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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阳,妞妞交给你了。”乔国松说,“等我出去你们再结婚,也不长,还剩一年四个月。”
简阳默默点头,不敢对上他目光。
乔茵茵接过话来,“知道了,爸你真啰嗦。不是每回看你都要说这几句吧?”
乔国松又对老伴说:“你多注意身体,别累着了。有什么事交给孩子们办。”
石菁华点头,“我没事的。你也别太逞强。”
探视时间到了,家属们渐渐离开。乔国松抓紧时间说:“下礼拜再来。”
众人一致点头。
“都来。”
大家又点头。
乔国松一步一回头的走,临到拐弯,回身又冲他们摆摆手,意思是回去吧。乔茵茵低头抽了下鼻子,简阳听到了,轻轻拍拍她肩。乔国松看见,欣慰地笑一下,这才放心地回去。
离开监狱,乔茵茵开车回市区。见过亲人,大家都比来时的表情轻松多了。
“茵茵,我们到超市下车,我和简阳买点东西再回去。”石菁华找个借口,不想让乔茵茵回家,免得裴铭毓那里不高兴。
乔茵茵从后视镜看她妈一眼,蹙了眉心,“铭毓出差,你不要担心了。”
石菁华立即不说话了。
简阳歪过头轻轻瞄她一眼。从小即是如此,她犯了毛病错误,简阳都不会直接说,这么看上一眼就等于变相提醒了。可他眼神过于温和,起不到什么警示作用,乔茵茵也不当回事。但这习惯一直保留了下来。
乔茵茵意识到自己语气冲了,往回找补道:“妈,你别老这么怕他。裴铭毓是咱们家恩人没错,可他也是你女婿,你平等对他就行了。一家人不要象供神似的那么小心。”
石菁华默默点头,也不知听进去几分。
乔茵茵又说:“简阳,我约了两个朋友,都是杂志社的编辑。晚上请他们吃饭,你和我一起去,把你的片子带上给他们看看。”
“你们出去吃饭啊?”石菁华慢悠悠问。
乔茵茵真是服她了,“妈,不是我和简阳吃饭,是介绍关系给他。简阳要自己干,得有熟人照应,凭他是不好意思跟人讨价还价的。你也不想看他被人算计被人欺负吧?”
简阳也回过身劝慰,“妈,别瞎想。你要是有时间给妞妞做点菜带回去。她也不会做饭,估计又是拿水果当晚饭糊弄自己。”
乔茵茵笑,“你别说,我现在会做一些了。那天炖了一只鸡,扔几个香菇几片姜,炖出来挺像那么回事。裴铭毓也说,有点意思。”
“再加一点料酒去腥气。”石菁华教她。
“嗯,下次试试。”乔茵茵信心满满。
裴铭毓飞到北京已是中午。在酒店简单吃了些东西后,下午一点半开始,他有两拨汇报。余下的一次安排在第二天上午九点,之后他要赶中午十二点的航班回燕都。筹备组还有两个会议等着他主持。这种忙碌随着大运会的日益临近已经成了常态。
下午的汇报持续到五点多才结束。走出门来,同样落雨的北京彻底放晴,红色晚霞从西面映过,天空如水洗一般通透。裴铭毓回到酒店,他单独一人没兴致再出门就餐,于是翻开桌上的餐牌,打算叫送餐服务。正研究着呢,门铃叮咚响,拉开一看,俞敏靓丽醒目地伫立在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裴铭毓的考验来了,希望他能抗住。
☆、第二十三章
“查房查房。”俞敏叉着腰,笑颜如花。
裴铭毓笑:“先出示你证件。”
“你瞧,一看你就是老手,多有经验。老实交代,之前干过多少件坏事了?”
裴铭毓做手势让她进来,“你怎么跑来了?”
俞敏兴冲冲的说:“不进去了。你跟我走吧。”
裴铭毓也没问去哪,回屋拿了外套跟她出酒店。他们坐上出租车,俞敏对司机说了一家餐馆的名字,然后对裴铭毓说:“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你先听哪个?”
“好的。”
“加拿大体育广播公司的合同拿下了。”
“是吗?”裴铭毓精神为之一振,“坏的呢?”
“小日本那里的合同也敲定了。”
“好。哎,不对,这怎么算坏消息?”
俞敏佯装沉重地说:“钓鱼岛争端未解,我还跟他们签合同,内心忧愤。”
裴铭毓大笑。
看他笑,俞敏心情格外的好,“估计下周,韩国和澳大利亚的也能有眉目。最难啃的是美国,他们给的时段不好,我还得跟他们过招。”
“很好。”裴铭毓兴奋地竖起大拇指,“有效率,我相信我没看错人。”
俞敏有一刻的失神,裴铭毓对她的赞赏从来是简短有力。他极少用洋洋洒洒的溢美之词,俞敏欣赏他这种气度,惜字如金方显与众不同。失神过后她竭力让自己笑,虽然这笑里掺杂了些苦涩。
裴铭毓说:“今晚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尽管点。”
“那我得好好想想,最好吃得你这辈子都记恨我。逢人就哭诉一番。”
裴铭毓心情很好,眼尾弯弯的笑出弧度来,“这太有难度了,你想吧。”
车子停在街边一座富丽堂皇的酒楼前,他们两人下来。俞敏对领位小姐说了一句,立刻他们被引上二楼包间。俞敏抢先一步,在领位小姐推门之前按住门把手,回身对裴铭毓说:“咱们有言在先,等会你要是嫌贵不结账,我可跟你急。”
裴铭毓嗤道,“笑话。”
俞敏让出门把手,请裴铭毓先进。他淡淡一笑,推开了门,刹那间,里面哄笑声、口哨声四起,弄得裴铭毓措手不及。待看清面前一群人的面孔,他诧异地瞪大了眼。裴铭毓万万没想到,奥组委旧日同事竟然悉数聚在这里,
俞敏随后跟进来,众人又发出一阵躁动,比刚才的喧嚣程度更甚。逗得俞敏咯咯的笑。
“是你召集的?”裴铭毓问她。
“怎么可能?我哪有这个号召力。”俞敏越过他,径直向坐在上首的睿哥走去,“老大。我们来了。”
睿哥点头,转首对裴铭毓说:“这得说俞敏费心,她给我们打电话,在北京的这些人全来了。借你的光,我们大家也好久没见了。”
睿哥曾经是在座诸位的直属领导,背景深厚。俞敏打着他的旗号,谁能不捧场呢。
裴铭毓跟过来,也恭敬地叫一声老大。
“坐。”睿哥点一□边空出的位子,似乎是专为裴铭毓留的。
俞敏没坐他们身边,与睿哥打过招呼后,马上有男同事喊她过去坐。俞敏与男同事的关系比跟女同事好,她漂亮爽快,在座的曾有几个人就表露过追她的意思,不过她眼界高,心气也高,谁都没看上。
在裴铭毓他们到来之前,众人已经开始喝酒,他们一来,气氛又热了几度。这些分开多年的同事一边回忆08年的盛况,一边互相调侃当初。自那次一别,大家各奔东西,偶有联系也是单线的,没象今天聚得这么齐。
细数了各自发展后,睿哥说:“看来裴铭毓是唯一还跟这行打交道的,咱们都脱离了。”
“你忘了我,老大。”俞敏扬声说。
“对。”裴铭毓解释,“俞敏现在跟我一起在大运会筹备组。”
这时,俞敏端了酒杯过来,“老大,敬你一杯。谢谢你当初的提携。”
她这么说,裴铭毓也附和的站起身,“还有我,我也敬老大一杯。”
他和俞敏的公派留学是睿哥促成的。奥组委解散后大家的流向各不相同,裴铭毓也在考虑下一步出路。他这人不喜欢随波逐流,部门里同事纷纷往传媒领域转,既顺理成章手中又有资源,是最捷径的一条路。可裴铭毓想得更远,但这个远在何处他又迷茫。某天,睿哥问起他想法,他一五一十说了。裴铭毓对这位领导极其敬重,也知道其背景颇深,他倒没有攀附的意思,纯粹想听听对方的建议。最终,他遵从睿哥的安排去英国留学。他们那拨同事里,睿哥搭手帮忙的只有两个,他和俞敏。因为睿哥说,都是可造之材。
睿哥站起身来,他四十出头,皮肤白净,有谦谦君子的儒雅和淡定,“这杯酒肯定得喝。”
一饮而尽后,俞敏拿过酒瓶又倒满,“这杯我敬你们大家伙。今天这顿饭是裴铭毓请客。不过,酒不能白喝,你们把手里的资源都给我交上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没钱没力的给我们当志愿者去。”
逗得底下人哈哈大笑,七嘴八舌的问:“你现在牛了,能替裴铭毓做主了?”
俞敏昂头道:“做了,怎么着?有意见?”
众人知道两人曾经有过一段后来又分手的事。在座的全是成年人,见他们双双出席,私下里都有些心照不宣。裴铭毓如今身份不同,不能拿来打趣,各种玩笑都招呼到了俞敏头上。
俞敏也是不惧,“我们现在是一个战壕里的亲密战友,少扯那没影的事啊。”
有人怪笑,“你们听见没有?我听见关键词了,一个战壕。敢情又要谱写战地情缘。”
俞敏瞥了裴铭毓一眼,他半低着头跟睿哥窃窃私语,似乎没听到这边的调侃。不得不说,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和改变太大了。俞敏也是知道,裴铭毓比几年前更优秀更出众,但这个结论缺少参照物的比较。今天饭桌上再看,差距一目了然。曾经都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当初境况差不多。现如今的裴铭毓已经甩他们几条街。坐在睿哥身边,除却态度上的谦恭,他不输睿哥几分。
俞敏看得五味杂陈,一颗心无法言述的低落。
又有人过来揽着俞敏的肩调侃,“别老盯着裴铭毓,你转头往这里看看。”
俞敏‘啪’地打开他手,“看谁?看你?留神我把你当初追我的事都告诉你老婆去。”
一阵乱哄哄的调笑后,这个话题马上转开了。
那边的裴铭毓在抓紧时机向睿哥请教,桌上噪杂的起哄声并未影响到他们。这种私聊一直持续到饭局后半段,裴铭毓诚心地对睿哥说:“谢谢老大点拨。”
睿哥掏出名片,“再有不懂的,给我电话。”他话里颇有玄机的说:“裴铭毓,每走一步都要想清楚结果,一旦行错,万劫不复。”
裴铭毓心领神会,“我也这么想。”
“相信你能交一份漂亮的成绩单。”睿哥举起杯来,“我看好的人不会走眼。”
饭局持续到将近十点,大家才逐渐散去。裴铭毓和俞敏出了酒楼,看到路边的指示牌,原来酒楼后面就是后海。在奥组委工作期间,每到周末加完班,同事们会来这里聚餐。选个临街的小馆子,点上啤酒,大家畅快地消磨到半夜,那简直是忙碌之余最好的放松。
“你特意选的这里?”裴铭毓问。
“对啊,我给你安排的怀旧之旅。去看看?”俞敏喝了些酒,脸色嫣红。
“好啊。”裴铭毓也想趁此机会醒醒酒。
这个时间段的后海仍旧人声鼎沸,街边的咖啡馆、酒吧也生意正旺。
“裴铭毓你看那儿,”俞敏一指前面,“你还记得吗?咱们一帮人拼酒,喝吐了好几个。你还特仗义的替我挡了一杯。还有那家,也是咱们的老据点。”
一边说,俞敏一边偷眼打量他。湖面游船上的灯光映到他眼中,闪烁跳跃,象有寒星落进去。她以为他会有些醉意,因为今天晚餐大家喝光了四瓶国窖,个个都是抱着不醉不归的兴致来的。裴铭毓也喝了不少,可他神态安然,步伐中丝毫不见虚浮,这叫俞敏慨叹他的自制力还跟从前一样。
“这么多年了,它们还在,还是原来的样子。”看到熟悉的餐馆,他微微一笑。
“当然,有些事有些人不会因为时间而发生改变。”俞敏意有所指的说。
“有道理。”
天知道,两个人想的完全是两码事,但听在俞敏耳朵里,俨然是赞同。
“裴铭毓,”她鼓起勇气说:“有件事我一直想问。”
裴铭毓竖起指头对着她摇,似笑非笑的,“别问。”
俞敏大老远追到北京来,为的就是这一刻。她思前想后怎么也解不开这点纠结,跟曲恒谈话后,她更是如坠迷雾,于是干脆当面来问个清楚。裴铭毓不让问,倒吊起她的好胜心,“为什么不能问?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吗?”
裴铭毓还是两字,“别问。”
俞敏有酒劲撑着,胆子奇大,索性抛开平日里的矜持横到裴铭毓面前,“我要是一定问呢?”
裴铭毓低头掸一下手腕上搭着的风衣,笑容渐渐敛回。
俞敏当然看得懂,这是他开始不悦的信号。裴铭毓有绅士风度,从前的相处中对她多是迁就,但俞敏明白,他愿意做时怎么都行,触到底线了后果很麻烦。她就曾吃过这方面的教训,叫她长了记性。眼下更不能破坏这种和谐关系,俞敏不甘心地咬咬下唇,让开了道路。
往前走,人逐渐多起来。夜晚的后海比白天更有人气。咖啡馆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