回归尘土了。无非是化为一把土,倒不如拼死一搏。
哦?八夏笑意盈盈,对于她的强硬倒是抱上几分希意。
如若她真有几分厉害,倒也不枉自己一番诈死的谋划。
可魔灵女没能让他如愿。
八夏在魔灵女飞身过来之时,一扬手,一枚笛子从袖中飞出,那笛子在半空中掉了个头,电光火石间击在魔灵女的后心处。
长发掩面的魔灵女动弹不得,长笑了几声后,咳喘着道:“听我娘亲道,九重天上能将琴笛使得顺风顺水的仙人,只有东岳帝君一人,你莫不是?”
八夏冷冷的瞟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只观望着魔灵女的身子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