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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跟昕姐还有另两个同事固定凑桌。
这几个同事招呼她一起吃,她也没当回事;可吃饭中的话题着实令她不爽。每句话都能跟男人挂上钩;讨伐加痛斥;还一脸探寻地望着她;似乎指望她也说点什么。叫乔茵茵感觉没劲透了。这几个同事均是中年离异;乔茵茵跟她们鲜少打交道。应付一两次后;她烦了,明确拒绝。刚转开身;只听其中一人怜悯忧伤的说;刚开始我也这样,特别接受不了别人关心。
听得乔茵茵心里一沉,感觉猜想应验了。昕姐倒是给她留了些默契,闭口不提此事。只是闲聊到同事八卦时,明显带了些欲言又止。
乔茵茵干脆装糊涂,反正谁也不能直接来问她。
这种别扭的日子没持续几天,司主编通知她一起去参加在珠海举办的书展。从初春的燕都到椰风阵阵的南国,让乔茵茵的心情好很多。同去的还有发行部几个同事,因为不是同一个部门,周围那种目光也消失了。大家有说有笑一路都很轻松。
不过,书展中间有个小细节令乔茵茵极不舒服。在跟作者介绍她这小编辑时,司主编的手很是亲热地搭在了她肩头。司主编的年纪与她父亲差不多大,不论是出于对小字辈的照顾,还是因为她背后的身份,平日里对乔茵茵相当客气。乔茵茵对他也是礼貌有加。她担心是自己敏感了,过于介怀周围人的表现了,也就一笑置之。
书展结束那晚,大家去酒楼吃粤菜,席间打趣敬酒。到乔茵茵这里她也很爽快,该喝就喝,一点不偷奸耍滑。司主编坐她一侧,笑眯眯说发行部闹得最厉害那人,“小乔可是我的人,你再欺负她,我出手了啊。”
那人立刻嘻嘻哈哈撤了回去。乔茵茵侧过脸瞧司主编一眼,蓦然发现他手横着搭到了自己的椅背上。见她转头,司主编笑,一张脸凑得颇近地问乔茵茵,“你能喝吗?不行给我。”
乔茵茵很别扭,当即拒绝了。稍后她移动一下座椅,让对方的手挪了下来。可没多久,司主编又亲昵地夹了一块鱼肉到她碟子里,“来,小乔。”
这把乔茵茵恶心坏了,她最接受不了别人用蘸了口水的筷子给自己夹菜。
吃过饭回酒店的路上,乔茵茵说要去买些水果,打算脱离大部队。其实,她是想避开一直跟在身边的司主编。
“你们先走。我陪小乔。”司主编挥手打发众人。
这让乔茵茵骑虎难下,她只能硬着头皮与司主编拐进了路边超市。挑拣水果时,乔茵茵总感觉他别有居心,自己拿哪样他马上夸赞两声,借着赞水果,继而夸她懂得保养,身材好皮肤好。
乔茵茵‘恩啊’应付两声后问:“您不是也想买水果来的?不挑一些?”
司主编这才拿了袋子开始装。
结账时她主动付了两份钱,他倒也没推辞,自觉的拎起两袋水果。出了酒店电梯,乔茵茵要自己那份,不想司主编说:“这次书展,我有些新想法。回去后,我打算新开几个选题。你来我房间,我们好好探讨一下。”
“我累了,主编,不如回燕都我们再谈吧。”
“累了?那我送你回房间。”他提着两袋水果,健步如飞地走在前面。
她是裴铭毓太太时,他是一副敦厚长者风范,讲话规规矩矩。联想他招惹文学女青年的段子,乔茵茵冷笑不已。她转头叫来楼层清扫,通知她们给自己房间换一下床单。她连门也没进,始终站在门外。
可司主编并不识趣,稳坐不动的看着人忙碌,俨然是这屋主人。
乔茵茵说:“水果送到了,您回去吧。”
司主编再装傻充愣也瞧出她脸上讥讽之意,只得讪讪离去。
第二天登机,乔茵茵发现自己的座位又是紧挨司主编,她找了空服小姐换到机尾,彻底远离社里的同事。乔茵茵存心给司主编留了面子,毕竟是领导,犯不上得罪他。
乔茵茵现在不看电视,自然失去了裴铭毓的各种消息。石菁华和简阳也很默契,避开那人不提。关于裴铭毓,从裴莉家回来,他们三人就达成了共识。
乔茵茵不打算复婚,石菁华最后也同意了。不过她那怕人说闲话的心病又犯了。唯恐被人说是因为儿子的关系,导致乔茵茵离婚。她提出在乔国松回家之前,简阳和乔茵茵应该注意影响,尽量少的叫人看到他们出双入对。在家里么,石菁华含含糊糊地用了‘别关门’这个词。
乔茵茵始终不认为自己离婚有简阳的因素在内。这也是她不许简阳牵扯进去的原因。石菁华的要求她痛快地应承下来,所以她与简阳说话也好,商量拍片子的事也好,一律敞开房门。乔茵茵也不介意简阳在时,石菁华假借拖地、搞卫生,逗留在自己房间里。相反,她还拉石菁华加入进谈话里,好让她放心。
简阳的事进展顺利,连接了几单生意,每天忙得不亦乐乎。乔茵茵托朋友设计了一个网站,把简阳的作品贴上去,效果出奇的好,每天都能有一两单生意。乔茵茵干脆象从前那样,全力打理简阳这边,单位里的烦心事一概不理。
与离婚前那段疑心重重的日子相比,现在乔茵茵的生活平稳,心情亦是平静之极。谁知,这一切因为司主编夫人钱筝的一场大闹搅得七零八落。
钱筝听到传闻,说乔茵茵跟司主编出差那次,有人见到他们背着大家出去,司主编后半夜才回到房间。事情传得有鼻子有眼,钱筝一下子炸了,又跑来社里大闹。这次她发泄的对象不再是老公,而是瞄准了乔茵茵。缺了‘裴铭毓太太’这个头衔,钱筝的客气逢迎一扫而光。
自然,乔茵茵也不会任她泼脏水,一句句驳斥起来毫不示弱。这次争吵被众人劝开,最后不了了之。但争吵遗留的麻烦很快显现。一是乔茵茵陡然成了社里的‘名人’。无论走到哪,大家都会停下手中的事多看她几眼,那目光中有审视有玩味,还有些淡淡的鄙夷。二是彻底得罪了主编大人。他们这种老牌出版社,编辑无需费心挖掘作者出书,每年定期推出各种教材即可。司主编把乔茵茵的工作量抽掉,导致她手上无事可做。
这下,让乔茵茵有点着急。编辑的工资直接跟绩效考核挂钩,即使她不在意那点工资,可最末一名垫底这事终究不好听。不得已,乔茵茵自己找选题往上报,希望另辟蹊径。可司主编大笔一挥,派乔茵茵去参加出版署开办的学习讲座,为期一周。算算时间,回来恰好是月底,这月她的考核成绩确定无疑是零分。
乔茵茵知道,自己被主编设计了。她要是不想要那个编辑部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鸭蛋,就得低头求他去。否则等着例会上大家瞧她笑话吧。她当然不会去,想象着他等在办公桌后,涎着脸的丑态,乔茵茵就是扔了这工作也不让他如愿。
收拾东西准备去出版署学习那天,对桌的昕姐同情地叹口气,“你说你,怎么阳关大道就走成了羊肠小道呢?”
乔茵茵不以为然的一笑。
“你出去旅游尝试着放松一下。”昕姐关切的说:“你现在眼神都有点不对。”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你老说不觉得,可看在别人眼里就是这样。”
乔茵茵凝神回想,似乎开心的时候全是在家里。一想到来单位上班马上情绪不对,厌烦、郁闷、心口发堵,难道她也染上离婚综合症了?
无意中低头,文件栏里那张记录了俞敏信息的纸跃入视线。再看到这名字,那一晚浑身发凉的记忆又涌出来。乔茵茵回想自己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气到顶点她已经没了任何知觉。下床时双脚麻得钻心的疼,她才发现眨眼间的功夫,天竟然亮了。后来整整一个白天她都象踩在云里,眼前反复出现俞敏的笑脸以及他们两人种种不堪的画面。
与父亲入狱那次经历的难受不一样,那时所有人的躲避只是让她着急,但没多少伤心。而这回乔茵茵是把信任给了裴铭毓,可他还回来的是欺骗和背叛,让她体会到彻骨的心寒。她发觉自己并不象当初在杭州设想的那样淡定——如果裴铭毓走,她送上殷殷祝福。
乔茵茵老实承认,“或许你说的有道理。我很生气这件事,可我一直压抑着自己。我希望淡化一点,时间长一点就能过去,但心里积存的怨气始终在。我也很委屈,觉得结局不应该是这样,可突然成了这样,我只能接受。现在周围人再拿那种眼神看我,”她苦笑一下,“难道我还得接受吗?太难了。”
“换谁也不会好受。”她主动提及这个话题,昕姐也好揭开这层纱,“这种事搁到哪个女人头上都是褪一层皮的事。你也别跟自己较劲,找亲近的朋友说说,都憋在心里早晚憋出毛病来。”
乔茵茵点头。那张纸在她手里一点点化成碎屑,扔进垃圾桶。
昕姐宽慰她,“发生了也就发生了,以后吸取教训。有时候人要往下出溜你怎么拉也是没用。”
乔茵茵问:“昕姐,你说我该怎么想?怎么想能让我彻底放开这事?”
“你就想,”昕姐拉长了声音说:“幸亏离得早,他要是耗着你到了我这岁数再提,你还剩什么?你现在这样,什么也不耽误,下次嫁人掌好了眼,别再遇人不淑。”
乔茵茵‘扑哧’笑了,“太晦气了,别拿你自己比喻。”
昕姐也笑,“这种事不是你想躲就躲得过的。该来早晚会来。不过,你有一点变化我觉得很好。”
“哪儿?”
“跟文学女中年吵架那次,有气势。原来看你蔫呼呼的,吵起架来话也接得挺快嘛。女人就该这样,不能一味的当软柿子,不管对男人还是对谁,该硬就得硬。”
“她是太气人了。也不瞧瞧他家……”乔茵茵一吐舌头,止住了后面的话。
昕姐心领神会,“就是,守着个破车还挺美。没见过世面。”
望着整理完毕的办公桌,乔茵茵长舒一口气,“走了。昕姐你多保重。”
“听这话怎么跟再也不回来似的?”昕姐拍着她肩送她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乔茵茵的工作发生重大转折,她再次与裴铭毓、俞敏交锋……
再接下来,北风要痛苦的告诉大家,我卡文了。下面的情节总也写不出来。我不想敷衍大家,请给我点时间,容我慢慢磨一下。不预告下次更新了。
北风留。
29第二十九章
其实参加学习班是件很轻松的事。上午听讲座;到了下午,负责传达精神的老师把资料一发;大家分组讨论。来自各个单位的人坐到一起正好闲聊。聊到三点钟;众人收拾起茶杯,准备接孩子买菜。若是赶上家里有事的话更自由;吃过午饭直接走了;连招呼都不用打。
乔茵茵就享受了一回这种自由。中午小周打来电话问她现下有空吗;等会可以过来家里取东西。
伤愈后;她给裴铭毓打过两三次电话;跟他约时间取回自己的东西;可他总说出差。天气开始变热,她换季的衣服都在衣帽间;她没有家中钥匙;再着急也进不了门。
到家时,小周也是刚到不久的样子,他笑笑,不知道怎么开口第一声称呼。
虽然现在这已经变成裴铭毓的家,乔茵茵好歹也算曾经的主人。她请小周落座,准备为客人倒杯水,却发现饮水机早关了。她去厨房拿了罐饮料出来,“不好意思,没有热茶。”
小周谦和的道谢,“别客气,我不渴。”
放饮料的功夫,乔茵茵尴尬死了。茶几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显然是多日未打扫了。她赶忙洗了抹布,快快地擦一遍。擦完了再环顾屋子,她泄气了,到处是灰,似乎动作幅度大一点都能带起股尘烟。
她埋怨道:“裴铭毓怎么搞的?我有雇好的小时工也不让人来打扫。”
小周搓着两手,小声嘀咕,“裴副连着出了两次差,很忙。”
“那也不能……”乔茵茵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权利数落这些。他的家会有另外的女主人操心,哪轮得上她说话呢?她讪讪的,“小周你坐,我去拿东西。”
她进到卧室,先取了证件和车钥匙,用袋子一样样的装。小周枯坐无聊,过来帮她往门口提,统统放好了,再一起搬下楼。
收拾完这些,是衣帽间里那些堪称庞大工程的衣服和鞋子。这里面同样有灰,装了十多件之后,乔茵茵耐受不住咳嗽起来。小周也鼻子发痒,要打喷嚏。
乔茵茵忍无可忍,她在家时到处一尘不染,休想看到半丝灰尘。再看现在的家——豪华的大理石地面落满尘土,踩上去直打滑。餐桌上的花篮早枯了,鲜花变干花,鲜亮的颜色被晦涩的暗旧取代。还有那些她精心挑选的装饰品,不复往日锃亮。
乔茵茵怒而咬牙,“裴铭毓住这猪窝里还挺美吧?”
小周忙辩解,“裴副真的很忙。他出院之后